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倆六二 文 / 甘草秋梨
【第一更，五千字大章喲∼】
「我就那麼閒？還拿你尋開心？」莫小言嫌棄的瞥了孫天牧一眼，這啥心理素質啊。
「不過事先說好了啊，你那公司現在還那麼小，連江浙省都沒走出呢，就算有再多的高檔翡翠，你也用不了，所以呢，我也不佔你的便宜，你公司的股份，我就占三成，以後我解出的翡翠原料，在優先供給你們公司的同時，根據實際情況，也是會賣給別人的。」
莫小言不傻，孫天牧那公司的盤子就那麼大，就算給他十年的時間發展，也不可能替代四大珠寶行現在的位置，更別提超越了。
她也是知道孫天牧的公司資金不寬裕，要是她真的全力加盟的話，別的不說，就她今天解出來的那些毛料，都能把孫天牧踢出局了。
滿打滿算，孫天牧那個珠寶公司，才多少的資產啊？
事實上，莫小言要真是那麼做，孫天牧自己還不樂意呢。
要是手頭的股份低於五成，孫天牧不等於是給莫小言打工了嘛，站在孫天牧的位置，他是絕對不肯的。
如此一來，莫小言的方案最是合理，但從孫天牧的角度來看，他卻實實在在欠了莫小言一份人情，一份天大的人情。
別的不說，這會兒孫天牧看向莫小言的眼神，就流露出了感激。他知道，莫小言這是變相的拉他一把呢。
珠寶行業的利潤空間大，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並不是一個秘密。
可凡是不能看表面，在利潤空間大的同時，珠寶行業的水也深著呢。
孫天牧算是抓准了時機的，前幾年就進入了這個領域，解著家族最後的一些勢力，成功的在江浙省站穩了腳跟。
但僅僅是這一些，還遠遠不夠。
就在今年，孫天牧原本是打算將事業版圖做到外省的。可就在做出這個決定不久，他就得到了消息。林律川要進入這個行業，而且第一站就選擇了杭城。
如此一來，孫天牧的珠寶公司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講背景，林律川雖然不是林家的繼承人，可他背後的林家。如今還仍活躍在華夏政治圈內呢，更別說黃培杉另一個身份還是林家的女婿呢。
僅這一點，孫天牧就拼不過林律川。
人家能忌憚孫家的餘威，但是一旦正面遭遇林家。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兩不相幫。
再說說林律川的財力吧，人家這公司才剛起步呢。就能拿下那麼大一個地方做旗艦店了。
孫天牧做了幾年珠寶生意，都沒有這麼大的門面呢。
這一刻，孫天牧看著莫小言的目光是複雜的，以翡翠原料入股，卻只要三成的股份。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傻呢，還是真不懂呢？
可偏偏孫天牧就是知道莫小言的智商不低，要知道，他到杭城之後，可是受了盛景春不少的關照。特別是最近，在他認識了莫小言以後。盛景春對這個女兒的態度，可不是一般的寵溺。
或許是父母都愛炫耀自己的子女吧，就在幾天前，孫天牧跟盛景春聊起的時候，盛景春還說呢，他們家閨女的智商超過一百五！
思及此，孫天牧苦笑了一下，這要是換了個人，他或許還會以為對方不安好心呢，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是吧？
但偏偏莫小言又是一個例外。
盛景春個人有多少資產？孫天牧不知道，也無從知曉。
但是在這之前，他曾經聽家裡的長輩提到過，盛景春的根基壓根兒就不是國內的那些產業，就國內的那些東西，他分分鐘都可以捨棄。
由此可見，盛景春的財富有多麼的驚人。
就這，莫小言會看得上他那家小破公司？省省吧！
孫天牧只要稍加考慮就知道，莫小言的提議對他自己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接受。
男人嘛，都是愛面子的生物。
這回幫他的要是盛景春，料想盛景春早就順著桿子向上爬了。可對象是莫小言，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言言，你讓我考慮一下。」思前想後，孫天牧仍是沒有答應這個對他來說如同天上掉餡餅一樣的提案，甚至說這話的時候，面上還帶著些頹喪。
就連神經比較粗大的莫小言這會兒都能瞧得出，孫天牧好像受了什麼打擊，可自己沒欺負他吧？
想歸想，強買強賣的事情，莫小言也是不會做的，無所謂的點點頭，留出時間給孫天牧考慮去了。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的是，從莫小言接電話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一個人始終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遂兩人的對話，也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此人的耳中。
