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回 陣前的璀璨光芒 文 / 水墨刺青
也許和邁格林魔法師認識？那我照顧照顧他吧，剛剛多虧了邁格林魔法師，讓我的兄弟少流了血汗，一線的少尉官想著這些，臉上還是那麼的刻板：「站好了白癡，拿好你的刀。」
然後眼神對著周圍的士兵們掃了一眼，他的部下們心領神會。
亞森一貫冷漠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看著邁格林，他招了招手。邁格林立即繼續前進，走過自己所在區域，向著高地走來。
「你沒有事情吧。」
「沒有事情，長官。」
「你很強。看來拉莫爾將軍，咳。」
「將軍是個面冷心熱的好人。」邁格林很認真的說道。
亞森笑了起來：「嗯，他總是這樣的。好了邁格林上士，上士是有些屈才了。你是個二級魔法師？」
「是的，但我首先是個軍人。」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多心。連續施展了三個魔法，一定很累了，你坐下休息會吧。」
「不必了，謝謝大人，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這裡我說了算，坐下小子。」
「是，長官。」邁格林坐下了。
周圍的亞森的親兵們帶著笑看著邁格林。亞森還在打量著邁格林，坐在了一塊岩石上的邁格林臉色是有些蒼白，但是看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邁格林摘下了頭盔，裝腔作勢的揉了揉眉心。歐羅菲爾在裡面咆哮起來：「不要亂動我。」邁格林嚇得趕緊把手放下。
「做的不錯。我在忙呢。」歐羅菲爾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幹嘛，他又去忙了。
阿咯琉斯之盔就垂在邁格林的手上。
亞森彎腰伸出了手了來：「提醒一句，邁格林上士，在戰場上不要摘下自己的頭盔。」說著他按住了邁格林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站起。
然後一邊看著阿咯琉斯盔一邊道：「不必多心，我知道你一定很疲憊了。所以，原諒你這一次。這就是阿咯琉斯鎧吧。」
「是的，大人。」
「公爵大人看的了之後說了什麼？」
邁格林無奈的道：「於是他就把我趕走了，還把雷鳴頓扣下了。」
亞森聽著邁格林的怨言哈哈大笑起來，公爵和他比是高大無比的存在，近在心中卻必須仰望，聽到邁格林說的公爵這種，類似賭氣似的行為，雖然知道公爵不是這樣的人，他還是覺得公爵的形象更親切了。
那是帝國的戰神，無敵的統帥啊。
「那麼說，這幅鎧甲是夫人給你的？」
「是的，我想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公爵大人沒有勇氣收回吧。」邁格林撇撇嘴。
和自己的戰友一起背後調戲調戲上級，總是容易拉近距離的。果然周圍的親衛們都發出了爆笑聲，亞森也笑的合不攏嘴。
之前的冰冷和質疑早就不見了。軍人尤其是上戰場的軍人就這麼直接，你合格那麼他們就接受你，你優秀他們就讚美你，你強大他們就尊敬你，你無能那麼他們就收拾你。
弱者無法在死神面前站立，而一個不能站立的男人，也就毫無尊嚴可言，殘酷真實，卻是對自己和對團隊的負責。
「和我講講帝都的趣聞吧？」
