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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2章 原來是閨蜜呀 文 / 薩琳娜

    望阿史那不是個有耐性的人。文字~

    當然,這次也不能怪她,任誰被困在牛車裡足足半個時辰,一步都不能動,她也會急呀。

    更不用說原本脾氣就不怎麼好的定襄縣主了。

    沒錯,阿史那也是位縣主。

    她的封號繼承自她的母親、韋貴妃與前夫的女兒、聖人的繼女定襄縣主,當然,這不是她能得封縣主的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她的阿耶,不是個碌碌為的勳貴,而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將阿史那忠。

    阿史那忠屢獲戰功,一路榮升到了右驍衛大將軍,兼上柱國大將軍。

    而上柱國已經是勳官的極致了,正二品,再往上已經沒有可封得了。

    偏阿史那忠五年前又在圍剿薛延陀部時立下了戰功,恰逢定襄縣主病逝,聖人便破例封阿史那為定襄縣主。

    新上任的定襄縣主,母親身份貴重,外祖母還是僅次於皇后的貴妃,父親呢,又是個武將。是以,她也養成了恣意張揚的脾性。

    今兒,阿史那是來看望好友的,她原本就擔心好友的身體,心焦的不行。一路上,不停的催車伕快些。

    好容易進入崇仁坊,卻遇到了車禍。

    娘的,不就撞了個人嗎,既然能和車伕理論,那就證明傷勢不重。既然傷勢不重,還不趕緊給我閃開?!

    哼,躺在那裡裝死人,是想訛詐呢?

    還……還是想勾搭人?

    阿史那氣呼呼的跑到了出事地點『用力抻了抻手裡的鞭,望向坐在地上,哀哀淒淒哭訴的柔弱女,她就氣得兩眼直冒金星。

    偏前頭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給崇仁坊的交通帶來了怎樣的麻煩,還在那裡嗚嗚咽咽的訴說著自己多可憐—

    「…···郎君不必管奴,奴只是受了點兒輕傷,下人已經去叫馬車了,只是不知為何還不來!」

    女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衫裙·廣袖薄紗衫衣上繡著點點水紅色的忍冬花,遠處望去,彷彿是花瓣灑落在了肩上。~

    「這位小娘,某說過了,既是某的牛車撞了你,某自不會棄你於不顧。」

    男年約二十歲,面皮白皙,五官俊朗,高挑細瘦的身量,配上那一襲紫衣·顯得分外的俊雅出塵。

    「不敢勞煩郎君,奴真不怪您,這事兒奴也有錯!」

    女低著頭,嬌嬌怯怯的說著,細嫩柔滑的嗓音彷彿春日綻開的初蕊,又似粉嫩嫩的小奶貓嗚咽,只撓得人心直癢癢。

    「娘就不要推辭了,請讓某送你回去吧。」

    男的語氣不自禁的輕柔了下來,唉,跟家裡的母老虎相比·這位女簡直就是個嬌弱的可人兒,聽聽這聲音,多麼的**哪。

    「郎君·您快些走吧,奴不敢耽誤了您的時間。」

    女終於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的容顏。只見她雙目含淚的望著站在牛車旁的翩翩美男,那驚慌助的表情,簡直就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是那般的招人憐愛。

    「不不,娘,你就不要推辭了……」

    男看清女的相貌·眼中閃過一抹驚艷·更加溫文儒雅的主動提出給予賠償。

    「郎君……」

    「娘……」

    定襄縣主實在受不了了,她也是常在市井間遊玩兒的人·見多了男男女女一起遊玩、嬉戲的場景。

    但像這般,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勾搭的厚顏男女,還、還真是頭一回。

    尤其是這個男人,她也認得,是安同郡主的夫君,京兆韋氏的韋源。

    定襄縣主見過他幾次,每次他都是一副對妻情深意重的模樣,那時她還以為這廝是個好夫君。

    沒想到呀沒想到,背地裡他竟是這般嘴臉。

    難道他沒看到那個白衣女眼中**裸的渴望是奔著他的紫衣玉帶去的?!

    要知道,紫衣、緋衣可是身份的象徵呀,但凡是能穿這兩種顏色服飾的人,要麼是勳貴高官,要麼便是貴族弟。~

    而白、皂、褐三種顏色,則是庶民的象徵。

    這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一個求權,一個貪色,好一對恥的狗男女!

    定襄縣主越想越氣,唰的一聲,鞭朝那女身上抽去。

    「哎呀!」

    比起剛才的病呻吟、故作嬌弱,這聲的哎呀,絕對貨真價實。

    只見那女就地一滾,慌忙躲開那鞭。

    「你是何人?為何故傷人?」

    韋源正跟小美人兒勾搭得帶勁,眼瞅著就能將她『勸,上牛車,兩人找個清淨之所,談談人生說說理想什麼的。

    卻猛不丁的殺出個攪局的,是誰這般大膽,竟敢在他堂堂郡馬爺前撒野!?

