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界之初露鋒芒 第二章 竹籃打水 文 / 苜研
更新時間：2012-09-03
不知道過了多久，維恩終於醒來。
一片不太明亮的火光印入眼簾，壁爐裡的火已經不是很旺了，周圍靜悄悄的。
一個人坐在床邊，胳膊支著腦袋，正在打盹。此人背對火光，維恩難以看清他的模樣。
維恩迅速將周圍掃了一遍，只見正對床的是一個壁爐，上面有個瓶子，床頭有張小桌子放了個碗，窗戶旁邊有個高腳花架，放了一盆不知名的植物。植物從花盆裡倒垂下來，映著窗外昏黃的天色，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維恩忍不住想翻身看看身後，這一動，就把床邊打盹的人驚醒了。
他一下把頭伸到維恩面前，仔細看了看，然後大叫起來：「主人主人，他醒了！」
「鬼叫什麼！老師正在冥想呢。」一個略有些冷淡的聲音從維恩身後傳來。
維恩翻身躺平。
現在他能終於能看清那個打盹的人了。
那是個年輕人，一身樸素的灰色勁裝，紮了根白腰帶，長長的紅頭髮束在腦後，略顯憨厚的臉上一臉的嚴肅認真。
一個身著白袍細眉細眼的年輕人正從門外走進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鹹不淡的，應該就是先前接話之人。
不一會，「米勒，他醒了嗎？」一道人影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此人正是菲林。
「主人他醒了。」灰衣青年一邊把維恩扶著坐起來，一邊畢恭畢敬的回答。
維恩想說點啥，結果只是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冒煙的嗓子什麼聲音也沒能發出來。
灰衣青年見狀，立即把床頭的碗拿到他嘴邊。
喝完水，維恩感覺好多了，撐著床沿想下床。
菲林立即按住他說：「別動，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這樣坐著就好！」
隨後，菲林笑瞇瞇地指著穿白袍的青年說：「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學生桑飛。」
「這個是米勒，我的追隨者。」菲林又指指灰衣青年。
「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三天了！」老頭說完又扭頭對米勒說，「米勒，你去幫我把廚房裡準備的糜粥拿來。」
「謝謝你！」維恩的聲音依然嘶啞，有氣無力的話語實在是不利於他表達感激之情。
「不要說那些客氣話，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來把這個先吃了。」菲林拿了個紅色的藥丸放在他嘴邊。
其實在睜眼前維恩就已醒來一會了，雖然他有心提防卻無力實施，想起那老頭的手段，把自己搓圓捏扁也不過是秒秒鐘的事情，自己根本提防不了，而且老頭看起來好像不太像壞人。
「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想到這裡維恩才睜開眼「醒了過來」。
所以現在維恩對送到嘴邊的藥丸根本沒有抗拒，張開嘴一口吞了下去。
藥丸一下肚，維恩幾乎立即感到肚子裡一股暖流升騰起來，精神頓時一振，渾身一陣舒爽。
不一會，米勒端著個碗回來。
「來，吃了它！」菲林從米勒手中接過糜粥遞給維恩。
維恩沖菲林感激地一笑，眼角卻無意中瞥到桑飛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嫉妒。
「暈，怎麼搞的？好像一來就得罪了人！」藉著吃糜粥的時機，維恩思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居然這麼快就引起了桑飛的不滿。
現在的維恩不會像前世的方志鵬那樣天真，以為自己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就不會算計自己，試劑調換事件已經給了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直到將碗中的糜粥吃完，維恩也沒想出半點眉目。
菲林看他吃完糜粥，讓他多休息，自己則帶著桑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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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林和桑飛走後，想盡快瞭解周圍情況的維恩很快通過一通看似漫無目的的閒聊，大致瞭解到這個世界的情況。
他現在身處五行大陸的陽木帝國。
陽木帝國地處五行大陸的東方，大陸的南方是大炎帝國，西方是泯金帝國，北方是黑水帝國，中間則是渾土帝國。
五個國家都是人類建立的國家，但在五行大陸上還有很多其他種族，比如陽木帝國內比較多的是精靈，大炎帝國內比較多的是地精，泯金帝國內比較多的是矮人，而黑水帝國後方卻是獸人建立的安迪帝國（安迪是獸神的名字）。
五行大陸沒有槍炮，這裡流行的力量是魔法和鬥氣。
