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回 軍部第一人 文 / 水墨刺青
「嘖嘖，那不是肖恩家的馬車嘛。駕車的那個德爾特，你不認識我了？」維尼家的馬伕居然開口了，手裡的鞭子晃蕩著，指著對面。
那副囂張的樣子，高站在遊廊上，簡直比邁格林還威風，他指著那邊，那邊的車伕低頭不敢說話。各個階層各個行業都有他們的圈子。
馬伕也有馬伕的圈子，和維尼一樣，維尼家的馬伕在馬伕的圈子裡是惹不得的，全他娘的不是人。
賭錢出千，喝酒耍賴，打架卻玩命，維尼家的馬伕有的居然還會些小魔法，誰惹的起他們？
「那兩位是商家的車吧？是鹿山車行和百盛商行的。哼哼。現在找到靠山了？」
馬伕很奸詐，他在告訴邁格林，這些傻.逼很好搞，抓緊時間搞死他們拉到。
邁格林哦了一聲：「肖恩伯爵車上是哪位？」
馬車無聲無息，車內的人不敢出來。
邁格林冷冷的看著那邊，再低頭看看腳下的那個廢物，冷笑了一聲：「全體都有！」
「在！」
「今天老子不去維尼大人家喝酒了。我請客陪你們在這裡再痛飲一場，把兄弟們全叫來，我看誰敢再把我們趕走！」
「是！」
「給我把這個廢物雙腿雙手打斷，牙齒打掉！膽敢辱罵帝**官，宮廷二級魔法師？哼！」
「是。」
隨即拳頭如雨，專業的很，從臉開始，到四肢，幾個傢伙職業出手，不過七八下重手，那個之前耀武揚威的傢伙已經四肢斷裂，滿口牙齒掉了。
用腳把之前那個錢袋踢了過去，邁格林譏笑著道：「夠療傷吧？兄弟們，走。」
說完轉身回頭。
一時間，長街上除了那個傢伙的慘叫之外，鴉雀無聲。邁格林從來都是以一幅翩翩少年的模樣出現的，就算在角鬥場的角鬥也是華麗璀璨，而不是慘烈。
但是現在，他下的命令卻如此冷酷凶狠。一時間，帝都民眾們對他的印象都來不及轉變。
穿著將校便服，連軍銜也沒掛的邁格林在一群老兵之中，如此顯眼，令人無法忽視。周圍的人們看向他的眼中，已經多了一層敬畏。
維尼家的馬伕很到位，他非常乖巧的道：「好的，尊敬的邁格林大人，我現在就回去向老爺稟報您失約的原因。請容我告退。」
「去吧。」邁格林對他，突然一笑。
這是今天出場以來，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在別人看來，卻更是森冷無比。
相比較這邊的，是另外一方的至始至終不敢吱聲。
維尼家的馬伕一揚鞭子：「讓路讓路！媽的，現在帝都治安真的混了，吃飯都不讓人吃安穩？讓開讓開，我家馬不懂事啊，讓開………」
就這樣衝著對方人群而去，然後惹的一片鬧騰，消失了。
邁格林帶著二十個兄弟一起，向著酒樓內走去。裡面有些桌子已經狼藉。看來之前已經打了一場了。幾個帶隊的軍官和邁格林套著近乎。
邁格林哈哈一笑，老闆小心翼翼的上前來：「邁格林大人。」
「好酒好菜準備，馬上來很多人。另外通知附近的幾家酒樓，告訴他們停業等我的兄弟們來了，今天我請客。」
「是，邁格林大人。」老闆恭敬的立即退下。
「邁格林大人。」
「那是外人叫的，瑞克中尉。我輩同僚同生共死的患難之交，還這麼客氣？媽的，這群王八蛋仗著有個貴族名號就不得了？草他大爺。」邁格林滿嘴髒話。
卻惹的士兵們一片哄笑。痛快到了極點。
今天，不是邁格林的話，他們還真的要丟人了，他們都是只有功勳，沒有爵位的平民出身，其中頂尖的瑞克也不過才是個中尉，還是帶弓兵的。
