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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雲徽篇 第二十章 倔強 文 / 焚香舞劍

    吐出殘存在嘴中的血漬,戰士要有尊嚴嗎?

    秦夢軒苦笑,月光打在臉上,內心中的無力,還要揮霍多少堅強?

    尊嚴,父親的叮囑還在耳邊迴響,做個強者,要有尊嚴。這個信念不斷的在心裡吶喊。

    忍著撕裂般的痛楚,積蓄著力量,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緩慢,撐起身,單膝拄地,勉強的站起,直起腰身。用近乎執拗的信念,來完成這個平時簡單的動作。身體的酸痛,只能勉強的站起,尤其是胳膊,已經沒有痛覺,已經麻木。腳下更是虛脫無力。

    彭

    秦夢軒剛剛站起,由於腳下一軟,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哼了一聲。

    面色有些猙獰,口中大喊:「還沒有結束」

    說完,緩慢的支起身,手指由於用力流出血絲,試圖再次站起。

    彭

    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不知是哪來的力量,支撐著義無反顧的站起。一次站起,又一次倒下。

    一個倔強的身影,永不服輸的試圖站立,又一次的摔倒在地,雙手由於過度的用力,變得有些慘白,躺在地上,咬緊牙,秦夢軒低吼,用盡所有的力氣,再次站起

    「明月作證,星輝為鑒,父親你看見了吧,我不會放棄,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沒有懦弱,我雖是厄雷之體,但只要活著,就會戰鬥下去。」

    無人作答,只有風。也許,在那不為人知的國度,父親正欣慰的看著這裡的一切,暗自點頭,也許,父親臨走前的不捨,失落,在看見秦夢軒的堅強,也會淡化許多,一個少年,瘦弱的肩膀,承擔起所有的重量。

    看著前方,向著吳炎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動,沒有膽怯,沒有放棄,在痛徹心扉的劇痛中,堅定向前方走去。手上的鬥氣,已經不再明艷,可以說是極為暗淡,眼見就要消失,可是,秦夢軒不斷的維持著,盡可能壓搾經脈裡的雷霆鬥氣,供應著手上的輸出。

    秦虎十分激動,他欣賞天才,也欣賞堅韌不拔的人。但堅韌不拔的天才,他更加喜歡。厄雷之體嗎?以秦夢軒的堅韌,老師的方法,應該可以成功的。

    吳炎也強忍著不肯倒下,他將自己最強鬥技都用上,居然還未能將秦夢軒打敗,面對一步步逼近的親夢軒,他此刻發現,與自己同樣身高的那個身影,卻是愈加高大。

    自嘲的一歎,不是自己太弱,而是秦夢軒太強。他這一戰沒有任何怨言,如果不用鬥技,已然戰敗,看著場外的秦虎,又看著不斷的逼近的秦夢軒,吳炎的心中也是被觸動了什麼,失落的心情在起波瀾,蹣跚的向秦夢軒走去。

    是啊,戰士也要有尊嚴,即使戰敗也要堂堂正正,顯示出戰士的風骨與本色。尊嚴,不許任何人褻瀆。吳炎內心湧出無盡的勇氣,心中想定,怕什麼,已經是這樣了,只要自己堅持下去,贏得就是自己,秦夢軒鬥氣已經消耗的更多,遭到重創,比自己更加虛弱。

    兩個身影倔強的挪動腳步,月光掃著二人的面龐,堅毅而不屈,看著對方向自己走來,手掌上僅有的一絲鬥氣,更是閃著淡淡的光澤。金光,火紅,在蒼白的月色,閃閃發亮。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默不作聲,這一戰,不管是誰,都贏得了他們的尊重,有實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永不言棄的心。

    「好了,有本事就對付敵人,別自己人打的你死我活的。」秦虎看似教訓的話語中剛多的則是關心。

    「王剛,薛兵把他們扶回你們的住處。好好的給他們療傷,明天可是要訓練的。」

    王剛,薛兵上前扶住二人,看著兩人近似於夢遊般的動作,他們只憑一股信念來支撐著。沒有過多的話語,在這裡,他們應當得到尊重。

    屋內,王剛,薛兵注視著秦夢軒與吳炎,王剛帶著玩笑道:「我說薛兵啊,他們倆個可是不比我們差,只是階位差些,尤其是秦夢軒,思維更是縝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四人,他是最厲害了。

    薛兵莞爾一笑道:「那是,我看那秦夢軒與吳炎,都是一階低級的巔峰,不出幾天,就會突破,到時少不了一戰的,也不用和你這個笨牛打了。」

    王剛:「」

    燭影搖紅,殷紅的是血,落下的是淚。那胸腔中跳動的是情,滾燙的心,壓抑的痛,夢中,有誰想起昨日的思念,淡淡的,淺淺的,還有堅強的承諾。

    還是那個屋中,父親的手無力的落下,秦夢軒的心中不能平靜,父親的離去,將生活的壓力落在母親的身上,這是秦夢軒不想看到的,但是,一個十歲的少年,能夠做些什麼。

    只能盡力的不找麻煩,幫著母親完成家中的家務,還有,就是努力的修煉,爭取成為一名強者。不在讓母親吃苦,秦夢軒也是這樣做的,終於修煉出鬥氣,現在,也是成功進入內院,只要努力,一定會成為一個強者。

    兩年的付出,完成父親的願望,雖說還有很遠的路,只要沒有倒,自己就會一直在走,一直在走

    又是一場悲慘的夢境,夢中迷茫的情況下,又回到兩年前傷心欲絕的那一刻,苦苦的忍住淚水不讓其氾濫,紅燭照亮屋堂,場景驟然變動,在一片黑暗虛無的空間內,有一個聲音不斷迴響:要學會堅強,要做個強者……

    感到全身酸麻的痛楚,在彷徨的悸動中不安的睜開雙眼,久久才平靜。

    秦夢軒看向吳炎的方向,後者也似乎剛剛醒來,也正睜著惺忪的雙眼打量自己,

    「沒想到你這麼強,連下品中級鬥技都勝不過你,這下被你傷的不輕啊!」吳炎無奈的笑道。

    「我也沒想到你會有下品中級鬥技,當時還真嚇了我一跳,我不是也被你重傷了嗎?」秦夢軒回應道。

    「王剛他們應該到練武場去了。我們也去看看啊?」吳炎不再提及昨晚的事,看著另外的兩個床鋪道。

    看著自己身上,已經換好的新鮮武衣,對王剛他們心存感激,直起腰身,盤膝而坐,將鬥氣按照體內的經脈路線運行,一絲絲鬥氣在經脈裡聚集,逐漸的越積越多,周圍雷霆鬥氣從體表向著身體靠近,在經過皮膚滲進,進入經脈,經脈慢慢的恢復,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恢復鬥氣當中。

    漸漸的,鬥氣慢慢的充盈起來,但是,隨著恢復,雷霆鬥氣在經脈裡橫衝直撞,金紫色的鬥氣狂暴的運轉,毫不顧忌經脈的承受能力,脆弱的經脈支持不了更多的鬥氣,一絲絲痛覺從經脈上傳來,秦夢軒心裡苦笑,看來自己命不久矣。

    陽光燦爛,青天之上,幾片潔雲薄薄的有如伊人的夢,碧澄藍天,天高氣爽,使原本頹廢的情緒豁然開朗,深吸著墨竹的幽涼清香,敞開胸襟,呼出一口壓在胸口的濁氣,抬起頭,望著遠方。

    一片竹林,說不出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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