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148、三家密謀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9-22

    江儀的答覆沒有讓洪天霸失望，而接下來，洪天霸便開始著手聯繫冰、胡兩家，聯手牽制趙家，而報酬就是那金後賞賜，這一條件，冰胡兩家自然樂得答應。

    約莫過了三日，江儀和洪天霸一邊在洪家大殿中商量此次計劃，一邊等待冰胡兩家派人過來商議。

    洪天霸看著江儀的眼神，隱隱露出幾分忌憚，這數日來，洪天霸也是旁敲側擊得瞭解了一下江儀，得出的結論雖然讓他心安，卻有幾分顧忌。在他眼中，江儀性格真誠，不會弄虛作假，虛以委蛇。但另外一方面，江儀表現出來的才智氣魄，洪天霸自問閱人無數，也是覺得江儀是自己生平所見唯一的豪傑之輩，假以時日，恐怕能在這片大地上留下傳說。

    想及此處，洪天霸對江儀就愈發客氣了。

    「柳公子，依你所說，那賞賜你要平分與那冰胡兩家，我可不贊同。」洪天霸眉頭一皺，說出這番話語。

    江儀微微笑道：「洪家主所想之事，在下也能理解。不過，洪家主，若是得到那賞賜之物，讓你洪家能與趙家平起平坐了。你想想冰胡兩家會如何做？」

    洪天霸哼了一聲，不以為意道：「哪有何妨？到時他們即便聯手，也不是我們洪家的對手了。」

    「非也，洪家主。難道你以為金後賞賜之物在趙家揮霍使用下還能剩下多少？剩下的，恐怕也只能讓你們三家各自出一位凝魄境或者涅磐境的太上長老而已。如果洪家主一人獨得，即便能與冰胡兩家聯手的情況戰得勢均力敵。但是，那冰胡兩家若是得知當初你並沒有公平分了這筆賞賜，那恐怕，他們會傾向於趙家，到時，洪家就要獨自面對三家了。這點，洪家主你可曾想到？」江儀靠在椅子上，悠然說道。

    洪天霸瞳孔一縮，眉頭緊鎖，思慮著江儀剛才所說的話語，過了一會，洪天霸搖搖頭，不太確定得說道：「這也未必，那冰胡兩家現在已經跟我聯手對付趙家，到時只怕他們有這個心，也聯合不起來！」

    江儀微微笑道，擺擺手，說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洪家主，這一點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江儀這麼一提醒，洪天霸便是沉默了。

    過了良久，洪天霸才搖頭歎道：「是洪某目光短淺了，沒有想到這一個可能性，若是如此的話，到時洪家可能遭受免頂之災啊。公子所言極是，那便按照公子所說安排吧。」

    而坐在洪天霸下側的三個洪家長老，看著江儀，臉色各異。

    洪天霸還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聽門外傳來一聲「胡家使者到，冰家使者到。」

    洪天霸臉含深意得笑著，揚手道：「請他們進來。」

    隨著洪天霸一聲令下，洪家僕從也是去把胡冰兩家正在等候的使者請進大殿之中。

    不一會，那兩家使者便是一前一後得進入大殿。

    江儀抬頭看去，只見先進門的三人，身穿純白錦袍，衣服上面繡有一個冰藍色的冰字。顯然是冰家派來商量此次計劃的人。為首的冰家使者卻是一名美婦，修為雖沒有洪天霸強大，但是比起那座下的洪家三長老卻是略勝些許，隱隱有踏入涅槃境的跡象。

    洪天霸看見冰家使者的模樣，心中咯登了一下，笑容滿面得站起身，抱拳客氣道：「沒想到冰沫夫人親自到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被洪天霸成為冰沫夫人的美婦掩嘴輕笑，說道：「看洪家主修為又更上一層樓了，恐怕在我家冰璇姐姐也不是洪家主對手了。」

    洪天霸爽朗笑道：「冰沫夫人客氣了，洪某這點小伎倆，怎比的上貴府冰璇夫人呢？當年與冰璇夫人交手一次，在下至今尤記，冰璇夫人那一手冰封雪國，可是讓在下一直都膽戰心驚啊。快快請坐吧。等會還有胡家的人來呢。莫讓胡家覺得我洪某招待不周了。哈哈」

    冰沫掩嘴輕笑，便是尋了個座位，坐在了江儀身側，微笑著看了江儀一眼，在看到江儀身後的勺子時，卻沒有絲毫驚訝。

    江儀回以淺笑，心中對這冰沫也是有幾分忌憚。這冰沫剛一坐下，他四周的空氣彷彿被瞬間凍結一般，一陣刺骨的寒意從冰沫身上散發出來，朝自己洶湧捲來。

    勺子臉色不變，屈指一彈，江儀感受到的寒意便是完全消失。

    看到勺子這個舉動，冰沫瞳孔一縮，臉色露出幾分凝重。

    勺子表面沒有什麼舉動，暗地裡卻是傳音給江儀道：「小毛頭，這冰家，恐怕跟無石山的冰神宗有些淵源呢。剛才洪家小子提到的冰封雪國，也是那冰神宗的一招絕學。」

    江儀微不可查得輕點了一下頭，傳音道：「那是正常的，這天淵四大家族，恐怕背後都是各有靠山。趙家的靠山是我們柳家，洪家是霸刀山，冰家是冰神宗也不奇怪。不過，那胡家的，又是什麼來歷？」