    「哼,為何故傷人,你怎麼不回頭看看?想找美姬大可出門北拐,平康坊北三曲的美人兒隨便挑,在這裡勾勾搭搭,你們不嫌丟人,我們還嫌堵塞交通呢。」

    定襄縣主收回鞭,用鞭稍指了指後面壯觀的一片牛車,冷聲嘲諷道。

    「你、你是?」

    韋源看著這紅衣女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是哪家的貴女。

    不過,敢在人前揮鞭的人,應該不是一般官宦家的小娘。

    難道是哪位皇親家的女兒或者親戚?

    想到這裡,韋源帶電的桃花眼兒閃爍了下,他快在腦海裡翻找著京中上流社會的資料。

    但定襄縣主卻不給他這個時間,抬眼見那女又湊了上來,再次揮出鞭,厲聲呵斥道:「你想勾搭男人只管去隔壁,或者去西市酒肆,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還不給我滾?」

    白衣女怯怯的看著定襄縣主,彷彿被嚇壞了一般,不過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

    定襄縣主才不把一個庶民放在眼裡,她冷冷一下,手持鞭的手輕輕揚了揚「怎麼?聽不懂本縣主的話?」

    縣主?

    白衣女泫然欲泣的表情一頓,雙眼慌亂的閃了閃,隨後想到了什麼,忙用帕捂著臉,道:「可是崔六娘襄/城縣主?奴只是路過,並不曾得罪您,您為何?早就聽說縣主娘性暴烈如火,今日一瞧——

    白衣女還想說兩句,影射下『縣主仗勢欺人,,卻不想定襄縣主臉色一沉二話沒說的甩出鞭:「放肆!真是討打!」

    這次可不是虛張聲勢的嚇嚇人,而是實打實的抽在了白衣女的身

    「哎呦∼∼」

    淒厲的慘叫聲立刻響起,嚇得一旁的韋源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心說,難怪人家都說崔六娶了個悍妻呢,現在看來,此話果然不假。

    韋源隨即想起崔家便住在崇仁坊的崔曲,在這裡看到蕭南,倒也是情理之中。

    還有,他也曾聽自己的婆娘說過,蕭南喜歡穿緋衣且最喜用鞭打人,曾將崔六的侍妾抽成了滿臉花,然後賣到了平康坊的青樓。

    剛才這女好像也提到了平康坊吧?!

    難道真是蕭南?

    不好韋源猛地想起,他的岳丈是蕭南的親舅舅,他的娘和蕭南則是嫡親的表姐妹,若是讓她認出自己,再把這事兒添油加醋的告訴家裡的探海夜叉,那他豈不是?

    韋源一想到將要面臨的悲慘生活,哪裡還記著tx美人兒,極力穩住心神假裝沒有聽到定襄縣主的那個『本縣主,一甩衣袖,冷聲道:「哼真是莫名其妙-,國忠咱們走!」

    說著,也不管定襄縣主和那白衣mm,踩著他嘴裡的國忠的背,便上了牛車。

    「嘁,色狼,偽君!」

    若不是顧忌安同郡主的面,定襄縣主真想抽那姓韋的幾鞭。

    而那白衣女,見好容易釣上的大魚,竟這樣溜掉了,忙趕在牛車走遠前,悲慼戚的喊了句,「郎君∼∼∼」

    牛車的車簾挑起,露出韋源美如冠玉的面孔,他抱歉的衝著那女搖搖頭,隨即丟出一個荷包,「這裡有些金瓜兒,權當某給娘的賠禮了。」

    說完,簾唰的放下,牛車緩緩離去。

    白衣女的心性還真夠堅強,被人如此輕視,還能姿態優雅的走到近前,彎腰撿起那荷包,很是感激的對著遠去的牛車道謝。

    「受不了了,真是丟女人的臉!」

    定襄縣主原本想抽那女一頓出出氣,看到她這番表現,氣極反笑,她忽然覺得,跟這樣的人計較真是太不值得了。

    肇事的牛車走了,趕來疏通交通的武侯也到了。

    被堵的車架紛紛啟程,在武侯傻呵呵的目光中,各回各家。

    「縣主,縣主,您沒事吧?!」

    一個青衣小婢小跑著來到定襄縣主跟前,見她氣哼哼的站在路邊,忙低聲問道。

    「哼!」沒事才怪。

    定襄縣主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轉身上車。

    身後卻傳來一聲輕笑,「呵呵,我當是誰,竟是你。阿,你從南山回來了?」

    阿史那聽著耳熟,忙回過頭,正巧看到蕭南一張巧笑倩兮的嬌靨。

    「喬木,怎麼是你?我一進城便跑來看你了,對了,你怎麼樣了?我聽說崔六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

    阿史那見到好友,歡呼一聲,幾步來到牛車邊,也沒有客套,一邊說話,一邊上了牛車。

    「我很好呀,阿,你沒回家就來看我了?」

    蕭南起身握住阿史那的手,看到她風塵僕僕、一臉關切的樣,心裡滿是感動。

    這是阿呀,本尊最要好的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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