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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陌生 文 / 薩琳娜

    楊婥一聽就急了,顧不得自己還在生病,猛地坐起身子,要與崔幼伯理論。

    不想,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態,還不等坐起來,她就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到榻下。

    崔幼伯趕忙站起來,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順勢坐在榻邊,輕輕把她重新按回榻上。

    楊婥深深吸了口氣,好容易睜開眼,正好碰到崔幼伯關切的目光。

    但,楊婥向來是個敏感的人,饒是此刻病著精神不濟,她還是敏銳的發現了崔幼伯的異常——表兄那關切的目光中,隱隱還帶著幾分無奈。

    那神情彷彿在說:你看,我沒說錯吧,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去撫養個不滿週歲的嬰孩兒?!

    表兄這是真的心疼我,還是嫌棄我沒用?

    忽然間,楊婥的所有負面情緒湧了上來,她有氣無力的將頭枕在崔幼伯的肩膀上,喃喃道:「我、我真是沒用——」就算表兄嫌棄也是應當。

    崔幼伯聽出楊婥的沮喪和自我厭棄,雙眉微蹙,說實話,他真是越來越不能理解阿婥了,除了不能給她名分,他和娘子對阿婥絕對算得上盡心。

    而且吧,崔幼伯覺得,如果阿婥真得身染重疾,整日纏綿病榻,她心情差、極易自憐自艾,這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問題是,阿婥真沒有什麼大病,幾年來,太醫院的太醫換了個遍,每位太醫都委婉的說,『小娘子體弱,最好靜養』。

    言下之意也就是阿婥沒病,只是身子虛弱了些,只要不做什麼體力活,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阿婥自己卻覺得她身子不好。有事沒事兒就尋醫吃藥,天天唉聲歎氣、傷風悲秋,讓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娘子苛待了她呢。

    當然,崔幼伯並不是心疼錢,也不是嫌麻煩,只是覺得,是藥三分毒,除非必要,最好還是不要吃的好。另外。心情不好,也影響身體健康。

    明明可以很歡樂的過一天,阿婥為何就非要弄得悲悲慼戚?!

    崔幼伯雖然不是大夫。但也明白,阿婥如此消極,她即便沒病,身體也會越來越差,連帶著周圍的人也跟著受影響。

    說句難聽的。以阿婥目前的狀態,就算蕭南同意把長順抱來給她撫養,崔幼伯都不會答應。庶子也是兒子呀,崔幼伯可以容許他的兒子平庸,但決不允許被人養廢。

    心裡這般想,崔幼伯卻不動聲色。打斷楊婥的自我唾棄,沉聲安撫著:「你還病著呢,有什麼話慢慢說。切莫著急。」

    一邊說著,崔幼伯還一邊催促外頭的人去迎迎太醫。

    這時,外頭傳來魏紫的回稟:「郎君,七娘,娘子派人來了魔法與科學的最終兵器!」

    崔幼伯揚聲道:「進來吧!」

    話音方落。一個碧衣小婢走了進來,手裡捧著個杏黃色的包袱。

    一進門。小婢便屈膝行禮,「婢子見過郎君,見過楊姨娘。」

    崔幼伯嗯了一聲,問道:「娘子讓你來的?」

    目光落在小婢手上的包袱,他已經隱約猜到了蕭南派她過來的目的,心裡更覺娘子果然『賢惠』,唉~~~

    小婢低眉順眼的回道:「好叫郎君知道,娘子聽聞楊姨娘舊疾犯了,特意遣婢子來探望楊姨娘。另外,這是南海那邊運來的上等血燕,娘子說,此物極難得、且最是滋補,楊姨娘每日用一些對身體也好。」

    楊婥聽她一口一個『楊姨娘』的喚著,心裡很是彆扭。

    憑良心說,蕭南對楊婥確實不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並且只要楊婥『舊疾』復發了,蕭南都會第一時間給延請太醫。抓藥的時候,也都讓人去買最好的藥材。

    如果哪味藥短缺,蕭南還會從自己的私庫裡找出來給楊婥用上。

    除此之外,蕭南還會時不時的送些滋補的珍貴藥材來,像血燕、雪耳、人參、靈芝還有什麼阿膠等各色補藥,什麼貴重、珍稀,她就給楊婥送什麼。

    這樣的待遇,慢說是別人家的良妾無法比擬,就是楊婥父母尚在的時候,她也未曾享用過。

    但,楊婥依然不感激。

    不是她不知好歹,實在是——

    怎麼說呢,楊婥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每每蕭南命人給她送東西的時候,她總覺得蕭南在藉機提醒自己,讓她明白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楊婥會這麼想也是有原因的,因為蕭南的這種行為,說得好聽些,叫『送』,說得難聽些,就是『賞賜』。

