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102、鬼經異象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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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雲仲一退，藍彩雀軍立馬陷入混亂之中，主將都跑了，小兵們哪敢再留著，也是一窩蜂得跟著蔡雲仲逃跑，一路傷亡慘重。
蔡雲仲越往後跑，不祥之兆就越深，四周的藍彩雀軍都是神色慌亂，居然還有士卒從後面往自己這邊跑？
蔡雲仲雙目一凝，一鞭抽去，拉住一個往自己這邊跑的士卒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跑到這邊來！？」
那士卒哭喪著臉道：「將軍大人，後面有好多火牛！謝將軍跟全將軍都陣亡了，我們只能往這邊跑了。」
「火牛？」蔡雲仲心中一驚，旋即便是猜到了什麼，疆南省毗鄰飛翼族領地，經常有一些飛翼族會偷偷越過疆南省邊界搶（和諧）劫擄掠，所以很多農戶都是養了重達兩千斤的三角牛用來農耕，這樣就可以防止飛翼族直接抓起牲畜溜走，難道是這種牛？蔡雲仲一把甩開那士卒，縱馬往後軍狂奔。
一路上丐幫殺聲震天，而藍彩雀軍都是哀嚎不已，蔡雲仲咬牙切齒，眼眶欲裂，越往後戰況越慘烈，原來剛才兩側的丐幫伏兵居然都是從後夾擊過來。
奔到後方，蔡雲仲瞳孔一縮，頓時被眼前的慘況驚呆了。無數巨型火牛四處奔襲，而丐幫弟子緊跟在火牛之後掩殺倖存的鳳軍將士，蔡雲仲看到一個身穿副將衣服的藍彩雀軍將士，手中鐵鞭一甩，把那將士拉了過來，厲聲問道：「謝恆和全通人呢！」
那副將驚尤未定，被蔡雲仲這麼一喝，才結結巴巴得哭道：「兩位將軍被圍殺了，現在後軍完全崩潰了。」
聽到這一句，蔡雲仲的心頓時沉了下來，退路也被截斷了。蔡雲仲眉頭緊鎖，正在想著如何脫身，卻聽後軍方向有聲音傳來。
「蔡將軍，事已至此，為何不降？藍彩雀軍聽著！如若不降者，就地斬殺！」江儀冰冷肅殺的聲音傳來。
蔡雲仲定睛一看，只見一個小孩子坐在馬上，面帶微笑得看著自己。
「你是何人！？」蔡雲仲喝道。
江儀手拉韁繩，微笑道：「讓你此戰大敗的人！小生江儀，久聞蔡將軍極善用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聽到江儀這麼譏諷自己，蔡雲仲頓覺怒火攻心，便是想直接衝過去把江儀碎屍萬段，但是看到江儀四周都是火牛奔騰，而且許多人護衛著，只得無奈強壓心中怒火。回身大喝道：「鳳軍聽令，速速聚攏，突圍而出！」
蔡雲仲雖然大喝下令，但是此刻敗局已定，藍彩雀軍已經被殺得哭爹喊娘了，許多藍彩雀軍在聽到江儀的話之後，最後一絲心神也是崩潰，倒頭便跪。蔡雲仲一咬銀牙，對身邊的親兵道：「我們走！」說罷，便是領著還在自己身邊的將士往丐幫包圍薄弱處突圍。
在江儀身邊的劉重山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連忙道：「賢弟，還不快追殺此人？」
江儀搖頭道：「窮寇莫追，雖然今日大勝，但是丐幫子弟多是未曾經歷過如此殘酷戰爭，很多雙腿應該已經開始發軟了。而且，那蔡雲仲涅槃境六層修為，除了獨孤長老出手，不然憑我們這些人是留不下她的，還是放她走吧，反正今日一戰，已經挫敗她的信心了。」
江儀解釋罷，便是對在圍殺藍彩雀軍的丐幫弟子大聲喊道：「鳳軍降者不殺，若有違令，立斬不誤！其餘頑固抵抗者，一律格殺。」
聽到江儀這句保命的話，原先還有一些藍彩雀軍打算頑抗的，頓時便是完全崩潰，降者如雲。
而另外一邊，蔡雲仲也是快馬加鞭，突破重圍，帶著數百親兵離開了鐵戈城外，往鳳軍駐地去了，蔡雲仲還不忘回頭恨恨得看了江儀一眼。看到蔡雲仲這眼神，江儀也是極有禮貌的回以微笑。
不一會，獨孤老叟便是追了過來，卻發現蔡雲仲已經遠去了。獨孤老叟歎息一聲，站在江儀身邊，問道：「怎麼不追了？」
江儀搖頭一笑，說道：「憑我們幾個追不了，還是先清點這次的戰果吧。」
獨孤老叟眼珠一轉，也是心中瞭然。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出戰的丐幫弟子約莫八萬，除了剛開始被藍彩雀軍斬殺了約莫五千人之外，其餘損傷極小，而藍彩雀軍則是傷亡慘重，前面三軍夾擊，後面火牛衝擊，傷亡兩萬餘人，除了一兩千人僥倖逃脫，其餘不死的盡皆投降了。
不過這一戰對於丐幫弟子的影響也是極其大，許多丐幫弟子只是參加過小規模的爭搶地盤，哪有經歷過這種萬人廝殺的場面，很多在結束後都是雙腿發軟，嘔吐不已，就連楚遇和劉重山兩人也是相當不堪。唯獨江儀神色自若，好像司空見慣一般。
