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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怕死的 文 / 甘草秋梨

    對於李漁父前後的思想變化,莫小言又不是他肚子裡的那啥,自然不可能明白了。

    莫小言現在又不是當初剛學會讀心術的時候,甚至能不用到讀心術的時候,她盡量都不會用。

    看來,那一次使用搜魂術的後遺症還是很強的,從某種角度來看,讀心術可不就是搜魂術的簡化版嘛。

    在掉頭去挖寶的路上,李漁父的情緒明顯就高漲了起來,如果說一開始他這位老憤青看待莫小言三人還帶著有色眼鏡的話,那麼此刻,他是真心有點兒把人當成夥伴了。

    走南闖北那麼些年,李漁父肚子裡的貨可不少,不多久,這貨在言論上就佔據了主導地位,整個車上就屬他說的話最多。

    偏偏莫小言都給了他面子,盛峰也只能笑顏附和,也就是這樣時候,盛峰很羨慕開車的小胡呢,畢竟小胡可以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對李漁父的話自動忽視呀,他卻得當好了這個陪客,唉。

    最倒霉的還不是在這兒呢,他們歇腳的縣城距離李漁父尋寶的地方並不遠,最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可這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路上來了個大塞車,套句葉孤風的話說,那是堵得媽媽都不認識了。

    還好,葉孤風現在也不在這兒。要不然,那貨跟李漁父湊到一塊兒

    莫小言搖了搖頭,想將腦袋裡這種恐怖的畫面甩去,這倆可都是話癆中的話癆啊。

    「欸?咱們跟這兒都堵了能有半個多小時了吧?這前面到底什麼事兒啊,堵得跟鐵桶似的?」李漁父可能是一個人說得累了。中場休息一會兒,看了下時間,才發現堵車的現實。

    「準確的說,在這四十分鐘裡。我們只前進了五十米左右,合每分鐘一米的速度啊。」小胡難得開個玩笑,看不出。這貨還是個數據流呢。

    「嘿!這也不算什麼大城市啊,怎麼會」

    李漁父說著,將腦袋從窗口鑽了出去,這貨從來都是自來熟的,不一會兒就跟旁邊那台車的司機搭上話了。

    只聽這貨不知不覺的,還帶上了此地的本土口音,也不知道他是咋學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對方的司機估計也是堵車堵心煩了,正愁沒人陪他聊天呢。

    不一會兒,李漁父就光榮的完成了探聽消息的任務。

    卻原來是前面有個莊子在辦一年一次的大集呢!又恰逢今兒還是星期五,不管是學生還是一些上班族。這個時候都放假了,兩項加一塊兒,這不就將路給堵上了嘛。

    「嘿!蕭少,要不咱也去集上湊湊熱?別看這安南縣城不大,可是歷史卻有兩千多年之久呢,說不定還能掏著什麼好東西!你看這路,咱也走不了了不是?」李漁父本是愛湊熱鬧的性子,這會兒從路人甲那邊打聽著一些消息,這貨就開始心癢癢了。明擺著就是勾搭莫小言去逛集市,哪兒是徵求意見呢。

    莫小言無奈的一笑,她倒是對趕集這類的事情覺得挺新鮮,既然無可無不可,那就去唄。

    見拍板做主的人都同意了,李漁父也不那麼虛偽客套的再去詢問小胡和盛峰的意見。大手一揮,這貨還指上道了。

    「小胡,往前開,剛剛那位小老弟說了,前面那兒就有個停車場,咱把車子開到那裡就成!等到過去這一陣,道不堵了,咱再上路!兩不耽誤啊」

    集市,是指定期聚集進行的商品交易活動形式,是在商品經濟不發達的時代和地區普遍存在的一種貿易組織形式。

    早在史前時期,集市就已經存在了。

    隨著社會的發展,交通越來越便利,集市的存在也逐漸由一種生活必須的買賣市場,演變成一種紀念意義大於實際用途的存在。

    現如今,人們需要什麼,都可以在市面上買得到,並不需要靠在集市上購買。如此一來,一些依賴於集市生活的行商,就得發生轉變。

    當然,這在2004年的時候,集市的行商們還有生存的空間,但這些走南闖北的勤勞人們,也已經開始出現憂患意識,一些頭腦活絡的,已經開始未雨綢繆,要麼給自己找好退路,要麼就是改變經營方向。

