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回 血夜千人斬 文 / 水墨刺青
索斯特已經被他折磨出心理陰影了，再看今日局面，心神大亂，後退了兩步之後，猛然醒悟，怒吼了一聲揮了手裡的劍就刺來。
周圍士兵都驚叫起來，邁格林可是空手，人人露出不恥。
邁格林長聲一笑。
花架子而已！
任由對方一劍刺來，不退反進，突然一閃，劍從腋下過，人已經貼了上去，伸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揚起，手心紅光閃動嘴裡念道：「火神印！」
然後對著對方臉拍去。索斯特魂不附體，手玩命掙扎，立即向後：「你敢打我？」
然後連滾帶爬的後退了七八步！
「亞森！亞森！」
一個軍官擠了進來。
「誰？馬克？」亞森探頭探腦的，懶得看那邊的笑話。
「是我。今天怎麼回事情？」
亞森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見過幾面的馬克，他突然問道：「外邊部隊是你的？你，你聽他的，要搞我？」
「不是，我接到軍部手令說抓捕罪犯，我哪裡知道是你們。」亞森明白了。
晃蕩著已經翻白眼的沃特：「他就是沃特？」
「兄弟，借一步說話。」馬刻苦笑著看著沃特，沃特還在那裡努力對著馬克這個心腹擠眼睛，可憐過去高高在上，氣度雍容的沃特侯爵，如今這幅模樣實在像一個落魄的，被追了賭債的老頭。
亞森甩手把沃特丟給了兩個士兵：「看著他，敢反抗乾脆就殺了。」
馬可臉色大變：「怎麼？」
亞森沉著臉看著他：「到底怎麼了，他怎麼調動的了你的？軍令一出，你就動了那麼多人？」
「索倫大人要我聽他的。」馬克壓低了嗓子，看到亞森還有些懷疑，馬克有些急了：「我上過戰場，到過對岸，我用我的名譽起誓！你他媽的愛信不信。」
「陛下要對他動手。你立即去帶部隊，聽邁格林大人的命令！」亞森直接告訴了他內幕。
「是。」馬克轉頭就走。
走了兩步，回頭對著自己胸口狠狠的戳了一下，感激的看著亞森。亞森笑了起來：「快滾。」
馬克掉頭就跑。亞森再看向前面，已經看到了邁格林在玩弄索斯特的長劍了。邁格林在那裡騷包的玩弄著長劍，舞了幾個花，然後對著索斯特在用老兵的口吻教育道：「殿下，在戰場上除非重劍，不然戰刀比這樣的花俏刺劍實在多了。」
「邁格林，你聚集外兵於帝都，你才是造反。」
「說這話你自己信麼？昨夜三千鐵甲戴著陛下親手掛上的勳章，陪同帝國的第一統帥痛飲一夜直到天明，蒙陛下恩賜，允許他們放假一周。我邁格林呢，命好，又陞官了，所以被兄弟們逼著來請客，這喝酒就叫造反？索斯特親王，我會向陛下告知您賦予我的一切罪名的。」
「你當父皇很寵信你麼？」
「錯了，陛下不是寵信我一人，是我輩軍人效忠陛下，忠誠為國。陛下一代雄主，不重用我輩，不信任我輩，他信任誰？他信任每一個為國而戰的勇士！」
索斯特還要說話。
邁格林懶洋洋的甩出長劍：「我懶得和你再廢話了。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打我的克瑞斯的主意，不然我一定真的抽你！再逼我，我就對你下死書了！」
「你好大膽。」
「不膽大，邁格林上校如何能面對奧丁之錘五千重甲騎兵的鋒芒，不退反進？」亞森冷笑道。
「你一個小小的……」
「一個小小的銀質薔薇勳章獲得者。比你所得高一級。」邁格林一揮手，一道魔法火焰沖天而起，那是之前久久繼續在手的火神印轉換為了流光。