    沒錯,每每收到蕭南『送』來的東西時,楊婥總有種被輕視、被憐憫的感覺,這會讓她異常的自卑與自憐。

    沒有人喜歡被施捨,饑民尚不食嗟來之食,更何況似楊婥這樣敏感且驕傲的世家貴女?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處在如今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上,不管楊婥心裡怎樣的抗拒,她都不能公然拒絕蕭南的好意。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藉著所謂『孤傲』的怪脾氣,不理不睬、不親不近罷了。

    今兒和往常一樣,楊婥裝著虛弱無力的樣子,直接閉上雙眼,連看都不看那小婢,一聲不吭,彷彿已經昏死過去一般。

    一旁的魏紫素知主人心性,她忙上前接過那包袱,連聲道謝:「哎呀,真是多謝娘子了,待我家七娘病好了,她定會親自去葳蕤院道謝。」

    小婢似是習以為常,一雙討喜的大眼笑成了小月牙,脆生生的說:「這倒不用,呵呵,娘子也知道楊姨娘身體不好,所以特意叮囑,這些東西並不值什麼,娘子那裡還有許多,楊姨娘只管吃,若是不夠了,再去問娘子要……娘子說了,不許楊姨娘為了這個特意去謝恩,沒得累壞了姨娘。」

    楊婥更鬱悶了。她真想直接昏睡過去,不必聽這些讓她難堪的話。

    魏紫訕訕的應和著,道:「哪能呢,娘子大度,我們也不能不知禮數呀。」

    小婢見話說得差不多了,便衝著崔幼伯一禮,「婢子告退!」

    崔幼伯面沉似水,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小婢的話,隨意擺擺手抗戰虎賁。示意她可以走了。

    小婢恭敬的起身,魏紫則跟在她身邊,將她送了出去。

    室內只留下崔幼伯和楊婥兩人。

    聽不到聲音了。楊婥才裝著悠悠轉醒的樣子,睜開眼睛,帶著幾分訝然,「咦?方纔我、我睡著了?」

    演技並不好,至少想騙過崔幼伯還需要再努力。

    崔幼伯也不點破。溫和的說道:「許是太疲累了。這樣,待會兒太醫診完脈、開了方子,你喝完藥再好好休息,可好?」

    楊婥乖乖的點頭,雖然崔幼伯變得有些陌生,但他對她依然很好。

    這就足夠了!

    但是。楊婥放心的太早了,她這邊剛剛湧上滿足感,那邊崔幼伯又開口了:

    「還有一事。娘子是個大度的人,對阿槿等人都和善、公平,對你更是好得沒話說。」

    崔幼伯一邊說,還一邊看了看小几上放著的包袱,以此證明自己沒有胡說。

    楊婥聞言。有些不解的看向崔幼伯,「表兄說這些做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崔幼伯接下來的話可能不怎麼好聽。

    果然,崔幼伯語氣未變,但措辭卻犀利了幾分,「阿婥,我向來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過去是,現在也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最親近的小妹,所以,有些話,你可能不喜歡,但我還是要說。」

    楊婥臉色微變,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崔幼伯。

    崔幼伯還沒說完,「在咱們家,娘子是一家主母,不管什麼事也當由她做主。你有什麼要求、亦或是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跟娘子說。娘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只要你說的話合情合理,她都不會拒絕。」

    楊婥嘴唇微微顫抖,她似是明白了什麼,愈發不置信的盯著他。

    崔幼伯見狀,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便話鋒一轉,說起了暮食前發生的那件事,並以阿槿為例子,柔聲解釋道:「我也知道,阿婥是個守禮謹慎的人,也從未做過什麼不妥的事兒。剛才那些話,我只是有感而發、隨口這麼一說。呵呵,阿婥切莫怪我才好。」

    楊婥滿嘴苦澀,偏又說不出來,只僵硬的點點頭。

    這時,外頭的人通稟,說太醫到了。

    崔幼伯從榻上站起來,順手將帳幔放下來,緩步迎了出去。

    拜楊婥所賜,今日來的太醫是崔家的常客,只見他熟稔的跟崔幼伯見禮,而後掏出脈枕,按部就班的診脈、問詢而後開方子。

    開完方子,太醫也不用人提醒,直接把方子遞給了崔幼伯。

    崔幼伯看了看,然後將方子交給姚黃,吩咐道:「照方抓藥吧。」

    姚黃答應一聲,拿著方子出去了,而魏紫則摸出個荷包,送太醫出門。

    崔幼伯也頗為和氣的將人送到門外,他站在廊廡下,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點點星辰閃爍著亮光,給漆黑的夜幕增添了幾分光亮。

