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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 文 / 相思如風

    宮心弦有剎那的閃神,王喚的不是「宮心弦」,而是「藏真」,雖說只是一個名字,可所代表的意思卻是有天差地別,此刻,他知道,王沒有將他當作是守護,只當他是侍從而已。舒虺璩酉

    驚愕過便是鎮定,隨意揮袖,兩扇門一合,「唧匡」合攏,遮住了屋外的陽光,他身軀一矮,單膝點地:「公子,您請-」

    這又算什麼?

    哪有送上門給人揍的理?

    「你……」心口一噎,水嘯被氣得燒紅了一張俊面。

    怪事年年多,就是沒有現在多,自來只有閃躲的人,沒見過主動找揍的人,若是宮心弦給自己爭辯幾句,或者問問前因後果,她也許沒那麼氣,如此不分清紅皂白的就上來給揍現成的,她哪揍得下去?

    這麼一來,她是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騎虎難下之餘,手握成拳,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的來回了好幾次。

    小叮噹望一眼,又抱著自己的大尾巴啃咬著玩;水吟眨巴眨巴大眼,保持不好奇不多嘴的好品德。

    久等無結果,宮心弦微微的仰首,恰好瞧到眼前的人緊抿著唇,眼中赤火騰騰的模樣,因弄不懂是哪個環節出了意外,頓時滿眼驚詫。

    「除此外,你就不能有其他反應麼?」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氣得面紅脖子粗的水嘯,狠狠的瞪眼,真恨不得將人給戳出幾個洞來。

    「公子說想揍人,藏真身為侍從,自然絕無逃避之理。」宮心弦眼不斜,目不偏,中規中矩的承受著來自上方的目光洗禮。

    言下之意即為王若想揍人,守護們自然誰也不逃的受著。

    他不說還好,這麼說,水嘯心中氣血一湧,差點噴出老血來,什麼叫身為侍從就絕無逃避之理?若哪天她說想砍人,那他是不是還會將脖子洗乾淨送上來讓砍現成的?

    「哪天我想殺人時,你是不是也會將脖子送上來給我砍?」爆怒之下,很自然的就將憋著的話給吼出來了。

    小叮噹大眼睛一凸,忙忙的用尾巴將自己遮住,水吟閉眼,兩人的畫外音就是——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蹩眉,宮心弦沒有思考,連目光都沒有閃躲的即時回答;「如果真是公子的意思,絕無二話。」

    肌肉一抖,水嘯氣得險些兒背過氣去,這傢伙哪是什麼守護,分明就是一個死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沒見她正在氣怒中麼,就不能撿幾句中聽點兒的說說,偏偏哪壺不開偏提哪壺;明明知道她正為身份事心情不好,偏偏還一個勁的以此提醒她,這豈不是故意跟她過不去?

    靠他丫的,真的氣死人了!

    越想越氣,乾脆再不管人的死活,一旋身,來個眼不見為淨,才背過身,一眼瞧到桌上的東西,原本火苗亂閃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說看見什麼不好,那一眼偏偏瞧見了桌上擺著的兩盞花燈!花燈如新制般的潔淨如一,精緻可人。

    見物如見人。

    瞧到花燈,眼前便浮出送燈的人來,一想到那人,水嘯心頭火氣,探臂伸手,一把抓過其中的一盞,五指收緊。

    嚓-

    精美的花燈,應聲而碎。

    不是碎成細片,竟碎成粉末,散開後似瓊花飛舞,紛紛揚揚,從空中灑落。

    滿心疑惑的宮心弦,思維停頓了數秒,當再瞧過桌面之後,眼裡浮出釋然。

    桌上餘下的一盞是梅花花燈,被捏碎的則是梨花形燈,僅此一舉動,他便明白,王對於各方情形應該已心中有數。

    才那麼一想,他又不禁暗笑,王已歸琉璃城,有哪有不知道的呢?瞧瞧此表情,豈不正是因明悟而心生怒氣的最好寫照?

    想到如今的情形,心情反而莫明的好了起來,無論王如何生氣,願不願接受事實,只從沒有真正的動手這一點便足以證明,王,終究是有了一分身為王的覺悟。

    至於將來麼,無論八大守護聚集後誰會是王的第一妃,誰會最先成為王最貼心的人,哪些都不重要,自己終究才是最先有幸窺視王真身的那一個不是麼?

