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105、龜靈聖族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8-09

    玄龜帶著江儀，不停得飛遁著，約莫過了三天時間，玄龜才在一個樹林中的空地停了下來歇息，連續三天全速飛遁，即使玄龜已經是武侯境巔峰，跨過六難，也是有些氣力不濟了。

    玄龜一落在地面，便是把江儀輕輕放在地上，說道：「小王爺，我先調息一會，這裡有些乾糧，你先應付著吃一下吧，等到了龜角村，再讓村長他們給你做些好吃的。」玄龜說著便是從懷中掏出幾個乾癟饅頭，遞過一半給江儀。

    江儀看著那幾個模樣好像碎石般的饅頭，苦笑一聲，說道：「龜爺爺，你也不用老叫我小王爺，輪輩分，恐怕我爸爸也是稱呼你為叔叔呢，你叫我江儀就好了。這饅頭看起來也不是很能補充體力，不如這樣吧，龜爺爺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找點吃的，烹飪一頓好的，這樣對龜爺爺你的體力恢復也有幫助。」

    「也對，老是叫小王爺到時被人知道也是不好。不過，儀兒你還會烹飪？」玄龜看著江儀，臉上有些不相信，江儀也就十二歲多，難道還會烹飪什麼好菜麼？

    江儀自信一笑，說道：「龜爺爺可能不知道，母后在逃難的時候，去投靠了柳候，所以我小時候都是在柳家長大的，對於烹飪之道還是略知一二的。」

    「柳候？」玄龜兩眼閃過一絲精光，旋即便是醒悟道，「差點忘了知涯年輕的時候還救過柳泉那小子一命呢，這樣我就得嘗嘗儀兒的手藝才是了。柳氏廚藝名聞天下，以前在王府裡，掌廚的都是專門從柳家那邊請過來的呢，那廚藝當真是了得。」玄龜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嗯，那龜爺爺你先休息一下吧，待會做好我再喊你。」江儀說罷，腳下輕踏，人便是消失無蹤了。

    玄龜看到江儀使出的龍狐心法，若有所悟道：「龍狐心法？看來小王爺在柳家很受厚愛啊，竟然連那頭狐狸的功法都學到了。」說罷，玄龜便是盤膝坐在地上調息了。

    江儀身影靈活得在樹林中飛竄，整個樹林樹葉繁密，江儀竟是絲毫聲響都沒有發出。

    「那是！？」江儀眼前一亮，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低矮叢林中有些動靜，竟是一隻劍毛豬，江儀不禁有些感慨起來，記得當時第一次去柳家乾坤塔的時候，第一次捕獲的也是一頭劍毛豬，劍毛豬生性兇猛，尋常猛獸都不敢去招惹，只有在茂密樹林才會有劍毛豬棲息。

    『好，就拿這劍毛豬來當這幾日來空腹的補償吧。』江儀嘴角微揚，身體一轉，陡然加速往那劍毛豬衝去。

    劍毛豬似乎察覺到有危險，全身劍毛陡然豎立起來，一張碩大豬嘴發出「嗤嗤」的聲響，警惕得注視著周圍的環境，但卻一無所獲。

    「彭」一聲輕響，劍毛豬轟然倒地。以江儀如今的修為，抓一隻劍毛豬簡直輕而易舉。

    而後，江儀便是拖著這頭劍毛豬回到玄龜所在的空地，雖然江儀現在身上沒有什麼調味料，但卻影響不了江儀廚藝的發揮。江儀簡單幾手，讓玄龜都有些瞠目結舌。

    兩人飽餐一頓後，略作休息，便是繼續出發了。

    而在另外一邊的鳳軍大本營荊棘城，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荊棘城的城府中，一個貌不出眾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師椅上，冷冷都看著廳內跪伏著的幾個身穿藍色盔甲的將領。

    「蔡雲仲，你最好給本座解釋一下，為何去剿滅一群乞丐，都會落得全軍覆沒的境地？」那中年男子話語中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濃濃殺機。這中年男子便是當初被金後貶謫來疆南省督戰的佘納爾。

    分列兩旁，身穿各色鎧甲的將領都是冷汗直流，一個小小的丐幫，居然讓鳳軍軍的三大女將的蔡雲仲吃了個這麼大的虧。

    蔡雲仲滿臉塵土，沮喪得跪著，聲音微顫得說道：「佘大人，此事全怪末將輕敵冒進，才會遭此大敗。請大人降罪。」

    「哼，五萬大軍，你竟然給我落得只有數百逃回。軍典將，按軍法應當如何處置？」佘納爾冷哼道。

    左列走出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將領，戰戰兢兢得回道：「回稟大人，按軍法應斬首號令三軍。」

    佘納爾眼中殺機迸射，厲聲喝道：「來人，拖下蔡雲仲斬首號令！」

    「且慢。」一個洪亮聲音響起，一個身穿金色盔甲的魁梧大漢走了出來，抱拳說道：「大人，雖然蔡將軍身犯重罪，但是蔡將軍軍才也算不俗，若是就此斬了蔡將軍，恐聖後得知，鳳顏不悅。」

