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界之初露鋒芒 第十九章 卷 軸與夢 文 / 苜研
更新時間：2012-09-14
第二天晚上菲林開始教維恩製作魔法卷軸。
魔法卷軸是一種魔法道具，魔法師只需要輸入很少的魔力即可激發卷軸的力量，擁有快捷省魔的優點。所以高階魔法卷軸一直很受魔法師的追捧，甚至不少有錢的貴族也收購。
此時，維恩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菲林剛繪好的據說是魔法卷軸的「畫」，肚子裡暗自嘀咕：「這也行？這玩意該不會是茅山老道的鬼畫符吧？」
看了一會鬼畫符沒啥收穫，維恩又拿起菲林放在旁邊的書看了起來。
這書有一章專門講卷軸製作，維恩按照菲林的吩咐，仔細地將那章看了兩遍。
書中提到，製作卷軸一般需要相應屬性和等階的魔獸皮做載體，還需要相應等階和屬性的魔獸血來繪製魔法卷軸的圖案。
維恩看完菲林指定的內容後，菲林對他說：「你先從一階的水球卷軸開始學習吧。我先幫你繪製個樣本。」
「魔獸皮上的能量和魔獸血中的能量都不是非常均勻的，一旦相應的卷軸圖案中的能量不足或者過多，都有可能直接導致卷軸繪製失敗。」
「繪製前先必須記住你要繪製的卷軸的圖案，然後用精神力去感應每處圖案的能量，這些都爛熟了再開始練習繪製，這樣可以減少很多失敗次數。」
「另外最好拿到魔獸皮以後仔細感應下魔獸皮各個地方的能量，做到繪製的時候心裡有數，這樣也可以減少失敗的次數。」菲林詳詳細細地給維恩傳授繪製魔法卷軸的經驗。
「老師怎麼這些書上都沒有啊？」維恩忍不住問道。
「廢話，這些都是各個宗派口口相傳的東西，不會落於紙筆的，你上哪裡找書看去？」菲林用看小白的眼神看了徒弟一眼。
「我先幫你繪製水球和水簾的樣本，你仔細看著！」菲林說完，抓起一張吐水兔皮細細感應起來，隨後拿起繪卷筆，開始繪製水球卷軸。
菲林繪製兩筆以後，維恩立即就感應到淡淡的魔法波動。
隨著畫好的筆畫數目的增加，魔法波動也越來越明顯。
幾分鐘後，一個水球魔法卷軸就成功地繪製出來了。
「繪製完後等血干了就可以收起來。一般都是捲成卷放，絕對不可以將卷軸折疊起來，這樣有可能造成卷軸自爆。」一抬頭看到維恩正盯著自己剛繪製的卷軸沉思，菲林乾脆閉上了嘴。
幸虧維恩前一世有良好的書畫底子，那個讓人眼花的圖案的整個繪製過程，居然都被他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此時維恩正在腦海中重放菲林的一舉一動，細細地琢磨著整個繪製過程。
維恩想了半天，對菲林說：「老師，還有個水簾的卷軸呢？」
菲林也不廢話，迅速地繪製好一張水簾卷軸交給維恩，讓他繼續自己琢磨繪製過程。
看維恩琢磨得差不多了，菲林吩咐：「你把這些吐水兔皮和血拿去吧。晚上練練水球和水簾卷軸的繪製，另外這支繪卷筆是我以前用的，給你用吧。」
維恩點點頭，抱著一大堆東西笑瞇瞇地回房去了。
不過回房後維恩就發現自己笑不起來了。
看菲林繪製的時候，維恩感覺自己也信心十足，回到自己屋裡，光是一個感應吐水兔皮的能量就讓他花掉了半個多小時。
接下來還要感應水球卷軸圖案中的能量，半個晚上的時間就這麼被維恩摸了過去。
旁邊的洛奇自忖也看過不少煉金的基礎書籍，但並沒看到過哪本裡提到製作卷軸需要拿著魔獸皮和卷軸摸半天。
一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維恩終於提起繪卷筆伸向裝兔血的瓶子，深呼吸三次，然後如壯士斷腕般將繪卷筆插入血瓶，吸滿兔血的繪卷筆終於落在了兔皮上。
數分鐘後，收筆收工，維恩和洛奇卻一起皺眉。
跟老師繪製的水球卷軸一比，維恩的這個顯得呆滯，也沒有半點魔法波動，一看就是廢品。
維恩和洛奇面面相覷。
「少爺，你剛才摸那吐水兔的皮是在幹嘛？」最後洛奇打破了沉默。
「哦，我在感受兔皮各處的魔力能量大小。」維恩隨口回答，心思依然沉浸在剛才的繪製過程中。
「哦，這是繪製卷軸的訣竅嗎？」洛奇繼續問道。
「嗯，是的。洛奇，你是不是想學？」維恩的心思終於回到了談話中。
「想又如何？估計艾洛德魔導師不會同意教我吧？而我還是個魔法學徒，存儲的魔力也不夠完成卷軸的繪製。」洛奇黯然地說道。
洛奇在黯然，維恩卻在恍然。
「啊，魔力的存儲？對啊，繪製的時候是要注入魔力的，我居然把最基本的給忘了，光顧著那些訣竅，居然反而把基本得在書裡都能找到的東西給忘了，真丟人！嗯，這個卷軸回頭要小心銷毀掉，可別讓人看見了。」維恩暗忖道。
「洛奇，你剛說啥來著？你說老師不會同意教你繪製魔法卷軸，是不？」想到這裡，維恩立即轉移了話題。
「哦，是啊，艾洛德魔導師連桑飛他們都沒教呢。」洛奇順著維恩的意思說道。
「哦，為啥沒教？這個不是挺有用的嗎？」維恩奇怪地問道。
「艾洛德魔導師正式收徒最低要求都是高級魔法師。桑飛他們三個在高級魔法師以前，因為不是正式學生而沒有獲得傳授。等他們到了高級魔法師成為正式學生時，要學繪製卷軸還是得從頭開始學。這些低級的魔法卷軸對他們而言沒啥大用，但還是要花很多時間去學去練這些東西，才能學繪製高級卷軸。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去冥想，直接把自己的魔法師等級升上去來得實在呢！」洛奇不以為然地說。
