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魂大成縱六道 201、深街小巷的隱士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11-15
這個消息對江儀來說無疑是個重磅炸彈，不過自己踏入鏡靈境後，已經能掩蓋住鬼經的氣息，而且能把提取鬼經中鬼道之力的氣息轉化為自身的，只要小心一點，不遇上一些太過恐怖的人物，應該也沒有什麼顧慮。
店小二看到江儀捏碎了酒杯，連忙跑了過來，滿臉堆笑得問道：「客官別動怒，是不是小店的酒水讓您不滿意了？小的這就讓廚房幫你換一壺。」
江儀回過神，咧嘴一笑，說道：「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大力了一點，你再給我換個杯子就行了。」
「好咧。」店小二聽到江儀的話，心中也是一鬆，暗暗慶幸幸虧不是不是來找事的。
好在瞭解了厲鬼的記憶後，知道了一般酒肆中也會一些生靈可以吃的鬼道菜餚，所以江儀這次倒不至於餓肚子。
江儀一邊夾著菜，另外一邊則是海納百川般收集著這酒肆中流傳出來的消息，不過這些消息有一些倒是挺無稽，另外一些則是真假難辨，關於那焚小地獄的事情，依然沒有著落。
「小二，結賬。」酒肆大堂中傳來剛才那燒鬼牛精的聲音。
江儀心中一動，扭頭看去，發現那燒鬼三人已經吃飽喝足，準備離開了。
「牛精，我跟胖子去辦點事，晚點去你家找你，你可要叫嫂子整點好吃的，份量一定要足啊。」那被稱為老狗的惡鬼嘴裡還嚼著一根骨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得了得了，我還能不知道你那習慣？放心吧。」牛精表情有些沮喪，可能是因為剛才老狗與漲屍鬼沒有聽信他的話，感到有些失落。
老狗與那漲屍鬼聽到牛精的話，便是心滿意足得站起身，先離開了酒肆，而牛精也是結了帳，起身離開了酒肆。
看到這裡，江儀心中一動，在桌子上放了幾十枚鬼石，便是悄然跟著那牛精出了酒肆。
街道上鬼來鬼往，不時有一些異界生靈穿梭在街道中，不過這些異界生靈修為皆是不弱，而且在鬼城之中是禁止鬥毆殺人的，一時倒也相安無事。
牛精悠悠然得走在大街上，嘴裡哼著一首怪異的曲子，朝城南面走去，絲毫未曾發覺身後的江儀。
而江儀也是耐著性子，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吊在牛精身後。
直到走到了一處較長的巷子的時候，已經沒有其他鬼物或異界生靈在了，那牛精卻是猛然回頭，銅鈴大的牛眼籠罩在火焰之中，冷冷盯著江儀，喝道：「小鬼，你跟了我這麼久，到底想幹嘛！」
發現了？怎麼可能，這燒鬼的修為只是初入鬼妖而已，怎麼可能發現我的蹤跡？江儀心中一驚，咧嘴一笑，出現在燒鬼牛精面前。
「鬼魅境？不對。」牛精看到江儀後，臉色一變，又仔細瞧了一眼，猛然退後兩步，難以置信得說道：「修煉天之大道的人類！」
「你怎麼知道的！」江儀一聽，心中更加驚駭，這牛精修為這麼弱，卻能發現自己在跟蹤他，現在看了幾眼就看破了自己的修為和身份，怎能讓江儀不震驚。
牛精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低頭不語。
「說！」江儀低喝道。
牛精抬頭看著江儀，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戰意，但這戰意卻是轉瞬即逝，旋即便是歎道：「看你這麼久都不對我動手，應該沒什麼惡意吧？你想知道什麼？瞭解鬼道嗎？」
看著這牛精的轉變，江儀忽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鬼物，而是人間憂國憂民的大儒。
這牛精生前應該也是大有來歷的人物。江儀眼眸閃過一絲精光，下了一個定論。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都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牛精雙目炯炯得看著江儀，語氣中帶著一股威嚴。
江儀微微一笑，消去了身上的偽裝，露出自己的真容，淡然道：「說吧，我的確有些事情想打聽一下。」
牛精聽到江儀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頓時大喜，連忙道：「你不用修為，僅憑招式與我過上幾招，可敢？」
「哦？」江儀眼露詫異，倒也沒想到牛精的要求是這樣，江儀點頭道：「有何不敢，點到為止麼？」看眼前這牛精只是剛踏入鬼妖境不久，生前即便厲害，恐怕也厲害不到哪裡去，自己僅憑招式，也必定不會輸他，畢竟自己可是從小就看遍那些武書的。