亞森也坐了下來，示意士兵們拿來點水。邁格林的身份，和能力，注定公爵的安排也僅僅只能一時，既然邁格林強大，那麼亞森不介意和這位新貴打好關係。對此邁格林不能拒絕，周圍的士兵們也沒有異議。
野蠻人似乎消停了。
有士兵們在戒備，戰鬥序列的士兵們在修正了，更多人時不時看著軍旗下，坐在的兩個人。
亞森的詢問，讓邁格林本能的道：「長官。帝都其實沒有什麼，貴族禮貌而虛偽，教廷偽善而做作，如果要問有意思的事情。嗯，帝都倒是有這麼一個存在。他叫威爾斯維尼。」
「威爾斯維尼大魔法師？」
「是的。帝都如果沒有他的話，所有的貴族沒有了煩惱也沒有了快樂了。」邁格林於是撿了維尼的兩三事講了一些。
亞森哈哈大笑。
當邁格林講到自己如何報復那傢伙的時候，亞森簡直要笑翻了。
「嗨長官，假如有一天，我們能一起休假的話，您一定要記得帶兄弟們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的。」
「艾爾城的姑娘們好看麼？」
「說實話我不敢看，如果克瑞斯傷心的話，公爵大人一定會派我一個人去對面的。」邁格林苦惱的說道。
「我叫兄弟們以後給你打掩護。」
「那就謝謝長官了。」
兩個傢伙又發出了一陣笑聲。
周圍的親衛們也在湊趣，期待著什麼時候，或者等春天之前，自己部隊拉到後方休整的時候，一定要找邁格林好好喝一頓。
邁格林當然答應了。
靠著開始的表現，戰場的能力，和現在的隨和，逐漸從談話中確定了邁格林身份的士兵們完全接受了這個帝都新貴，沒有任何架子卻有強大能力的新兵。
「長官，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能不能不把我這次的表現報告上去，或者請您和拉莫爾將軍說一下？」
亞森驚訝的看著邁格林，然後他明白了，他看著邁格林：「你這個有野心的小子，是不是想立下更大的功勞再說？」
「是的。長官。」
「悄悄說一句，我同意，我可不希望你這麼快調走。哈哈。」亞森說著，站了起來。
剛剛還和他說笑的邁格林立即收斂起了玩笑的態度，站了起來。
很滿意他明白此刻自己在哪裡，而不借自己的身份就此尋找特權。亞森道：「邁格林，去吧。野蠻人似乎有動靜了。」
「是，長官。」邁格林戴上了頭盔，轉身下去了。
進入自己之前的弓箭兵序列。可憐的德爾的額頭是青的。邁格林驚訝的看著他：「德爾，你剛剛去了哪裡？在我身後麼？」
「這個笨蛋居然掉下去了。」
「閉嘴，你看到邁格林連續三個魔法的時候不吃驚麼？」德爾惱火的罵道。
然後看著邁格林：「邁格林，你真了不起，深藏不露啊，我當時真的看傻了。真的。不過，有你這樣的戰友實在太好了。」
「是的，邁格林，你不會離開吧？」
「不會，我剛剛和亞森長官請求了，暫時別上報這些，我還想和兄弟們一起，多殺些野蠻人呢。」
「聽說你有個外號，叫阿咯琉斯，你的武技一定也很出色吧？」
「一定的，他的弓術真的很出色。那個敵人的百人長被他射殺的時候我看的清楚的很。」
「也許還行。我也不知道，很想用敵人的頭顱來證明一下。」邁格林不知道自己武技到底是什麼地步，如果老哈林對他自己的本領沒吹牛的話，自己應該還行吧？
「說的好！加油，小子。」
「別無禮，人家是二級魔法師，德爾你這個蠢貨。」
「不，我只是個新兵。」邁格林強調道。
「好的，新兵邁格林。」
「好了，大家閉嘴吧，野蠻人好像又要上來了。如果能活下來，今晚我們為邁格林慶賀就是。現在，安靜。」
「是，軍士長。」弓箭手隊列幾排的士兵，和前面的重步兵們發出了回應。
陣地，再次安靜了下來。
