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徽篇 第十六章 墨竹別院 文 / 焚香舞劍

    天空藍色一片，點綴著些許的薄雲，有如相思的情愫，輕輕淺淺的托不住任何的重量。

    秦虎領著兩人來到一處青山腳下，青山和緩，細水蜿蜒，寂靜中不時的傳來悅耳鳥鳴，還未到近處，就能聞到一股淡淡芳香，夾雜著自然的氣息，讓全身的毛孔舒爽的張開。在遠處，就可看見前方墨色的植物被風壓低，一起一伏，形成層層波浪。

    看著眼前的美景，秦夢軒想起母親教導自己讀書的時候，心中閃現一絲甜蜜與溫馨.

    秦虎回眸看了一眼，也不說話，走近時，一道木製的門扉，在門扉上有個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字——墨竹別院。

    門上可以看出歲月的痕跡，風霜洗禮過後的斑駁，時間消磨下的衰敗，四季變遷之後的蒼老。這裡，見證一代又一代人的消逝，又迎接一代又一代人的來臨。

    秦虎走到門下，站立良久，撫摸著歲月的痕跡，出神的遙望遠方，一個蒼老的身影浮現腦中，喃喃道：「老師，你可安好？」

    無人作答，只能寄一份祝福，接著便淡淡得對秦夢軒與吳炎道：

    「進來吧，小子。」

    說完，秦虎大步的向門內走去，秦夢軒與吳炎跟著秦虎，剛一踏入，便發現在風中芳香的來源，那是一片墨色的竹林，竹濤陣陣，墨色的光澤顯示著自身的堅硬。

    墨竹林的旁邊是一個小型的練武場。練武場的遠處坐落著竹房。青石鋪成的練武場上，盤膝而坐著兩名少年，年齡皆是秦夢軒般大小，在場中練習著鬥氣的運轉。秦虎到來，倆人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把手放在膝間，體內的鬥氣慢慢的運轉，隱約可見鬥氣能量的波動，顯然比外院的教導規範許多。

    「都起來，認識下新來的小傢伙。」

    秦虎向著打坐的兩人道。

    聽見秦虎的聲音，兩人毫不停留的站起身，看著秦夢軒與吳炎，小聲的嘀咕道：

    「我說秦夢軒，你怎麼和老師來這裡了，是不是他騙你才來的。」

    「是啊，你可別相信他，這裡的訓練相當的苦，簡直是變態。」

    兩人的嘴裡都在說這裡的不好，可是在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火熱的情愫。每次看秦虎的眼神都是由衷的崇敬。

    秦虎的聲音這時候在後方響起，甕聲甕氣的道；

    「王剛，你小子是不是又說我壞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先把秦夢軒和吳炎送到你和薛兵的窩裡休息。再回來領賞」

    然後秦虎又是大聲的叫道：

    「薛小子，還不去修煉，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與秦虎差半頭的黑壯青年便是王剛，向著秦夢軒與吳炎憨厚一笑，咧著嘴甕聲道：

