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128、初遇軍妓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9-02
江儀把那五百『麒兵』併入極軍中,然後把寨中的事物完全交託給了楚遇,他知道,憑著楚遇的聰明才智,等到自己回來的時候,鷂子寨一定發展得更加壯大的。
約莫過了十日,江儀和勺子、提子兩人馬不停蹄得趕路,終於看到了離開鷂子寨的第一座城池——「金刀城」。這次趕路,也著實讓江儀體會到疆南省的遼闊,如果沒有武侯境修為,想在有生之年走遍整個唐雲,怕是不太可能。而從金刀城趕到天淵城,起碼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江儀一行三人趕路數日,也是疲憊不堪,只得在金刀城暫時休息一下。
雖然勺子全力發動修為的話,可以將趕路的時間縮短三分之二,但是考慮到路途險惡,指不定還會遇到什麼歹人。勺子現在在整個團隊裡面修為最高,若是遇到因為趕路耗盡體力,弄得遇敵時無法抵抗,這就更加得不償失了,所以江儀寧願勞累點,騎馬趕路。好在鷂子寨打家劫舍這麼久,倒也有幾匹好馬,雖然不及江儀在柳家帶出來的馬匹,卻也算上乘了。
江儀和勺子兩人一進城,頓時有些訝然。城中滿是兵器店、防具店,食肆客棧只有寥寥數家,整座城池洋溢著悲壯肅殺的氣氛。路上的行人士卒,都是臉色嚴肅,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現在疆南省的局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江儀臉色一凝,疑惑道。
勺子撇撇嘴,說道:「還不就是你們人族自相殘殺的破事,你不在的這兩年,我跟提子早就看過很多了,就這種城池,一日易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提子雙手合什,喃喃道:「昔日釋迦佛祖,枯坐菩提樹參悟,終得如來法,可惜依然無法渡化世人。世間征戰殺戮,何時才能休止?」
江儀笑著搖頭道:「人性本就千變萬化,莫說佛家經綸,哪怕道儒兩家的傳世學說,也難以淨化人心。算了,我們還是早點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天再啟程吧。在這種兵荒馬亂之地逗留太久也不太穩妥。」
「少爺說的對,不過這金刀城好像沒幾個像樣的客棧呢。」提子掃了周圍一眼,不由眉頭一皺。
「那我們再走一段路,看看城裡還有沒有其他客棧吧。」江儀微微一笑,手中韁繩輕輕一拉,便是想繼續前行。
「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一個急切的女子聲音從三人前路不遠處傳來。
江儀三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得往江儀三人這邊跑來。路上的行人眼神古怪,卻都不敢靠近那女子,竟都是退到一邊,唯恐被那女子碰上。
江儀眉頭一皺,周圍行人的奇怪反應,也讓江儀心生疑竇。
那女子絕望得看著四周人的反應,哭得梨花帶雨,兩隻腳卻是沒穿鞋子,已經跑得損傷流血,在那女子身後留下一串血腳印。
「小毛孩,有古怪。」勺子冷冷得看著那女子,對於勺子來說,他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情,尤其是周圍人群的反應如此冷漠忌憚,也讓勺子有些顧慮。
「我知道,不過路遇不平自當相助,尤其這種弱女子。」江儀話語剛落,就看到女子身後,十數個身穿甲冑的士兵,一臉凶神惡煞得追著女子。
「看來是逼良為娼啊。」江儀冷笑一聲,兩腳在馬鐙上輕蹬一下,整個人便是凌空飛起,落在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如遇神明般,直接便是朝著江儀跪下,哭道:「公子救我,救奴家一命吧。」
「先起來吧。」江儀彎身扶起那女子,而勺子和提子兩人也是凌空飛起,落在江儀身後。提子上前一步,扶過那女子,看到女子身上竟是傷痕纍纍,臉色陰沉道:「施主,放心,有我主僕三人在此,你不會有事的。」
江儀笑著對那女子點點頭,便是轉過身,看著那十數個跑到自己面前的士兵。
「何人敢收容逃竄軍妓!不怕軍法處置嗎!」為首的軍官怒聲喝道,手中長戈往江儀一指,卻是不敢上前,剛才那三人出現在他面前的速度實在太過詭異,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人殺了。
「軍妓?」江儀眉頭一皺,回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那女子。