西北的風吹過，然後嗚咽著遠去。聽到身後的軍旗在風中發出的辟辟啪啪的響聲。邁格林站在斜坡上，從面前的槍林縫隙裡看著對面。
冰原的北岸處，一大股的野蠻人向著這邊前進了，他們身後有些高聳的黑影，是野蠻人上器械了。
亞森低聲的命令身邊的親衛：「這次敵人攻勢會很大，立即告訴友鄰部隊，準備包抄支援。」
「是。」
亞森的判斷是準確的。
知道這邊好像有魔法師之後，第二波的野蠻人攻擊部隊人數激增，遠遠看去，整個冰原上黑壓壓的一條線向著這邊推進，在前進的過程中慢慢的匯聚，最後成為一個巨大的三角形。
在黑色三角中間，一些高大的，和薔薇帝國投石車差不多的裝備正在緩緩推進。
過了冰原中心之後，對方的部隊開始鬆散開來。
然後前鋒依舊排成了一列向前。
他們持著盾，穿著全副的鎧甲。亞森看著對方的陣勢，再次低頭檢查自己的區域。下面的士兵們已經再次站起，一如之前的排好了陣型。
「要兄弟們小心。」亞森吩咐說。
這次進攻，對方野蠻人居然派出了兩個千人隊，以及一個器械隊。
那十輛長臂的投石車正向著這邊而來。按著過去的瞭解，射程最遠大概在六百步之外。野蠻人文明程度低下，可是不代表他們的軍隊器械方面的技術落後太多。
除了複雜的弓弩他們好像沒有什麼之外，投石車這樣的不算複雜的器械，他們還是有很多的，唯獨準頭上比起帝國方面差距很大。
但是戰場上全是人，向著對方陣地後胡亂投擲，巨大的石塊砸下，隨便什麼勇士也無法抵抗，總會造出慌亂的。
亞森又看看下面的陣型。
不擔心先頭的防禦部隊，中斷的需要基層調整。野蠻人投石主要砸的也是這段距離，以借此機會分割部隊，從而突入這個狹隘的突破口。
但是自己的投石車同樣可以打擊到對方的部隊中斷。
也罷，這次就玩大一點吧。
亞森冷笑了一聲。他突然目光注視到了邁格林的身上，他低聲吩咐了一下親兵，親兵立即向著邁格林走去。
沒一會，就看到邁格林點點頭，然後五個護衛保護著他，他融入了步兵陣內。
其他的基層軍官們也在接著亞森的準備反擊的指示。
又揮了下手，等待的新兵們在自己長官帶領下，增進了陣地，這次全部是弓兵在準備著。
弩箭上弦，抬高了角度，並且換上了火箭。
對方，在投石車的範圍之外停下了。
他們在等待什麼。
而進入前面步兵序列的邁格林，透過縫隙，冷冷的看著前面，同時暗中鼓動著自己的精神力，慢慢的調節著和空氣之間元素的互動。
他的手中捏著一個水系的水龍術的魔力水晶。
也就他能這樣奢侈的揮霍著威爾斯維尼的積蓄，頂級魔法師的魔力儲備積蓄加上一個名義上二級魔法師，實際上施展速度和威力都可以和三級魔法師媲美的魔法師的實力。全力一擊，完全可以讓敵軍百人隊伍飲恨。
他的身子微微的向前移動，一直，一直走到了第一列的士兵們身後。
他在等待。
同時，弓箭手們已經向前。
身後高處兩邊有很多的友鄰部隊湧來，他們將更多的弩箭車安置在扇面位置上，中心對準了對方。
敵軍，再次響起了「呼卡」的衝鋒聲。
這列裝備精良的奧丁重步兵邁著沉重的腳步，向著這邊奔跑而來。奧丁野蠻人強壯的體魄支持下，他們披著重甲拿著大盾，跑的飛快。
身體素質方面看，奧丁人的確比薔薇人要好上幾分。
不過沒有文明的支持，他們的戰術方面比薔薇還是有距離的，再說薔薇走著精英路線，能進入皇家騎士團的百選之士，個人武技也足以彌補體格上的遜色。
依舊是投石車發射火油，碎石，還有滾石。
三道程序之後，度過了第一道死亡線的奧丁人等來了箭雨，這次的消耗對他們沒有構成太大影響。在邁格林的面前，對方越來越近了。
再前進十步，對方就會扎出手中的第一桿投槍，在這個過程中雙方將死去一些士兵，然後他們會頂著箭雨，再扎出一支。
