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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文 / 相思如風

    清爽的男聲入耳,水嘯緊握著的拳頭悄然鬆開,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面具男的衣襟,努力的睜大眼看人一眼後,放心的合上眼皮【重生—天才音醫師第九十二章章節】。

    「不要……離……開。」細細的一聲囑咐聲,幾近不可聞。

    抱著水嘯的面具人微一怔,低頭看看懷中神色平靜的少年,眼裡劃過一絲疑慮,靜默一刻後身形一動,旋身360度,逕自折向裂縫的另一端。

    身如輕風拂過,轉瞬即逝。

    一陣晃閃,面具男便轉了數重彎,在轉至最為大的一處彎道時,身形一折,折向左側的一處山溝,在到達山腳時更隱入一片樹林中。

    日落日昇,新一天又悄然來臨。

    水嘯的意識突然醒了,就彷彿是被人淋了桶冷水,又如被人什麼突然擊打過似的,是在頃刻間身軀與神識都清醒過來,甚至沒有任何的前奏。

    人驟然有了意識,她猛然睜開眼,隨即視野裡出現一片由石塊砌成的天花板,距離很近,僅約相距二丈餘。

    同時,感覺背部有些涼意。

    如觸電般,水嘯一個魚挺,翻身爬起,睜著美麗的大眼快速巡視起自己所住的地方。

    這是間很小的石室,約七八個平方,壁面用石塊鑲砌而成,她正坐一張石床上,其石床在靠左的一方,也是一張真正的用石雕成的床,不是玉製;

    床的對面,一張二尺寬的長石桌緊靠著石壁,桌前是有幾方圓形石凳,一顆乒乓球大的小珠子靜靜的躺在桌面上,發出淡淡的光芒,照亮整個石室。

    除此外室內再無他物。

    人呢?

    沒有找到人的蹤跡,水嘯略帶驚訝的蹩起眉,稍一頓後,摸摸胸口還藏得好好的一團,立即去召飛飛。

    隨著她的接引,一點綠光一閃,飛飛的身形出現在石室內,他四足著地,神清氣爽,眼眸明亮。

    還好還好,沒有後遺症。

    看著精神抖擻的小綠馬,懸著的心放算落地,水嘯長長的噓口氣,如果飛飛因此而有什麼不妥,她將一輩子難以釋懷。

    飛飛一眼瞅到主人,腳不沾地的奔上石床,低下頭,腦袋扎進水嘯的懷裡,使勁兒的磨蹭。

    水嘯摟著撒嬌的小綠飛,輕輕的瞇起眸子。

    窩在她懷裡睡覺的小叮噹,被蹭得再也呆不下去,拱著身子,自衣服內鑽出來,眨巴眨巴大眼,哀怨的瞅瞅,又縮成一團藏起來。

    水嘯發覺小叮噹的動作後,低頭笑笑,拍拍飛飛,跳下床,拉開與泥土顏色相似的木門,緩緩步出石室。

    當門開後,她又怔怔了。

    門外是條通道,約有十丈來長,道的四周都是綠葉,天棚是由綠籐繞成,地面亦是籐蔓,左右二側的籐條繞成樊籬,葉片密密麻麻的交疊在一起,鑲得水洩不通。

    籐蔓鑲鋪的極密,只有偶爾有地方露出點灰色的籐條節彎,讓人能分辯出四周是由籐組成,不是泥土或才樹木,四周並沒有參差的枝節伸至通道,上方也沒有枝條垂落。

    綠色植物的氣息,清爽宜人。

    隨著人站到室外,一抹淡淡的香味也隨風鑽入了鼻子內,那種香味很淡,時有時無。

    嗅嗅空中的香味,水嘯回手關上門,踏著綠色向外行去,一邊走一邊觀賞著這由是具自然的景致。

    飛飛跟在後面,蹄子踏著葉片尖浮空而走。

    走到綠色通道的那似天窗一樣的出口處時,水嘯跳到飛飛背上,由飛飛背著飛出後,再往下看,便看到有一塊糾纏成塊的綠色翻在一側,如果蓋上那一塊像正好可掩上通道【重生—天才音醫師第九十二章章節】。

