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尾張風雲 第十八章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文 / 御宅煙魔
尾張國某處郊外,三個女人漫步在林間小道上,一位是穿著紫色和服的妖艷少女,兩位是穿著粉色和服彷彿姐妹一樣的小女孩,咳咳,其實那個大一點的是男人……
修羅丸陪著濃姬和織田市已經走了很遠了,修羅丸不清楚到底要去哪裡,也不敢多問,雖然修羅丸不太清楚官場之道,但是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嘛,反正到地方不就知道了?而且如今修羅丸的全部心思,早就集中在怎麼討好織田市這上面了。什麼送花啊,講故事啊,說笑話啊,然後藉著白丸和織田市親近親近啊。反正只要想到的泡妞技術,修羅丸都拿出來顯擺了。別說,雖然這些招式弄在現代的話,只會被女人閒土,不過放在這個時代,卻是高招中的高招。
唯一讓修羅丸遺憾的是,沒能出現什麼劫財劫色劫糧食的毛賊,這讓一心想要英雄救美的修羅丸非常鬱悶。不過他也不想想,就算救了,以他現在的裝扮,也是美女救美吧。
濃姬溫柔的看著在前面玩鬧的兩人,不知為何,並沒有阻止修羅丸異常明顯的追求行動。修羅丸穿女裝,是濃姬一手操辦的,但是修羅丸如今藉著穿女裝,和織田市越來越親密,身為織田市的嫂子,濃姬理應出面阻止。畢竟織田市是織田家的公主,更是織田信長最疼愛的妹妹,以後要嫁的,也是能夠為織田家帶來巨大利益的大名或者是家中頭號重臣,修羅丸?不過是個小姓而已。
這些條條道道,濃姬不可能不清楚,不過她依然放任著修羅丸不停的和織田市套近乎。「阿市,盡情享受現在的快樂吧。」濃姬看著兩人默默的想著。她自己是過來人,很明白身為一個女人,一個武家之女,還是異常貌美的武家之女,她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所以,濃姬最少希望織田市的童年,可以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
織田家所有的人,都喜歡織田市,濃姬也不例外。濃姬今年19歲,織田市7歲。這讓濃姬對於織田市,有些像是姐姐,也有些像是母親。織田市很粘織田信長,或許是因為織田市在很小的時候,織田信秀就掛了的關係吧,織田市有點把織田信長當作父親。但是織田信長平時卻非常忙,不可能一直陪著織田市,而濃姬又是一個女人,不可能帶給織田市那種感覺,而修羅丸,顯然是個不錯的替代人選。
或許,開始的時候,濃姬只是覺得擁有絕世美貌和超強武勇的修羅丸,卻被她和織田信長隨意的欺負很好玩,不過看到他和織田市如此親密,濃姬就生出了這個想法,至於修羅丸的感受,濃姬顯然無視了,在織田市的未來夫君名單中,濃姬顯然不認為修羅丸可以排得上號,就算他武勇不錯。
被濃姬算計了卻一無所知的修羅丸,依然慇勤的逗弄著織田市,不過就算修羅丸知道濃姬的想法,也只會撇撇嘴,然後高呼女王萬歲而已。畢竟對於繼承了太閣技能並且很清楚織田家各種大事的修羅丸來說,想成為織田家的頭號重臣,並不是太難的事情,織田信長可是出了名的會提拔人。
就這樣,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了一座小廟前面,嗯,最少在修羅丸眼中,眼前的這個廟,就只是個小廟而已。不過如果修羅丸知道這座廟的名稱,絕對會嚇得跳起來。這座廟的名字,叫做熱田神宮。
熱田神宮,位於尾張國愛知郡,是日本三大神社之一,另外兩個似乎是伊勢神宮和嚴島神社(百度了半天也沒查出來到底是哪兩個==,就當作是這兩個吧,反正以這兩個神社的名氣,也夠的上參加三大了。)。它是日本最古老和地位最高的神宮之一,傳說是在3世紀由日本武尊小碓尊的妃子宮簀媛所建,其作用呢,是用來供奉倭建使用的草雉劍,就是日本三大神器之一的天業雲劍,另外兩個神器,八咫鏡在伊勢神宮,而八咫瓊勾玉一說是在熱田神宮,一說是在日本皇宮,就當作在皇宮吧。
除了神器之外,熱田神宮也供奉著神。也是,你一座廟不供神像話嗎?熱田神宮的大殿一共供奉著五位神明,分別是日本武尊、宮簀媛、天照大神、素盞鳴尊、見稻種命五位大神(天啊,日本人取名字的本事真的不咋的啊,瞧瞧華夏大神,玉皇大帝,多霸氣啊~)。
