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翻身在上 文 / 墨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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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讓我這麼做的。他說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就給我五十兩銀子。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那個男人戴的什麼面具?身上還有什麼特點?」楚長歌問。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面具……」小混混見楚長歌陡然變了臉色,立即改口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像一個笑臉和尚……」
「彌勒佛!」楚長歌與慕容雲舒異口同聲驚叫出來。
「難道方鴻飛還沒死?」東護法猜測道。
南護法道:「不可能。當時火那麼大,我們親眼看到船被燒燬,他根本沒有機會逃走。」
「就算他僥倖逃過那一劫,身負重傷的他在海上也活不了多久。更別說活著回來了。」西護法分析道。
慕容雲舒也認為方鴻飛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但事實勝於雄辯,除了方鴻飛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戴彌勒佛面具的敵人。「除了臉上戴著面具之外,那個人還有什麼特點?例如,手與尋常人不一樣。」
小混混回道:「他戴著手套,我沒看到他的手。」
慕容雲舒聞言心一沉,看向楚長歌,哪個四肢正常的人會在大熱天戴手套?
楚長歌沉吟片刻,對小混混說道:「如果你再見到那個人,幫我轉告他,我楚長歌隨時恭候大的大駕。」
「是、是。我一定幫你把話帶到。」小混混點頭如搗蒜,連滾帶爬跑開。
「你認為最有可能救走方鴻飛的人是誰?」慕容雲舒問楚長歌。
楚長歌:「為什麼這麼肯定他是被人救走的?」
「除了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你還能找到第二種能夠解釋他為何會活到現在的原因嗎?」慕容雲舒不答反問。
楚長歌想了想,苦笑道:「找不到。」
慕容雲舒已經從楚長歌的表情裡得到了答案。雖然她心裡的答案與他的一樣,但她還是安慰道:「也不一定的是華天晟。」儘管,是他的可能性最大。
「你不用安慰我。從四年前的那晚他率軍攔住我們的去路起,我與他之間就再沒有兄弟情誼。」
*
慕容雲舒與楚長歌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回到慕容府,甫一進門,就被錢總管拉到大門角落處,一副天塌下來了的表情,道:「小姐,姑爺,不得了了!」
見狀,慕容雲舒鳳眉微擰,道:「慌慌張張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少爺……小少爺他……他被奸人所蒙騙,穿著龍袍在府內亂串!」
慕容雲舒挑了挑眉,道:「就這種小事也值得你大驚小怪?」
「小姐,這可不是小事啊!現在姑爺是皇子的身份已經在府內傳開了。雖然咱們府裡的都不是愛嚼舌根子的人,但世事難料。萬一有人在外面說漏了嘴,這事兒可就藏不住了!」錢總管急得直跳腳。
慕容雲舒卻依舊雲淡風輕,「誰說一定要藏了?」
「啊?」錢總管愣住了。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敢情,她是想將姑爺的身份公諸於眾?
「好好管錢。其他事,我會處理。」丟下這句話,慕容雲舒朝府內走去。
楚長歌也丟給錢總管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笑悠悠走上前攬住慕容雲舒的腰,低聲問:「夫人想出賣為夫?」
「出賣你的事都被你兒子做盡了,我哪裡還有這個機會?」慕容雲舒巧笑嫣然。
「……」
「你也別想太多,事到如今,破罐子破摔才是最合適的心態。」
「……」
楚長歌正在心裡琢磨著該怎麼懲罰那個最先將罐子摔破的人時,始作俑者就出現在了他眼前,身上裹著……一塊明黃色的布。
看到楚慕容的打扮,慕容雲舒的嘴角也顫了顫,蹲下身將他身上的『龍袍』解下來,道:「雖然現在生意難做,但也不能為了省錢,隨便裹一塊布就出門。這樣會給慕容府丟臉的,知道嗎?」
楚慕容一臉不捨地盯著被慕容雲舒拿走的布,道:「那是龍袍。」
「這是布。那才是龍袍。」慕容雲舒看著聶青手上那件被撕爛的明黃龍袍說道。
「可是那件太大了,我穿不了。」
「你真的很想穿龍袍?」
楚慕容無比認真地重重點頭,「想。」
慕容雲舒:「可那龍袍是你爹的,你敢與他爭嗎?」
慕容雲舒此言一出,所有追著楚慕容而來的眾大臣大喜過望。皇子終於肯回京登基了?
