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0 築基 上 文 / 白芥子
(感謝不是loli控的打賞~mua~~)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在那一瞬間,無窮靈風彷彿受到吸引一樣,化成一縷縷細弱的寒風,猛然之間,鑽入擴張開來的神髓中。
渾身一個激靈,肌肉骨骼在寒風的衝擊之下,不住瑟瑟發顫,豆大汗珠順著下頜流下,像是有螞蟻從身上爬過一樣,麻癢難耐。
冷冽靈風瞬間爆發,像是要將身軀摧毀了一樣,毫不留情的鑽入孔竅之中,透入血脈,像是蔓延到丹田深處,即刻冰封住方才猶如岩漿般噴張的血液。
灼熱與寒涼充斥在一起,本是將要爆開的血脈,驟的一縮,全身上下,每一寸細微血脈,都在發出如同哀鳴般的縮瑟之聲,緊咬銀牙,倒吸一口涼氣,盡力定住心神,口中暗念清心咒,以此來減輕自身苦楚。
沒過多久,能夠看到挺直身姿盤坐在那兒的木絡,身上漸漸鍍上了一層冰霜,冰藍色的霜花,沿著腳下緩緩攀升,最終,將她整個人都包覆在晶瑩冰霜之內。
不知從何而來的颶風,徘徊在木落周圍,席捲而來的,則是無比精純的五行靈氣,靈氣散發著靄祥光色,充斥在週身半丈之境,不做停歇,一股腦滲入開啟的神竅,骨縫中。
此時的木絡,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此刻是有多麼虛弱。
修煉寒冰功法的木絡,本應對世間冰寒有著一定的抵達之力,然而這一次。她能夠明顯感覺到,靈風中夾雜的寒冰之力的不同。
本是應當能夠憑借自身的優勢,從而有些抵禦之力。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本身體質在灌髓丹的藥效之下。不起半分作用。
丹田之處不停的噴出焦灼之力,而體外更是迅速灌入令人膽寒的靈風,兩者交織在一起。像是兩名王者遇到了一起,不分出一個勝負,就不得罷休的樣子。
如此一來,最終苦的也只有木絡而已。
不得動用功法,靈力去控制體內暴躁的兩股真元,只得用自身意志與其抗衡,能夠感受到。經脈被暴戾的真元撕裂開來,就在她以為,身體會被撕成碎片之際,散發窒息冰寒的靈力,就會猛地竄入受損之處。動用其中的精純靈力,去修彌那處傷口。
這般反覆,幾度將將要昏厥的木絡,從鬼門關上拉扯回來。
闔上雙眸,面色沉然的木絡,喉頭處都能感到一股子腥甜,心中暗歎灌髓丹的強勁。
如果,不是將體質轉變為蝕陰之體,自身精神力。以及骨骼,經脈的強硬度,要比同階修士強上一大截的話,此時的木絡,怕是早已經脈斷裂,丹田受損。魂歸西去。
……
在木絡看來,時間凝滯如死水,以一種近乎靜止的速度,在挪動著。
一天,兩天,三天……
三天過去,木絡仍是硬撐著虛弱至極的身體,盤坐在地面微仰下頜,一邊吸納著靈風灌髓所帶來的強勁靈力,一邊內視丹田,掃了眼,就睨視間丹田處,一墨一白,兩團此消彼長的靈力,在那裡爭鬥不休。
也正是因為這兩團真元,每時每刻,木絡都感到自己心身,飽受煎熬。
三天過去,澎湃靈力灌入軀體,不止沒有停歇的跡象,反倒是愈發的強烈起來。
每每過去一兩個時辰,軀體中的兩團真元,就會驀地撞擊在一起,像是靈蛇般盤纏,捲起一陣陣或寒,或暖的靈力,像是想要將木絡的經脈衝爆一樣,發動出難以忍受的強力。
經脈斷裂,從而急速修補,幾日之中,木絡也數不清身體內部,是受到了多少次衝擊,捲起的風刺又是將血脈撕裂多少次……
儘管如此,木絡卻逐漸發現,自身的抵禦之力,較於之前要強上許多,抑制經脈縮瑟,以及血流逆襲,要比之前強上一大截。
能夠隱隱察覺到,逐漸提升的修為,即將有了突破的跡象,丹田之處時不時的生出一縷縷靈動之氣,透著五彩霞光,頗為玄妙的樣子。
只不過,在木絡心中稍稍一驚,還想要再去探探虛實之那絲靈力,又是忽的消散一空,無法再去觸及。
雖然感到有些可惜,卻讓木絡感受到,距離突破到築基期,又多了一線希望。
時間一點點的消耗,到了第六日,灌入骨縫中的靈風,仍然沒有消停的意思。
此時,棲居在錦盒內修養心神的元姓婦人,已是將損傷的神識修補完整,自身靈力跟著恢復**成。
元姓婦人心念一動,木絡袖中所放置的赤紅錦盒,啪嗒一聲,自行打開。
霎那,一道道宛若紗衣的朱紅色澤,出現在半空,順著虛影望去,能夠看出那是一抹成熟女子妙曼的身軀,洋溢著震懾心魂的淺笑。
