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踏荊途 56、秘聞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6-21
圓悟輕歎一聲，說道：「世人只知血菩子功效非凡，爭相奪取，搜羅天下一切可能存在之地，巧取豪奪。就連萬木族的聖地，也曾遭洗劫。血菩子雖然是我菩提一脈，但是生長條件苛刻，我們萬木族每次找到血菩子都會盡心栽培，用心呵護。歷經萬年歲月，才有提子一人得成妖道，化為人形。如今適合血菩子生長的環境已是天下難尋，怕是自提子之後，再無血菩子了。」
柳泉眉頭微皺，好奇得問道：「血菩子不是天生天養的天地靈物嗎？為何還會絕種呢？」
圓悟搖搖頭，說道：「侯爺有所不知，血菩子其實不是天生天養的靈物，而是有專門養育才能夠生長的！而這條件就是麒麟血。」
「麒麟血？」柳泉心中一驚。
圓悟接著說道：「貧僧也知道剛才侯爺為何如此大殺機。畢竟公子身份極為特殊，貧僧也是知道的。菩提族原本就是定天王大人的屬下，不過這事情只有王爺和王妃才知情，其餘宗族內的人都不知情，更不用說外人了。」
「什麼？」柳泉雙眼圓睜，剛才圓悟說到的麒麟血已經讓柳泉震驚，而圓悟後面所說的，更是讓柳泉感到萬分震撼了。
圓悟深呼吸一口，說道：「菩提族一脈只尊奉仁義正直之人，早在開國不久，當時的第二代定天王江禪大人便是隻身入我菩提族。辯論佛法，以一人之語辯敗我菩提族當時的三十六長老。當時貧僧還只是菩提族中的一名普通族民，在聽過那場曠世辨法之後，修為突飛猛進，竟是百年之間便是跨入長老之列。在當時辯論完佛法之後，江禪大人與族中尊老會晤。至於會晤談及的詳細，我等卻是不太清楚，只是從那以後，尊老便給全族下達指令。我們菩提族已經成為定天一脈的秘密屬族，除了歷代王爺和王妃能夠知曉，其餘人等不會知曉。而我們在許多方面都會幫助定天王固守邊疆，以遏制邊疆襲擾。另外，定天王還會每月提供純正的麒麟血以供我們培育血菩子一族。也是多虧了定天王的麒麟血脈，提子才有化形的一日。十年前，知涯大人便是送了一封密函與尊老。尊老看過信件之後，儘管九十九長老都諫言以舉族之力為定天王大人報仇，但是尊老都是力壓下來。直到最近，提子在閉關之中好像感悟到什麼，尊老才提出讓提子跟著我遊歷唐雲乃至各族領地，尋找定天王嫡系血脈。皇天不負有心人，貧僧終於找到了。」圓悟情緒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竟是如同孩子一般哭泣起來。
柳泉暗歎一聲，知道圓悟所說不假。因為在柳玉龍生母燕水清的遺書上曾提及一個詞「血菩提」，柳泉一直沒能明白這三個字有何含義，但是圓悟所說，卻是讓柳泉明白了，燕水清是為了以防以後菩提族尋找柳玉龍時會有所不便，故在遺書上留下「血菩提」三字，以便讓自己明白菩提族的身份。
柳泉雙眉微皺，說道：「但是如今，圓悟大師有何打算？莫非要帶龍兒去你們菩提族內？」
圓悟抹了抹眼淚，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言語中略帶欣喜得說道：「不是，尊老讓貧僧尋找小王爺目的並不是帶小王爺回去。臨行之際，尊老已經囑托過我，提子要跟隨在小王爺身邊保護小王爺的安全，這才不辜負定天王一脈的養育之恩，而且此舉也有利提子的修為。尊老也特別叮囑貧僧，不能因為所謂的保護小王爺的理由而把小王爺帶回來。菩提族的環境太過安寧，不適合小王爺的成長，小王爺的一生不是凡人所能預料，不能束縛在一個地方。」
柳泉露出釋然的表情，歎道：「貴族尊老真是考慮周到呢。那下一步呢？尊老還有其他吩咐嗎？」
圓悟雙手合十，說道：「其實尊老曾推演過小王爺的天機，但是卻一直朦朧不清，難以窺視。有一次尊老以十災境修為，硬是窺視天機，卻是引得無形之中一股神力攻擊，尊老也被那一擊之力，修為急降，跌出了十災境，如今還在閉關修養。尊老臨時前曾吩咐貧僧，當時那股神力並沒有全力攻擊，只是略作懲戒，而且還傳過來一句話『非龍非麟亂世降、命途多舛勿窺探。』這句話內含之意，貧僧如今卻是明白其中龍與麟二字的意思，但是整句的意思卻是一頭霧水。侯爺聽得這句可有什麼想法？」圓悟滿臉疑惑得看向柳泉。
柳泉遙遙頭，說道：「關於龍兒的命運前程，我也曾拜訪天機城的夢入神機大人，請教神機大人，但是神機大人對於龍兒的事情卻是閉口不語，想必是受到同樣的警告了。只是蒙蔽龍兒天機的人，又是誰呢？」
