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遠東烽煙第廿二章 決戰四平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五卷遠東烽煙第廿二章決戰四平
面對日軍和俄軍各有20餘萬人和1000多門火炮的重兵集團的合力夾擊，北滿戰局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嚴峻態勢。中國國防軍的北滿集群目前編有兩個軍（下轄6個師、含第1機械化步兵師）、1個集團軍炮兵師、1個直屬裝甲團和1個航空大隊，陸地作戰兵力11萬餘人，擁有火炮1100多門及400多輛坦克和自行火炮，作戰飛機70多架。中**隊輕、重機槍的總數是日俄聯軍的兩倍，所有輕武器的火力總和也超出日俄聯軍甚多。
雖然中**隊擁有強大的陸、空火力優勢，但是以11萬人對抗40萬人的瘋狂夾擊，誰也沒有把握說侯志湘的集群能頂住。
五角大樓的陸軍部作戰室裡一片忙而不亂的景象，魯登道夫一手建立的中**隊總參謀部體系擁有濃郁的德式風格，高效而沉穩。但是從參謀軍官行色匆匆的神色中，人們還是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凝重。
戰局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根據前線戰報，日軍在12月27日至28日間又先後投入了4個師團加強右翼的攻勢，日軍在四平一線的14個師團中已經有10個師團投入了戰鬥；俄軍在同一時間也增補了5個師的兵力主攻左翼。
天氣在27日下午轉晴，南滿集群和北滿集群的航空大隊全部升空支援四平一線的戰鬥，對日軍和俄軍地陣地進行了狂轟濫炸。依舊無法緩解敵軍攻勢。根據空軍部的戰報，在27日至28日兩天之間，這兩個航空大隊總共出動作戰飛機400多架次，投擲了總計近20噸的航空炸彈，空中機槍掃射耗費的子彈達到20多萬發。
相比之下，日軍比俄軍更玩命一些，因為。此時的日軍已經毫無退路。他們在和時間賽跑。至28日傍晚，南滿集群的第3機械化步兵師前鋒已經發起對奉天外圍的進攻。日軍留守南線地3個師團（其中包括被嚴重削弱的第13師團）奉命死死堅守奉天，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拖住中**隊7天以上。
這是一場殘酷地賽跑，大家都在和時間賽跑。以空間換取時間，以生命換取時間。
所以，當陸軍部作戰處長徐樹錚准將陪著丁香來到作戰室的時候，所有的軍官都只匆匆的向最高統帥敬禮後繼續他們忙碌的工作。
「從今天（29日）凌晨開始。日軍以聯隊規模的集團衝鋒反覆衝擊我17師左翼陣地，根據我們在上午11時收到的前線戰報，日軍已突破我太平嶺一線3處主陣地。我軍南線12師和17師已經奉命調整收縮防線，放棄一線陣地，在丘家屯、岳家屯一線預設縱深防禦陣地中阻擊日軍。集群司令侯志湘中將至今依舊沒有動用其戰役預備隊。」徐樹錚在作戰地圖面前向丁香詳細回報戰況。
「還不到最糟糕地時候，候司令確實是能沉的住氣，他比以前是沉穩多了。」丁香頷首說道，「北線情況怎麼樣？」
「北線俄軍目前有繼續增兵的趨勢。畢竟，如果日本人完了，他們也沒好果子吃，這個道理庫羅帕特金還是明白的。」徐樹錚微笑道，「俄軍目前在喇嘛店一線已經投入8個師的兵力，但是和日軍相比。已經打了一年仗、連遭敗績的俄滿洲軍顯然軍心士氣萎靡不振，其壓力與南線日軍不可同日而語。目前國防軍13師、14師防禦態勢穩定，俄軍在最近兩天一直沒有大的進展，反而有被我軍的滲透攻擊奪回部分陣地地趨勢。」
「侯志湘司令至今為止的戰役決心是什麼？」丁香問道。
