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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9 畫符天才? 文 / 白芥子

    宋花和小胖子沉不住氣,沒過多久就向木絡倒苦水,久而久之她也知道了一些。

    比如,掌門是個身材矮小的老者,平時繃著張臉,嚴厲又苛刻,要求他們學習到分毫不差的地步,兩人每次說到這裡時,都直打冷顫。

    初修仙法只需背誦心法,宋花還好勉強能背出,胖子卻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經常因為此事受到責罰。

    仙訣除了親傳弟子以及掌門,其他人一概不知,也決不允許洩露出去。

    所以,木絡想幫忙都幫不上,他們的路也只有自己走。

    又是一日清晨,宋花,小胖子早早的就出了門。

    空蕩蕩的屋舍只留著木絡一人,她搬著一高一矮兩張木凳來到院中,高的充當石桌,上面放著幾本半寸高的黃紙書。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後,她隨意抽出一本書,拿在手中,翻頁觀看。

    她有時蹙眉,有時輕嘶,有時咬著指甲,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轉眼一看,她手中的書頁上,畫著的是一張張符菉的篆圖。

    書是趙師叔一月前給她的,說是讓她先瞭解些,符菉的構圖,等傷口好了,再教她畫符。

    與趙師叔所做的紙符不同,泛黃的書頁上,因是硃砂的色澤反被墨汁所替代,筆墨或濃,或淡。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似字非字,勾勒出一張極具美感的符菉。

    本以為符菉只是畫符者隨意幻畫而出,沒想到其中的每一筆,都有其中的作用,缺失了一點,很有可能發揮不出其中的威能。

    符菉種類繁雜,但大多可分為三類,防禦,攻擊,驅除。

    攻擊防禦類,自然不用多說,而所謂的驅除,則是一種淨化的稱呼。

    像吳師叔,總感覺心神不寧,神識作痛,修煉時容易走火入魔。

    這就是心魔侵體所導致的,趙師叔所給的清心符,就是驅除的一種,能夠消除心魔,使其神識安寧。

    趙師叔說,畫符不像煉製丹藥那般苛刻。煉製丹藥不僅對煉丹者有所要求,並且,藥材的收集,丹爐的好壞,生火的溫度,這些,全部都要把握得當,才可煉製成一爐好丹。

    畫符則不同,只要把菉圖的畫法練習的一毫不差,就能夠使出其中的威能。

    只是說來簡單,真正做起來卻很難。各種菉圖多達上百種。需要將這些圖案都記在腦海,做到拿起黃符紙就能畫出的地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煉丹還要考驗心性。

    符是指黃紙和一種帛布,而菉則是一種像字,又像圖案的書法形式。

    圖案的形成無可考究,不過卻是自遠古時期便流傳下來的,一直沿用至今。

    符等同於媒介,菉則是附在媒介上,等待被召喚。

    打個比方,如果再符紙上畫上代表火的菉圖,運用之時就能把火召喚而來。

    符菉種類,分為三種,攻擊防禦什麼的,雖然看起來很是誘人,但是真正的威能遠不是這樣。

    畫符,不必煉丹輕鬆。畫符時必須全神貫注,精神與筆,與符紙達到統一,才可製作出威能較高的符菉,需要時間的磨練與心境的平和。

    所以,畫符師往往是越年長,技藝越高超。

    聽聞趙師叔畫的赤炎符,運用時能夠迸發出拳頭大小的火焰團!受到道觀內不少師兄師姐的推崇。

    木絡單手拿著卷的書籍,挺直腰身,纖細的手指,猶如靈蛇,時不時的在高凳上,比劃臨摹。

    遇到不解,便會仔細端硯許久。清風拂動,陽光也由東漸向西側,她都全然不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遠處一身藏藍長袍的道者大步而來,他手中抱著一摞白紙,一盞巴掌大的硯台與墨錠。當他看到院中全神貫注的木絡時,步調猛的一頓,臉色漸漸凝重,露出一抹驚然,腳下的行動也緩了幾分。

    此時的她,微顰著眉,捏著三指,懸腕在空,如同握有毛筆,憑空寫寫畫畫,就連她纖弱的身子也跟著手臂微微抖動。

    良久,趙師叔豁然一笑,方纔那份凝重蕩然全無。

    他隔著兩丈開外,便高聲道:「你這小物,拿筆的姿勢都不對,就想畫出符來?」

    木絡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愣愣的望向身側,一見是趙師叔來了,她小臉一紅,立刻放下書籍,收回手腕,微擱在身後。

    她總是偷偷練習,就是怕他人看到了會笑話她,沒想到趙師叔會來,還讓他撞見,難免有些羞澀。

    「怎麼,不練了?」趙師叔笑著調侃一句,隨後道:「今日趙某可是親自帶紙筆來了,你這小物,面子可真是大了去了!」

    「多謝師叔。」木絡看看紙筆,淡淡一笑,上前去接。

    趙師叔一直很忙,他能親自送東西過來,可謂體貼之至。

    木絡正愁沒有紙筆可用,這麼一來對她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師叔,沒有毛筆?」她把趙師叔給的東西,放在高凳上,看了又看,確切沒有筆。這才發問。

    「什麼不多,趙某只有筆最多!」趙師叔不以為然,拍了拍腰間掛著的一串大大小小的毛筆:「這些可都是國內有名的筆匠所做,千金難得也不為過,小物你只是初學者,不適合用這麼好的筆,這個給你!」他話鋒一轉,從袖口掏出一桿一尺長的細竹筆,遞給木絡。

    木絡聽到名家所做的筆,眼中散過一道難得的綺麗,可是趙師叔給她的卻是普通的毛筆,心中一失,有些失望。

    趙師叔自然能夠看出木絡的心思,他繼續道:「畫符的筆只可沾硃砂,若遇到墨汁,便會失去靈氣,若你能準確無誤的畫出十張符菉圖文,到時在送你一支筆,也不遲。」

    「十張?!」木絡疑惑,想要確認,再次問道。

    「是,就十張,你如果能畫出十張符,老道毛筆任你挑!」趙師叔眉鋒一挑,肯定回道,他最清楚畫符的難度,初學者很難把握其中的訣竅,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說的便是如此。可能宏觀上看來,與菉圖差不了多少,但是細細觀之,不是少了一點,就是多了一筆。

    十張符菉最起碼要練習一年才能夠拿得出手。

    木絡連紙筆都沒怎麼接觸過,更不用說一毫不差的將其畫出了,趙師叔對於自己寶貝的毛筆能夠安慰一年,是很有自信的。

    「只是十張的話,那我能夠畫出。」木絡聽到的確是十張,不好意思的撫了撫耳後碎發,輕噓了口氣,安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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