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踏荊途 90、毒蛇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7-25

    小男孩感到江儀似乎真的沒有惡意，躡手躡腳得走了出來，對江儀招著小手，輕聲說道：「大哥哥過來一下好嗎？你救救我哥哥好嗎？」

    「哥哥？」江儀一聽，便是大概瞭解情況了，看來這小男孩的哥哥可能因為生病或者受傷，無法離開，所以這兩個孩子才會被迫困在這裡。想到這裡，江儀也是加快了步伐，走進那破敗圍牆的院子裡。

    小男孩一臉不安、緊張得看著江儀，不時回頭看著院子裡的那件小屋子，猶豫了一下，咬牙拉著江儀往那小屋子走去。

    江儀和小男孩快要走到屋子門前的時候，屋內傳來一個虛弱的童聲「小六，是你嗎？」

    小男孩連忙應道：「小五哥，是我，我遇到一個很厲害的大哥哥，他會救你的。」說完這句，那叫小六的小男孩便是輕輕伸手推開殘破的木門。

    灰暗的屋子裡，一個同樣瘦弱骯髒的小男孩倚靠在一個短腳木凳上。那小男孩明顯比小六要大一些，應該就是小六口中說的小五了。江儀凝神看去，只見小五滿身污垢，神情萎靡，臉色青白，雙目卻是機警得看著江儀。江儀打量了一下，發現那小五的臉色異常青白，就連四肢都是隱隱透出青白之色，明顯是中毒的樣子。

    「這人是誰？小六你快過來哥哥這邊。」小五急急說道，邊說還便撐起身體，警惕得看著江儀。

    小六連忙跑到小五身邊，扶著小五，說道：「小五哥，你別急，這個哥哥不是壞人。我剛才想出去找點東西吃的時候，這個哥哥好像仙人一樣一下子就出現在村裡。我想這個大哥哥能治好你的病的。」

    「仙人？」小五半信半疑得看著江儀。

    江儀苦笑一聲，連忙搖頭說道：「我可不是什麼仙人，我也只是一介凡人。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身中劇毒了吧？」江儀目光一凝。

    聽到江儀的話，小六露出興奮之色，大喜道：「你看，小五哥，我說他是仙人吧，一眼就看出你中毒了，這下你有救了。」小六看著江儀，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期待之色。

    小五臉上的警惕之色也是淡薄了不少，小心翼翼得問道：「你可以治好我的病？」

    江儀臉色有些凝重，心想道『看那小五的樣子，應該是身中某種劇毒，如果現在跟他說自己不會治，怕是會打擊這兩個小孩子的信心。只能盡力一試了，看以前在柳家學的藥膳之法能否有點幫助吧。想到這裡，江儀便是笑著對那小五說道：「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不過我先看看吧。」

    小六聞言大喜，連忙走到江儀身邊，把江儀拉到小五身邊，說道：「那你幫小五哥看看吧。」

    江儀點點頭，問道：「你是怎麼中毒的？先把情況告訴我吧。」江儀蹲在小五身邊，發現小五身上已經隱隱有灰白的死氣纏繞，江儀心中一驚，這種現象他以前是看不到的，難道是因為境界突破的緣故嗎？歸一境是武道破軍境和仙門脫塵境兩者結合的大道境界，應該就是自己達到歸一境，所以魂魄也變得強大起來，能看到尋常人身上將死之時所散發的微弱死氣。江儀略一思索，便是想到了原因。

    小五和小六互望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驚恐未定的神色，小六心有餘悸得說道：「我們是從柳芽村逃出來的，好多人在打仗，村裡的大人們都被抓去當兵了，我們兄弟六個，本來是一起逃出來的，但是跑到半路，被逃跑的人衝散了，就只剩下我跟小五哥了。」

    小五一臉不耐煩得打斷小六，說道：「這麼多廢話幹嘛，小六你老是那麼多話說。還是我來說吧。」

    小六被小五這麼一罵，便是停了下來，眼巴巴得看著小五。

    小五艱難得呼吸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異常的潮紅，開口說道：「我們兩個跑到這附近的時候，餓得不行，就想找點東西吃，但是你看小六這麼遲鈍，大哥他們又不在，只能我去找東西吃了。我在那邊樹林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什麼吃的，剛好看到一條青蛇，就想把它抓來吃了，以前跟大哥他們去森林抓過蛇，所以我就讓小六等著我，我去抓那蛇，沒想到那蛇反應特快，一下子咬了我一口就跑了。然後我就成這樣了。」小五語速極快的說完這些，臉上的潮紅更加明顯起來，連連咳嗽著。

    小六連忙拍打著小五的背，小五舒了一口氣，看著江儀，拉起左手破舊的衣袖，指著手上兩個細小的蛇咬血洞，說道：「這就是那蛇咬的。」

    江儀拿起小五左手，端詳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以前看到的關於烹製蛇類膳食的柳家秘籍，在柳家食譜中，蛇也是世間美味之一，所以歷代柳家族人都有很多以擅長蛇膳而名揚食界的。而很多蛇類都要靠親身涉險，親手捕捉，瞭解蛇的習性，才能烹製真正的蛇膳。但是許多蛇類習慣在陰冷潮濕的地方棲息，而且許多都有防身的本領，蛇毒便是其中一種。柳家為了避免族人在捕蛇中死亡，便是總結了歷代捕蛇經驗，還有遇到一些蛇類的應急方法，其中不乏治療蛇毒的藥方。