楚慕容幽幽地仰頭看向親爹,然後非常誠實地搖頭:「不敢。」
算你還有點良心!楚長歌在心裡哼了哼。猛然又發現不對勁,他什麼時候說要龍袍了?!「夫人,你……」
慕容雲舒笑著打斷他,「成親那晚你不是說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嗎?為我當一次皇帝,不難做到吧?」
「……不難,但是委屈。」
「那你願意為了我委屈一下接下這個爛攤子嗎?」慕容雲舒笑問。
楚長歌道:「這還用問?」其實瘟疫一出現他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皇帝,他是非當不可了。
眾大臣的心中頓時悲喜交加。喜的是楚長歌終於肯當皇帝了。悲的是……他們眼中至高無上的榮幸,在他眼裡竟然是委屈……
*
楚長歌雖然答應了當皇帝,但是並沒有立即去京城。金陵城的瘟疫還沒有得到控制,誰也不能離開。
「京城空虛,需要人回去主持大局,我不能在這裡久留。」聶青試圖說服慕容雲舒放她出城。
「是啊。我們還要去華佗山找我哥呢。」鳳靈道。
「想出城,你們應該去與楚長歌商量。」慕容雲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自從楚長歌答應當皇帝後,眾大臣便不再整日纏著慕容雲舒,改纏楚長歌了。慕容雲舒樂得清閒,也不再踏入書房半步。偶爾錢總管有生意上的事情找她商量,她也會推給楚慕容。漸漸地,家族的生意開始由楚慕容接手。楚慕容年紀雖小,卻深諳經商之道,有些想法見解連她都自愧不如。
鳳靈受不了地搶過木慕容雲舒手中的鏟子,道:「楚大哥對聶青有偏見,不肯見他。」
慕容雲舒聞言青眉一揚,看向聶青,「你得罪他了?」
聶青悶悶地答:「不知道。」
「這就怪了。你是他的輔政大臣,又沒有得罪他,他怎麼會不肯見你呢?」慕容雲舒道。
鳳靈嘟嘴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楚大哥這個人天生就喜怒無常、陰陽怪氣。他不想見誰,還需要理由麼?」
「這倒也是。」慕容雲舒甚是贊同地笑了笑,然後起身將手洗淨、擦乾。「接下來該幹什麼?」她問綠兒。
「教小少爺寫字。」綠兒答。
正說著,楚慕容便跑進門,一臉嚴肅地說道:「娘,我們今天不寫詩詞歌賦了。」
「那你想寫什麼?」慕容雲舒蹲下身一面幫他整了整衣服領一面問。
楚慕容:「寫賬本。」
「賬本上就那幾個數字,你不是早就會寫了嗎?」
「可是我今天還有很多賬目沒有核對。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就要拖到明天了。」
「明天再核對也一樣。不著急。」
「不行。」楚慕容道:「明天還有明天的事。爹說過,今日事要今日畢,不能拖拖拉拉。」
慕容雲舒微驚,「他什麼時候說的?」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某人除了在某些事上積極之外,對其他事都是能拖就拖的……
「就昨天晚上啊!綠兒姑姑都知道。」楚慕容道。
慕容雲舒看向綠兒,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只要從楚慕容口中聽到『晚上』這倆字,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神經緊繃。
綠兒臉一紅,低頭說道:「昨天晚飯後,小少爺要姑爺陪他練劍,姑爺說晚上有安排,沒空。」
「我讓爹推掉晚上的安排明天再去,可是他說,今日事要今日畢,明天還有明天的安排。」楚慕容接道。
「他昨天晚上哪有什麼……」驀地,慕容雲舒猛然記起昨晚的事,那些激情畫面一股腦浮現在眼前,撩得她內心騷動不已。
「娘,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手怎麼那麼熱?」楚慕容抓著慕容雲舒地手說。
慕容雲舒連忙將手縮回來,壓下內心的波濤洶湧,淡淡道:「沒什麼,可能在外面曬太久了,有點熱。」
「是嗎?」楚慕容一臉奇怪地仰頭看了看積著厚厚雲層的天,道:「可是今天沒有出太陽啊。」
慕容雲舒大囧,忽然有點後悔把他生的這麼聰明了。「是悶熱。」她說。
楚慕容眨眨眼,「為什麼我不熱?」
哪兒那麼多為什麼?慕容雲舒沒好氣地說道:「你內心陰冷,當然不熱。」
「……」
「……」
「……」
聶青、鳳靈和綠兒滿臉黑線,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
楚慕容卻笑嘿嘿道:「陰冷好,陰冷就不怕中暑了。」
「……」
「……」
「……」
三位旁觀者再次無語。這孩子被爹娘荼毒欺負傻了是不是?
慕容雲舒卻在心中感歎,這孩子,果然得了他爹的真傳。
想到孩子他爹,慕容雲舒的內心又騷動起來,成親這麼久,昨晚還是第一次『翻身』,恣意攻城略地,看他一潰千里……那感覺,真有成就感……難怪他對房中事總是那麼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