當天夜晚，一眾長老和五袋以上弟子都聚集在丐幫分舵裡舉辦著慶功宴席，五袋以下的弟子都負責去安置降兵和處理一些丐幫弟子的戰爭不適症狀了。
獨孤老叟坐在紅木太師椅上，環顧了下面坐著的六位長老和一眾弟子，最後目光停留在江儀身上，獨孤老叟眼角一彎，一向陰沉的臉居然出現難得一見的溫和笑容。獨孤老叟輕咳了幾聲，分舵中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是看著獨孤老叟不再交頭接耳。
獨孤老叟一隻手指輕輕敲著打狗棒的頂端，緩緩說道：「今天，我們丐幫第一次正面迎擊鳳軍，並且大獲全勝。斬首兩萬餘、俘獲敵軍兩萬餘人。不僅保護了我們的城池，還重挫鳳軍，讓疆南省的其他勢力對我們刮目相看。這一切，都要多虧江長老的功勞。此次，江長老巧設連環計，先以前軍惑鳳軍軍心，使鳳軍輕敵率進；再以兩側伏兵夾擊，打擊鳳軍軍心；再者以衝鋒而止迷惑鳳軍，最後後軍火牛衝擊，把藍彩雀軍全部瓦解。江長老之才，哪怕是與古時兵家聖賢用兵之能也不遑多讓了。」說罷，便是拿起身邊的一杯酒，說道：「老朽敬江長老一杯。」
江儀微微一笑，也是舉起手中酒杯，謙虛道：「獨孤長老客氣了，這不過是丐幫上下齊心協力的功勞，又豈是我一人之功，要敬，也應當敬諸位，小生敬丐幫諸位長老弟子一杯。」江儀說罷，便是站起身，拿著酒杯環了一圈，便是仰頭一飲而盡。
江儀這個讓功而且喝酒豪邁的舉動，頓時博得了許多丐幫弟子的心，許多弟子都是舉起酒杯，齊聲說道：「我等敬江長老一杯。」
曲原泉三人也是站起身，舉杯敬道：「我等也不能落後年輕人才是，來，敬江長老。」
而淨衣派的棠智友三人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一下也是站起身，說道：「我等也敬江長老一杯。」
一時場面竟是全部給江儀敬酒，江儀無奈一笑，說道：「多謝諸位盛情，那在下便再飲為敬了。」說罷，便是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當晚，許多丐幫弟子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就連六位丐幫長老也是有點走不穩路。而江儀還是靠著裝醉才逃過一劫，不然這樣一圈輪流敬下來，即使江儀這種從小就被訓練的千杯不醉的人恐怕也抗不住。
離開了宴席之後，江儀在梁四三人的攙扶之下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梁四三人回到居所後就各自去睡了，畢竟忙活了一天，也是勞累不已。
而江儀獨自站在房間內的窗邊，看著窗外懸掛的明月，沉思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一戰足以讓我的名字傳遍疆南了吧？希望勺子他們能早日找到我這來，另外一方面也用過丐幫打探勺子他們的蹤跡，應該不會太久才是。不過，倒是要注意一下那麒麟教的事情了，聽丐幫裡面的人說，麒麟教的作風貌似不像以前父王帶軍時候的作風，難道出了什麼變故？據說現任麒麟教掌教是翻蛟將，如果真的是翻蛟將，應該不會這樣才是。」江儀低頭沉吟自語道，原本江儀加入丐幫，就是抱著可以通過丐幫尋找勺子他們的想法，不過機緣巧合之下，倒是幫了丐幫一個大忙。
「算了，不想這些了，麒麟教的事情現在沒把握去處理，也不知道底細，只能以後再查探了。」江儀略一思索，便是不再考慮麒麟教的事情，畢竟要與麒麟教有牽扯還得等到自己有實力才行。
江儀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臉上閃現疑惑之色，「都說新兵上陣，容易嚇到腿軟嘔吐，今日許多丐幫弟子都是如此，為何我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很享受的感覺，彷彿我天生就是應該生活在千軍萬馬的奔騰廝殺之中。」江儀眉頭緊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忽然懷中一陣溫涼之感傳來，江儀輕咦一聲，便是從懷中一掏。只見一本漆黑如墨，完全沒有文字的書籍靜靜得躺在江儀手心，傳出一陣陣溫涼的氣息。
「鬼經！？」江儀疑惑得看著手中的六道至寶《鬼經》，自從琉璃把這本鬼經給了自己以後，江儀也想過有時間要琢磨一下，不過一路奔波，倒是沒什麼時間顧及此事了。而這十餘天來，鬼經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麼今日會散發出溫涼之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