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貪心不足 文 / 甘草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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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牧說不過，索性哼了聲，就不說話了。
每次跟這丫頭抬槓，到最後吃虧的都是自己。
解石費什麼的，自然是說笑的，不過莫小言見孫天牧轉臉生悶氣去了，卻是心裡好笑，總覺得身邊這幾個傢伙年紀看著都不小了，卻都還像孩子似的。
有的時候，甚至莫小言覺得，自家弟弟都比孫天牧和駱家明這對好基友要成熟。
想了想，莫小言看了眼被弟弟抱在懷裡的兩塊料子。
其中一塊打一些，在原來切面的基礎上，綠意又進去了**公分，另一邊就小了很多，大約兩三公分的大小。
不過饒是這樣，兩塊料子的價值，也不低了。
其實，孫天牧這次眼巴巴的跟過來，莫小言是知道內情的，之前就聽李大鵬說起過一嘴，說是孫天牧打算在杭城打出一個只走精品路線的翡翠招牌。
可是這事兒說起來挺有前景的，但問題不在於孫天牧的財力以及背後的勢力，而是在於翡翠原料這一塊啊！
現在圈內的人，誰都知道翡翠的價格還會漲，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出了高檔的翡翠，誰還不是藏著掖著啊。
孫天牧從別處弄不到高檔的翡翠原料，好不容易遇到個莫小言，自然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了。
事實上，孫天牧最開始，還真沒對莫小言抱別的心思，小姑娘第一次賭石，還是他幫忙解的呢，當時他就知道，莫小言是個大外行。
可就是這麼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莫小言整出的奇跡實在太多了。
孫天牧知道。自己那兩個櫃檯說是走精品路線，可是主要的貨品，到芙蓉種就很不錯了。冰種、玻璃種這些，都是觀賞的為主，真正買得起。又會買的人，很少。
他現在需要一件作為鎮店之寶的東西。玻璃種艷綠的翡翠，自然很好，可是孫天牧知道，自己能夠親手把那塊翡翠解出，就已經是大福運了，哪裡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啊。
「孫大少，這塊翡翠。我打算給家裡人用了，不過之後應該還會有些邊角料剩餘，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莫小言在打量了幾眼盛晨光懷裡的翡翠之後，就發現孫天牧在兩塊料子到了盛晨光手裡之後，就再沒打眼瞧過。
他是怕自己看多了之後，再看不入別的料子吧。
不過，莫小言想過了，她們家總共就五口人，媽媽莫錦繡肯定是中意之前那塊紫翡的。而另外三名家庭成員都是男人，出了做掛件，別的也做不了什麼。
而她自己，喜歡歸喜歡。但是戴在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此算來，她們家還真用不了那麼多翡翠，樂得做人情的事，莫小言也不是完全不懂。
這不，一個順水人情送到了孫天牧的面前，驚掉了一堆人的下巴，其中就包括了孫天牧本人。
這邊廂，孫天牧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根手指指著自己，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的句子來。
玻璃種艷綠的翡翠啊，邊角料又怎麼樣？莫小言說的不客氣，那是在顧忌自己的心情，孫天牧哪能不知道啊。
可是這丫頭明明不怎麼待見自己，今天幹嘛這麼好心呢？
莫非，有陷阱？
莫小言要是知道孫天牧是這麼想她的，那肯定要吐血，好人不易做啊，難得做一回好人，孫天牧竟然以他的小人之心度她的君子之腹！
另一個掉了下巴的人，正是周永利，他這邊都已經打算好了，哪怕是借貴利，也要吃下這塊翡翠，小的那塊就成。
不料，人家莫小言壓根就沒打算賣他，還把好處都給了剛剛半路找過了的小子？
這可不成，怎麼說，這塊毛料也是在他的工場解開的。
早年做毛料生意起家的，就沒幾個良善之輩，就算是在莫小言面前，慈祥得一塌糊塗的李胖子，也是一樣。
可是周永利想動歪腦筋，一直盯著他的杜廣平哪能讓啊，一伸手，趁人不注意，就把周永利拉到了角落。
「杜總，你這是幹嘛？為了幾個外地人，你真要跟兄弟對著幹不成？」