    「又要挨罰，不就是說了實話嗎,沒天理。」說著翻了個白眼，意識秦夢軒與吳炎閃人。

    王剛，十二歲的年紀，只比秦虎矮上半頭，肌肉與秦虎相差無幾。略微呆傻的面貌，頂著一個錚亮的光頭，黑黑壯壯的體格走在前面，吳炎不由的追上王剛的腳步，疑惑道：

    「我說王剛，你真是只有十二歲嗎，我怎麼看都不像啊？」

    「靠，你小子在懷疑我的年齡嗎？還是在懷疑我的相貌。」

    王剛白了一眼吳炎，挺著胸膛翁聲甕氣的道，時不時的用拳頭擊打著自己的前胸。

    秦夢軒看著王剛敲打著自己的身體，發出砰砰的響聲，拿自己的胳膊與王剛的作對比，一比之下才知道什麼叫差距，心裡有些憤憤不平，向著吳炎小聲的嘀咕：

    「這畜生，也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

    秦夢軒又向王剛道；

    「王剛，這裡不會就你和薛兵吧？不是說內院聚集著雲徽城的精英嗎，貌似人不應該這麼少吧？

    王剛在前面領著秦夢軒與吳炎向房舍走去，邊走邊說道：

    「看來老師沒有告訴你，我們不是雲徽城的精英，而是老師收養的孤兒，老師也是今年才回到秦家，並不接受秦家的束縛，老師也不會讓別人束縛的。」

    吳炎瞭然，旋即又問道；

    「那這裡應該不錯，秦虎老師的實力強大，在秦家的地位又高，在內院你們混的不錯吧。」

    王剛回身打量吳炎一眼，戲虐的道：

    「呵呵，混的不錯，你們以後就知道了，來這裡，首先要恭喜你們，夠接受秦虎老師悉心的教導，同時，又是你們的不幸，這裡可不像其他內院，在這裡的生活充滿了艱辛，苦難，傷痛，是需要用淚水與血水來換取別人的尊重，懦弱者會被淘汰，只有更強者才會勇敢的面對。老師說過，一個人，弱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一顆無謂的心。呵呵，很快你們就會明白的，現在只要記住這裡就行了——墨竹別院。」

    秦夢軒尋思片刻，心中記住王剛所說的話，內心贊同，而嘴上卻反駁道：

    「靠，我說王剛你裝什麼大人的語氣，說的冠冕堂皇的，真搞不懂你。」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走進竹屋，屋內十分的寬敞，墨色的竹子搭建起來的房屋，散發著諾有諾無的竹香，略微聞一下，便是精神氣爽，屋內擺放著四個床鋪，一道斜陽從窗外照來，散落在床的大半部分，就連地面也是流落了許多的殘霞，把屋子裡照的十分燦爛。

    整理好床鋪，秦夢軒抬起頭，看見遠山依偎著斜陽，那裡的天空，是最為美麗的時刻，明天，又是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坐在床上恢復著鬥氣，金色的鬥氣在經脈裡運轉，略微的紫色鬥氣夾雜其中，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覺，雷霆是所有鬥氣裡最爆裂的，當然，也是攻擊力最強大的。厄雷之體所含有的金紫色鬥氣，更是超出雷霆鬥氣，爆裂的程度是其幾倍都不止，而強大的破壞力，不僅傷人，更是傷己。

    心裡浮起悲涼，自己真的活不過四階嗎？那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奮鬥，到最後又有什麼意義，將鬥氣靜靜的聚集在手間，望著不斷流動的金紫色光華，這個，自己真的可以駕馭嗎？

    靜靜的將鬥氣退去，不小心碰到懷中的硬物，才曉得懷中還裝著東西，那是一本黑色的書。撫摸著書上的溫度，感受著那父親留下的親情，體會著淡淡如水的思念，此刻，默不作聲。只有風，從半掩的窗口擠進。吹動窗扇慢慢變大，好像扣開了少年的心扉。

    是誰，輕輕的撫著自己的頭，教會自己走路。

    是誰，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眼，告訴自己堅強。

    是誰，用那寬闊的肩，厚實的背，為自己遮風擋雨。

    是誰，在臨走的那一刻，依舊為自己指明前進的方向

    將書放在枕下，倚靠著床，一個少年，下了一個決定。

    可以悲傷的笑，也可以開懷的哭。但腳步依舊要鏗鏘。

    可以被厄雷腐蝕，也可以被敵人打倒，但信念永不屈服。

    即使只能活到四階，也要向著強者邁進，秦夢軒有些理解父親當時的執著，那是一種信念，就是永不屈服。想定，看見吳炎凝重的望著自己，見自己回身，吳炎疑惑的道：

    「怎麼了你，在那傻傻的發呆，還將鬥氣運轉到手上，我還以為你要自裁呢？」

    秦夢軒一楞，旋即一笑道：

    「沒，想起今天的考驗，你說秦虎老師是什麼身份，怎麼連族長都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