全場揚起頭來。
外邊馬蹄急。有人喝道：「皇帝陛下口諭。邁格林大人立即押解沃特為首叛逆前往奧丁廣場！」
索斯特臉色終於真的慘白到底了。
就看到人群閃開，一匹高頭大馬載著一個銀甲的騎士，騎士高舉著一支令箭，是陛下隨身金箭！
「大人，馬克是我的兄弟。他在等您的命令。」亞森連忙向前在邁格林耳邊低聲道。
「馬克大人，亞森大人何在。」
「在！」
「速帥本部押解沃特前往奧丁廣場。」
「是。」馬克大聲答道。他的麾下士兵們放下了心來。
「公爵府上的兄弟，維尼魔法師府上的兄弟們。」
「在。」
邁格林停頓了一下，冷眼看著面前，一群忐忑的警衛營士兵。他歎了口氣：「以及警衛營的兄弟們。」
「在，大人。」
「恭請索斯特親王前往奧丁廣場，拜見陛下解釋解釋，為什麼他今晚會在這裡。」
「是，大人。」
「邁格林，我和你沒玩。」
「你在說一聲我就把你的牙全打掉！」邁格林凶神惡煞的大步向前，作勢要動手。索斯特嚎叫了一聲：「你等著。」
然後飛快的上了馬車。
一群士兵在軍官命令下圍了上去。軍部統帥的警衛營的長官休斯上校走到了邁格林身邊，邁格林身邊幾個騎士團的近衛立即上去攔在了他的面前，滿眼的懷疑。
邁格林也冷眼看著他。
休斯上校滿面慚愧，隔著幾個人，對著邁格林道：「謝謝。」
「士兵無辜。而你，得到一個向陛下解釋的機會！但是你會接受什麼樣的命運，取決於你的過去，上校閣下，請吧。」
說完，邁格林轉身就走，同時揚聲對著酒店處叫道：「老闆們放心，明天威爾斯維尼魔法師府上有人來結賬。」
「不吃白不吃。」邁格林想到吃到中途，維尼府上傳來的消息就鬱悶，老小子真是無恥啊。
維尼府邸傳來的消息簡單的很，一張字條上說：一個老頭帶人要來搞你了，但陛下要搞他，你用心把他給抓了，然後就放煙火。
煙火。
嗯，第一道煙火不是我放的，老小子另外還有保險手段！真是壞透了的傢伙！
一個老頭？是他媽的軍部的沃特侯爵啊！那樣的大人物就叫一個老頭？
威爾斯其實沒撒謊。
沃特就是一個老頭而已，一個現在已經被抄家了的老頭！披著皇子外衣的索斯特蜷縮在馬車之中，身在帝都多年的他到了今天，才彷彿醒悟了，他不過是帝王心中的一粒棋子而已。
自己可以抗衡裡貝裡的主要靠山之一，軍部一人之下的沃特公爵，往日和羅伯特公爵暗鬥時甚至偶爾還能佔據上風的沃特軍部大臣，不過一個小小的少校就可以拿下，而周圍的士兵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警衛營的休斯上校向對手屈服，不如說是臣服於帝王的命令。
西城門守將馬克，平日裡在沃特公爵面前誠惶誠恐，可是一旦露出了獠牙之後，索斯特才明白，那個他看不上眼的小人物，是多麼的可怕。
他能聽到，馬克和亞森說的那句話，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被點醒的索斯特在軍前維持著自己的可笑面子，對邁格林咆哮之後，進了馬車，外面那些令他難堪的注視眼神被遮住後，無依無靠的他癱瘓在了馬車內。
他等著面對父皇的雷霆之怒，父皇這次出手不是針對沃特這麼簡單的，這個事情既然開始了，那麼結束的時候就會有一大群人倒下。
邁格林好幸運，再次揚名帝都，還拿下了沃特侯爵，至此之後，他還能被壓制麼？
馬車在教皇加冕時走過的大道上走著，走向皇宮，奧丁廣場上被暗夜事變驚起的鴿群，那羽翼拍打的聲音已經可聞。
那裡不是索斯特曾經的家，那裡是索斯特系的地獄。
「看。」