那女子連忙擺手道:「不,我不要去當軍妓,公子救救我!我是銀牙城城南錢氏,他們打破城池,就要把我們擄掠去當那什麼軍妓!我是窺得空當才逃出來的,求你救救我。」
聽到女子話語,那群士兵都是哈哈大笑起來,那軍官表情頗有囂張自得之色,說道:「哼!你們銀牙城主太廢物了,不用一日即被我金刀城大軍攻破,你們這等賤民,自然要充入軍隊,以供大爺們玩樂了,還不快滾過來!」
江儀輕歎一聲,這種事情,江儀自己也是知道一些。軍隊一向長途跋涉,更少女子隨軍,所以,才會產生軍妓這種畸形的職業。而唐雲軍隊一直以來挑選軍妓都是從各地青樓中強征,或是由民間自願加入。一般軍妓待遇頗高,也有一些女子為了生活,不得不進入軍隊,成為軍妓。
不過,現在疆南省如此混亂,莫說軍妓待遇是否有以前一樣高,恐怕自願與否都是難說之事。
「諸位軍官,我唐雲歷來從不強行徵用民家良家女子充當軍妓。諸位此舉,恐怕難逃唐雲律法制裁!」江儀淡然說道。
「哼!律法?在金刀城,我們就是律法!小子,快滾開!別給你家大人惹麻煩!難道你沒聽過我們金刀城主狼圖大人的威名?」軍官舉著手中的長戈,話語中**裸的威脅之意。而軍官身後的士兵也是齊聲喝道:「滾!」
「姓狼?柔夷姓氏?為何疆南省之中會有柔夷人當一城之主?柔夷距離疆南起碼有數百萬里之遙,就算奸細也不會滲透到如此遠的地方吧?」江儀心中想道。
「強搶民女,還敢自稱唐雲律法?你們這是找死!」提子橫眉怒目,提子最為看不慣這等強盜行徑,身影一躍,越過江儀,雙掌往那群士兵狠狠拍去。
「慢著…」江儀剛想攔住提子,卻見提子已經急衝而出,兩掌翻飛,彷彿林中摘葉般,往那群士兵各拍出一掌。
「砰砰」十數聲連響,那些士兵只覺眼前一花,身體便是傳來劇痛之感,整個人直接飛出,摔得七零八落,躺在地上哀號不已。
江儀無奈得搖搖頭,苦笑道:「還是慢了啊,我還想問一下這群人一些事情呢,你這一下把他們全部拍廢了。」
提子臉上怒意未退,回過頭對江儀說道:「這樣的廢物,自然要給他們點教訓了!少爺,這城中恐怕還有囚禁著一些良家婦女,我們不如一併去把他們解救出來吧。」
「哈?」江儀一愣,旋即便是搖頭否定了提子的決定,江儀冷冷得掃了那群躺在地上的士兵一眼,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現在已經夠矚目的了,還不快撤?難道還要等到金刀城的士卒趕到此地麼?」
江儀話語未落,只見遠處煙塵滾滾,竟是有大批士卒騎馬趕到此地。
江儀無奈得苦笑一聲,說道:「你看吧,這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趕過來了。」
那群剛趕到此地的騎兵中,一個身穿花袍銀鎧的青年男子一拉韁繩,便是走到隊伍前面,看著地上躺著的士卒,眉頭一皺,眼帶殺意得看著江儀三人一眼,問道:「是你們打傷我的部下的?」
「是又如何?」江儀嘴角微揚,眼角餘光掃過那群騎兵,發現那群騎兵起碼有兩千餘人,而且個個修為不弱,起碼有超凡境巔峰的修為,只差一步便能成為破滅千軍的破軍境武者。而剛那問話的青年將領,修為更是到了淨體境三層。
「膽子不小,不過看你們這般修為,的確有些驕傲的本錢。本將狼哈,小子,報上名來!」那自稱狼哈的青年將領手中銀槍一點,直直得指著江儀。
「小生江儀,狼將軍既然有如此官銜,那應該知道唐雲律法,不能強征民間良家女子充當軍妓吧?」江儀抱拳說道。
狼哈一臉不屑之色,啐了一口,說道:「呸!什麼唐雲律法!在金刀城,只有金刀軍令!這女子可是銀牙城主錢顯之女!你最好快點把她交出來,不然的話,你們三人今日就要葬身此地!」狼哈話語中透露濃濃得肅殺之意,而那身後的騎兵更是唰得一聲拔出腰佩的長劍,指著江儀三人。
「看來這群人不能講道理啊?就連唐雲律法都不放在眼中了,小毛頭,怎麼辦?殺了他們嗎?」勺子戲謔得看著那隊騎兵,絲毫沒有緊張之感。
江儀輕歎一聲,說道:「這不好,畢竟這是他們的地盤,我們還是先逃走吧。若是在這逗留久了,恐怕他們的援軍會越來越多啊。」
「也對。」勺子摸著下巴,低語道。旋即便是說道:「那我還是帶你們走吧,不然的話,還是會被他們追上的,看他們騎著的駿馬可是比我們騎得好很多呢。」
「嗯。」江儀點點頭。
勺子小手一伸,直接把前面不遠處的提子隔空拉到自己身邊,袖袍一卷,便是把江儀幾人連人帶馬得捲起,化為一道白色流光遁走了。
「將軍,我們追不追?」狼哈身邊的一個士官策馬上前問道。
「追個頭啊!追上去送死啊?你沒感受那個小孩子跟那中年大漢身上的恐怖氣息嗎?」狼哈沒好氣的罵道。
「屬下愚蠢,不過那錢氏…城主大人那裡恐怕…?」士官連連哈腰道。
狼哈臉色變幻了幾下,不以為意道:「這沒什麼,我到時跟叔叔說一聲就是,這種修為的,恐怕我們這隊騎兵全部填在這裡,恐怕也留不住那個小孩子。回去吧。」說罷,狼哈便是掉轉馬頭,全然不顧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