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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給我個足夠的理由 文 / 章句小儒

    送走外賣君,我捧著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給刁晨,用負荊請罪地口吻說:「肯德基的速度好像略慢了,您趁熱吃(鄰家竹馬戀青梅21章節手打)。」

    刁晨本著來者不拒的態度,可就在揭開蓋子的一刻臉色從翠綠過度到了深綠,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瞬間活生生變得綠油油的,看上去極保護環境,極保護視力。

    可他還是極有風度地讚揚我說:「布小旅,你這道歉的方式果然鋪張。」緊接著換了不可理喻的口氣問:「你吃什麼長大的,膽兒這麼肥,哪壺不開偏提哪壺!」他指著滿滿一盒子的土豆泥,頓時覺得後腦掠過一陣寒風,冷得徹骨。我乾笑著說:「這笑話確實有點冷……嘿嘿……可我記得當時用的是玉米棒子啊!難道我又穿越了?」

    面對言辭懇切的我,刁晨已然無語了,再看一眼土豆泥,那臉色更環保了,鄙夷地說:「早知道你喜歡這個,我就該從修理廠把烤熟的土豆給你打包回來,排氣管燒烤裝置,多洋氣,多高科技!」

    「吃你的吧!」一把將土豆泥塞到他懷裡。在和刁晨的交流中,總是沒辦法說到一處,我早已不期望能撥亂反正,只求別越發南轅北轍就行,到時候雞同鴨講的,連吵架都不是一個路數,多無趣。

    大晚上哪個高富帥不是跟白富美在被窩裡探討人類的起源,只有刁晨這種詭異到逆天的才會卯足了勁兒跟我連口技,消磨時光的方式那麼多,何必單挑這一樣?能有這麼個段位的對手,我不得不仰天長嘯一個字:生不逢時,天妒英才,紅顏薄命(鄰家竹馬戀青梅21章節手打)!

    這地方就是好,因著刁晨有點潔癖,屋子裡總是纖塵不染,連椅子都不用,席地而坐也不怕把衣服弄髒。我抱著吉他細細端詳,交代道:「我的攤子你可守好了,要是弄沒了弄壞了,一定跟你沒完。」

    「行,我回頭跟鐘點工劉阿姨說說,特地囑咐她這是你的東西。」他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面露歡喜得意,每到幸災樂禍的時候他都是這幅表情,所以一看到他這樣,準沒好事。

    不由把吉他緊緊抱在懷裡,驚恐地望著他,他邁著步子走過來,緩緩蹲下身坐在旁邊,身子懶懶地靠在牆上,一條腿弓起來,剛好可以搭條胳膊,整個狀態閒適極了。我斜眼瞅著他的風流樣,小聲嘀咕:「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待見董拙,為什麼不看好我們,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心眼兒只有針鼻大小的人,你這麼說只不過是想擠兌擠兌我,就當自己暫時屈一下,遲早有伸的時候。」

    他微微搖了搖頭,搭在膝蓋上的手百無聊賴地打了個響指,嘴角噙著戲謔的笑,滿不在乎地說:「我用的著不待見誰嗎?通常不都是我讓人覺得威脅嗎?」

    是啊,從來他都表現得無比優異,不管是誰,跟他攀比起來都顯得相形見絀,若是非有那種不知死活的,沒到最後就一定會自慚形穢,純屬有病,沒事添堵。不由歎口氣,十分幽怨地說:「刁晨,我以為我們從小玩到大,雖然很多時候一言不合就會吵吵鬧鬧,可至少都是同齡人,雖然我不是很苟同這一點,但不管怎麼說,互相頂了這麼多年,也該有個求同存異的時候。我也不指望你能看得起我的小打小鬧,只是這次我真想好好試試,以前碰上這種事你總是十分積極地潑我涼水,我全不跟你計較了,這次咱能不幹這事嗎?」

    「好啊。」

    「這麼痛快!」有點緩不過勁兒,這還是刁晨麼?忙問,「真的?」

    他笑著點點頭:「真的,不過你得給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他說完便深深地凝望著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那眼神真心很要命。我呆呆看著他出神,半天才反應過來。抱著吉他坐在地上,頗有點唐僧打坐的遺風,也果然讓我頓悟了。很是淡然地問:「你看過神話嗎?」

    「看過,然後呢?」他向前傾了傾身子,扭臉打量我若有所思的樣子,等待著我的回答。

    輕輕撥了撥吉他的弦,雖然只是串簡單的和弦,甚至連是哪個音符都聽不出來,僅僅是單純覺得美妙,我頗有格調地歎了口氣,說道:「人生何其短暫,我只是肉眼凡胎,沒有神仙萬萬年的壽命,遇不上多少人,也愛不起多少人。」

    刁晨靜靜聽著,蹙著眉頭,那是他思索時的表情,他忽然起身,背對著我,用沒什麼感情的語氣說:「那就更不該浪費在太多人身上。」他挪了挪步子,臨出門又說,「好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想怎樣就怎樣,或許很多事情順其自然會更好。」依舊沒有回頭,可我竟然聽見他一聲短短的歎息就這麼淹沒在了黑夜裡。

    作為失敗人生的典範,我顯然是巨成功的。活了二十多年,聽的神話也累積了上百個,光是電視劇就被拍濫了許多,且不說那些,單說這幾年看的修仙言情小說也是如此,那些神啊鬼啊妖啊怪啊的,哪個不是有白萬年好活,最不濟也會等三五百年幻化成人形之後才被打死,人家倒是能順其自然,反正多的是時間,即便走錯了,大不了從頭再來,更可氣的是就連渡劫也能在仙格晉陞的同時收穫段姻緣。再看看自己,人品果真不咋地,先別說連百歲都沒得活,經歷了那麼多劫,連湯鍋都勇敢地跳了一回,沒說成為國家跳水隊的中流砥柱,至今還照樣是光棍一條,什麼也沒撈著。有時候都會納悶,是不是自己傷春悲秋的姿勢不對,白白蹉跎了好些時光,讓我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常常鬱鬱難平。

    本來已經擺好的陣仗,可到了提筆的時刻,忽然不知道畫什麼了,草草收了工具,心灰意冷地出了儲藏室,照現在的狀態看,我怕是要長期駐紮在這裡了。董拙啊董拙,能不能別裝傻充愣、裝聾作啞、裝模作樣?難道你就不明白,我肯做這些事究竟是因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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