    從售賣生活用品到民俗傳統手工藝轉變,似乎是不錯的選擇方向。

    至少來到人山人海的集市區域,道路兩旁那些出售各種各樣小玩意兒的攤位,已經看得莫小言眼花繚亂了。

    每走幾步,莫小言就會停下瞅瞅看看的,這叫提議來趕集的李漁父很納悶,你說會被那些小東西吸引的不都是小姑娘嘛,蕭大少這麼一小男人怎麼也喜歡這些?

    再看小胡和盛峰的臉色,貌似都見怪不怪似的,難道是他想多了?可是蕭大少現在駐足的攤位附近,難道站的不都是女孩兒嗎?

    這要是蕭大少展現出一星半點兒的異樣來,李漁父反倒不覺得奇怪了,十七八歲的少年嘛,總歸是青春萌動的咯,可問題是蕭大少長得挺好,卻對週遭小姑娘們的偷偷打量絲毫不見。

    什麼道理呀?

    在場的三人中,小胡是知道莫小言的身份的,對她的性別也是百分之百的確認,所以對於莫小言被那些女孩兒才會喜歡的小玩意兒吸引,他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甚至還覺得這很正常。

    而盛峰呢,這小子看多了各種世家大少上不得檯面的癖好,眼前蕭大少這樣的,一點都不稀奇嘛。

    只有李漁父,越看莫小言就越覺得奇怪,一個大男人喜歡小姑娘的東西,能不奇怪嘛。

    莫小言確實真的被眼前的攤位上的手工玩具給吸引住了。她家有個即將出世的小弟弟,所以乍一看到那些撥浪鼓啊、竹魚的,莫小言就覺得很新鮮。

    這個攤位的攤主是個六七十歲年紀的老人家。看到一儀表不凡的少年也圍到了自己攤位前,就覺得有戲,立馬熱情地招呼起來:「來看看,全是純手工製作的。你摸摸這邊緣,打磨的多光滑呀,買回去送有小孩的人家。或者自己做擺設,都是不錯的選擇!」

    老人顯然也是個閱歷豐富的,知道那些圍著他轉悠的小姑娘們反而不大會出手買,而眼前的少年人,既然被吸引住了,到時候多忽悠兩句,極有可能就是大主顧呀。

    莫小言笑著接過老人遞給她的那條逼真的竹蛇。這要不是因為彩彩和白肉蛇那倆貨,她估計接過這玩意兒都會犯怵,不過眼下嘛,她卻真的動了心思,拿過竹蛇看了看。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便轉過身找了找,只見剛剛還站在她身後的那人,突然就往後跳了一大步,要不是這邊人多,摩肩接踵的,非得摔在地上不可。

    再一看,可不就是李漁父嘛,瞧他那一臉避諱的樣兒。莫小言才想起了一句老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更何況還是這麼逼真的竹蛇,李漁父算是被咬怕了。

    「哈哈,李大叔,這是假的!老人家。你這手藝可真不錯,看把我朋友都嚇著了!」莫小言沒心沒肺的笑笑,抓著那條竹蛇就沒再鬆手的意思,轉回身又開始翻撿起來。

    老人知道,此話一出,這個少年的生意必是跑不了的了,也樂呵呵地笑著,見李漁父真被嚇到的樣子,便道:「大兄弟,你是不是怕蛇呀?沒事兒,聽我老頭子的,買上兩條天天放在床頭當裝飾,保管不出一個月,你就不會再怕蛇了!」