光明殿內，高坐的帝王砸下了一大疊的密報，匍匐在地喊冤的沃特侯爵看著那一個個他熟悉的名字，看著那一幕幕曾經發生的暗中勾結被寫在密報上，沃特侯爵汗如雨下。
「朕的好兒子索斯特呢。你也看看。」
索斯特跪倒在地，又一疊奏折被往日對他畢恭畢敬的皇帝侍衛捧著，然後放在了他的面前。
「帝國的根基已經動搖，被你們這群蠢貨的所為而撬動。勳章難道已經被玷污了麼？壯士流血前線，得到的不是撫恤，不是獎勵，而是打壓，只因為他們效忠於朕，而不是效忠於自以為的未來的皇帝。索斯特，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朕的位置你坐的穩嘛？」
「你能坐的上麼？」
「你承擔的了皇室的未來，帝國的未來嗎？」
「你明白怎麼統治一個帝國麼？」
「你知道如何指揮軍團嗎？」
「你知道如果為國庫增加收入嗎？」
「你如果他遇到沃特這樣，出身高貴內心骯髒，手段陰險卑鄙表面光明正大，一手遮了大半個軍部的權臣，你知道怎麼用怎麼防備嗎？」
「你說。」
索斯特頭也不敢抬起。沃特侯爵趴在那裡已經汗流浹背。
「勾結外軍的是你，貪污軍餉的是你，以權謀私禍國殃民的也是你。來人。」
「在。」
「將沃特滿門抄斬，一個不留。朕不會留下一個盤根錯節的亂黨給朕的接班人的。」洛克大帝說道，聲音陰冷殘酷，所發命令令群臣戰慄。
此刻帝都大門緊閉，宵禁開始。潛於帝都的諜報司人員帶路，警衛營近衛軍等部隊盡數出動，按沃特黨羽的名單，一一登門抓捕。
整個帝都號哭聲此起彼伏，人心惶惶。
「邁格林何在。」
「臣在。」
「給朕把這個賊子推出去，斬了之後提頭來報。」
「是。」
邁格林大步上前，抓過了索斯特身邊的沃特侯爵，揪住了那頭花白的頭髮就向外拖去，堂堂軍部大臣，帝國侯爵號哭著請求饒命。陛下在咆吼：「十五年來，你收刮的財富已經抵得上國家兩年收入，所置莊園土地佔據帝國百分之五！」
邁格林伸手，鎖住了對方的下巴卡嚓一扭，直接下了他的下頜。再次向前，過高大的殿堂門檻時，一把甩出，沃特侯爵連滾帶爬的一個翻滾狼狽的躺了那裡。
四腳朝天口不能言，只能看著殿堂內外火光下，那個叫邁格林的年輕軍人伸出了一隻手，一邊的宮衛遞上了一把戰刀。
然後刀光閃過。
提了滴血的人頭，面不改色的邁格林還了戰刀，大步走過面無人色的群臣，一直走到了索斯特身邊，單膝下跪，砰的一聲將沃特侯爵的人頭按在了左手下，鮮血濺滿一地金磚上，索斯特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跑了開去。
邁格林朗聲道：「回陛下，沃特人頭在此，請陛下明驗。」
「好。邁格林。」
「臣在。」
「朕再令你辦一件事。」
「請陛下示下。」
「此次抓捕亂黨，盡數斬殺！由你帶今日那一千外營將士執行，可敢？」
「臣敢。」
滿堂已經一片驚駭，幾個持重的老臣子連忙出來，跪倒在地，請求陛下暫且等待幾日，分清他們罪名，按律行事才是。
洛克大帝勃然大怒，掀翻了面前長案：「朕意已決！膽敢再為亂黨求情者，同罪。邁格林何在？」
「在。」
「從今日起，允你殿上帶刀行走，遇王侯不拜！」
「謝陛下。」
邁格林心中清楚，皇帝在用雷霆手段一舉擊殺舉國糾結的沃特黨羽的頭目們，根除了他們在朝中在帝都的一切勢力，去了這些根，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種事不能拖，拖一日就變數無數，教廷豈會坐等？
