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四十五章 勞拉的回憶(上) 文 / 汴梁鼠生
更新時間:2011-10-06
巴黎歌劇院,又名加尼葉歌劇院,作為舉世公認的第二帝國時期最成功的建築傑作,雖然在1763年被曾經毀於一場大火,可是在1860年在傑出的建築師沙爾勒.加尼葉擔任設計並且歷經十五年再次讓這個巴黎歌劇院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因為早在17世紀意大利歌劇風靡歐洲大陸,從那時起,歌劇就成為宮廷貴族追求時髦的庸俗趣味進行的鬥爭,特別是在1927年又再次上演了曾經在16世紀首演的《玫瑰騎士》,更是吸引了一大批當時所謂的貴族。
就在這場歌劇即將在巴黎歌劇院上演的半個小時之前,一輛銀灰色的馬車停在了歌劇院的門前,等到馬車門被車伕從外面打開之後,一個具有東方血統的男子率先走了下來,雖然從他的衣著打扮上看來跟其他盛裝出席的貴族顯得格格不入,可是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看這個東方的年輕人,只是讓他們好奇的是,他走下來之後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伸出手將一個已經花甲之年的老婦攙扶了下來。
看得出,這個老婦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就在下車這段時間裡,居然咳嗽了不下三次,對此,那個東方的年輕男子明顯眉頭一皺,雖然有心想要勸慰幾句,可是當他看到老婦的眼神之後,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也知道我時日不多,能夠像這樣看一場歌劇的機會恐怕沒有幾次機會了,所以,你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對於老婦的話,這個年輕的東方男子只是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攙扶著這位老婦朝著歌劇院的大門走了過去,只見在他們行走的這段路程當中,一些同樣是來看這場歌劇的當地貴族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並且不斷的跟這位東方的年輕男子打著招呼,同時,看向老婦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疑惑,他們是在想不出來,這位老婦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值得讓這位東方男子如此這般。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也是盛裝打扮的中年人從歌劇院裡走了出來,看到這個東方男子的時候,他急忙迎了上去,先是行了一個禮,這才開口道:「劉思嘉公爵大人能夠親自前來,這可是讓我們這裡蓬蓽生輝啊。」
「希波利特男爵,您太客氣了,這次前來只是為了滿足我一位朋友的心願,倘若有叨擾之處,還請你見諒。」
「誒,劉思嘉公爵大人何出此言呢?像你這樣的貴客我們平常請都請不來,至於之前說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保證兩位能夠在劇院裡最好的位置欣賞這場歌劇演出。」說著,希波利特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劉思嘉跟這位老婦朝著劇院裡的演出場地走了過去,雖然他也對這位老婦的身份好奇,可是他最終沒有問出來,畢竟,在這樣的場合,貿然問出一個不該問的問題,那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很快,在希波利特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屬於他們的位置,在這裡,沒有人會質疑這個東方男子應不應該坐在這個劇場裡最好的位置,只是不管到那裡,都會有一些不開眼的傢伙想要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從而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我說希波利特,之前你說這兩個位置有人預定了,起先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沒想到居然是劉思嘉公爵大人,怎麼,他這個公爵的身份就比我這個公爵的身份高麼?」說這話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而他的身邊則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妖艷女子挽著他的胳膊,同時她看向劉思嘉跟這位老婦的目光裡也多了一絲挑釁之意。
「我當是誰,原來是卡斯托爾公爵,怎麼幾天不見,你身邊又換了一個女伴,難倒你就不怕如此眾目睽睽之下,這件事兒會傳到伊菲姬尼公爵夫人的耳朵當中?」