    西南這邊的毒蟲多,老人這做竹蛇的手藝,不但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並且也是經過他對蛇的觀察加以改進過的,所以做得像是自然的了。

    李漁父這一聽,每天晚上還得在床邊放兩條假蛇,頓時臉都綠得發青了,連連擺手,離這個攤子遠遠的。

    莫小言一看,便笑著解釋道:「老爺子,我這叔叔剛被蛇咬過,您還是別開他玩笑了。」

    老人一聽這話,也笑著點頭,道:「我們這邊蛇蟲多,特別是這個季節,萬物復甦,蛇也經過冬眠從洞裡出來了,這個季節的蛇,可千萬不能撩撥,一不小心就挨咬。」

    想了想,老人又道:「前面那地方,有個瘸子賣得是祖傳秘方的蛇藥,特別的好使,你們可以去看看。」

    「唉!謝謝老爺子。」莫小言自然用不上在集市裡買什麼蛇藥,不過對於老人的善意,她卻不會忤逆,遂笑著道謝。

    老人卻是熱心到底了,見莫小言應下,還道她真要去買蛇藥呢,接著跟莫小言說道:「嘿,謝什麼呀!不過我跟你說啊,那瘸子的蛇藥有好有差的,你要問他多少錢的,他只會告訴你五塊錢,便宜,不貴。但那些藥,你只能夠將將用一次的。你得這樣,到了那裡,直接給他二三十的,然後告訴他來這些錢的,他才會把好東西拿給你」

    難得有這麼體面的小伙兒和自己說那麼久的話,老人的話也多了起來。

    莫小言邊笑邊聽,繼續在攤子上仔細的挑選了起來,選擇困難症的孩子就是坑爹啊,莫小言挑了半天,這是覺得哪個都好,哪個都不願意放下。

    老人也是在發表了自己對賣蛇藥的瘸子的一番見解以後才發現,少年的懷裡已經塞滿了小物,卻還在伸手往懷裡摟呢!頓時,老人又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了,看著莫小言的眼神越發的和善。

    到最後,莫小言幾乎將老人攤位上的各種玩具都挑了個遍,足有十幾樣之多,然後才對著老人說道:「老爺子,你給算一下,這些多少錢。」

    看到莫小言竟然真的要了那麼多,老人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了,那臉上的皺紋也綻放成了一朵菊花。轉身就找了個大袋子,一邊數一邊往裡裝,弄好了才道:「一共是十三個,本來我是賣十塊錢一個,十五塊錢倆的。你買了那麼多,就給你算七塊吧,一七得七,三七二十一。一共是九十一塊!一塊錢也給你抹了,算九十!」

    老手藝人都是很實在的,並不會因為顧客穿得好。就往死了宰客,看到自己的作品有人欣賞,老人就是不賺錢,他也開心。

    然而,莫小言事實上是做好了不管老人開價多少她都不會還價的準備的,聽到老人主動給她優惠,著實愣了一下。

    拿出錢包。取出一張紅票子遞給老人,老人卻因為這會兒剛開張的關係,沒有零錢找。

    看著老人數著毛票和鋼蹦也要給自己找零,莫小言很想說算了,可她卻又知道這幫老手藝人的尊嚴。不像是在一些餐廳酒店裡用餐,那些服務員還恨不得你給的小費越多越好呢。

    於是在攤位上掃視了一下,看到角落的一個竹製筆筒,便道:「老爺子,我再要個筆筒,您別麻煩了。」

    老人一聽,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趕緊將莫小言說得那只筆筒遞過來,道:「小伙子眼光好啊。這只筆筒是紫竹做的,一般紫竹可長不到那麼粗,行,十塊錢給你了!」