而恰巧這個人，卻是孫天牧目前最大的勁敵——林律川
「秦大哥，劉大哥，你們怎麼也來了？」
秦仲軒一行人剛剛進了翠玉軒，這邊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迎了上來，仔細一看，還真是熟人，只不過，她怎麼會在這兒？
「伍伍媚？你怎麼在這兒啊！」秦瑞祥作為國內珠寶行業的龍頭之一，跟加拿大的伍氏珠寶自然也是有所交集的。
甚至秦家跟伍家往上數幾代，還出過姻親呢。
也正是因為這樣，伍媚才會管兩人叫大哥，而不是大叔的。
看到伍媚在這兒，秦仲軒和劉本榮二人是真的驚訝，早些年就聽加拿大那邊的親戚說起過，伍家的大丫頭因為一些感情上的原因，丟下家裡的一切，滿世界的溜躂去了。
怎麼也沒想到，她溜躂、溜躂著，會溜躂到內地，還在翠玉軒給他們碰上了。
「你們能來得，我就來不得嗎？再說了，昆明現在是我第二個家啊！」伍媚臉上還是掛著相同的笑容，沒有太多的解釋，可這話也透露出許多的信息。
至少跟她對話的那倆人都是聽懂了的。
秦仲軒和劉本榮無奈的對視，還道自己已經夠重視莫小言的了。怎麼也想不到，伍氏珠寶也已經發現了莫小言身上的潛力。
得。看來這一回，有得是大出血了。
自從前兩天由於估計錯誤，錯失了那兩塊芙蓉種的翡翠，秦仲軒就已經跟家族的智囊團，認真的討論了一番。
得出的結論是。這麼年輕的翡翠公主，值得秦瑞祥盡全力去交好。
甚至，交好還遠遠的不夠，最好的辦法。是將莫小言綁在秦瑞祥的戰車上。
思及此，秦仲軒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與伍媚寒暄了幾句。才開始舉目四望，卻不見那個讓自己匆忙趕來的身影。
「言言人呢？」秦仲軒的眼睛是盯著伍媚發問的，這種時候，也不需要顧忌什麼，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站在伍媚面前，還睜著眼睛說白話，說不認識莫小言，那就是白癡的行徑了。
索性大大方方的提出來，伍媚也不好隱瞞了不是。
事實也正是如此。只不過伍媚回答秦仲軒問題的時候，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無奈。道：「出去溜狗了。」
說著，伍媚還朝人群包圍圈裡的幾台解石機看了看，恐怕正常人都不會放著價值上億的翡翠毛料，在這時候跑出去溜狗的吧？
可偏偏莫小言還真就這麼幹了。
她不知道的一件是，莫小言剛剛出去，除了溜狗的同時，身上還兼任著裁判的工作。
盛晨光和駱家明這兩個閒的發慌的傢伙，還真就一刻都等不了了。
「走吧，你們倆不是說要去買獎券的嗎？看到哪兒有賣的了？」眼瞅著在草叢深處方便完的小黃屁顛顛的跑回了自己的身邊，莫小言才似笑非笑地提起了獎券這檔子事兒。
「有啊，我剛剛來的路上就看見了，就在那邊的居民區，打著條幅呢！」
駱家明挺興奮的說著，事實上，要不是半路見著了，他又怎麼會跟盛晨光提起這一茬呢。
恰好剛剛小黃憋得慌，莫小言要帶它出來溜躂會兒，小明同學心下就琢磨開了。
左右駱家明說的那個小區也不遠，莫小言既然都答應了，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反悔。
兩塊錢一張的獎券，還得算上刮獎的時間，就算敞開了讓他們玩兒，能玩多久啊。
三個人一條狗浩浩蕩蕩的走在路上，也沒引起過多的注意，畢竟這兒是居民區嘛，有人溜狗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只不過，這個時間貌似早了一點。
不一會兒功夫，三人就走到了小明同學說的賣獎券的地方。
莫小言這一看，哪裡是什麼獎券啊，人家已經是彩票站了成不。
這不過這一處彩票站，還兼營許多其他的東西，說它是小賣部吧，也可以，這裡頭從麵包餅乾火腿腸，再到油鹽醬醋味精佐料的，無一不賣。
「幾位要點兒啥？」小賣部的老闆娘只是抬起眼睛打量了一會兒，就看出這幾人不是他們小區的了。
言語間，有些客氣，也帶點兒疏離。
任誰在這兒開上十幾年的小賣部，都會有這份認人的自信的。
「老闆娘，我們是來買獎買彩票的，外邊兒的那個條幅，是您掛的吧？」其實駱家明早就看見櫃檯旁邊那一台機器了，經過科普，他這會兒也知道獎券不叫獎券，是叫做彩票這回事了。
只不過一時之間，還不怎麼順口。
「是，就是我這兒，小伙子，你算是找對地方了，咱們這前兩天剛出了一注二等獎，小三十萬呢！」
這一聽生意上門，大媽臉上又熱情了幾分。
要知道，她外頭那條幅掛出來以後，可是給她招攬了不少生意，並且，但凡是看到條幅找過來的，一個個的，都不會少買。
兩塊錢一注的彩票，有的人一買就是五十，一百的。
這對一家雜貨店似的小賣部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呢。