大聲答應著，上前雙手接過陛下的戰刀，邁格林持在手中冷眼看著殿堂上的高官們：「陛下有令，膽敢在為亂黨求情者同罪！」
滿殿終於鴉雀無聲，人人驚懼的看著持著天子戰刀的這個冷酷少年。
看著他大步向外走去。
不久之後，宮門外的奧丁廣場上響起了外營一千士兵的呼喊聲：「遵命，大人。」
再次被武裝的他們看著天子賜刀的邁格林，聽完了他的命令，立即散開，五百人留守，其餘五百人立即二十人一組向著帝都各號哭處而去，催促抓捕人犯，如有反抗當即格殺。
陸陸續續的，犯官和犯官們的家屬們被押送過來。
邁格林就手持著名單對照著，命令士兵們上去封住他們的嘴，立即就地按倒等待。
人越來越多。部隊也逐漸聚集，團團圍住了奧丁廣場。
在邁格林的命令下。先一批處斬名單已經勾完。
轉眼，五百士兵已經兩人按住一個。邁格林拔出了戰刀，走到了沃特侯爵的長子面前，高舉起了戰刀：「陛下有令，全軍拔刀。」
五百把鋼刀出鞘。
一把逼在對方背後，抵著後心，一把高高舉起，前線回來的士兵們的殺氣，騰騰。
那些犯人們的女眷們全在不遠處被警戒部隊的士兵看押著，哭叫著，她們在哀求著邁格林，邁格林聽到了，然後冷冷的道：「斬！」
二百多顆人頭滾落。屍身還被通透了後心的鋼刀拉著，士兵一腳踏上，拔出鋼刀。
邁格林手揮動，一邊的宮衛們上前搬走屍體。
又一批被推上，刀落。
又一批……
犯官，家兵，僕役，女眷……
轉眼一千餘人已經盡數倒在了奧丁神像之下。廣場上血氣沖天，這是帝國有史以來，在這裡最大的一次集體斬首行為。
邁格林的鐵血形象也注定被人所牢記。
邁格林的戰刀上滴著鮮血，腳下已經濕透，臉色平靜的走向了最後一個犯人。
他特意留到最後的，沃特侯爵的幼子，才十六歲的紈褲。
他已經被滿場殺戮嚇傻了。
看著邁格林走來，他驚恐的掙扎著，被封住嘴的他支吾著，眼神中畏懼和哀求，誰也看的明白。
「這，就是亂臣賊子的下場！」
邁格林當頭一刀，再翻手腕狠狠刺進他的心窩，拔出。正反手在自己的軍褲上擦拭了下熱血，收刀回鞘。
一邊的亞森也已經被邁格林的冷靜嚇住了。
他想上來，可是這戰場上的亡命徒卻有些畏懼這個年輕人，自己曾經的部下，殺一千人也不眨眼？這可不是戰場！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邁格林停下了腳步，走到了亞森所帶領的，已經站好編隊的一千外營士兵面前，另外的警衛營和近衛軍的人馬都沉默的看著這個少年。之前僥倖被邁格林一言保下的警衛營原上校休斯，和休斯一家都跪在血泊中，不敢仰視。
「帝國的前途上滿是鮮血，有內部的敵人也有外部的敵人，軍人身為國之利器，當貫徹執行長官意志，不折不扣的完成一切命令，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這就是我對你們的回答！聽明白了麼，我的士兵！」
「聽明白了，大人。」
「將休斯一家帶至公爵府，休斯上校出身黑薔薇軍團，屢立戰功，只是近些年身在帝國宦海，無奈才委曲求全，他和那些逆賊有本質區別！來日我當為他親自和陛下求情。」
「是，大人。」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休斯的家眷在那裡磕頭連連。
休斯筆直的站著，默默的看著邁格林，深深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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