    一抹笑意浮生,兩鬢生花。

    他獨自得瑟,水嘯卻不知,逕自將手中的粉末棄灑盡,瞧也沒回瞧那特忠心的守護,火騰騰的帶著小叮噹小水吟回內室。

    獨自尋法子消火的水嘯卻不知,在她氣還沒消時,她平安回九方學院的消息已經跨越了界,飛到了另外兩片大陸上,她更不加不知的事,由此開始,暗隱的風雲開始湧動。

    當消息由特別渠道送至水嘯曾經去逛了一圈的小院中時,離她離開後尚不足半個時辰。

    正是太陽光熱度適中時,曾經的樹下桌前,一老一少仍相對而坐,舉棋對弈,好似百玩不厭。

    三從站在小院門前,不知是該進還是該等。

    還沒到半息的功夫,對弈著的少年頭平靜的說出一句:「有事即說。」

    他說話時,目盯棋盤,頭也沒抬。

    踟躕著的三從,如赦大令,一蹦就蹦至自家主子身側,神彩飛揚的將剛收至的重大消息上達主聽:「回少主,小公子已經平安露面。」

    一老一少不約而同的偏頭,老者目露激切,少年眉目微現喜色。

    「在哪?」簡短的問句,掩不住飛揚的心境。

    啊?!

    「在,在……」三從一呆,突然口吃了。

    見他吞吞吐吐,老者的表情一下子變成緊張。

    「不在我鳳族力之所及之內?」鳳留行眉刀一豎,聲銳音厲,如真如此,那絕對是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更是件無法容忍的事。

    「不,不在,」三從機械似的搖頭,溫溫吞吞的張唇:「小公子,他他,他不在天神……」

    「不在天神?在神棄不成?」還沒待他說完,鳳留行挑起的眉一沉,眉心緊蹩,那怎麼可能?

    「不是,」這次三從醒悟的快,果斷的否決推斷:「小公子出現在琳琅國都。已平安回到九方學院,毫髮無損。」

    最後四字,他無意識的加重了語氣。

    水震輕輕的噓口氣,只要孫兒安好即好,至於在哪,都不重要,真的,無論多遠,無論要多久才能重逢,都可以接受,哪怕一生再不相見,只要知道愛孫完好,他便再無所求!

    「這麼快?」鳳留行驚愕的動動眼珠子,瞬間又明悟過來:「這裡曾是八大守護雁氏居地,或許這些地方跟那邊本就相連,眨眼即到也沒什麼奇怪的。」末了,又意味深長的微笑:「小傢伙倒很聰明,知道哪最安全。」

    三從驚詫的張大了眼,少主,好似不激動哪?瞅瞅,見自家公子好似沒有別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少主,您可要去神降麼?」

    「不用。」為什麼要去神降?難道不覺得天神更需要他麼?鳳留行回首,目注棋盤:「那裡有酒老壓著,安全得很,本少主就坐在這裡。想來蟲族沐家與陽、月兩族大約也差不多得到消息,應該很快就有所行動,本少主正好可以給他們找點事做做。」

    三從冷汗。

    如今的天神已非曾經的天神,幾大巨頭家族幾乎傾巢出動,四處奔波,尋找著只見其容,不知其名的人,意欲在不驚動三界的情況,將未登玉座的大陸之王除去。

    為除心頭大患,幾大家族草木皆兵,但凡見與其有相似者,一律秘密擒拿,短短幾個月已造成無數女子失蹤,其手段比百餘年前更狠。

    如果少主坐鎮,那天神豈不更熱鬧?

    咳,玉少主應該會很頭疼吧?

    「少主,要不要通知玉少主?」想到某位有特殊愛好的天才少主,三從流了一背的冷汗,同情之餘,仍好心的給自家少主建議。

    「嗯,」點頭,又突然想什麼,微不可察的緊眉;「王者八護法另七大族至今無蹤,如若都與雁氏境況相同,會很快聚至九方,你通知玉紫幽,讓她不必去神降,安分的呆在天神本家即可。」

    可是,不去成麼?

    別人可不去,可玉少主她她……

    三從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可再一瞧,見少主的神色不像是在說笑,想想,少主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有少主的道理,也略略安心。

    「讓幾個地方的人撤,去琉璃城附近。」正當三從準備閃人時,凝目視棋的少年,靜靜落下一子,漫不經心的囑咐一句。

    始終沒發一言的水震,面容頓現肅穆,少年此一舉,當為正式備戰的徵兆,或許,天神少不得又是一場巨變。

    才抬足還沒邁出步子的三從,心跳一突,如若沒記錯,他記得第一次聽及那三個字是在他成為鳳衛的那一天,那是老島主與眾長老們親自給鳳衛們訴說鳳氏起源,告誡他們鳳衛與鳳族的使命,鳳族,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歷代鳳衛一生仰望的天梯,或許,他們這一代將幸鐢登。

    三從帶著一絲激昂,一絲期待,無聲離開。

    而水嘯,等終於心平氣和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待龜縮了三天的她從烏龜殼裡爬出來,發現三絕院還是靜靜的,她終於覺得有必要正視被她忽略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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