維恩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菲林的伎倆，心裡暗暗腹誹道：「這老頭，花花腸子真不少呢！」
「呵呵，我再來繪製一個看看。」維恩把心思轉回捲軸上。
一個小時後，一個失敗的卷軸又躺在了桌子上。
一連幾天晚上，維恩前前後後繪製了二十多個水球的卷軸，全部以失敗告終。
連續的失敗讓維恩的精神都有些提不起來了。
晚上，維恩叫洛奇去菲林那裡再拿些兔皮和兔血來，這是他第三次叫洛奇去拿材料了。
前兩次菲林都沒問過什麼，直接給了材料就讓洛奇走人，這次菲林居然問了洛奇一句：「維恩的卷軸繪製得怎麼樣了？」
「少爺還是在失敗。不過少爺越挫越勇，越敗越戰……」洛奇可不想這樣的情況影響到少爺在菲林心中的地位，趕緊幫維恩粉飾起來。
「得得得，你去吧！」菲林不耐煩地打斷了洛奇的粉飾讓他離去，等洛奇關上門後，菲林的嘴角才不易察覺地翹了翹。
又是大半個晚上過去了，四張失敗的卷軸躺在桌子上。
把筆一放，維恩往床上一趴，小腦袋深深地陷在被子裡。
「少爺，」洛奇不安地安慰道，「你別洩氣，煉金師如果不是這麼難練就不會人那麼少了。」
「我沒事。洛奇，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想想，總是試也不是個辦法。桌上的東西都先放那，我一會再試。」維恩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
洛奇看了看維恩，隨即悄悄退出房間並仔細地關好門。
維恩翻身躺平，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這幾天所有的卷軸繪製過程在他腦海裡一一浮現。
跟老師的示範相比，維恩感覺沒什麼差別，怎麼自己就總是失敗。
想著想著，維恩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維恩醒來，摸摸身上的被子，看來洛奇來過了。
窗外依然是墨黑一片，壁爐裡的火已很微弱了，周圍靜得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維恩本來想繼續琢磨卷軸的繪製，卻不知不覺地想起了自己先前做的那個夢。
夢裡維恩居然在學習耕地。
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在告訴他怎麼樣耕地。地肥的地方犁得淺些，地貧的地方犁得深些。
維恩用自己的精神力很容易感應到耕地肥薄的狀況。
牛在前面拉犁，自己只需要在後面扶著犁，該深的地方把犁往下壓，該淺的地方把犁往上抬。
接下來居然要學在犁地的同時撒種。
這可難不倒他，苦練的分心多用派上了大用場，趕牛，扶犁，控犁，撒種一氣呵成。
耕了一會，維恩發現不對勁。
總是有些種子掉到犁上，雖然可以在後面犁地的時候隨著泥土落入土中，但是這樣種子撒得就不均勻了。
維恩停下琢磨起來。突然維恩靈機一動，在犁上加個長把，這樣自己離犁有一定的距離，種子撒在面前就不會落再到犁上去。
維恩頓時興奮起來。
可惜這一興奮維恩就醒了。
不知為啥這個夢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跟什麼東西相關。
「到底跟什麼相關呢？」維恩緊皺著眉頭，「日有所思則夜有所夢！應該跟自己這幾天白天所做所想的事情相關聯。」
突然，維恩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犁地播種和繪製卷軸何其相似！」靈光在維恩的腦子中一閃。
維恩一把掀開被子跳到地上，手一揮，屋裡的魔法燈亮了起來。
連鞋都沒顧得穿，維恩赤著腳跑到桌子前，抓起一張兔皮感應起來。
蘸滿血，落筆，維恩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自己彷彿在耕地，精神力控制著魔力在前犁地，繪卷筆帶著血跟隨其後撒種。
一筆，兩筆，三筆，感應到魔法波動了，維恩覺得自己的血都要沸騰了。
一筆接一筆，魔法波動越來越強。
最後一筆時，維恩卻發現血沒了，趕忙再蘸血繼續繪製。
可惜好像一口氣斷了似的，最後一筆沒能回到剛才那種狀態，卷軸上的魔法波動越來越弱，最後終於消失了。
維恩心裡那叫一個鬱悶。
以前都是蘸一次就足夠繪製完整個卷軸，今天怎麼了？
維恩仔細一看，往常繪製完後，洛奇總是把筆洗得乾乾淨淨，第二天使用時，繪卷筆才能蘸到足夠多的血。
偏偏今天自己叫洛奇把東西放桌上，洛奇就沒洗筆，筆上有部分的血都干了，自然蘸不到足夠的血。
維恩總算深刻地理解到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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