不過邁格林一來，就完全不一樣了，而看邁格林的樣子，好像還沒完？是沒完呢。
邁格林覺得這對自己也是個機會，一個改變形象的機會。
自己要立足於軍中，就不能在帝都給人的感覺僅僅是個寵臣，老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啊，你們看看！給你們看看！
這邊的動靜很快再次傳遍了帝都。
門外的馬車已經灰溜溜的撤退了，那個哀嚎的傢伙也給帶走了，地上唯有一攤血跡。
但是已經有不少的皇家騎士團的士兵們開始向這裡湧來。
人越來越多。
瑞克出去招呼之後，先來的一部分湧了進來，隨即，來的更多人就分散在了附近的酒樓內，周圍幾家的老闆們都壯起膽子來拜會了邁格林。
然後屁顛屁顛的去服侍那些皇家騎士團的官兵們。
城門已經關上，就算這樣，今天留在城內的士兵們也有最少千人，中尉七八個，少尉幾十個，就校官也有一個。
昨天下午趕到軍營，新升職的，亞森少校。
新升職的亞森少校和自己的部下邁格林親熱的坐在一起。
整個半條街的酒樓都是皇家騎士團的軍人們，而此刻，維尼家中，微服來訪的陛下已經在大發雷霆。
維尼的車伕回家後立即向自己的老爺稟報了發生的一切。
當他說到肖恩家的那個家將說出了關於剝奪軍人軍職的話的時候，陛下從屏風後轉出，嚇得正在滿嘴跑馬車的車伕魂飛魄散。
洛克大帝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鐵青兩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的了。
洛克大帝咬著牙，直接問道：「所言是真？」
「回陛下，小人不敢胡說。」
「陛下，還請息怒，聽他講完不遲。」
「講。」
於是車伕再次從頭到尾的說了一次，車伕很上道的告知陛下，邁格林大人是聽到了對方羞辱軍人的言辭後，才憤怒的下令自己衝過去的。
隨後他又非常到位的描述了邁格林騰空一腳，以及後來的一系列表現。
「打斷四肢，打去滿嘴的牙？」陛下搖搖頭：「太輕！」
「陛下說的是，這種傢伙就該斬殺當場。邁格林還是太軟弱了。」維尼也有些不滿。
「也罷。今晚就當什麼也沒發生，朕就在這裡不出去了，看今天晚上帝都一些人的表演。」
維尼立即命令車伕退下，車伕自然知道不能多嘴陛下在這裡的事情。
當他退下後，維尼冷笑道：「陛下。記得肖恩當時就是幫著索斯特得到勳章的那位人才吧。」
「他算什麼？他背後的那位才是軍部的禍害。真當朕是個庸主？什麼手下平衡，他以為朕是靠他在軍部牽制羅伯特的權力的麼？簡直是笑話。」
維尼也笑了：「外人是無法理解羅伯特以及臣和陛下的感情的。」
「哼，朕是留著他和教廷做來往的。這等白癡有些小聰明，卻沒有大眼界。皇室倒了他就能成為下一個洛克家族了？索斯特如此跋扈，背後還不是有他，教廷某些人，哼。」
「陛下何須如此生氣。」
「朕不是生氣啊，是突然心情大壞，葛萊曼倒是個好人，也曾經在前線熱血殺敵。這樣的人，當了教皇也怕是個傀儡。那些前任的老臣們會按著他的思路來麼？如果他沒有相應的手段，那麼教廷和皇室目前的緩和只怕是假。朕和教廷斗了這麼多年，臨老卻天真起來了。虧得朕之前還心情大好。」
「放心吧，陛下，臣也早有準備了。」
「嗯？」
「陛下視我如弟，臣也不怕陛下疑忌，前些日子陛下心情大好，臣也不就打攪陛下了，只是暗中寫信給了羅伯特，告訴他教廷動向，要他防備教廷那些聖殿騎士團在前線。至於帝都是不怕的。」