    其通道所在的地方,則是一片連綿數里的籐蔓,有些籐纏在林時的樹木上,一部分爬地。

    陽光透過樹梢,照著綠葉,晃出點點碎碎的光點。

    這還真是個隱秘的地方,如果不知情,相信誰也想不到一叢籐蔓中還隱有乾坤。

    默默的笑笑,水嘯凝眸望望頭頂,追遁隨風飄散來的點點清淡味。

    穿過無數樹叢,行出約一里時,終於找到了源頭,那裡,在一處臨近溪邊的地方,一個人正在煮粥。

    其地也不算平,樹略稀一些,地面長著綠苔蘚,還有些石頭,其右邊五六丈處一條奔騰的溪水流淌著向下方而去。

    幾塊石頭搭成成三角形,上面放著一隻瓦制煲,下面燃著小火,煲蓋傾斜,冒著一股熱氣,還有清淡的白粥香味。

    一個長相清秀,唇紅白面的男子正以悠閒的姿勢坐在一邊,守著清粥。

    飛飛正在停左側面上方,水嘯居高臨下般的望著下方摘去面具的男子,一抹暖流劃過心間,眼眶微熱。

    這人,她認識,正是那曾經到過水宅的安家鬼才安若閒。

    當時她因催眠,感覺出現遲滯,直到落入他懷裡,聽到他的聲音時才認出是他,她也才敢去除戒心。

    為何為對他生不出戒心,她也迷茫。

    望著無論是對水十九還是對自己都沒有殺意的人,水嘯有些感動。

    「醒啦?」安若閒一點也不意外,抬頭笑吟吟的打招呼:「過來坐,吃的很快就好。」

    他的笑容很真誠,眼眸中也找不到虛偽的影子。

    這人,是不是對誰都這麼親切?

    「你對誰都這麼友善麼?」水嘯無語的揉揉額心,自飛飛背上跳落,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邊。

    飛飛跟著飛落,浮站到主人身後。

    「你是說我沒有乘你之危,殺人奪寶麼?」眨眨眼,安若閒氣定閒悠的摸摸下顎:「你說,多交一個朋友好,還是給自己樹立個敵人好呢?」

    敵人與朋友,僅一線之差。

    「如果能成為朋友,自然多交個朋友好,只是,你確定你的選擇正確嗎?」聰明人一點就透,水嘯也明白他的意思,同時也好奇。

    結交朋友好比投姿,也是項有風險的活,結交音醫者則跟投資股票相似,風險更大,畢竟誰也無法預料到音醫者能不能成長到足夠強大的一天。

    水嘯不以為就憑她現在的這點料,有價值值得人提早押寶,而何況,如果他當時動手,早早將她扼殺掉,也不會多一個敵人,這人都死了,敵從何來?

    「我從來憑心而定,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確定我們不會成為對手,」安若閒別有深意的瞧一眼人:「若論私心,以你的價值遠遠的超過你身上所攜的異寶,更值得我為家族先一步做出決定,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自然會選讓你欠我人情。」

    在看水嘯的時候,他的眼裡有一抹異樣的情緒劃過,那異色一閃而逝,快得令人根本無法察覺。

    這人,怎麼就麼直接呢?

    「就我這點實力,你也不怕賠本。」被那直白的表式弄得一怔,水嘯愣神後又禁不住訕笑。

    「你很強,強到足夠令大陸震驚。」安若閒沉默一下,露出一臉的謹慎:「跨邁等階的交戰,大陸從來不缺其例,在被催眠的情況下,以知天境獨對高出四階六階的二位對手,你是第一個。就算他們不給你時間,相信你也能脫險。你是了不起的曠世之材,也將會是音醫中最優秀的一位。」

    世俗人的眼裡,識天境是最高境界,其實不然,在更高階人眼中,識天境只是邁上更高境界的一個分界線,也是一個起始點。

    這評價,還真是高。

    「別將我捧得太高,從天摔下來的滋味的可不好受。」水嘯聳聳肩,心中一陣爆汗。

    「實話。」安若閒認真的盯著人的眼:「你真的無法抵制龍舌蘭與蛇毒相碰後產生的催眠毒素?」

    「不能。」搖頭,音醫不是萬能的,那是種特別的毒,就像人的正常睡眠一樣,如果沒有相應的解藥,樂音只能拖延一點時間,也並不能將其化解。

    想一想,水嘯忍不住多嘴:「你一直在此谷等龍舌蘭開花?」

    「自去年九月至今,一直在。」側眸觀察一回,安若閒暗暗搖頭,幽幽而應:「不過,等蘭花是其次,我在尋一個人,一個很招人疼的小孩子。」

    去年九月?

    那她入谷時豈不也沒逃過他的眼?

    「尋人,那個人,該不會是姓水吧?」水嘯本想就勢靠到一邊的石塊上的,在聽到那句時,立即又坐正【重生—天才音醫師第九十二章章節】。

    「你怎麼知道?」安若閒迅速回眸,微微瞇眼:「其實,我原本就很想說,你很像我要尋的人,身形氣息都極像,如果你身上沒有梅花香味,眼眸變黑色,我會認為你就是長大後的他。」

    她,本身就是那個人呀,又怎能不像?