魔法師修煉魔法，武士修煉鬥氣。
只有精神力強大的人才能成為魔法師，精神力越強，以後的能達到的等階就越高。武士修煉則沒有什麼限制，但身體強壯的人修武肯定會佔些便宜。
魔法師分為魔法學徒，魔法師，魔導士，魔導師，聖魔導師和法神六階，除了魔法學徒以外，其他等階每個又分為高中低三個等級。
魔法師的等階和等級，可以從魔法徽章上的圖案和數量進行識別。
魔法學徒沒有魔法徽章。低中高級魔法師的徽章圖案分別是三芒星，四芒星和五芒星。魔導士，魔導師和聖魔導師的徽章圖案分別是沙漏形，圓形和六邊形，圖案的多少則顯示了等級的高低，一到三個圖案分別對應了低中高三個等級。
維恩立即想起了菲林腰帶上那兩個半紅半青的圓形圖案，難怪米勒說菲林是中級魔導師。
法神的標記是啥米勒也不知道，因為法神是傳說中很久很久以前才有的牛人。
與魔法師相對應的武士則分為見習武者，武士，山之武士，海之武士，聖武士和武神六個等階，同樣除了見習武者以外，其他等階也分為高中低三個等級。
武士徽章跟魔法徽章差不多，見習武者同樣沒有徽章。武士，山之武士，海之武士和聖武士的徽章圖案分別是圓盾，彎刀，短劍，長弓，圖案的個數從一到三分別代表了低中高三級。
雖然維恩很希望能多瞭解一下這個世界，但是在米勒那作報告般催人入眠的話音中，他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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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維恩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尤其是精神，感覺特別得好。
摸了摸胸口，維恩感覺不對勁：「咦？怎麼布裡的東西變成了兩塊。」
維恩一驚，立即把懷中之物掏了出來。
打開一看，布中包著一塊像彎月被砍了一半的古怪東西。
「是一個啊！這麼回事？」維恩喃喃自語著，又無意識地在胸口摸了一下。
這一摸，維恩又摸到一塊硬物，摸起來形狀好像還很熟悉！
維恩立即解開衣服一看，頓時倒抽口冷氣，方家的護身符好好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立即掩好衣服，維恩做賊般四下打量了一通，直到確定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才鬆口氣。
一時間，維恩又驚又喜，驚的是連自己的身體都換了，這塊護身符居然還跟著自己，喜的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自己到底還擁有一樣能證明自己是方志鵬的東西。
不久，維恩壓下心中的疑問和歡喜，起床出門，正好遇到米勒從樓下上來。
得知維恩想找菲林後，米勒將維恩帶到菲林的書房外。
菲林正坐在一個大書桌後看書。
一看到維恩進來，老頭繞過桌子來到維恩面前，笑瞇瞇地問：「恢復得怎樣？精神還好吧？」老頭眼裡一絲得意閃過。
維恩既已從米勒那裡得知菲林是中級魔導師，當然心中早有決斷。
聽見菲林的問話，維恩毫不猶豫地叩頭謝道：「謝謝艾洛德爺爺的救命之恩！我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精神也感覺很好！」只是叩完頭後，維恩依然沒有站起身。
「別客氣！」菲林伸手想扶起維恩，維恩卻愣是不起來，「怎麼了？有話起來說吧！」
「艾洛德爺爺，求你收我為徒！」維恩是打定主意不賴上菲林就不起來。
菲林意味不明地看了看維恩，笑著對維恩說：「來，乖孩子，跟爺爺來，爺爺幫你測下精神力。精神力不夠強大是沒法修煉魔法的，明白了嗎？」
菲林說著就往旁邊的一扇門走去。
維恩無奈，只得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一進屋，眼前就感覺暗了不少。
數張大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瓶子和罐子，還有些維恩見從未沒見過的古怪東西，牆上塗抹了很多怪裡怪氣的圖案，字不像字，畫不像畫。
菲林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淡綠色的透明球體，「來，乖孩子，把手放到球上，注意力集中在這個球上。」菲林說著，把球放在了一個勉強有一塊空地的桌子上。
維恩一聽，趕緊將雙手緊緊地摀住綠球，兩眼盯著球體，竭力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球上，唯恐自己的拜師請求因精神力不夠而被菲林拒絕。
一剎那，球裡好像有個燈泡似的，一下亮了起來。
「啊！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菲林一聲驚呼，臉上的表情猶如大白天遇見了鬼一般。
又過了一會，菲林看綠球的顏色沒有再發生明顯的變化，遂將目光移到維恩身上，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意外和困惑。
維恩眨巴著眼睛，有些忐忑地望著菲林。