「周永利！老子明白告訴你，老子這是在救你呢，別好心當作驢肝肺！知道老子帶來的都是什麼人嗎？」杜廣平見周永利一再的挑釁，心裡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
之前還覺得昆明的這幾家解石場裡，周永利算是個知情知趣的，不料，這傢伙在看見那塊玻璃種艷綠的翡翠之後，整個人就開始往外冒賊光了。
「什麼人？不就是你帶來的人嘛！難道你杜廣平需要跟人家面前裝孫子，還得把我也拖下水啊？」玻璃種艷綠翡翠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都大到了叫周永利不惜撕破臉的地步。
「你你你這個人怎麼聽不進去人話呢，我實話告訴你吧，前兩年我招待過一批人，想必你也聽說了吧？」杜廣平的目光閃了閃，前兩年那些京城公子哥過來的時候，出了件事兒，鬧得春城這邊滿城風雨的，想來周永利不可能沒聽過。
「你說的是上邊兒的那些人？」周永利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再不復先前跟杜廣平對著來的樣子。
「對！那位駱大少，你看見了吧，上回我接待的那幾人，衝著他，也是這個！」杜廣平有些誇張的在周永利面前搖了搖小拇指。
或許駱家明的身份背景沒大到那個份上，不過也差不離了，畢竟給杜廣平打電話的那人，可是說得極為客氣，想來，駱大少的身份是要在那些人之上的。
在這一個拼爹拼娘拼背景的社會，沒有實力，是龍也得臥著，是虎也得趴著！
看周永利剛才的嘴臉，就知道他以為自己這個地頭蛇了不得了，事實上，杜廣平也大可以不去管他，就由著他亂來好了。
到時候，倒霉的也是他自己。可是杜廣平面對駱家明一行，就算是萬分之一的風險都不敢冒啊，只好事前跟周永利掰扯明白了。
駱家明什麼背景，周永利猜不到，不過杜廣平嘴裡他接待的那些個公子哥，他卻是如雷貫耳。
那一次，杜廣平接待的幾位京城公子哥，就因為在市內一間會所裡吃了個悶虧，之後可是召來了駐地軍隊呢！
跟這樣的人，周永利那一夥所謂道上混的朋友，能對抗得了嗎？
要是讓他那些朋友知道自己要他們招呼的是京裡的大衙內，周永利第一個就得不了好！
冷汗一擦，周永利再看向杜廣平的時候，又換了另一幅臉孔，「杜總，謝謝，謝謝啊，這一次是小弟不對，是我不識抬舉！是我豬油蒙了心！」
「得得得！你快別說了，趕緊回去吧，駱大少的毛料，還沒解開呢！」
絕了周永利的心思，杜廣平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跟這樣的人，他下回也不會再跟他打交道。
自己帶過來的人，他都敢打主意了，以後誰還會往他這裡帶人啊，杜廣平又不是傻子！
莫小言一行下午還要去另一個地方呢，所以杜廣平叫周永利抓緊了時間。
被玻璃種艷綠的那塊翡翠那麼一耽擱，時間都不曉得趕不趕得及。
話說，另一邊，孫天牧激動的說不出話，卻把有些人給看紅眼了。
這世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呢！憑啥孫天牧就能得到一些邊角料，而自己卻沒有呢，他也是開珠寶店的呀！
林律川不敢拿莫小言怎麼樣，對孫天牧卻是半點不客氣，要是眼神能殺人，孫天牧都被他殺了無數次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誰叫孫天牧跟人家認識在先呢，而自己費盡心力的，卻還是半點好都沒撈著。
「怎麼，你不想要？」莫小言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孫天牧。
「要！怎麼不要！他不要，我還要呢！」駱家明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林律川的表情，這會兒好友傻愣著不說話，他可不能叫這便宜讓那只花狐狸佔了去。
「嘿嘿，你要我也給欸？你的毛料出綠了！」莫小言笑了笑，扭了下脖子，就那麼一瞬間，看到陽光反射在翡翠切面上的一抹綠光，道。
「啥？我的毛料啊！我的毛料出綠了！」一時之間，小明同學還沒反應過來，順著莫小言的目光才想起來，自己的毛料也在切呢。
都怪他切毛料都選那最大的開始招呼，這不，莫小言這兒都切四塊了，玻璃種艷綠的毛料都解開了，他那兒才只有一塊毛料出了綠。
駱家明的毛料都不小，所以在頭兩刀沒出綠之後，解石工人也沒放棄，繼續在那兒堅持著。
這不，在一塊毛料被切成七零八落了之後，終於切出了一抹深綠。
滿綠是滿綠，就是水頭差了點，又是一塊干青種的翡翠。
本來也算是不錯的，這麼一大塊翡翠，至少也得個幾十萬了，不過在看過莫小言那塊玻璃種艷綠的翡翠之後，誰還關心一塊滿綠的干青種啊。
就連毛料的主人小明同學，也在看清了切面的表現之後撇起來嘴，貪心不足的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