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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文 / 墨楓

    容憶的話讓傅乘風結結實實的楞了好大一會兒,明白她話中隱含的意思後,開懷大笑起來。

    容憶以為傅乘風在笑她又說大話,不禁急紅了臉,道:「你別不相信!我幾時對你說過謊話?你要真敢贏,我鐵定滅了你九族!」末了又極嚴肅地補一句,「我是認真的。」

    這回傅乘風沒有再笑,而是雙眸微瞇靜靜凝視著容憶。這讓容憶感到侷促不已,心中兵荒馬亂的。「你、你、你看我做什麼?有人挑戰你,快點迎戰。」容憶紅著臉到。

    「我也想迎戰。可是……」傅乘風拖長尾音,氣定神閒地走到躺在地上的秦慕之身前,道:「有人不戰而敗了。」

    容憶皺眉,道:「秦公子如此躺著不起來,不怕人笑話嗎?」

    秦慕之神色複雜地看向容憶,臉上隱隱透著痛苦之色,溫聲道:「秦某並非不想起身。」

    容憶瞪大眼,並非不想起身?該不會……

    下一刻,傅乘風的話證實了容憶心中的猜測。「你摔得太狠了。」傅乘風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呃。」容憶大囧,不會真那麼巧吧?

    「骨折了。」傅乘風繼續說。

    容憶滿臉黑線。這個秦慕之也太柔弱了點兒。她不過是隨手一扔,他居然就骨折了!好吧,她承認剛才的那一扔裡帶了一點兒個人恩怨,下手比較狠。可是也不至於骨折啊!這貨是喝水長大的麼?

    這時雲恨東也注意到了秦慕之的異常,立刻派人將他抬下擂台,並命人請大夫醫治。

    秦慕之被抬走之後,擂台上又只剩傅乘風一人了。容憶死死咬著唇,很想再扔個人上去,可是見傅乘風一臉沒所謂的樣子,她心裡就來氣。

    他一點也不介意奪冠!

    他心裡願意當英雄,她做再多也無用。

    想到這裡,容憶默默放開緊握的拳頭。

    「沒有人了嗎?」傅乘風抱劍笑問台下的眾人。

    容憶很想一拳打扁他臉上的春風得意。

    忽然,台上騷動起來,接著一名紫衣男子飛上擂台。容憶心下大喜,有人挑戰就好。如果傅乘風這次能夠輸給對方,她就原諒他了。

    奈何事情再一次出乎容憶所料。傅乘風在很用心的應敵,絲毫沒有退讓之色。

    他果然想當英雄!

    容憶不爽地瞪傅乘風一眼,憤憤轉身離開練武場,離開日月山莊。

    容憶一路低罵傅乘風道貌岸然,很快來到日月山莊後山腳下的一棵大樹下。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容憶從短靴中掏出一把匕首,挽起袖子開始挖土。

    容憶挖啊挖,挖得滿頭大汗,卻不見她想挖的東西,只有縱橫交錯的大樹根莖。

    她記得當時埋的時候沒有埋這麼深。容憶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在找什麼?」一道噙著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容憶猛聞言驚喜地回頭,問:「你怎麼來了?」

    「你突然離開會場,我怕你再被人抓去,連累我救你,所以跟來了。」傅乘風笑說。

    「我才沒那麼容易被人抓走呢!就算被抓走了也不要你這個……」容憶原想說『就算被抓走了也不要你這個負心漢』救,可是轉念一想,傅乘風不是她的夫君,不能稱『負心漢』,於是中途打住了。

    「我這個什麼?」傅乘風問。

    「沒什麼。」容憶瞪他一眼,嗔怒道:「你不去娶你的天下第一美人,來這裡做什麼?」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擔心你的安慰。」

    傅乘風說得輕描淡寫,容憶卻聽得臉紅心跳。心中一股暖流淌過,容憶的語氣軟了許多,柔聲問:「你走了,雲霓怎麼辦?」

    傅乘風挑眉,「她怎麼辦關我什麼事?」

    「你打了她的擂台啊!」容憶不禁翻白眼,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打擂台意味著什麼。

    「我不是為她上的擂台。」

    「可你到底是上去了,而且還贏了。」

    「我當然要贏。你在下面看,我怎麼能輸?」傅乘風定定地看著容憶說。

    容憶的小心臟又開始怦怦地狂跳起來,躲開他的注視,半撒嬌半生氣地說道:「都說不許贏了,還那麼盡力。」

    容憶的嬌態讓傅乘風心中一動,解釋道:「那個人是採花大盜,專門糟蹋良家婦女。」

    「採花大盜也敢來打武林盟主千金的擂台?」容憶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到底是怎樣混亂的時代啊!