菲林拍著身邊的椅子，對維恩說：「乖孩子，來，坐下。告訴爺爺，你吃了那藥以後是啥感覺？」
一聽這話，維恩頓時暗自心驚。
「哦，是你給我吃的那個紅藥丸嗎？」儘管心中驚懼，維恩臉上恭敬依然地說，「吃下後，我感覺有股暖暖的東西在肚子裡，然後——然後就感覺精神一振。」維恩一面似乎在竭力回憶吃藥後的感覺一面仔細觀察著菲林的表情。
「艾洛德爺爺，那藥丸有什麼用啊？你不會是拿錯了藥給我吃吧？」維恩兩眼緊盯著一臉困惑的菲林，一臉快要被嚇哭了的表情。
「嗯？你說什麼？拿錯了藥？對啊，我看看——」菲林的目光旋即落到左手的戒指上。
那是一個很不起眼的戒指，準確的說是一個銀白色略有點發灰並且有一定寬度和厚度的金屬圈，怎麼看都不是啥了不起的東西。
「沒了，那就肯定沒拿錯。」菲林搖搖頭說。
「艾洛德爺爺，那藥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維恩帶著哭腔說，一臉立馬就要「暴雨滂沱」的表情。
「哦，小維恩別怕，沒事的。爺爺跟你說啊，那藥丸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至於用處麼，那個藥丸除了能讓人的精神力快速回復以外，最神奇的用處是讓人的精神力能壯大到原來的兩倍。哎，怎麼好像這個用處沒起作用呢？」菲林還在喃喃自語的時候，維恩心裡已經翻起滔天巨浪。
米勒告訴維恩的信息讓他清楚地明白，這樣的藥用神器來形容也並不過份。
在這個世界裡，魔法師可以媲美前世的白領，甚至比白領還牛氣，因為聖階魔法師在一個國家中也擁有話語權。而魔法師的修煉速度和最終等級則跟精神力的強弱息息相關。但這個世界裡唯一能壯大精神力的辦法就是冥想。冥想可以恢復和積攢魔力，同時也可以壯大精神力，只不過壯大精神力的速度跟龜爬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在這樣一個魔法師跟金絲猴一個等級的世界中，能壯大精神力的藥，而且還能壯大到原來的兩倍，那絕對是逆天的東西！
「神器！絕對的神器！」維恩現在是真的哭了，心中的鬱悶遠勝於知道試劑被人調換以後。
「艾洛德爺爺，你居然把這麼好的藥給我吃，還被我浪費了，嗚嗚！」猶如鈍刀割肉般的維恩痛心疾首地說。
「乖孩子，別哭，沒關係，以後爺爺再想辦法煉就是了，別哭了！」菲林輕輕拍著維恩的背安慰道，只是菲林的眼神卻洩露出，他對這次意外的竹籃打水根本就難以釋懷。
菲林這話也就只能拿來安慰維恩，煉製藥丸的配方上的很多藥物他連聽都沒聽說過，到哪裡去找來煉？要能煉，他還不早煉了？
只是維恩哪裡想到了這些？他在考慮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艾洛德爺爺，這麼好的藥，給我吃多浪費啊！你用不是更好嗎？」傷心的維恩終於問到了重點。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老頭居然把堪稱神器的藥丸給自己吃了，如果不弄清楚老頭的意圖，只怕維恩以後連覺都睡不著。
「哎，傻孩子，爺爺慢慢講給你聽。首先爺爺的年齡太大了，就算吃了那個藥丸，精神力壯大兩倍，最多也就是到高級魔導師，憑我的資質，到此也就達了最高的等階。」
「艾洛德爺爺，為啥憑你的資質到了高級魔導師就是最高等階了呢？」「沒禮貌」的維恩忠實地扮演著山野小子的角色。
菲林沒有責怪維恩打斷自己，反而呵呵一笑，不厭其煩地給他解釋起來：「資質就是修煉魔法的天賦，這個東西在修煉魔法之前測才最準確。我的老師就是在我學習魔法之前幫我測試的，那時他就說我的最高成就只能到高級魔導師。」
「呃，說到哪裡了？哦，其次資質越高，魔法師以後的成就也越高。你知道為什麼爺爺能發現你在地窖裡嗎？」菲林面露得色地問。
維恩配合地搖搖頭。
菲林一笑，得意地說：「我發現你是因為我感應到了你的精神力！」
「在沒有修煉魔法以前，人的精神力雖然也有強有弱，但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的精神力在這個階段能被人感應到，要不就不需要測試水晶球了，是不？」
「我就是根據你的精神力發出的位置找到了你。我以為是個中級魔法師被困住了，當我看見只是一個小孩，而且很明顯你根本就沒有修煉過魔法，你可以想像，爺爺當時是多麼的震驚！」即使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形，菲林也是一臉的驚奇。
「我感應到你的精神力已經到了中級魔法師的巔峰水平。如果你吃了那藥丸，精神力變成原來的兩倍，就肯定能直接晉級到高級魔法師，這樣以後說不定你能修煉到傳說中的法神呢！」菲林看著維恩的樣子活像看到老大一個金元寶。
維恩敢肯定，菲林臉上的欣喜絕對不是裝出來的，維恩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ps:五行大陸沒有陰陽五行理論，所以大陸名字和各個國家名字與陰陽五行無關，後文會有解釋。因為有讀者問起這個問題，這裡多說一句。呵呵，還是那句話，繼續看下去，一切破綻都會得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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