    江儀話語剛落，一個佝僂老者便是拄著枴杖，邁著小步，飛快得走進大殿，不停催促著身後跟著的兩個壯年男子。

    洪天霸微微笑道：「胡崩老爺子，怎麼是您老親自來了？」

    「哼，洪小子，要不是此次事關重大，我也不會跑這一趟。」老者輕蔑得瞥了座下的洪家三長老和洪天霸一眼，沒好氣得說。老者眼光掃到冰沫的時候，卻是露出幾分垂涎，原本刻薄的聲調也是變得柔和起來，「喲，是冰沫小妹妹啊？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漂亮啊。上次請你去天淵湖亭一聚，怎麼不去呢？讓我苦等了好久呢。」胡崩說罷，便是朝著冰沫挪過去，竟然想直接坐在冰沫身邊攀談起來。

    江儀有點哭笑不得，這冰沫雖然駐顏有道，但是也能看出最少也有四十歲的年齡了，被這胡崩這麼一叫，也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看來胡家這老頭還是個老色狼呢。

    「哼。滾，誰是你小妹妹了，離本夫人遠點。」冰沫怒哼一聲，看到那胡崩一臉癡迷得往自己走來，心中不由大怒。水袖一拂，兩道冰劍便是從袖袍中飛出，直接插向那胡崩要害之處。

    胡崩臉色不變，口中調笑道：「喲，冰沫小妹妹，別這樣嘛。我雖然老了點，可還是很耐用的，不如你就跟了我，我們冰胡兩家結秦晉之好豈不妙哉？」胡崩說得雖然輕鬆，動作卻不敢怠慢。手中枴杖往那冰劍連點兩下，一陣濃厚的土壤氣息忽然充盈著整個大殿，只見一堵矮土牆憑空出現在兩道冰劍前方，硬生生攔了下來。

    看到胡崩使得這一招，提子不禁失聲道：「神石族！？」

    聽到提子的話語，江儀和勺子也是定睛看向那胡崩，發現那胡崩膚色與常人有些差異，明顯不是人族之人。

    胡崩臉上厲色一現，看向提子，冷哼一聲道：「哪裡來的小子，敢打擾老夫的雅興。」說罷，手中枴杖往地上一頓，只見江儀三人所在的地板忽然變得凹凸不平，無數利石如同長槍般突出，直接就要把江儀三人穿成刺蝟。

    「嘿，這點彫蟲小技也敢在本大爺面前賣弄？」勺子嘿嘿冷笑著，雙手往地上一按，原本來勢洶洶的地刺便是被勺子白光完全化去，地板也變得如同原來一樣。

    「凝魄境高手？」胡崩臉色凝重，連退幾步，謹慎得看著勺子。

    看到勺子和胡崩有大打出手的可能，洪天霸連忙走上前來，說道：「兩位莫要爭吵，一場誤會而已。我來介紹，這位公子和他兩位僕從是洪某專門請來幫我們三家實行此次計劃的貴客，莫要傷了和氣。」

    看到洪天霸給了自己台階下，胡崩也是順坡下驢，笑道：「原來是洪小子的貴客，一場誤會，還望不要見怪。」胡崩臉色轉化如此之快，江儀三人也有些愕然。這也怪不得胡崩，胡崩修為與冰沫相差無幾，看到勺子雷霆出手，心中也是大駭。不過在聽到洪天霸的話語後，胡崩也是偷偷注意著江儀，在他眼中這個不過脫塵境的小子，居然有一個凝魄境和一個碎魂境的僕從，這才讓他感到震驚。

    江儀心中暗暗冷笑，果然是頭老狐狸，居然這麼會見風使舵。不過此刻大事為重，也不好與此人計較。江儀站起身，抱拳道：「在下柳若，見過胡崩老爺子、冰沫夫人。」

    冰沫冰冷臉容也是化為春風般和煦，斂衽一禮，說道：「妾身見過柳公子。」

    胡崩尷尬得笑了一笑，拄著枴杖，抱拳道：「胡老叟見過柳公子，多有冒犯，還望不要見怪。」

    洪天霸打了個哈哈，笑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便商量正事吧。」

    幾人各自坐回原位，胡崩也不再好意思坐在冰沫身邊，便是做到了江儀對面。

    幾人坐定後，洪天霸便是開口說道：「如今天淵城局勢，想必兩位也都清楚了，此次請兩家前來，大概的目的，兩位也都知道了吧？」

    「嗯，妾身聽姐姐說過了。不過，具體如何？還請洪家主明示。」冰沫客氣道。

    洪天霸摸著下巴，緩緩說道：「簡單點說吧，我們三家被趙家蠶食了近半據點。這樣持續下去，恐怕三家覆滅也是遲早的。所以在下有個想法，我們三家，各派精銳，進攻趙家，把趙家精銳力量牽制住，然後再由柳公子和他兩位僕從，潛入趙家，把金後賞賜給盜出來，我們三家平分。」

    「進攻趙家？盜賞賜？」胡崩驚訝道。

    洪天霸點點頭。

    胡崩和冰沫各自沉吟著，胡崩抬頭看了江儀一眼，說道：「這些我們胡家都沒什麼意見，不過柳公子非我們三家之人，而且這其中的報酬？」

    冰沫點點頭，說道：「妾身也是這般想法，不知洪家主意思如何？」

    洪天霸撫掌一笑，說道：「洪某與柳公子已商量好了。金後賞賜中，有一扶桑之樹，就權當柳公子此次幫忙的酬勞。至於柳公子的身份，在下也沒意見，因為柳公子可是禪宗門人，禪宗最忌諱違背承諾之事，兩位也有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