    「呃,採花大盜是我給他取的稱呼,他只是在男女之事上很沒有節操,不是十惡不赦之徒。」

    容憶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爾後又擰眉問:「既然他不是十惡不赦之徒,你為何不乾脆輸給他?難道你擔心雲霓嫁給他不會幸福?既然擔心雲霓嫁得不好,之前為何不輸給柳一刀?柳一刀對雲霓癡心一片,肯定不會虧待她。」

    傅乘風聞言面露無奈,輕輕敲一下容憶的小腦袋,道:「真不知道你在瞎想些什麼。雲霓的幸福與我何干?我不輸給柳一刀,是因為他綁架了你。柳一刀綁架了你,我沒報復他已是仁至義盡,又怎會讓他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容憶贊同地點頭,道:「有道理。不能便宜了柳一刀。」

    傅乘風很高興她能理解他的思維,又道:「至於那個採花大盜,你不覺得當著那麼多英雄豪傑的面輸給一個採花大盜很掉價嗎?」

    容憶微楞,隨即重重點頭,道:「太掉價了!你要是輸給了採花大盜,以後還怎麼行走江湖?幸好你沒有輸。」

    傅乘風道:「怪只怪那個秦慕之,被你輕輕一摔就斷了骨頭,真沒用。」

    「對耶。他不會武功,你輸給他,任誰都能看出來你是故意輸的。可惜他太不經摔了。」說最後一句時,容憶很心虛。她那一摔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講都不能算是『輕輕一摔』。「那你現在贏了擂台人卻走了,雲莊主會不會怪罪於你?」

    「不會。雲恨東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可是事關他女兒的婚姻大事唉,萬一他惱羞成怒,你豈不是死定了?他可是武林盟主。」在容憶的概念裡,武林盟主就是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人。

    傅乘風甚是不以為然地傲然一笑,道:「我若因為他是武林盟主就畏首畏尾,我就不叫傅乘風了。」

    有骨氣!容憶在心裡暗暗讚許。

    「你問完了,現在輪到我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剛才為什麼突然走掉?」傅乘風問。

    容憶掀了掀嘴,道:「我不想看到你贏。」

    「所以打算一走了之眼不見為淨?」傅乘風一臉的不悅。

    「當然不是!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那種人嗎?」

    傅乘風想到那句『你若敢贏,我就滅你九族』,嘴角溢出一抹笑意,道:「的確不像你的風格。」

    「對嘛。我才不會灰溜溜的走掉呢。就算要走,也要先滅了你再走。」

    「……」

    見傅乘風滿臉黑線,容憶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道:「開玩笑的啦。我剛才離開日月山莊,是想找青……找我的劍。」突地,容憶猛然想起自己還沒找到,連忙轉身繼續挖土,一面挖一面說道:「我找了好半天沒找到。你快幫我找找看。這劍可是我爹給我的,我爹交代過,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若是把它弄丟,我爹饒不了我。」

    傅乘風見容憶一臉焦急,忙安慰道:「不急。我幫你找。」

    「哎……」容憶歎一口氣,道:「算了,找不到了。鐵定被人偷走了。」

    「不一定。再找找看。」

    「不用了。」容憶起身排掉裙擺上的塵土,道:「如果它還在這裡,我不會感應不到。」其實她早該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是之前心裡有氣,才忽略了。

    青龍是上古神器,通人性。她雖然不能駕馭它,卻因為遺傳的原因,與它氣息想通,近距離內能夠感應得到它的存在。

    「要是被我爹知道,肯定得氣瘋。這是他最心愛的劍。若非我學藝不精,他也不會贈與我做防身之用。」容憶歎道。

    傅乘風:「既然令尊有交代『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為何不隨身攜帶?」

    「你忘了我是以丫鬟的身份進的日月山莊嗎?我若帶一把劍在身上,那還像丫鬟嗎?」

    「你沒有帶劍在身上,也不像丫鬟。」

    「……」她有那麼不稱職嗎?

    「你的那把劍有何特點?我幫你托人找,或許能找回來。」

    「特點有,可是我不能說。」

    「你不信任我?」

    「當然不是。」容憶急急搖頭,道:「我若不信任你,就不會把你當朋友了。只是我答應過我爹,不到緊急時刻,不能告訴任何人那劍的名字。」

    傅乘風沉吟少許,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你還沒告訴我你找劍做什麼。」

    「呃,這個我們稍後在說。」容憶支支吾吾地迴避傅乘風的問話,臉上浮現幾朵可疑的紅暈。

    「也罷。當務之急是幫你找劍。」

    容憶重重點頭,很快又蔫了。泱泱江湖,去哪裡找青龍呢?

    要不然,修書一封告訴師傅她丟了青龍。

    不行。容憶立刻在心中否定這個想法。才出門沒幾天就丟了青龍,讓師傅知道會沒面子的。

    告訴傅乘風她丟的劍是青龍?

    也不行。爹說過他的仇家很多,不能輕易暴露。

    哎哎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容憶真想拿頭磕桌子。

    就在容憶左右為難之際,一個日月山莊的家丁給她帶來了曙光。

    「傅公子,我家莊主有請,有要事相商。」

    「什麼要事?如果是讓我娶貴府小姐的話,恕難從命。」傅乘風道。

    「就算傅公子想娶,也只怕娶不到了。小姐被大魔頭楚長歌抓走了!」

    傅乘風聞言身形猛地一震,眼中露出幾抹寒意。

    而容憶聽到『大魔頭楚長歌』六個字時心便飛到了九霄雲外,是以沒有注意到傅乘風的變化。

    爹又被娘趕去睡書房,寂寞難耐,重出江湖尋樂子來了。這是容憶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是——「你怎知抓走雲小姐的是楚長歌?」容憶問。

    「抓走小姐的那人用的兵器是青龍劍。」家丁答。

    青龍!容憶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喜悅的跳。青龍在爹爹手上,她就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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