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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7章 仇人相見(二) 文 / 薩琳娜

    因為過年,武五娘早在年前便被家人接了回去。當然這是官方的說法。

    事實上,武五娘是被老夫人派人『勸』回家的——開毛玩笑呀,大家又都不是傻,您大小姐剛剛和阿槿說完話,阿槿就『早產』了,真當崔家都是棒槌?!

    老夫人很生氣,她一輩都為了崔家的繁榮昌盛而奮鬥,如今眼瞅著崔氏興盛在即,豈能容忍有人在後宅作亂?

    更不用說這個作亂的還只是個庶媳的表妹。

    所以,老夫人確定了阿槿早產的事與武五娘有關後,便直接下了逐客令,客客氣氣的將武五娘主僕幾個掃地出門。

    不過彼此都是親戚,又都是在京城上流社會混的世家,話也不能明說,只是對外宣稱武家長輩思女甚深,接連來信要接女兒回去,而武家呢,也得到了崔家的暗示,把女兒接回家後,還特意派人前來致謝,感謝崔家這些日對女兒的照顧,過年的年禮也比往年重了幾分。

    武五娘自己也知道她挑唆阿槿的事兒被老夫人識破了,不好意思再在崔家住下去,回到家裡後,除了跟表姐小柳氏偶爾通信外,再也沒有來崔家做客。

    這些事,阿晼曾經聽蕭南提過,是以她見到武五娘時才會這般吃驚。

    蕭南也很驚訝,哦不,更確切的說是又驚又怒又恨又惱。

    原因他,她見到了前世的死敵,那個從自己手裡搶走丈夫的小白花——白氏,白二娘。

    說實話,比起李敬,蕭南更恨李敬的小妾白氏,前世裡,她可沒少吃這個女人的虧。

    蕭南覺得她看了那麼多年的小說和狗血劇,對某些狗血橋段以及宅斗花樣兒也算瞭解,但當她真正pk上白氏的時候。她才覺,自己那些所謂的經驗、見識都不過是小case,比起她的紙上談兵,從社會底層一路廝殺上來的白氏才是真正的宅斗高手。

    起初的時候。白氏什麼都不用做,只是柔柔弱弱的往蕭南跟前一跪,李敬就露出不忍。不過那時蕭南和李敬的夫妻情分還濃,當然也可以說是蕭南對李敬還有用,所以李敬也只是不忍,對蕭南卻沒有什麼表示,更沒有斥責。

    後來。白氏頂著一張柔弱害的面孔,用毒計陷害蕭南——設計她流產、設計她在李敬面前失態、設計她在貴婦圈裡丟臉……一步步將蕭南逼入了絕地,而李敬呢,官途正是上升的時候,偶爾還會用到蕭南的桃源空間、與皇室的姻親關係,但已經不似過去那般依仗,所以,李敬開始有些不耐的『勸』蕭南要賢惠、要大度。要能容人。

    再後來……

    重活一世,蕭南午夜夢迴,偶爾想起白氏陷害自己的場景。她忍不住猜測,慈恩寺的刺客到底真如刺客所言是『家主』派去的,還是白氏派去的?

    畢竟比起李敬,白氏更想讓蕭南死:只有蕭南死了,白氏才算是徹底得到了李敬;只有蕭南死了,白氏的兒才是名正言順的世;只有蕭南死了,白氏才能扶正做國公夫人……

    而李敬,如果真心想要蕭南的命,他根本不需把蕭南送到慈恩寺,在自家後院讓一個失寵的正室『病逝』遠比派刺客更容易、更隱蔽些。

    當然。蕭南這麼想並不是為李某人開罪,表示原諒某人,而是、而是想更深刻的銘記白氏對她的傷害。

    許是老天安排吧,今兒竟這般巧,蕭南前世的死敵竟全都湊齊了。

    「奴白氏阿雪見過襄城郡主。」

    正想著,一聲嬌怯怯的請安聲敲擊著耳膜。蕭南忙收回心神,將目光落在武五娘身邊那個盈盈俏立的女身上。

    唔,跟前世一樣,白雪還是一副弱不禁風、柔中帶媚的模樣。真心說,白氏長得很漂亮,身量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明明很健康的人,眉眼間卻硬能營造出一種嬌柔的樣,絲絲縷縷的激著男人的保護欲。

    若是用花來比喻,蕭南是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美得高雅富貴;而白氏則是一株嬌小素白的菟絲花,美得柔弱可人。