「唉，希望小王爺能平平安安，其實我等諸位長老的私心，都不想小王爺被捲入這皇權紛爭的腥風血雨，可能會埋沒小王爺的才華，但是能夠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不也是很好嗎？為何尊老一意孤行呢？」圓悟語氣失落得說道。
柳泉露出苦笑，說道：「大師不必介懷。龍兒身負血海深仇，即便我等是為了他一生著想，但是龍兒真正的人生還是要自己去決定。龍兒一向孝順，而且現在還年幼，所以我才不敢跟他提及此事，怕他一個控制不住，便是盲目去找那妖後送死，這樣我怎麼對得起知涯和水清的托孤之重啊！」
兩人相視一眼，俱是搖頭苦歎。
圓悟低誦一聲「阿彌陀佛」後，開口說道：「這些事情，看來我們也是無力改變了。今日之事，還望侯爺能先瞞著小王爺，提子那邊我也已經叮囑過。至於如何讓提子名正言順的跟著小王爺，而不讓小王爺起疑，還請侯爺操心一下。」
聽到圓悟的話，柳泉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問題卻是有點難以解決呢。
柳泉沉思半晌，忽然好像想到什麼一般，豁然開朗，抬起頭說道：「我與無悲大師是好友，菩提族也與四大佛宗有些交情。不如便以無悲大師為由，讓提子大師先跟著我們柳家遊歷。等到以後時機成熟，再告訴龍兒，想必他也會明白我等的苦心。」
圓悟想了想，便是點頭說道：「唯今之計，也是這個較好，雖是有些牽強，但是小王爺應該不會拒絕的。」
兩人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之後，圓悟便是撤去了菩提結界，而柳泉則是吩咐僕人去叫柳玉龍回來。
兩人等了片刻，就聽見柳玉龍和提子愉快的交談聲從門外傳來。兩人在這一會的時間裡面，竟是變成了好朋友？柳泉心中有些驚訝，柳玉龍並不知道提子的身份，剛才還那副有些厭惡無奈的表情，這麼快便是相處融洽了？
圓悟表情卻沒有改變，彷彿一切意料之中。
提子和柳玉龍走到大廳中，提子便是雙手合十向柳泉施禮。柳泉這才認真端詳起這個血菩子妖來。提子臉上淡淡的木紋，如同紋身一般，面容俊秀，如同書生一般柔弱。隱約之間竟跟柳玉龍的氣質有些相似。不過提子兩道眉毛卻如同血染一般，本來俊秀的面孔在這兩道血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妖異。
柳玉龍則是轉頭對圓悟一笑，蹦蹦跳跳得坐到柳泉身邊。
柳泉摸著柳玉龍的頭，說道：「龍兒，看來提子大師講了很多故事給你聽呢？」
柳玉龍點點頭，說道：「對啊，提子大師真是見多識廣啊，是不是每個萬木族的族民都如此學識淵博阿？」
圓悟笑了笑，淡然說道：「雖然不是每一個都是如此，但是大多萬木族族民都比較好學。因為萬木族中許多種族的壽命都是成千上萬年之久，如此悠久的歲月，只有學習才能讓生命變得更有活力。」
柳玉龍歪著頭，嘟嘴說道：「那這麼說的話，萬木族是不是有很多神仙啊？這麼多的時間如果用來修仙習武，天下武功都能學到了阿！」
圓悟搖搖頭，語氣中有些沮喪，說道：「萬木族雖然在學習天賦上面有其他種族沒有的優勢，但是萬木族本身要修成人形，就要經過近萬年的時間，而萬木族的腦袋也遠遠沒有其他種族靈活聰明，而那些聰明靈活的萬木族，一般都很難化成人形。天下沒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存在的。」
柳玉龍臉上露出一絲惋惜，輕聲說道：「那真是很可惜呢，有了壽命卻難登仙路，有了天資卻陽壽不足。天下的事情，總讓人覺得充滿遺憾呢，師父說得的確沒錯啊！」
柳泉輕輕拍了一下柳玉龍的頭，說道：「龍兒，你現在也才九歲，何須如此擔憂這些？剛才為父與圓悟大師交談一番，圓悟大師告訴為父，提子大師乃是無悲大師門下學生，此番是出來歷練的。為父與圓悟大師商量，不若就讓提子大師跟著我們柳家，一來方便提子大師的遊歷，反正你也差不多快到那時間出去遊歷了；二來你也可以向提子大師多多學習佛理經論，對於人生修煉都是有幫助的。你意思怎麼樣呢？」
柳玉龍一聽，雙眼閃著精光，開心得笑道：「好啊，提子大師還說有很多故事給我講呢，以後就有時間了慢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