    江儀看著小五受傷的傷口，腦海中不停回想著關於這種傷口的相關資料，江儀眉頭一皺，凝眉問道：「咬你的那條蛇，是不是蛇頸、七寸、蛇尾各有一個金環花紋？」

    小五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看著江儀，說道：「你怎麼知道？」

    江儀歎息一聲，臉上苦澀一笑，說道：「剛才看你中毒的症狀就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是這種蛇咬的。」

    「哪種蛇啊？」小六好奇得問道。

    「三環青」江儀無奈道，「沒想到你們居然打這種蛇的主意，真是膽大包天啊。」

    小五撇撇嘴，不以為意道：「那餓了就沒辦法啊，哪怕是老虎也得上去跟它拼了。」

    江儀放下小五的手臂，看著小五，一臉嚴肅道：「哪怕打老虎，也好過惹三環青！三環青的蛇毒，可是連武者修士都不願意被咬上一口的。這種蛇，可是百毒蛇榜上排名第八十七的毒蛇，一般咬到五個時辰之內沒有解毒的話，就必死無疑了，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聽到江儀這話，小六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抱著小五，哭道：「小五哥你不要死啊，我就剩下你一個哥哥了。你不要死啊。」

    小五一臉無奈得一手推開小六，不滿道：「這不還沒死嘛？而且昨晚咬到現在，應該都有六七個時辰了，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小六卻是不依不撓得繼續抱著小五哭著。

    江儀看著小五，想了一下，問道：「你昨晚被蛇咬了之後，是不是還有吃了什麼？」

    「嚇？」小五楞了一下，便是從身後的短腳凳摸出幾個紫紅色小果子，遞給江儀。

    江儀兩眼閃過一絲訝色，接過那幾個小果子，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紫雲果，難怪了。紫雲果是配製治療三環青解毒藥的其中一味藥材，能遏制蛇毒發作。還有紫雲果嗎？」

    小五搖搖頭，說道：「這是小六找來給我吃的，小六找了好久才找到幾串，我跟小六分了吃，現在就剩下這幾個了。」

    江儀遺憾得搖搖頭，把紫雲果給回小五，說道：「你把這幾個也吃了吧，能延緩一下你身上的蛇毒，我想想辦法。小六，你跟我出來一下，小五你就休息一下吧。」

    小六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不捨得看著小五，小五一臉不耐煩得推了一下小六，說道：「快出去吧，看這位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幫人家跑跑腿。」

    小六為難得看著小五，還想說點什麼，小五板著臉，喝道：「還不出去？」

    小六被小五這麼一喝，惶惶張張得站起身，跟著江儀出了小屋。

    江儀走到外面，回頭看了一下小六，皺眉問道：「還記得昨天在哪裡遇到那三環青嗎？快點帶我過去。」

    小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急急說道：「要是去到你也被咬了怎麼辦？找到那蛇就能治好小五哥嗎？」

    江儀微微一笑，說道：「那三環青對你們這種普通人的確很有殺傷力，但是對我來說還不是什麼威脅的。三環青咬了人之後，一般都會躲上半個月恢復蛇毒。在三環青活動範圍內，一般能找到一些治療蛇毒的藥物，我是想你帶我過去找一下。」

    小六聞言大喜，便是拉著江儀往村外的樹林去了。

    在路上，江儀看著一臉焦急拉著自己的小六，微微一笑，這小六雖然很毛毛躁躁，但是還是很關心自己哥哥的，有兄弟真好啊，江儀心中感慨著。

    小六拉著江儀跑了一會，便是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得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我好餓啊，跑不動了。」

    江儀哈哈一笑，手掌淡青光芒一閃，輕輕拍在小六背上。

    小六被江儀這麼一拍，渾身上下彷彿被注入了無窮力氣一般，臉色也紅潤了許多，一臉驚奇得看著江儀，說道：「大哥哥你肯定是神仙，這麼一掌我就不感覺餓了，渾身上下都是力氣。」

    江儀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只是一點小法術，以後你有機會也能學到的。我們還是先趕路吧。」

    小六歡快得跳起來，便是走在前面給江儀帶路，不時回過頭，看著江儀，臉上滿是羨慕之色。

    「怎麼？」江儀看到小六這表情，心中有些無奈，這麼簡單的一點法術，也讓這孩子對自己如此羨慕。

    「大哥哥，我以前聽村裡的老人說過，說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仙人大俠，他們都跟你一樣會幫助我們這些窮人。不過自從那定天老王爺被那妖後害了之後，村裡很多大人都被那些什麼定天王部下和什麼鳳軍的抓去當兵了。村裡的田都沒人管，我們兄弟幾個都只能從附近森林裡找吃的。」小六難過得說道。

    「定天老王爺！？」江儀失聲道，這裡難道是疆南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