日本武尊呢,乃是日本神話人物之一,乃景行天皇之子,力大無窮,足智多謀,隨景行天皇東征西討,並平定蝦夷。宮簀媛呢,剛才說了,就是日本武尊的老婆。天照大神呢,第一章有提過,另外,她還是日本本土宗教神道教的最高神。素盞鳴尊是日本神話中三大主神之一,是父神伊邪那岐淨身時誕生的第三位神(尼瑪,淨身也能誕生?好吧,懷胎十月……),另外兩位分別是天照大神,月讀命。不過如果說素盞鳴尊大家不太清楚的話,那麼他的另外一個名字應該比較多人知道,那就是建速須佐之男。他呢,主要負責治理海洋,最著名的事情,就是斬殺八歧大蛇了。至於最後一位見稻種命,很抱歉,筆者也不知道這位老兄是幹嘛的(百度不給力啊)。
不過雖然熱田神宮非常出名,但是只瞭解日本戰國史的修羅丸,顯然不知道熱田神宮這麼牛逼,修羅丸對於熱田神宮唯一的印象,就是織田信長在桶狹間之戰前,在這座神宮祈過福。
修羅丸看著眼前的這座小廟,只有一層,上面是典型的三角式屋頂,怎麼看,都只是一座寒酸的破廟,廟上面沒有掛名字招牌,讓修羅丸根本無從曉得這座廟的名字。「這是哪?」修羅丸不解的問道。「修羅丸姐姐,你怎麼連大名鼎鼎的熱田神宮都不曉得啊?」織田市跳出來大聲指責著修羅丸的無知。畢竟熱田神宮是日本三大神社之一嘛。而濃姬也懷疑的看著修羅丸。
「我不是沒來過嘛……只知道它在尾張而已」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知,修羅丸趕緊解釋著。對於修羅丸的解釋,兩女倒是勉強能夠接受,畢竟熱田神宮在出名,也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它的詳細地址,畢竟這個時代,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居住的地方太遠。
「沒來過啊,那等下要跟著我,我做什麼你也做什麼,千萬別做失禮的事情。」濃姬嚴肅的告誡著修羅丸,這個時代的人,還是非常迷信的,就算是織田信長,在桶狹間的時候還不是跑來祈禱?畢竟熱田神宮是有名的神社,既然修羅丸沒來過,那麼最好還是小心點。
「知道了,濃姬夫人。」修羅丸恭敬的說道。就算是再怎麼不屑那些不知所謂的神,但是到了人家的地盤,就得老老實實的,這點修羅丸還是做得到的。畢竟雖然修羅丸不信教,卻是一個有神論者,何況,他還經歷了穿越這麼神奇的事情。
而織田市,此時也不在纏著修羅丸,安靜的跟在濃姬的身後,看到連織田市都如此,修羅丸更加的小心了,他再無知,也知道這個時代宗教的力量有多麼的強大,一向宗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修羅丸謹慎的跟在濃姬的身後,她們怎麼做,修羅丸就怎麼做。
等濃姬三人進入神宮正殿後,修羅丸就看到一名神官坐在一邊不曉得幹什麼呢。抬眼看了一下濃姬三人,也沒有理會,甚至站都沒站起來。「靠,這個神官會不會做生意啊,這麼冷淡誰會給你香火錢!」修羅丸暗罵著,顯然,修羅丸是被後世的拜金和尚給坑了,嘛,雖然神官不是和尚,不過也是宗教子弟不是?修羅丸對於大部分宗教子弟,都沒什麼好感。
順帶一提,所謂的神官,是日本民族宗教神道教的一種神職。神道教是由日本原始宗教演變而來,最初是以自然崇拜為主,屬於泛靈多神信仰,視自然界各種動植物為神祇。本來神道教是沒有名字的,後來在公元5至8世紀,佛教經當時朝鮮半島上的國家高麗傳入日本,為了與「佛法」一詞分庭抗禮,於是出現了「神道」一詞來區分。
濃姬顯然早就瞭解這種情況,也沒有理會,自行走到了供奉的神像前面,直接就跪了下去。織田市呢,也跪在了濃姬的右邊。修羅丸東瞅瞅,西看看,覺得自己似乎也跪下來比較好,於是就跪在了濃姬的左邊。
看著眼前那木製的不曉得是哪位大神的神像,修羅丸學著濃姬開始祭拜起來。不過這小子可能會誠心拜神嗎?自然不會。「大神啊大神,雖然不知道你是混哪裡的,也不曉得你有啥神通,不過既然來了,就拜拜你吧,算是給你添點業績。看在這個份上,保佑我長生不老,女人多多,最好能有什麼女神之類的倒貼給我~先謝謝啦,香火錢等你幫我把這事辦好了再給你!」修羅丸隨便祈禱著。唉,這小子真是不怕被雷劈啊,這麼不尊敬大神。(咳咳,筆者可是非常尊敬各路大神的,無量天尊阿彌陀佛上帝保佑阿門我的主啊,賜給我個女神吧~)
修羅丸壓根就沒有誠心禱告,注意力自然不會集中,嘛,當然了,比起眼前的大神,他更感興趣的是濃姬和織田市都祈了什麼願。雖然說不敢問,但是如果這個時候不小心聽到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不?