    確認他所說的人是水十九時,一種名為感到的東西,瞬間襲上心頭,水嘯心一悸,眼裡泛起酸意來。

    在這異世他鄉,一個曾只見過一面的人,竟如此關懷著一個本已毫無價值的人,這又怎麼不叫人感動?

    「他是你親人?」抑去湧起的酸意,水嘯幽幽的望著安若閒,莫明的心底有點點緊張。

    「他的父親,曾在此谷於我救命之恩,我本想以己之力能護他周全,終究是天不隧人願。」想起那個小小的孩子,安若閒心裡湧起一抹痛意來。

    那個孩子,他第一次見時,就想將人捧在手心護著疼著,可惜,天賦招人忌。

    原來還有這一層內幕!

    「也別太介懷,蒼天自有好生之德,」水嘯恍然大悟,總算明白安若閒當初特意去水宅的目後,心裡也釋然,很哥們的拍拍人的肩安慰一句,又怕人心裡不爽,趕緊的轉移話題:「那些人為何那般重視龍舌蘭花?是不是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龍舌蘭在開花後,如果在收花之前加以毒液滋潤,收花後摘下可以做為煉製『還魂丹』的藥草,只是,需要收集十次。」默默的抑去心底的情緒,安若閒又回復那種即嬉笑自如的神色。

    回魂丹,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令壽元將盡的人再重活一回,是修武者心中最神聖的聖藥。

    回……魂丹?

    水嘯猛然記起玉簡書上提到過的最種丹,不禁呆了呆,回神,眼裡一片亮采:「那些人,你可認識?」

    「你昨日所見之人俱來自耀月林家,這裡也被林氏一手掌控,其他世家但凡值花開之期接近這裡都會莫名喪生,」安若閒平靜的回視:「我祖上曾在數百前發現此地的龍舌蘭,並開鑿出一處洞窟以觀察,也因此曾數次逃過林氏的手。至於你,很幸運,來得正是關健時期,林氏二人以為你以會被催眠落入火脈,才放任你接近蘭花。」

    咳,還真的是很幸運。

    「林氏,跟你熟麼?有沒查到他們收集到幾次龍舌蘭?」水嘯撇嘴,有那麼點無語,再想起最重要的事,心底又泛起點異樣:「可惜,昨天那人可能掉入火坑,如果沒掉下去,也許可以發點小財。」

    自另一處地方來的二人,肯定會有戒指之類的,或許會攜有其他寶物,如果能打劫來,說不定還可發現一些其他蛛絲馬跡。

    當然,水嘯的本意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搜刮其他東西,最好能找到以前的蘭花,然後全部收歸自己手中。

    「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第十次,」安若閒嘴角輕勾:「我們家跟林氏無交情,林氏與耀月皇室有極密切的關係,你將來行走大陸時小心些,如果可以,盡量別與林家相交,他們的背後支持者極為可怕。」

    咳,第十次?

    那她豈不是幹了一件令林氏跳腳的大事?

    「這運氣,還真是好,竟一不小心就搶了你大展拳腳的機會。」訕訕的摸摸鼻子,水嘯窘了。

    「我不介意。」安若閒一本正經的表態,那神色,真的是十分的大度。

    你當然不介意了。

    對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水嘯暗自翻個白眼,在心底譭謗不已,壞林氏好事的是她,他介意個毛?如果換作她,她也不介意。

    在二人說話的功夫,火已熄滅。

    安若閒瞅瞅苦著臉的人,很好心情的偷笑,一邊隨意的一揮手,擺出一張小木桌,拿出二隻碗,捧過煲,將白粥裝入碗中,給水嘯一碗,自己一碗。

    粥,只是白粥,沒有加其他,吃在嘴裡卻有一種很溫馨的味道,從來鮮少吃白粥的水嘯,竟破天荒地的吃了二碗。

    吃飽後抹抹嘴,瞧著收拾的男子,心裡有些感歎,這年頭,願意自己做吃食的男人太少,安家這位大少也可算得上是鳳毛麟角。

    好拾物品,安若閒突的頓了頓,臉上閃過一懊惱:「瞧,我忘記說了,我姓安,安若閒,安寧之安,如若之若,閒雲野鶴之閒。」

    她知道啊!

    水嘯笑笑,當然不便明說,翻身跳上飛飛背上,回眸輕笑:「我去看看昨天的戰場,我的名字就暫時不說,說出來怕你誤會。」

    「為什麼?」安若閒閃身跟在一側。

    水嘯突的狹足的一笑:「你想知道也行,我姓水,名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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