對於劉思嘉的話,卡斯托爾公爵的臉色不由的一變,對於他的花名,在這個貴族的圈子裡並不是個秘密,同時,伊菲姬尼公爵夫人吃醋的性格,更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過很多時候,都礙於卡斯托爾這個公爵的身份並沒有人願意當面提起,只是同樣是公爵身份的劉思嘉,卻並不在意。
「劉思嘉公爵大人,伊菲姬尼前些日子早已經跟我提出了離婚,並且我已經派人開始處理這件事兒了,相信用不了幾天,我跟伊菲姬尼將會結束之前的生活。」說著,卡斯托爾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那位女伴略帶得意的道:「至於這位,我給你不妨介紹一下,黛依絲,梅耶貝爾公爵大人的獨生女,或許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夠喝到我們的喜酒。」
「這麼說我要恭喜卡斯托爾公爵大人了?不過說起來我很好奇,梅耶貝爾公爵大人怎麼會同意將他的獨生女下嫁於你,難倒他老糊塗了,居然看上一個花名遠揚並且早已沒落的公爵?只不過這樣的組合倒也般配,我可是聽說這位黛依絲小姐換男伴的速度比換衣服的還快,難倒卡斯托爾你就不怕等到以後每天都會有一個奧克塔維安在你不在的時候出現在你們的臥室中麼?」
對於奧克塔維安這個名字,在場的人恐怕都不會陌生,正是即將要上演的這個《玫瑰騎士》歌劇中,跟公爵夫人偷情的那個傢伙,而劉思嘉這麼說很明顯是在指桑罵槐,當然,卡斯托爾也不是白癡,也能夠聽出劉思嘉的想要表達的含義。
不過,卡斯托爾還沒來得及開口,站在他身邊的黛依絲卻忍不住開口道:「劉思嘉公爵大人,麻煩你說話注意點,即便我的名聲不怎麼好,可也好過你身邊的那位老婦人吧,怎麼,莫非劉思嘉公爵大人喜歡這樣的老婦?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家裡可是有不少這樣的老婦,到時候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要知道,劉思嘉在歐洲貴族階層,被大家認定為是一個異類,在場的人其實心裡都明白,這個所謂的貴族階層是一個極為糜爛的社交圈,很多時候糜爛的場面根本就超出了常人的想像,正是因為如此,劉思嘉的獨善其身卻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測,而今天,他居然如此親密的對待一個老婦人,直接成為了黛依絲攻擊的借口。
「黛依絲,之前我一直很納悶,梅耶貝爾公爵大人的口碑一向不錯,怎麼教育出來你這麼一個女兒,不過幾天前我得知一件事情算是明白了,原來你的性格完全得到了你母親的遺傳,真是可惜,梅耶貝爾公爵大人的一世清名居然敗在了你們母女的身上。」
「劉思嘉,你說什麼呢。」
「怎麼,難倒你們敢做我就不敢說麼?話說,你嫁給卡斯托爾是不是你母親拿的主意,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可是要小心了,說不定之前你跟你母親爭奪一個男人的事情還會再次上演。」
不得不說,劉思嘉這句話直接擊中了黛依絲的要害,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兒的確讓她們母女臉上無光,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梅耶貝爾才不管自己夫人的決定,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卡斯托爾,不過這件事兒被劉思嘉當面提出來,讓黛依絲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那位老婦突然開口道:「劉思嘉,你還是喜歡這麼胡鬧,難倒你就沒聽說過,狗咬了你一口之後,你豈能在咬狗一口,算了,跟這樣的人爭辯下去沒什麼意思,反而讓其他人看了笑話,再說了,歌劇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不會因為這麼一個瘋婆子,讓這場歌劇拖延開場吧。」
「你說誰是瘋婆子。」
「怎麼,難倒你的行為不就是一個瘋婆子麼。或者你想讓我稱呼你一句蕩婦或者(女表)子?」說到這裡,劉思嘉幾步走到黛依絲的面前,同時盯著她的眼睛道:「如果你不服氣,這場歌劇結束之後我會在對面的那個酒館等你,到時候你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這位公爵的獨生女能夠說出來什麼理由來證明你不是一個(女表)子。」
原本有人以為,劉思嘉說出這句話的之後,黛依絲會更加憤怒,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挽著卡斯托爾的胳膊直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對於這樣的情況,周圍很多存著看熱鬧心思的人極為不解,不過一想到劉思嘉剛才說的那句話,不少人急忙走出去吩咐自己帶來的僕人在對面的酒館預定好一個位置。
隨著劉思嘉跟卡斯托爾之間的鬥爭暫時停止,一直站在旁邊的希波利特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雖然他也是頂著一個男爵的身份,可是跟這兩位公爵差的不知一星半點,倘若這兩位在自己的地盤發生了什麼丟面子的事情,保不齊會將怒火發洩到自己的身上。
