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因為我們太熟了 文 / 章句小儒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把郭佳的事情說了說,他聽完用怒其不爭的口氣說:「人家給個棒槌你就敢當針使,隨便說幾句好話你就大發善心,我對你的景仰連滔滔江水都嫌它不夠波瀾壯闊(鄰家竹馬戀青梅第二十五章因為我們太熟了內容)。今天幸好是我,否則你就被張肥拖去應酬了。」
「什麼意思?」
他吐出口氣,好脾氣地跟我說:「你以為那個什麼郭佳真是有約了嗎?別說你不知道張肥的為人。」
「我知道啊,不就是尖酸刻薄嗎?」瞅瞅他憤世嫉俗的架勢,翻著白眼說:「不過,哪兒跟你比!」
「白讓你在這兒上學了,張肥的惡行連我都知道,凡是被弄去做禮儀的女生,最後都被拉去應酬貴賓了,那種場合誰去了多多少少都要吃虧,你以為剛才他是專門為了教訓你才追出去的嗎?那是想要拖住你,然後直接拖到飯桌上去。」這才是真正的皮條客啊。從來只聽說過某些學校給女生充水電費,以此引誘她們下海,沒想到張肥更狠,以權逼人,太可恥了。刁晨對張肥人面獸心的行徑顯得怒不可遏,解開西服口扣子雙手叉腰,氣勢強勁。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我仰著頭徵求他的意見,「可你也讓我出醜了呀!」
他有點抓狂,又撩了撩西服下擺,難以置信地問我:「丟臉和丟人哪個好?」
默默點頭,這裡的丟人是有深意的,可以失足但堅決不能失身吶。心裡莫名有些感激刁晨,可是人家都沒給我台階下,我難道自己跳樓嗎?古今中外的神仙們,給我一面二四牆吧!
我們和所有*青年一樣,立在女生院外供人瞻仰,不知不覺天都黑了。肚子咕咕直叫,董拙依舊不見人影,心裡七上八下,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握著個手機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會來了。」
「誰說的!」被戳中心事的人總是有非常態的敏感,連回嘴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要來早就來了,走吧。」刁晨說著把外套脫下來,輕輕披在我身上,我倔強地扭著身子:「誰要你可憐了?」他扳著我的肩膀,逼我直視他的眼睛,堅定的,一字一頓地說:「我-說,跟-我-走(鄰家竹馬戀青梅25章節手打)。」
幾乎是被他拖上車的,仍舊不甘心地給董拙打電話,每次到最後都只聽見忙音,終於死心了。刁晨把車停在食府門口,泊車小弟笑臉迎人走過來,我卻反悔了:「去你家,我要吃火鍋。」
「現在?」
「嗯。」
他沒有猶豫,發動車子朝超市去了。經過酒水專區的時候趁他不注意偷偷塞了兩瓶白酒在購物車裡,結賬時他也沒說什麼,刷過卡領著我回家去了。把董拙的吉他放進儲藏室,輕輕關上門,心情卻越發沉重。
熱氣騰騰的火鍋霎時讓沒什麼人氣的屋子暖和了不少,我開了酒,他知情識趣地找來杯子,怕我眼大肚小,搶過酒瓶親自倒酒。我端著酒杯問:「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你家吃火鍋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往鍋裡放菜,我說:「要是在外面喝醉了,多丟人!」
「難道在我這兒就不丟人了?」
喝了一大口酒,眼淚都快嗆出來了,十分爺們兒地抹抹嘴說道:「我在你面前丟人也不是一兩次了。」心裡猛地一咯登,坦言道:「也因為這個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咱倆太熟了。」
他夾著菜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嘴角勉強動了動,終究還是沒笑出來,只是用筷子在鍋裡攪了攪,把燙好的牛肉夾到我碗裡,悉心說:「燙。」
干喝多沒勁,總要有點佐酒的段子,忽然想起一段往事,反正我什麼樣他是知道的,索性來個大起底好了。我晃著腦袋說:「不記得是高中還是初中了,有天我在放學的路上遇到個邋裡邋遢的老頭,長頭髮和迪克牛仔有一拼,他從校門一路跟我到小巷子,鬼鬼祟祟的樣子有點恐怖,我正準備撒丫子開跑,他猛地抓住我,讓我跟他在牆角蹲會兒。我哪敢輕舉妄動,誰知道他眼睛一亮,求才若渴地說『姑娘,你骨骼驚奇,是練武奇才。』,說著就在破衣爛衫裡搜尋。我問他『你也是周星星的粉絲?太好了,我也是啊!』。然後我們就周星星在武術界的地位進行了一番天南地北的遐思,我簡直當他是知音來著。過了幾天才發現那時候正在上映《功夫》,那老頭誇讚我一通,只不過想讓我掏錢買他的神功大力丸和《如來神掌》手抄本。」
聽了這段秘辛,刁晨忍不住笑了起來,表示很有興趣,連夾著菜的手都停頓了,只顧著聽我的下文,我說:「本小姐哪有那麼傻,馬屁都拍錯地方了,要是他說我骨骼驚奇是戀愛的奇才,為了討個好綵頭,我一定會買的!練武,還是算了吧,找個骨骼驚奇適合練武的男朋友不就好了嗎?」
他點點頭,由衷讚賞道:「clevergirl.」
我擺擺手:「你還是別誇我的好,老覺得你是在諷刺我。」
「你心理沒問題吧?」
有點沮喪,淡淡地說:「事實上我也的確不聰明,要是聰明就不會屢屢受挫了,之前的舊賬暫且不提,就拿今天的董拙來說,他竟然放我鴿子!我就說怎麼怪怪的,原來他壓根就不曾上心,我還巴巴往上湊,和蔣婉還有什麼區別?」
燙頭噗噗冒著泡泡,一室濃香,隨意撥拉著碗裡的食物,食慾全無。當時還笑話蔣婉犯賤,現在想想,實在是五十步笑百步。心中鬱結,不自覺多喝了兩杯,本以為這兩年酒量也該有點長進,沒想到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抬眼看看對面的刁晨,這廝又趁我不備偷練分身術,太不仗義了。憤憤地指著他罵道:「你們男人明明就有能耐,還裝成分身乏術的樣子,與其在這顯擺,為什麼不分一點給蔣婉,分一點給我,沒人性!」
「你喝醉了。」刁晨放下筷子,過來攙我,關切道:「你先躺一下,我去買醒酒藥。」被他拽著起身,腳下卻沒有力氣,逕直栽倒在他懷裡,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我。這姿勢真尷尬,無力地推了他幾把,毫無成效,他柔聲勸道:「別強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