    回到寢室,崔幼伯又跟楊婥說了些閒話,一直等到楊婥服了藥,這才起身離去。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了腳步,幽幽的說了一句:「對了,還有一事,阿婥也須注意至尊邪風。阿娘上了年紀,除非有天大的事,平日還是少讓她勞神為好。」

    說罷,也不等楊婥回應,崔幼伯撩起衣擺,大步走出了寢室。

    楊婥拚力撐起身子,眼睜睜看著崔幼伯離去,片刻後,她的視線模糊一片。

    「七娘,您怎麼哭了?可是病得難受?」

    魏紫一進來,抬眼便看到楊婥淚流滿面的樣子,她心裡一驚,撲到榻前,關切的問道。

    楊婥卻似沒聽到,繼續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淚嘩嘩的順著臉頰恣意流淌,她喃喃自語:「玉郎,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變得陌生了,陌生得讓她心驚。

    次日清晨,蕭南照例與三個孩子一起用朝食。

    隨著榮壽堂擴建工程的完成。蕭南專門給孩子們建的學堂和閨學也竣工了,靈犀、長生和阿嫮也開始正式上學了。

    靈犀和阿嫮還好些,女夫子都是請好了的,如今只是換個上學的地方。

    長生就有些麻煩了,老相公的學問自是好的,讓他教授個小屁孩兒也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意味。

    但,老人家畢竟上了歲數,不能太過勞神,給長生啟蒙、偶爾指點下功課還成,若是長期教導。還是請專門的先生最好。

    崔幼伯與老相公商量了一番,回來後又跟娘子報備了一聲,然後便開始努力尋找學識好、人品好又家世清白的夫子。

    不得不說。崔家在國子監經營了十幾年,還是比較有成效的,至少,崔幼伯這邊剛說要尋個穩妥的夫子,那邊便有人舉薦。

    被舉薦的夫子。名喚宋昱,原是國子監的博士,寒門出身,才學、人品什麼的都好,就是脾氣有些耿直,因得罪了某位門蔭入學的監生。丟了差事。

    宋昱的頂頭上司很是惋惜,卻也無能為力,正巧聽說崔舍人要給家中的小郎君請先生。便想起了宋昱。

    看了薦書,崔幼伯並沒有急著下決定,而是命人去國子監和宋昱所居住的長壽坊仔細打聽了一番。

    核實了宋昱的資料,確定他的確樣樣穩妥後,這才親自去宋宅禮聘宋昱。

    宋昱的脾氣雖直了些。但人並不傻,也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他見崔幼伯這般有誠意,當下便答應了下來。

    文化課有了夫子,體育課的夫子們也都紛紛趕到了京城,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學生了。

    而今天,便是崔令朔小盆友正是拜師學習的日子。

    蕭南親自給兒子縫了個小書包,並準備了筆墨紙硯等東西。

    而崔幼伯呢,也請了一天假,親自送兒子去上學。他這麼做有兩個目的,一來是表示鄭重,親自看著兒子行拜師禮;二來也是留下來聽課,看看宋夫子的才學到底如何。

    用罷朝食,崔幼伯領著長生去學堂。這個所謂的學堂,是蕭南特意為兒子們建的一處院落(木辦法呀,她家兒子多),按照後世學校的格局建設。

    學堂位於新修的中軸線西側,崔幼伯給取了個名字,曰『積微書院』。積微,月不勝日、時不勝月、歲不勝時,取積少成多之意。

    積微書院的主建築是一棟兩層小木樓,一層五個房間,分別是主教室、實驗室、器樂教室、書畫教室、演武室、圖書室、休息室以及夫子們的辦公室等超級優盤空間最新章節。

    主建築前面的空地上圍了個半畝大的花園,哦不對,這個園子並不是真正的花園,因為園子裡不但種了牡丹等花草,還種了些蔬菜、小麥等作物。

    園子四周用竹子編成的柵欄圍著,門口豎著個牌子,上書『稼圃』兩個大字。

    主建築東西兩側各是兩間廂房,東側的廂房是茶室,用來會客;西側的廂房則是廚房加食堂,方便中午的時候師生們用餐和課餘時喫茶。

    主建築後面是一處水池,與崔家的水渠相連,池邊有水榭、小亭和垂柳。若是推開主教室的後窗,便會有徐徐的夏風吹進來,與之相伴的還有淡淡的荷香和青草氣息,在夏日的午後,很是愜意。

    可以說,蕭南設計學堂的時候頗用了些心思,連袁員外郎見了也忍不住稱讚她想得周到,嘖嘖,讀、耕、文、武全都有了,能在這裡讀書,絕對能學到真本事。

    待建成後,崔幼伯也極為滿意,大讚娘子能幹。

    就是宋昱來到書院後,也忍不住連連點頭,暗忖著,崔舍人把自家的學堂建得如此完善,足見他對小郎君們的重視。有這樣真正看重兒女們學習的家長,他這個先生的日子應該不會難過吧?!