終於,這場由查理.施特勞斯撰寫的《玫瑰騎士》在巴黎歌劇院裡正常的上映,不過每當奧克塔維安這個角色出場的時候,周圍的不少人總會有意無意將目光落在了卡斯托爾和黛依絲的身上,對於這樣的情況,卡斯托爾也好,黛依絲也罷,在心裡都把劉思嘉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兒等到這場歌劇結束之後,一定要讓劉思嘉在約好見面的酒館裡顏面盡失。
不過他們如何做想,卻跟劉思嘉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只是劉思嘉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場歌劇上,而是一直在看著那位老婦的側面,對此,那位老婦不由的開口道:「劉思嘉,你不好好看歌劇,看我幹什麼?」
「勞拉,你說我們認識那麼久了,為什麼我覺得就跟昨天才認識的一般。」
「少來了,這句話你還是對那些年輕女子說去吧,至於我這個老太婆,恐怕你是不會多看上一眼的。」
「誰說的,我這不是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在看你麼?」
「劉思嘉,你這小子,難倒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看場歌劇?」
「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讓他們專門為你單獨上演一場。」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勞拉,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要知道,我可都問你幾十年了,你一直沒有給我一個答案。」
「答案其實你知道,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再說了,即便說出來你也未必能夠做到,更何況你我的身份在這裡擺著呢,注定你我不會有一個好結果的。」
「你又如何知道不會有好結果?」
「怎麼,你不相信?只是不相信如今也已經晚了,我也沒有時間跟你來驗證這個結果。」
「你真的要走?」
「不是我要走,而是我們薩莎琳娜家族的族規讓我必須要走,畢竟,在那個地方才是我長眠的所在,否則,我們薩莎琳娜家族的傳承者會因為我的行為受到上天的懲罰。」說到這裡,勞拉破天荒的將目光從正在上演的劇目上移到了劉思嘉的身上又道:「而且,我也能夠感覺的出來,雖然你一直在跟我討論這個話題,其實在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準備好這樣的結局,更何況你會容顏不老,而我已經遲暮,往日容顏早已不復存在,難倒你就不介意我這個樣子出現在你的身邊麼?」
「勞拉,你還是這麼固執。」
「我固執你也不是才知道,這個樣子我已經過了幾十年了,習慣了,改不了了。」說罷,勞拉再次將目光轉移到劇目上,便不再開口,而劉思嘉也是沉默了下去,腦海裡不斷出現勞拉剛才說的那番話。
其實,不管是劉思嘉還是勞拉,都知道兩人的結合將會是一場災難,於其這樣,還不如像現在保持這樣的關係,記得勞拉曾經說過,凡事不可太盡,否則緣分勢必早盡,只是劉思嘉面對勞拉的即將離去,心中實在有著太多的不捨。同時他也知道,勞拉的壽命即將結束,而自己的生命只是剛剛開始,畢竟,吸血鬼的一生再沒有意外的情況下,將會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
就這樣,歌劇在劉思嘉和勞拉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中拉下了帷幕,不過很多人都知道,劉思嘉跟卡斯托爾之間的戰鬥即將吹響新一輪的號角,或許是勞拉想要在自己生命的盡頭陪著劉思嘉再任性一次,在走出歌劇院之後,她居然主動地拉著劉思嘉的手走到了對面的那個酒館當中。
不得不說,這些所謂的貴族簡直是無聊透頂,原本生意並不怎麼好的這家酒館因為劉思嘉的緣故突然生意爆滿了起來,當然,這家酒館的老闆並沒有太多的興奮之情,早在剛才有一些僕人模樣的人來預定位置的時候,已經打探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大概。
也不知道是有意或者無意,酒館最顯眼的那個位置始終空著,不用問,這是給劉思嘉和卡斯托爾等人留下來的,隨著四位主角粉墨登場,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傢伙們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反倒是劉思嘉跟勞拉,依舊一副平靜的表情坐在了那裡。
「老闆,麻煩你拿一瓶1910年的麥芽威士忌。」
「公爵大人您稍等。」說話間,這位酒館的老闆將一瓶酒放到了劉思嘉的面前,說實話,這種酒並不是很昂貴,可是在這段時間裡卻是劉思嘉的最愛。
當然,卡斯托爾就沒有這麼隨意,只見他的一名僕人將馬車裡放著的一瓶好酒也送了過來,看著他跟黛依絲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劉思嘉不由得覺得好笑,同時,對於卡斯爾特挑釁般送過來的兩杯酒也沒有拒絕。