    但,這僅限於外表,上輩被白氏算計了n次的蕭南很清楚,面前這個嬌怯謙卑的女,在人後是怎樣的心狠手辣、陰險狡詐。

    死死的扣著緊握的手指,柔嫩的掌心早已被不怎麼鋒利的指甲掐得血肉模糊,陣陣刺心的痛提醒著蕭南:不要失態,不要讓白氏看出自己對她的恨,不要……

    唔,效果很好,**的疼痛果然可以使人保持頭腦的清醒。只是當理智回籠,蕭南忍不住暗自絲絲吸氣,疼,真特麼的疼,誰特麼的說十指連心,她覺得掌心更連著心。

    「郡主,這是、這是……」

    武五娘原本想寒暄幾句再說出白氏的身份,但她沒想到白氏竟會自己跑到蕭南跟前打招呼,真是太沒規矩了,不怪是教坊司出來的,除了勾搭男人,什麼正經本事都沒有。

    但人是她帶來的,白氏出了錯,卻是她的責任,她不能不管。

    武五娘正要委婉的解釋白氏的來歷,不想一旁有人搶先搭了腔。

    不是別人,正是早就等著看戲的南平。

    只見她嘴角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狀似意的問道:「咦?這是哪家的小娘?我竟沒有見過?」

    蕭南還是不做聲,既沒有打理白氏的問安,也沒有理睬南平的問題,只是淡淡的掃了領路的玉竹一眼。

    玉竹會意,忙行了個福禮應道:「郡主,武家娘是受六娘委託來給三娘送馬球桿的。」

    沒介紹白雪,也就是說白氏是用武五娘侍女的身份一起跟進來的。

    蕭南輕扯嘴角,對武五娘微微頷,「有勞,武家娘大老遠的來了,不如一起打場馬球?呵呵,正巧我現在不適打馬球不能出場,阿晼這兒還缺一個隊友呢。」

    不等武五娘開口,蕭南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笑道:「別告訴我你不會哦,滿京城誰不知道武家的小娘們最會騎馬,連馴馬也是一把好手呢。」

    這就是在影射宮裡的武才人了。

    武五娘明媚的鳳眼微微瞇了瞇,故意不解這個話茬,只是笑著說:「郡主說笑了。」

    接著就把白氏推到身前,笑意帶著幾分冷意,道:「郡主看這位小娘如何?她可是教坊司有名的才女,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馬弓射也極為擅長,由她代我與縣主一起組隊,如何?」

    阿晼聽到這話,不等蕭南拒絕,便嗤笑連連,滿臉不屑的掃了眼白雪,然後將視線落在武五娘身上,冷聲道:「不必了,我阿史那晼還沒有落魄到連個打馬球的伴兒都找不到的地步。嘁,教坊司?還真瞧得起我呢。」

    說著,阿晼也不理在場的諸人,一甩袖便往正堂走去。

    蕭南見阿晼被武五娘這般戲弄,也有些生氣,她原以為武五娘是個有城府的,但沒想到她會當眾落阿晼的面。

    阿晼是她的閨蜜,此次亦是受她連累才被武五娘出言譏諷,她當下便撂下臉,冷冷的對武五娘說道:「武家娘果然善說笑話,不過本郡主今天舉辦的是馬球賽,並不是百戲雜藝,五娘也瞧見了,我這裡連個戲台也沒有,恐沒有你們表演的機會呢。」

    說罷,蕭南扭過頭對穿著三等丫鬟服侍的小丫頭吩咐道:「去,把三娘的馬球桿接過來。」竟是連個上等級的丫鬟也不指派,擺明了就是不把武五娘當客人。

    尤其是剛才那一句『你們』,直接把武五娘掃到了白氏那一類——教坊司的妓女。

    這麼直白的打臉,就是個再沒腦的人也能聽得出來呀,武五娘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粉嫩櫻唇抖個不停,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提醒她不能在郡主的別業鬧事,她險些當場暴起。

    更不用說四周不斷響起的嗤嗤笑聲,武五娘忙不迭的命人把一筒新制的馬球桿遞給那小丫鬟,正要匆匆告辭離去,想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不想蕭南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見小丫鬟接了馬球桿,又冷聲道:「武家娘的臉色不是很好呢,想也是,現在春寒料峭的,娘許是染了風寒……來人,送武家娘回去吧,哦,對了,吩咐外頭的小廝,五娘身不適,用我的車架送她回家,記著,定要把人送到府上,妥妥的交給武家長輩,明白嗎?」

    哼,當眾打臉算什麼,這等沒規矩的,還是把她交給她家長輩好好管教比較妥當。

    一連串的吩咐砸下來,武五娘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蕭南的侍從們一擁而上,風一樣的捲走了。

    當然,那位一心想著『閃亮登場』的白氏也一起被弄走了,連開場白還沒有說呢。

    「郡主,奴、奴和八郎君……」

    南平也看得目瞪口呆,隨後才驚覺,蕭南畢竟是郡主,而且還是頗受聖人、皇后寵愛的郡主,並不是自己可以隨便嘲弄的。

    其實不止蕭南,就是剛剛拂袖而去的阿史那晼,也不是她能隨意調侃、笑話的,要知道聖人意欲東征,主帥未定,史家丫頭的阿耶和大兄都是武將,尤其是她老,更是主帥的熱門人選之一……

    ps:額,斷更了這麼久,再多道歉的話也不能表達某薩的歉意,那啥,咱還是看某薩的行動吧。

    再ps:順便說一句,某薩在逐章修改前面的章節,如果有親忘了前面的情節,也可以重新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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