    佘納爾冷冷得掃了那魁梧大漢一眼，說道：「裘空，你這是在拿聖後大人壓我？」

    那叫裘空的金色大將微微一笑，抱拳道：「末將不敢，只是蔡將軍深得聖後寵愛，何況此次只是試探性看一下丐幫實力，而且，蔡將軍所率亦非其所轄精銳金燕軍，調遣起來也有不便。還望大人三思。」裘空話語一落，滿廳將領竟是同時跪下，齊聲說道：「請大人三思。」

    看到滿廳將領這番舉動，佘納爾怒火更盛，但卻難以發作，佘納爾眼珠轉動著，彷彿在思量什麼，片刻後，才冷哼一聲，說道：「今日看在眾將為你求情，還有聖後皇恩份上，本座饒你一命，雖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來人拉下去，打十二輪狼棍。」

    裘空眉毛微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躊躇一會還是沒開口。

    而蔡雲仲則跪伏在地，說道：「謝大人不殺之恩，末將頂當戴罪立功，以報聖後與大人的再造之恩。」

    隨著佘納爾令下，大殿外也是走進一隊手持長槍的衛士，為首兩個手中長槍一伸，便是架起蔡雲仲往殿外去了。

    片刻之後，一陣淒厲慘叫聲從殿外傳來。

    而在江儀離開後的鐵戈城，獨孤老叟也是發現丐幫必須建立自己的正規軍隊，才能與鳳軍、麒麟教這些大軍閥在正面戰場抗衡，旋即便是派出得力弟子前往丐幫總舵，密奏這件事。很快，丐幫幫主便是下令丐幫各地，開始訓練自己的丐軍。

    在距離斬刀城不遠的地方，勺子對提子三人說了自己所聽到的事情，四人欣喜之下，便是急速趕往鐵戈城。

    又過了三日時間，玄龜帶著江儀在空中飛遁，忽然眼中精光一閃，喜道：「到了！龜角村。」玄龜身形一緩，便是徐徐落了下去。

    玄龜帶著江儀，落在了龜角村的村中心，江儀好奇得打量著四周，發現這個村子相當古樸，屋子都是茅草屋或者木屋，而村子四周則是被群山環繞著。偶爾村中會傳來幾聲雞鳴狗吠的聲音，一片祥和淳樸。

    「玄先祖來了，大家都快出來拜見。」一個稚嫩童聲響起，只見四周房屋頓時湧出了許多村民，那些村民皮膚微綠，頭生獨角，渾身上下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鱗甲，身背一個與自己身體差不多大的龜甲，這群村民竟不是人族？

    江儀不由得驚訝得看著四周，剛才他們稱呼玄龜為玄先祖，難道玄龜也不是人族？江儀吃驚得看著玄龜，玄龜的外貌跟一般老者無異，絲毫看不出一絲異族之感。

    那無數湧過來的村民看到玄龜之後，都是歡快得叫著玄爺爺、玄祖爺爺、玄太公之類的稱呼。

    玄龜看到這些圍過來的村民，笑得兩眼都瞇成一條線，連連說道：「好好好，大家都過得好嗎？」

    「好。」那群異族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玄龜掃了四週一眼，問道：「龜心呢？怎麼沒看到他人？」

    「玄爺爺，我在這。」一個形似人族九十歲老翁的異族拄著枴杖，在左右兩個小異族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玄龜眉頭一皺，不悅道：「龜心，怎麼你老化得這麼快！？」

    龜心側眼瞄了站在玄龜身側的江儀一眼，歎息一聲道：「請玄爺爺先到祖廟休息，容我慢慢道來。」

    玄龜點點頭，手一擺，對四周的村民說道：「你們都各自幹活去吧。」

    「是，玄先祖爺爺。」四周響起一片爽朗的回答。

    龜心看到四周的村民都離開後，回過頭對扶著自己的兩個小異族低聲吩咐一句，兩個小異族遲疑了一下，也是各自離開了。

    龜心崇敬得看著玄龜，說道：「玄爺爺，跟我來吧。」

    玄龜點點頭，側過臉對江儀說道：「你也一起來吧，這裡就是我龜靈聖族的一處小村落，這些都是跟隨我的族人，以前，靠著老王爺和知涯幫我，我才能找到這個隱秘之地，安置我這些族人。」

    龜心慢悠悠得在前頭走著，忽然轉過頭，看著江儀，說道：「玄爺爺，這個應該就是小王爺了吧？」

    玄龜點點頭。

    龜心聽罷，便是放下枴杖，就要朝江儀跪下。

    江儀微微一愣，連忙身影一動，扶住龜心，說道：「老人家這是幹嘛呢？」但是龜心力氣極其之大，江儀使盡全身力氣都只是勉強扶住，江儀隱隱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托著一塊巨石一般。

    龜心執拗得想掙脫江儀的攙扶，哽咽道：「定天王對我們龜靈聖族有大恩，定天王慘遭厄難，我們龜靈聖族不能為王爺報仇，心中實在慚愧。」說著說著，竟是流下兩行清淚。

    玄龜歎息一聲，手掌輕輕一托，便是把龜心扶穩站直起來，語氣低沉得說道：「龜心，此事不能怪你們，而且，現在只要小王爺沒事就好，還是先去祖廟吧，你得給我解釋一下為何短短十年，你的壽命竟然縮短了一半。」

    聽到玄龜話語中嚴厲的苛責語氣，龜心愣了一下，才轉過身，默默得往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