「今晚雙色球開獎，你要打幾注？」說話間，老闆娘的手都已經在鍵盤上擺好了，時刻準備著打票呢。
不過。駱家明的話，顯然讓老闆娘失望了。他要的是跟盛晨光現時比賽，哪有功夫等到晚上開獎啊。
「不不不，老闆娘，我們要的不是這個，您這兒有獎券不？就是那種當場就知道中沒中獎的。」
駱大少從來就沒接觸過彩票這一類事務。所以描述起來，還真有些磕巴，不過這兒的老闆娘是什麼人呢，駱家明這一開口。她就明白人家要找的是什麼了，臉上的笑容不減半分，張羅道：「哦。你說的是刮刮樂，即刮即中，當場兌獎！喏，就是這些，兩塊錢一張。十塊錢一整聯，先來幾張試試手氣？」
「對對對，就是這個！」
刮刮獎是最早出現的彩票玩法，曾經一度在國內的各大城市風靡，但凡是遇上什麼節日。紀念日什麼的，摸獎的檯子就會搭起來。
駱大少小時候也見過這東西。現在這一瞅，貌似許多年了，也沒啥子變化嘛。
刮刮獎的形式自然是相同的，不過是一張紙片，中間有個中獎區被特殊塗層覆蓋，掛開了就能知道是否中獎。
社會是與時俱進著的，刮刮獎的形式，有太多的人為操縱性，所以，才有了電腦彩票的時代嘛。
「是這個吧，那你來幾張？」老闆娘這不是第一次開口問了，見小明同學一臉欣喜的樣子，心想，就衝著這副表情，這筆生意要是低於五十的，都顯不出她的能耐，所以面上盡顯熱情。
「我先刮兩張吧這錢您先收著，到時候咱再算，多還少補，成不？」駱家明在這一點上還是挺上道的，他這還沒跟盛晨光商量過賭局的方式呢，拿了人家的彩票不付錢可不成，先把錢壓在那兒，也省得倒來倒去了。
「成！」老闆娘這一聽，哪裡會有拒絕的理兒啊，頓時眉開眼笑的將錢收了起來。
這錢進了她的口袋，哪裡還有出去的道理。
哪怕到時候駱家明買的彩票不夠一百的，她也有能耐忽悠著這傢伙把餘下的錢花在她店裡頭。
「喏，慢慢挑啊，這兒還有呢！」想了想，老闆娘又從收銀台地下抱出一個盒子，裡頭還有好幾沓未拆封的獎券呢。
「怎麼還有啊！」駱家明的手在盒子裡撥弄了幾下，他是瞅著這張也能中獎，那張也不想放手，只一會兒功夫，他就已經挑出七七八八了。
只是看到人家老闆娘又拿出一整盒子來，小明同學又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挑多了。
這傢伙也有些小心眼兒的，誰讓莫小言的運氣真就那麼逆天呢，所以順帶的盛晨光也被駱家明看成了生死大敵。
他想著自己先挑出一部分，盛晨光就沒多少選擇的餘地了唄，哪裡能想到人家還有存貨的。
莫小言親眼看著駱家明的臉從帶著得意，到現在的小苦瓜，真是擋不住了，這人的心理年齡說不定還沒她弟弟大呢。
「老闆娘，我也來一百的！」這個錢，盛晨光自然是要自己出的，沒得為了這點小錢佔人家的便宜。
僅僅是從駱家明的表情變換，他就知道這貨想的啥了。
二話不說，將一張紅票往櫃檯上一拍，就將老闆娘新拿出來的盒子摟在了懷裡。
這動作那叫一個速度啊，莫小言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說，果然不能輕易對人下判斷啊。
這不，報應來了吧，她這弟弟也沒成熟到哪兒去。
不一會兒，這兩貨已經商量出了結果，一人一百塊錢的刮刮獎，以最後誰的中獎金額最高為勝。
莫小言在一旁搖搖頭，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盛晨光和駱家明這兩貨這會兒正埋頭刮獎，一下是這個中了兩塊錢，一會兒又是那個喊中了十塊，此起彼伏的，不過最多的頻率，也就是兩塊了。
莫小言剛開始還會給兩人記著點兒，到後來就隨他去了，跟老闆娘買了兩根火腿腸，跟那兒餵著小黃。
別說這火腿腸是真沒營養，可架不住這玩意兒對小黃以及它的同類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啊。
「小姑娘，要也試試手氣不？」老闆娘面上帶著笑容，心裡卻在琢磨著，你說這誰家的小破孩兒啊，那種兩塊五的香腸，就連她們家孩子都很少捨得給他吃，這小姑娘倒好，買來餵狗了。
一時不查，莫小言的讀心術就對著那老闆娘使了出來，剛好讀到這一段，莫小言看看手裡剝到一半的火腿腸，不禁囧了一下。
她能怎麼說？告訴這老闆娘，她沒把小黃當狗，而是當成自己的親人？
這話還是不說的好吧，指不定說完了，到時候這老闆娘又不知道跟心裡怎麼編排她呢。
尷尬的笑著搖搖頭，將老闆娘不情不願遞回來的找錢隨手揣進兜裡。
「姐姐，我中了六十二！」
「言言，我中了六十二！」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似乎雙方也都聽到了對方的回音，於是不甘示弱的跟那兒互相敵視著。
得，倆六二。
跟杭城方言裡，六二是罵人的話，這會兒盛晨光和駱家明二人只是將中獎的彩票挑了出來，還沒兌獎呢。
再說了，兩人中獎金額一樣，還沒分出勝負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