「對。」牛精沉聲道，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如臨大敵一般，那火焰籠罩的牛手猛然一擊，低喝一聲，說道：「開始了，小心點，小子！」
「來吧。」江儀淡然道。
牛精看到江儀這麼淡定從容，臉色也是不為所動，邁開雙腿，飛奔過來，在即將靠近江儀的時候，雙足一蹬，跳到半空，以手為刀，一個開山劈便是往江儀劈落。
「好純正的武術！」江儀心中一驚，發現自己竟是小覷了這牛精，看牛精這起手的招式，明顯不是那些混日子的鬼物所能擁有的。
江儀腳尖一點，往後躍去，避開了牛精的劈手。
只見牛精的劈手即將落到地面的瞬間，竟是鬆開手掌，五指在地面上輕輕發力，整個人在半空中轉了個圈，落到地面上，緊接著一腳猛踏，再次擊出一拳。
江儀此刻也剛好落地，淬不及防下，那巨大的牛手已經打到身前。
「哼。」江儀冷哼一聲，單手成爪，往前抓那牛精的衝拳。
那牛精的衝拳被江儀單手握住，但是那股力道卻一絲不洩的盡數傳遞到江儀身上，江儀悶哼一聲，倒退了兩步，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小子，還沒完呢。」牛精笑道，單腿橫掃，直取江儀腰際。
江儀此刻再也沒有輕視之心，雙腳如蜻蜓點水，便是跳了起來，避過那橫掃腿，反而身子一落，停在牛精的腿上。
「好輕功！」牛精讚道。那被江儀站住的腿也不收回，反而彎下身，雙手撐地，另外一隻腿直接橫踢過去。
「好快的反應速度。」江儀雙目一凝，雙腿使勁在牛精那單腿上一踢，把牛精踢得失去重心，那橫踢來的腿也是失去準頭。趁此機會，江儀也是再次後空翻，飄飄落在了地上。
被江儀這麼一踢，牛精的單腿也是往地面上踢去，就在快踢到黑石做成的地面的時候，牛精翻轉身軀，卸去了江儀踢出的力道，穩穩當當得站在了原地。
「小子，輕功練得不錯嘛，就到這裡吧。你想問什麼，只要老牛知道，都可以告訴你。」牛精爽朗一笑，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短暫的交手，讓江儀更加確定眼前這燒鬼牛精，生前絕非無名之輩。
「你叫牛精是吧？剛你剛才露出的幾下，生前應該是嗜武成癡的武者吧？怎麼死後…」江儀一頓，卻沒有再說下去。
江儀話語一出，牛精的臉色忽然變得落寞傷感起來，自嘲得笑道：「你小子的眼光的確不差，我牛精的確是個武癡。生前更是打遍天下，哪怕在涅槃境中，也是全無敵手！可惜啊…」牛精搖頭輕歎。
「涅槃境中無敵手？」江儀一愣。
「哈哈，小子，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專門為了打聽我的生前才跟著我的吧？我想，你應該有別的事情問我，不然到我的牛棚裡，再慢慢說吧？我讓我牛婆給你做幾個人間的小菜？」牛精一掃臉上陰霾神色，豪邁笑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本來在下的確有另外一件事要打聽的，不過看到牛大叔你這般身手，在下也挺有興趣想聽聽牛大叔你生前的輝煌事跡。」江儀微微一笑，臉上濃霧湧動，又變回了剛才那個紅面獠牙的惡鬼模樣。
「哈哈，行。難得有人想聽，還是個修煉大道的小子，走吧，我的牛棚離這裡不遠，走上一會就到了。」牛精聽到江儀的話，笑得更加開心了，身上的火焰也是翻騰得更加厲害。
「嗯。」江儀微微一笑，便是跟著牛精一起走。
這牛精雖是鬼物，卻不想在城外荒野遊蕩的鬼物那般嗜血殺戮，而且性格豪邁，應該能探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江儀心中暗想道。
一人一鬼便這樣在巷子中繞了幾個彎，那牛精也是跟江儀閒扯著死後在鬼道的事情，讓江儀頗感訝異之餘也收穫不少。
「還真的是個牛棚呢…」江儀心中暗想道，看著面前的牛棚大屋，頗感無語。
而牛精對於江儀的無語倒是絲毫未察，反而盛情得拉著江儀進了自己的牛棚。
「牛婆，去燒幾個小菜，有客人來了。」牛精一進到牛棚中，便是扯著嗓子喊道。
「知道了，瞎嚷嚷什麼呢。」一個粗獷的女聲應道，隨即，便是聽到牛棚深處鍋碗盆瓢叮鈴咚隆的聲音。
牛精大咧咧得拉著江儀在牛棚中的椅子坐下，然後便是坐在江儀身邊，盯著江儀，低聲問道：「小子，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江儀沉吟一會，開口道：「牛大叔，在下現在還是挺好奇你的生前的，你說在涅槃境中無敵手，是在奔獸族中嗎？」
牛精微微一怔，笑道：「對啊，本來我還想著去你們那個什麼唐雲帝國來著，可惜啊，路途太遠了，路上又遇到一些不測，結果就落得現在這幅模樣了。」牛精眼眸中閃過回憶之色，惋惜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