「你這傢伙。還是怕朕生氣，所以先說那一句？」洛克失笑道。
維尼聳聳肩：「臣子畢竟是臣子。陛下畢竟是陛下。陛下所謀深遠，臣不過是在一邊幫陛下看看遺漏的小處而已。」
「你得了吧。在朕面前還裝腔作勢。放心，朕不會怪你那個寶貝徒弟的，他打的好，我就怕他不跋扈。不跋扈如何得軍心？不得軍心，如何成為下一代的頂樑柱之一？你也莫小看了朕的兒子。朕的兒子十足的像朕當年。他容得下人才的。」
「臣知道。」
「暗中你也幫裡貝裡不少的。朕也知道。哪裡有萬年的陛下，朕百年之後，裡貝裡還要小邁格林和戴納輔佐啊。」
「那臣和羅伯特就陪陛下在天上看著這些孩子一統天下吧。」
「不不不，邁格林昨夜答應我的，要讓我有生之年看到他踏破深淵。朕相信他。」
「臣何嘗不希望如此。」維尼笑道。
陛下把目光投向了外邊，淡淡的道：「天已經黑了，朕出宮來無人知道，只當朕在休息。呵呵，今夜就看看邁格林怎麼面對這位軍方大佬。」
「陛下，邁格林那小子根本不瞭解軍部的遊戲規則啊。」
「那麼他會亂出牌？」陛下突然笑了。
「陛下何不就做好準備呢？時到今日，何必再委曲求全？不如堂堂正正，我相信民心自然在皇室一邊。」
「你說的對，就看邁格林的了。希望他不要軟了。」
「陛下，臣當年鬧事的時候怕過麼？」
「哈哈。好，好。就在今夜！」
「陛下，老爺，肖恩伯爵求見。」
維尼和陛下互相看了看，維尼翻翻眼睛：「我好像有個大公的爵位吧？」
「是啊。朕封的嘛，你每個月錢沒少拿現在還問這個什麼意思？」洛克大帝譏笑著反問道。
維尼的貼身近衛板著臉，心中爆笑。
「沒什麼意思，我是大公，等於公爵，他不過是個伯爵，要他滾。記得，原話是，我家維尼老爺要你滾開。」
幾分鐘後。
燈光通明的維尼魔法師府邸外，一輛很低調的馬車內，一位尊敬的伯爵，軍部內第二序列團隊的實權人物，肖恩伯爵得到了一個回復。
維尼大魔法師的近衛統領，站在了台階上，雙手叉腰，對著他微笑的臉，大聲的道：「肖恩伯爵，不好意思，我家老爺說了，他要你滾遠點。」
「！」恥辱啊！
門口住的可都是貴族老爺們，家家戶戶哪個不認識哪個？這個傢伙就這麼大聲的對自己說，要自己滾？
以後還怎麼在帝都的夜場混日子，怎麼在軍部裡面耀武揚威？
肖恩伯爵一時間傻了，半天之後，他氣的渾身發抖，手指著那名近衛，結果那名近衛一擺手，門口一列的衛兵整齊的一頓手中的長槍：「滾。」
一聲沉喝，幾乎響了半個帝都，貴族們都是八卦的，邁格林和肖恩家鬧的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已經知道，早就悄悄撇著這邊，和酒樓那邊了。結果一聽這話，知道維尼一向護犢子的貴族們全樂了，維尼這個神經病又開始發瘋了。
肖恩只被吼的渾身發抖。
他猛的站起來，對著維尼的府邸吼道：「威爾斯，你給我等著。從此你我勢不兩立！」
「滾。」衛兵們再次齊聲喝道。
低調而來的肖恩只帶了四個護衛，維尼府外卻正常張揚著一溜人，也難怪維尼如此，他沒事情就出去偷腥，爭風吃醋的，這種人麻煩比較多，雖然他很厲害，可是自己出手總太沒面子了吧。
肖恩只能回頭。
二話不說，前往軍部大臣沃特侯爵府去了。沃特侯爵是羅伯特公爵之外的軍部第一人，但是羅伯特是軍隊實權統帥，負責軍事行動，所以就軍部而言，沃特侯爵才是實權派。