    那筆筒跟攤上的小玩具顯然不是一個價,不過左右是自家的東西,老人也不在意那麼多。又因為知道莫小言是為了給他解圍才再要的那只筆筒,自然不可能會加價了。

    可有的時候,就算買賣雙方的人都合意了,卻有某些個人存在酸葡萄心理,見老人算十塊錢一個將筆筒賣給了莫小言,他還不幹了。

    「嘿!老頭!你這什麼意思啊?我剛剛問這筆筒多少錢,你跟我要三十,這小白臉跟你買,怎麼才十塊啊?」

    乍聽這個聲音,莫小言就皺起了眉頭,她對聲音帶著尖銳的男聲實在是生不起好感,更別說這人說話還那麼沖了。

    「老爺子,這筆筒是賣三十的話,我給您補上差價吧,可不能叫您吃虧了。」莫小言說著又打開了錢包,看到裡頭全是紅紅的票子,突然想起老人沒零錢的尷尬,於是回頭看向小胡:「胡哥,有零錢不?先借我二十。」

    「不用不用!小伙子,我老頭雖然窮了點兒,但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我這已經收你錢了,怎麼還能再要呢?再說了,我自個兒的東西,愛賣給誰就賣給誰,賣多少是我的自由!」老人也是個急脾氣,見莫小言要補差價,連連擺手。

    小胡那邊一聽,就已經急急得找出了錢包,剛好之前交過路費的時候有找回來的零錢,也不數,直接一把抓的給了莫小言。

    莫小言剛剛有看到老人身後的筐子裡還有好幾個差不多的筆筒呢,這要是她拍拍屁股走了,老人說不定還真會吃虧。

    倒不如她現在就把錢給補齊了,省得老人一會兒麻煩了。

    從一把零錢裡找出二十,莫小言不理老人的瞪眼,遞了過去,道:「老爺子,這一碼歸一碼,這筆筒是在賣多少錢的,我可不能佔您的便宜。這麼大的紫竹,又這麼好的做工,別說三十了,就是三百,我也覺得值了!您收下吧。」

    「唉這這這怎麼好使呢!」老人看到莫小言在跟他使眼色,也知道莫小言要是就這麼走了,他筐裡的那幾個紫竹筆筒還真得十塊一個的賤價出售了。

    「唉!我說小白臉,你跟這老頭是一夥兒的吧?你們倆唱雙簧呢!」看到莫小言打開錢包的時候,裡面那厚厚的一沓紅票票,混混甲就已經眼紅不已了,其實他心裡也知道,能帶著這麼多錢,萬把塊出門的主又怎麼可能是當托兒的呢。

    一般情況下,這人對有錢人也不敢輕易的得罪,可是今兒他正追的那個女孩兒一個勁兒地就盯著莫小言猛看了,再加上他聽出莫小言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於是乎,惡向膽邊生,這還糾纏不放了。

    「蕭少,怎麼回事?」盛峰剛剛和李漁父在隔壁幾個攤位,這會兒聽到這裡的動靜了,才擠了回來。

    見到有個愣頭青跟他眼中神秘莫測的蕭大少嗆聲呢,盛峰的心裡不禁冷笑幾聲,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呢。

    難道蕭大少是那種看上去慈眉善目好欺負的人嗎?

    「喲呵,這還真是物以類聚啊,又來一個小白臉!」混混甲其實聽到盛峰對莫小言的稱呼,心裡就有些慫了,卻有不能在人前露怯,所以色厲內荏地又將地圖炮衝向了盛峰。

    「小白臉?」盛峰看著那一臉得瑟的混混甲,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呢,他不是管蕭大少也叫小白臉了吧?

    「小伙子,這兒沒你們什麼事兒,你們先走吧!趕緊走!」老人知道年輕人嘛,年少氣盛的,一言不合就容易打起來。

    可是混混甲是本地的,如果莫小言幾個是強龍,那混混甲就是地頭蛇,又是在人員這麼複雜的集市裡,老人寧願自己損失一點,也不想鬧出大麻煩。

    「想走?不准走!」混混甲這樣的人,從來都是得寸進尺,欺軟怕硬的。

    剛剛還在猜忌著莫小言等人的身份呢,這會兒聽到老人的話,卻又叫囂了起來,好似這地方由他做主了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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