最後，在跑動中暗暗分成三個波次的他們會衝向槍林，先頭用身體開路，後面揮舞著戰刀劈來，最後列的或者會砸出飛斧！
薔薇陣地上的弩箭沒有動，攻堅對陣皇家騎士團不怕。看樣子弩箭似乎是要留著密集覆蓋打擊遠處的十輛投石車。
那些巨大的石塊砸來，會讓軍陣出現致命的縫隙的。
亞森，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刀柄。
已經發了三個魔法，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的邁格林告訴他，他能！能發出相似火牆術威力的一個魔法。
那麼就次，到捲過去吧，不能被動的等待。
他準備做出手勢。
邁格林不會讓自己失望的。那個小子知道這是戰場，不是酒會，他不會說道做不到的！
知道這個反擊開頭細節的，士兵們都有些動搖的看著邁格林了。邁格林好像還沒有唸咒！
魔法師不要唸咒麼？
難道冥想也能發魔法？
奧丁人又進了五步，有些特別強壯的傢伙都已經準備側身了，他們在調整腳步。
鐵壁不動如山。
哪怕重甲無法抵禦鋒利的投槍，他們也選擇了把生命寄托在戰友邁格林身上。
老子今天算是豁出去了，那就震撼天下吧！
反正有威爾斯老惡棍的積蓄做掩護。
邁格林犀利的眼神掃視過了對面就快展開真正攻擊的敵軍們，突然從盾牌後閃出，雙手中閃出了兩團突然迸發的光芒。
紅色炙熱激烈，白色冰凍森寒，這是來自上古精靈的混合攻擊魔法，威力倍增的偉大魔法！
「雙龍斬！」
藏在奧丁第一批重步兵身後的，一個穿著鎧甲，在奧丁人的吶喊聲掩護下努力鼓動魔力，汲取著前方地上自己陣亡士兵死靈之氣，準備偷襲薔薇帝**人的暗黑魔法師的咒語嘎然而止。
他發出了慘烈的嚎叫聲：「奧丁啊！」
就這一剎那。
兩團光芒瘋狂洶湧出了邁格林的手心，隨著他手臂的揮舞和那聲厲吼，紅色和白色的兩粒水晶向前飛去，它們拉扯著兩團光芒向前，如同被上古的神靈召喚的隕石。
兩顆璀璨於軍陣之前的彗星交錯而過，在邁格林和對方的中心距離上，對著對面突然爆炸開來。
兩聲清脆的鳴叫。
一隻水龍，一隻火龍神跡一般的比翼飛翔在所有士兵們的眼前，轉眼雙龍吐出了寒冷的氣息和炙熱的烈焰，然後狠狠的撲了過去。
奧丁重甲部隊先頭近五百人，擴展縱橫在方圓數百米區域內的大隊，一個不留的被雙龍兜住！
拔出戰刀，邁格林聲嘶力竭的一聲大喊：「奧丁保佑，全軍，殺！」
皇家騎士團的勇士們將盾牌全部拋棄在地，一雙雙軍靴跨過了駐刀在地的阿咯琉斯身邊，他們眼中閃著狂熱的光芒，無懼水火的撲向了那一個個火人和冰人面前。
嘶喊著一刀刀斬下，他們面前野蠻人粉碎。
所有的新兵們被這樣的偉大而震撼感動，他們忘卻了恐懼，只有熱血在胸中激盪。他們毫不猶豫的跟隨著老兵們，越過阿咯琉斯的身邊，他們渴望戰鬥，無畏而勇敢！
陣地上士兵們洶湧而出，黑潮之後，那個少年身邊五個忠誠的衛兵守衛者，他已經站起，持刀在手，向前跑去。
亞森毫不猶豫的抬手射出了一道火鳥，轉身撲下高原，帶著自己的親衛們也衝了過去。
今日反擊的時候到了！
在下游五里外，一個將軍大喊著：「殺。」數千騎兵無懼冰原可能的陷阱危險，向著這邊衝殺而來。
在他們陣地之後不遠，一支部隊立即跟上，衝過突破口，向著鐵壁支援。又一支部隊頂上，然後接管了防禦，開始戒備等待。
風吹動羅伯特公爵的披風，戰馬在長嘶著，人間戰神的劍已經出鞘了：「推進至火線，展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