今天的消息他自然早知道，所以他才安排了肖恩前來和維尼溝通一下，看看對方反應，不管怎麼說，肖恩是自己的人，被折了面子，再賠了罪之後，按著貴族正常的做法，對方自然也會有些交代，但是無論做什麼，一旦維尼做了交代了，那麼邁格林好辦，其他的人就要有些說法了。
沒想到的是，這個傢伙比瘋子還瘋子，居然破天荒的來一個滾字。
這可是在長街上，當眾打人的臉啊，這種事情怎麼能做呢？這還是一個貴族所為麼，這簡直是地痞，是流氓！
在沃特侯爵家的，還有一個人，索斯特親王殿下。
最近低調多了的索斯特親王殿下，在昨日被邁格林再次羞辱之後，他早就憋了一口氣在，當今天一得知邁格林和肖恩的事情後，他就來到了這裡。
沃特侯爵的臉上也不好看，肖恩還在那裡憤怒，他吼道：「安靜。」
肖恩立即安靜了，維尼大公對一個伯爵來說，一個軍部的常務室主管來說是必須仰望的，他要去奪回這個面子就必須靠自己仰望的人，自己的後台沃特侯爵。
從某些意義上說，在不和皇帝陛下發生正面衝突的前提下，他寧可悄悄站在自己的主子一邊，因為皇帝管不了他。
「這個邁格林簡直太囂張了。至於維尼魔法師也有些太失體統了，這哪裡是一個貴族的行為？」
「殿下說的是。」沃特答應了一聲，負手在來回走動。
門外傳來通報，進來打聽消息的人說，邁格林居然在那邊包了半條街宴請皇家騎士團的官兵。
「好膽！他當真以為自己是一飛沖天了？」索斯特怒道。
「還有哪些人？」
「回老爺，就是他和那些官兵，最高軍銜的是拉莫爾手下的亞森。是少校。」
「克瑞斯呢？」沃特問道。
「公爵小姐並不在。」
「哦，公爵小姐居然不在？」沃特皺起了眉頭，又看向了索斯特：「殿下，你可知道陛下現在在幹嘛？」
「陛下下午就休息了，我出來之前，還特地詢問了一下。」
沃特的腳步停下了：「陛下下午就休息了？」
「是的，我肯定。陛下下午三點多就休息了，昨夜陛下去外營飲酒一夜。估計是疲憊了。睡覺之前還要御膳房不要準備晚飯，只準備點宵夜就是了。新晉的一個女人在陪他。」
「不知道殿下有沒有空？」
「您請吩咐。」
在沒有放棄對羅伯特公爵的拉攏前提下，索斯特一直沒有對沃特侯爵放棄努力，他對沃特侯爵甚至比羅伯特公爵更尊敬。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帝國重臣都影響著自己的未來。假如有那麼一日的話，沃特侯爵對自己的幫助不會小。
沃特對親王對自己的恭敬，露出了微笑，作為一個老狐狸，他並不看好對方，但是他不介意享受這種恭敬。從而增加自己的名望，以及其他一些什麼。
他顯然已經做了決定，所以他在對方答應之後，立即說道：「這次邁格林召集軍隊在帝都飲酒作樂，並且和肖恩發生衝突，肖恩的屬下有錯。但是肖恩伯爵當時並不在場。而邁格林說過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他說他是拒絕了陛下侯爵爵位的伯爵。陛下的恩賜被他拒絕已經是不敬，而這是他炫耀的資本麼？」
「說的妙。」索斯特點頭道。
到底是老狐狸，輕易就抓住了對方的把柄。
「現在，陛下在休息，維尼那邊再次失禮，肖恩，你就維尼一事，一定要請陛下出面有個說法，你這就準備奏折，同時，你把你那個家僕帶來，哼，雖然殘廢了，也是可以利用的，國法猶在，如何能當街如此行私刑？」
「是，尊敬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