「擊垮南線日軍。校長請看。」徐樹錚手執教鞭說道，「以縱深防禦逐次抵抗，遲滯、消耗日軍；以機械化步兵師裝甲集群為鐵拳，以大迂迴的反突擊斜擊日軍側翼，擊碎其各師團的協同，預備隊步兵師從正面出擊，夾擊日軍主力。重創日軍有生力量。並與南滿集群主力合力全殲日軍。」
「好吧，那我們就先解決日本人。再解決老毛子。」丁香沉思後說道，「請提醒侯將軍，請他不要忽略北線俄軍的潛力。北線的戰線拉地很開，俄國人在滿洲可還是有幾個哥薩克騎兵團的，請他務必注意後方的安全！」
「是！」徐樹錚敬禮。丁香沉思了一陣，悠悠然說道：「這是滿洲真正的決戰了……」
丁香的心裡，突然浮現出珍妮俏麗的臉龐。丁香突然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
……
北滿集群司令侯志湘中將看完總參的電報，心頭也掠過一絲不安。他來到作戰地圖的面前，仔細端詳著北線的陣地態勢，看著看著，侯志湘覺得後背有點涼颼颼地。哥薩克騎兵，怎麼就忽略了這幫煞神呢？憑著目前地戰場態勢，哥薩克騎兵分隊完全可以從中**隊防禦的間隙滲透入他們地後方……
「參謀長！」侯志湘大聲喊著他的參謀長武海平少將、他的內華達老戰友，「命令所有後方預備隊加強警戒，命令搜索營迅速向小卞家窩棚靠攏，命令直屬裝甲團其餘部隊立刻向古力革屯（集群司令部所在地）靠攏！」
他的話音未落，門口傳來參謀軍官急匆匆的聲音：「報告司令，歡喜嶺一線發現俄軍騎兵部隊，規模大約為一個營！」
「命令警衛連準備戰鬥！」侯志湘狠狠的煽了自己一個耳光怒吼道，「參謀長，趕緊去下命令！你一定要告訴搜索營的許放，如果半個小時之內他們不能趕到小卞家窩棚，老子送他上軍事法庭！」
侯志湘此時也想起了一個人——珍妮。
……
謝苗-米哈伊洛維奇-布瓊尼是哥薩克第46騎兵團的一名普通士兵。20歲地布瓊尼出生於貧苦家庭。當上光榮的騎兵後他一直是家裡的驕傲。他來滿洲已經1年了，在這一年裡，他經歷了俄軍在這裡的慘重失敗，目睹了俄軍士兵的英勇和將領的**無能。他很鬱悶。
他一直都夢想自己能成為一名叱吒風雲的騎兵將領，可是在現在地俄**隊裡，他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前景。他不甘心，他期待著有機會能夠一展他雄偉地抱負。
此次奉命滲透進入中**隊的戰區掃蕩其後方。布瓊尼和他的戰友們一樣，士氣高漲。驕傲的哥薩克們已經憋的太久了。塹壕式的戰爭已經逐漸讓哥薩克失去了用武之地。中**隊恐怖的火力更是騎兵地噩夢。現在，他們要滲透進入中**隊的後方了，他們要向世界證明，哥薩克，依舊是戰爭中驕傲的王牌。
他們從中**隊防禦的一處間隙悄悄滲透進了防線後方。布瓊尼對自己的部隊感到驕傲，他們做到了主力步兵部隊無法做到的事。
20分鐘之前他們遭遇了中**隊的一支巡邏分隊。猝不及防的20多名中國步兵被哥薩克迅速屠殺。但是他們也暴露了自己地蹤跡。布瓊尼的手臂被打中了一槍，也砍翻了一位中**官。布瓊尼知道那是個軍官。因為他帶著軍官的大蓋帽。至少是個少尉吧？布瓊尼想。
幸好沒傷到骨頭，布瓊尼給自己簡單包紮了一下，又仔細檢查了他的騎槍。要開始戰鬥了。
「烏拉！」布瓊尼和同伴們一聲吶喊，衝入了村子裡。
……
珍妮來到前方野戰救護所已經3天了，隨著越來越多的志願救護人員來到戰場，後方醫院的規模也越來越大。而隨著戰線越來越前推，前線部隊離雙遼野戰醫院地距離也越來越遠，上級決定在靠近前線的地方建立野戰救護所。以免讓那些急需得到救治的傷員因為拖延時間而死亡。目前野戰救護所就設在小卞家窩棚。
野戰救護所有一個連的守備兵力。隨著戰況越來越吃緊，進入這裡的傷員也越來越多。根據珍妮的估計，這裡目前至少滯留著500多名傷員。
當聽到村子的東邊和北邊分別傳來槍聲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雖然是前線的救護所，但是他們離真正的前線還是有一段距離地，怎麼這裡也會爆發戰鬥？是日本人還是俄國人呢？