當元姓婦人從錦盒而出的時候,眸光一撇,就看見坐在屈膝盤坐在一側,身軀鍍上一層寒冰,時不時凝眉微蹙,露出痛苦之色的木絡。
元姓婦人心中狐疑,通常來說,吞服灌髓丹之後,約莫三天時間,就能夠見出成效。
要麼就是築基成功,要麼則會經脈爆裂,情況差的,就連丹田也難以保全,必須靜養數年,才能恢復。像木絡這樣,過去一倍的時間,既沒成功,也沒失敗的修士,的確是少數。
掐指一算,已是過去六日之久,繚繞在她身體周全,如同刀刃般凌冽的素白靈風,化為一縷縷細弱寒風,不停鑽入她的身軀內……
神識一掃之下,就能夠發現,此時的木絡正處於將要突破的範疇,元姓婦人玉頸一側,望著眼前年輕女修,嘴角緩緩牽起一絲笑意,略微頷首。
隨後,身姿扭轉,將目光對準不遠處的暗紫巨石,血色眼眸中閃過一道寒芒,只見,宛若烈焰般的長袖,蘊含著猶如雷霆般的威力,捲起刺耳狂風,頃刻,撞擊在暗紫巨石之上。
「噌噌噌……」
巨力催動之下,暗紫石塊像是銅鐘一樣,發出悶悶嗡鳴,餘波陣陣,穿透在縈繞乳白霧氣的禁制之中,發出**迴響。
該死!
元姓婦人露出一副不甘之色,咬牙暗自斥罵一聲,隨後,又是鼻腔一哼,不做他說,驅使著更為強勁的功法,發動出彷彿落雨般急速攻擊!
……
禁制之外,河岸之上站著兩名神色各異的年輕道者,他們望向身下波濤洶湧的河流,眉目跟著一分分皺起。
其中,一名身穿藏藍道袍,英俊的面孔之上,顯露出些許愁容的顧桐,雙唇輕抿了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心中暗歎一聲過後,顧桐這才開口說道:「張師兄,無意間觸動這道禁制,從而將木道友封閉其中,圍困數日,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破解此陣?」
張道然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他抱著雙臂,仰起下顎,看著眼皮之下,不停翻捲的乳白浪花,心神也跟著暗沉下來。
「顧師弟,前些日子我就已經說過,這陣法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唯有破除,才能夠逃脫鳳涅陣的束縛。然而,張某人是高估了自己的法力,沒想到那陣法之中所鑲嵌的能源石,竟然還能夠迸發出如此強勁的威能,瞬息之間就噴出一道禁制。倘若不是你我逃離的快,想必也是要被那古怪陣法困在其中!」
顧桐聽罷,嘴角輕嗤,苦笑了聲,「逃離又有甚麼用處?你我如果被困在那道古怪禁制當真,也是等死。圍困在外,還是無法逃離,依舊還是等死。逃獄不逃,又有怎樣的區別?
張道然一聽,神色微微一滯。沒過多久又是氣哼一聲,凝住眉目:「此陣四處薄弱點,乃是最容易將禁制消除的地方!想要將這道幻陣瓦解,必然是要動用最為簡易的方法。六日過去,被困在河底禁制中的木姓道友,恐怕已是沒有生還的跡象。如果顧師弟點頭,那張某人就將另外一套,有三四成破解此陣的方法告知與你。」
顯然,張道然的不願服輸的強脾氣,被顧桐的一句話挑撥了起來,他身子一轉,悠然的走了幾步,不再去看激起朦朧水霧的長河。
「三四成?師兄還有另外一套破陣之法?」顧桐輕嘶一聲,本是游離的神識,也跟著驀地收回,勾起眉梢,略顯狐疑的問道。
張道然輕撫臉頰上細碎鬍渣,沉然點了點頭:「顧師弟這幾日,除了坐在河堤邊修煉,跳入河水之中妄想憑著一己之力,就能夠破陣以外,其他事情可是一樣沒做。而張某人卻是不同,五六日下來,可是踏著飛劍,將幻陣轉了大半,從中也尋出了一些值得考究之物。雖然還不太確定,不過前去探測一番,總比干站在這裡,做無用功好!」
張道然冷嘲熱諷,令顧桐有些不悅,輕哼一聲,卻沒有做出更多反駁。免得在爭吵起來,鬧的兩敗俱傷。
張道然注視著顧桐細微的神色變化,很是得意的嘿嘿一笑。
他深吸一口氣之後,五指一動,拍在懸在腰側的乾坤袋上,霞光一閃,立刻噴出一張靈光熠熠的金色羅盤。
兩指一繞,心神隨之一動,燦金羅盤驀地一轉,響徹起陣陣清鳴,懸浮在胸前三尺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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