「劉思嘉公爵大人,我不管你是如何被他們稱之為新興的貴族,甚至影響力遠遠超出於國王殿下,可是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們卡斯托爾家族在這裡已經繁衍了幾個世紀,即便現在已經有些沒落,可是積累下來的底蘊絕非你能夠小窺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跟黛依絲我的未婚妻鄭重的道歉,否則我不介意動用我所有的力量跟你一較高下。」
「卡斯托爾,你何必這麼激動呢?如果你想要喝酒,一會兒我大可以讓人在送過來幾瓶,當然,要比你的這瓶酒好上很多,至於道歉麼?我倒是覺得應該,不過不是我跟黛依絲道歉,而是黛依絲要跟我的這位朋友道歉。」
「憑什麼讓我道歉?而且,你覺得憑借我的身份就算是殺了她也無需向她說一句道歉的話,劉思嘉公爵大人,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梅耶貝爾家族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是麼?假如我說今兒我就是欺負你,你又能奈我何?」
「劉思嘉,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就是欺人太甚了你又怎麼樣,今兒我把話撂在這兒了,如果你不向我的朋友道歉,那麼後果絕非是你無法承受的。」
「混蛋。」對於劉思嘉如此囂張的樣子,黛依絲再也忍不住罵了出來,不過劉思嘉聽到之後卻露出了那種帶有邪氣的笑容,對此,坐在一旁的勞拉立即意識到這傢伙恐怕又要做一些邪乎的事情,可偏偏勞拉清楚,這是自己無法阻攔的,只見她看了坐在對面的黛依絲一眼,只能暗歎劉思嘉能夠手下留情。
「黛依絲,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嫁給卡斯托爾,如果跟在我身邊要比跟著他強上很多,雖然你跟著我無法擁有任何的名分,甚至連親密的機會都沒有,但是我可以保證,想卡斯托爾這樣的膿包你根本無需放在眼裡。」說著,劉思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繼續道:「黛依絲,其實你心裡很想坐在我的身邊對吧。」
聽到劉思嘉這句話,周圍不少人心中不由得嘀咕道劉思嘉的腦子是不是壞了,剛才已經被他稱之為(女表)子的人豈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然而,接下來的場景卻讓他們大跌眼球,只見黛依絲居然從卡斯托爾的身邊站了起來,並且就像劉思嘉說的那樣,坐在了他的身邊。
「黛依絲,你……」對於黛依絲的舉動,卡斯托爾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要知道,即便黛依絲名聲再怎麼不好,可剛才他已經宣佈黛依絲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對於這種**裸的打臉行為,他即便有再好的氣度也無法忍受下去。
「卡斯托爾公爵大人,你何必這麼動怒呢。這樣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更何況像黛依絲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對她。不妨我們喝點東西,消消氣如何,只是這種酒似乎差了點,或許我能夠給你提供一種你從未喝過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劉思嘉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只見他抓起黛依絲的手腕,將這把小刀從她的手腕劃了過去,同時,拿起一個空的酒杯放在了她的手腕下面,隨著黛依絲的鮮血不斷的流進這個酒杯,卡斯托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
「劉思嘉公爵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剛才我好像說的很清楚了吧,難倒還用我重複一遍?」說話間,劉思嘉將那杯裝有黛依絲血液的酒杯放到了卡斯托爾的面前,笑著又道:「怎麼樣,我給你說的這種飲品你應該沒喝過吧,趕緊的,趁熱喝了,我保證這杯子裡的東西可以給你提供意想不到的收穫。」說著話的時候,劉思嘉的瞳孔發出了有節奏的收縮行為,而卡斯托爾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可還是顫抖著將那杯裝有黛依絲血液的酒杯給端了起來。
「對,就是這樣,趁熱喝吧,難倒你還想讓我餵你不成?」對於劉思嘉這樣的舉動,在座的所有人都有種反胃的感覺,雖然他們糜爛,腐化,可還達不到劉思嘉這種當眾讓卡斯托爾喝下人類血液的事情,更何況,這杯子裡的血液還是卡斯托爾名義上未婚妻的,只是好奇心作怪,他們強忍著空氣中血腥之氣帶來的不適,將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卡斯托爾手上的那個裝有血液的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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