「是俄國人。」珍妮冷靜地說道。繼續給一個輕傷員清洗他的傷口，「你聽到他們喊『烏拉』了嗎？恐怕是哥薩克。」
「珍妮，你怎麼一點也不害怕？」小霞奇怪地問道，小臉蛋看上去有些慘白。
「我怕的要命。」珍妮強自笑道。小霞看到珍妮的笑容，覺得心裡安定了很多。
「小姐，如果你包完了，就請允許我參加戰鬥吧。」傷員說道。從他隨身的槍來看，這是個步兵師的狙擊手。
珍妮溫柔微笑著點點頭：「請務必要保護好這裡的傷員。全靠你們了！」
「所有能拿的動武器的傷員，都跟我出去參加戰鬥！」那傷員站起身來大聲喊道，「這裡有我們受傷的兄弟。這裡有我們天使一樣的姐妹。絕不能讓俄國人衝進來！」
「對！」「好！」「打老毛子去！」40多個傷員站了起來。有幾個重傷員也想站起來，被護士們溫柔的摁了下去。
「珍妮。你要幹什麼？不！不要出去！」小霞大聲叫著。
珍妮擺弄著手上的一把漢陽造1902式狙擊步槍，熟練的拆開槍機檢查槍械，柔聲安慰小霞說：「不要擔心，小霞，我的哥哥和嫂子都是好槍手，我也是。」
護士小娟也拿著一把自動步槍走了過來：「我哥哥是國防軍少校。我也會打槍。」
……
野戰救護所警衛連隊在哥薩克的突襲之下傷亡慘重，幸好中**隊獨特的自動武器火力強勁，暫時把哥薩克的衝擊壓制了下去。但是該連剩下的70多人被分隔在村子的兩頭。400多名哥薩克騎兵一半下馬與警衛連對射，另外一半依舊在馬上，醞釀著對位於村子西部的野戰救護所發動突襲。
珍妮躲藏在一堵矮牆的下方，拉槍栓推子彈上膛後，手托步槍抬起身子，略一停頓後找到了一個良好的目標——一名帽子上插著白色羽毛的哥薩克軍官。「砰！」的一聲槍響，這名軍官搖搖晃晃栽下馬來。
珍妮躲回矮牆下，俐洛的完成退彈和上膛。
100多名騎兵呼嘯著衝過來。由傷兵們組成的阻擊隊伍在那位狙擊手的號令下一齊開火。可惜這裡沒有一挺機槍，珍妮暗自說著可惜。
哥薩克們紛紛栽下馬來。可是在這麼短的距離下健碩的頓河駿馬幾乎只要20多秒就可以完成衝刺，於是更多的哥薩克還是衝進了傷兵們的防線。
一名騎兵惡狠狠的朝珍妮撲過來。強壯的駿馬和威猛的騎兵具有強大的威懾力，初上戰場的珍妮慌亂的舉槍想射擊，卻兩手發軟怎麼也抬不起槍來。
騎兵縱馬而過。珍妮感覺到自己被一個人猛的推倒在地，然後就被沉重的身軀壓在地上。珍妮費力的從那沉重的身軀下爬出來。是那位狙擊手用自己的身軀掩護了她。在他的背上，是一條長長的用馬刀劃下的傷口。狙擊手氣若游絲，喃喃的說著：「保護傷員……」
珍妮失聲痛哭，緊緊的摟著狙擊手。耳邊傳來小娟的慘叫聲，一名騎兵縱馬狠狠的把她踏翻在地，清秀的臉頰在馬蹄的踐踏下血肉模糊……
珍妮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了。她把狙擊手的身軀平放在地上，在他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口，咬牙舉槍，淚眼模糊的瞄準了踏翻小娟的騎兵。一聲槍響，那名騎兵應聲落馬。
珍妮的心頭一片空靈。她快速的上膛子彈，托槍再射，又是一名騎兵落馬……
……
布瓊尼的戰馬被自動步槍的子彈掃倒，戰馬沉重的身軀把他的大腿都壓斷了。忍著強烈的劇痛，布瓊尼摸到了他的騎槍。在他暈過去之前，他一定要幹掉那個穿著雪白護士服的金髮女子。這個女子已經射殺了他的幾個弟兄了。
看著出現在槍口準星的女子，布瓊尼突然覺得，她是這麼美……
她倒下的身姿，就像是飄落的櫻花，那一頭漫天揚起的金髮，讓布瓊尼想起了美麗的姐姐……
坦克的轟鳴聲和裝甲履帶碾壓雪地的沙沙聲從身後傳來。布瓊尼在劇痛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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