    見了長生小盆友後,宋昱更是滿意。來之前,他還擔心這位崔小郎君出身名門,父親是東宮近臣,母親是郡主娘子,這般金尊玉貴的人兒,還不定怎麼受寵呢。

    萬一崔令朔是個被長輩寵壞的小紈褲……呃,宋昱越想越苦逼。只埋怨自己不該答應得這麼爽快。

    但此刻,宋昱卻無比慶幸那時他答應了崔家的相邀,嘖嘖,這位小郎君今年才五歲,竟已經將四書讀過一遍,除此之外,小郎君的字也相當能看。

    小小的巴掌還不甚靈活,卻已經寫得頗有韻味,看了長生的字,宋先生驚歎的同時。猛然想起,他這個學生的外祖父可是京城有名的書法家呢。

    據聞,那全新的字體『瘦金體』便是蕭駙馬首創的。宋昱也極喜歡這種字體,剛勁中不乏清逸,鋒利中不失遒美,好字呀!

    接著,宋昱又聽崔幼伯說。長生,也就是他的學生,是崔老相公親自啟蒙的。

    崔老相公?崔相公的父親?那位以孝悌聞名天下的名門雅士?

    這下子,宋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唯有暗暗下定決心,定要拿出全副本事。好好教導崔令朔。

    行完拜師禮,宋昱開始講課,崔幼伯則坐在後面旁聽。

    只聽了一節課。崔幼伯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葳蕤院,蕭南正在嬰兒室跟四胞胎玩鬧,聽說崔幼伯回來了,忙出來相迎。

    「郎君,如何?那位宋先生可還穩妥?長生呢?他可還適應?」

    顧不得打招呼。蕭南直接拉著崔幼伯的胳膊,連珠炮一樣的追問著。

    崔幼伯反手扶著蕭南的胳膊。夫妻兩個相攜進了嬰兒室,崔幼伯低聲道:「娘子放心,一切都好。宋先生的才能果然出色,以他的本事教授長生那是綽綽有餘。」

    人家好歹是國子監的博士呀,如今來給個五歲的稚童講課,絕對是大材小用。這就好比說,一個堂堂211工程的大學教授卻屈尊給個幼兒園大班的小盆友上課。

    「無異於殺雞用牛刀呀。」崔幼伯如此感慨。

    蕭南第一世的時候卻聽過另一個說法,「郎君,牛刀確實鋒利,但殺雞卻未必順手咦,我是炮灰受!!!最新章節。不管做什麼,適合才最重要。」

    大學教授卻是學識淵博,卻未必能教好幼兒園的小盆友。

    崔幼伯一怔,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理論。聽著貌似詭辯,細細一想,卻又很有道理。

    是呀,比鋒利,或許橫刀比菜刀厲害,但切菜的時候,還是菜刀順手。

    再細說下去,就有幾分『術業有專攻』的意思了。

    忽然間,崔幼伯腦中靈光一閃,一件困擾他多日的問題終於想到了解決的法子。

    「呵呵,還是娘子說得對,沒錯沒錯,殺雞還是用殺雞刀更合適。」

    崔幼伯心裡高興,表現在臉上則是笑得燦爛無比,他簡單的將宋昱的表現說了說,最後總結:「宋先生不但學識好,且極善因材施教,呵呵,娘子你就放心吧,由他教授,咱們長生定能有所長進。」

    說罷,崔幼伯跟蕭南說了一聲,便匆匆出了家門,往東宮趕去。

    上次從洛陽回來的時候,崔幼伯曾對太子建言,讓他多關注下魏王長子的婚事。若是能插手其間,那就更好了。

    只是,如何插手,怎麼關注,崔幼伯卻沒有具體的方案。

    剛才聽了蕭南的一句話,他猛然想到了一個法子。

    「哦?你是說,讓孤來做冰人?」

    太子聽了崔幼伯的話,凝目沉思,良久才微微搖頭,「孤做冰人倒也不是不行,但——」

    太子倒是想給李欣說個沒啥助力的老婆吶,但就怕人家不答應呀。

    而且,目前太子與魏王的關係很微妙,一旦哪裡做得不夠穩妥便會引人非議。就是皇帝皇后夫婦那兒,太子也不好交差。

    崔幼伯卻神秘一笑,道:「殿下只管放心,這個冰人非您莫屬!」

    下午,崔幼伯從東宮回來後,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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