修羅丸的齷蹉想法,馬上就實現了,他還真聽到了織田市的祈願。嘛,有些人祈願的時候,總是喜歡說出來,她們覺得說出來才會靈,雖然不曉得這是誰發明的。「希望天神可以保佑織田家武運長存,二希望兄長大人和嫂子可以恩恩愛愛,三希望修羅丸姐姐可以一直陪著阿市,四……」織田市不斷祈願著,修羅丸是不曉得祈這麼多的願會不會都實現,畢竟在修羅丸看來,神也是很忙的嘛,不過最少,第三個願望修羅丸替神做主,幫你實現了~「不過是以哥哥的身份~」修羅丸淫蕩的想著。
修羅丸不斷聽著織田市祈願,不時的將織田市的祈願記下來,織田市的祈願也不單單都是一些很正統的祈願,也有一些比如希望得到什麼什麼禮物的小女兒家的願望,而這些,顯然是修羅丸感興趣的,至於織田市希望誰身體健康什麼的,修羅丸才不在乎呢。而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沉默許久的濃姬終於說出她的祈願了。
本來修羅丸看濃姬在那拜了那麼就沒說,還以為她只是默默的想而已,沒想到隔了這麼久才將祈願內容說給神聽。「看來濃姬對於祈願的內容看的很重啊。」修羅丸想著,一般只有非常重視的人,才會拜神拜這麼久,最少修羅丸是不會拜這麼久的,好吧,他最久的一次就是跪下磕了三個頭,前後不超過5秒鐘……
修羅丸凝神的聽著濃姬的祈願內容,咳咳,人都是好奇的嘛。「天神,請保佑濃姬可以懷上殿下的孩子……」濃姬表情遷城的禱告著。修羅丸聽到濃姬的祈願,不由得沉默了。他知道歷史,所以知道濃姬的祈願根本就沒用,濃姬的一生,也沒有半個孩子,這是他和織田信長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唯一一個遺憾。雖然織田信長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對濃姬不滿,但是後來他娶了很多的妾室也是不爭的事實。靠,這小子現在知道娶一大堆女人對原配不好了?這小子不是還想建立後宮嗎?所以說啊,有些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生孩子,在這個戰國時代,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事情了。畢竟在這個充滿死亡的世界,只有家族的延續,才是頭等大事,很多時候,豪族、大名們為了延續家族,不得不做出各種他們根本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但是沒辦法,這就是現實。而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個稱呼,叫做廢物。哪怕是再美麗的女人也一樣。如果生不出孩子,夫家有權利無條件退婚,被退婚的家族不能有任何反對。而被退婚的女人,一輩子都將在被人鄙視、厭惡等目光中,苟存於世,哪怕是她最親的人。而還有一部分因此而被退婚的女人,更是直接被處死,理由是……辱沒家族名聲。
濃姬,自然不會被退婚,因為她的夫君是這個時代最與眾不同的人,織田信長。不過雖然織田信長不在乎,濃姬卻不可能不在乎,畢竟,織田信長的理由再多,早晚也會被家臣們發現,這麼一來,不管對自己還是織田信長,都不好。
「神啊,雖然還是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修羅丸現在也鄭重的拜託你,請你賜給濃姬一個小孩吧……」修羅丸對著神像默念著,隨後鄭重的拜了下去,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對神這麼鄭重吧,還是為了別人的事情,看來這小子還算有點人性……
拜完神,就是抽籤了……阿市的是吉,修羅丸的是大吉,難道這些神是瞎了嗎?給這個一點都不虔誠的傢伙一個大吉簽。而濃姬的呢?大凶……看過簽,濃姬的表情頓時就黯淡了下來。
「嫂子,別難過,改天我們再來求,弄的隆重點,神會感覺到的。」織田市輕聲安慰著。「是啊,濃姬夫人,簽上面的不代表什麼的,畢竟神都很忙,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守在這裡,可能他們今天剛好正在睡覺呢?」修羅丸也趕緊安慰著,不過這話說的……
「不得對神明無禮!」濃姬厲聲對修羅丸說道,不過隨後,聲音又軟了下來。「修羅丸,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濃姬輕輕的撫摸著修羅丸的秀髮說道。修羅丸自然不會對濃姬剛才的話產生不滿了,不過也知道,他繼續安慰的話,可能又要犧牲神明了,只好給了濃姬一個鼓勵的眼神。雖然說,修羅丸這麼做似乎有點不符合他小姓的身份,不過濃姬此時是在非常脆弱的時候,倒也沒有在乎修羅丸的無禮。
「好了,我們回去吧~」濃姬一手摟著修羅丸,一手摟著織田市,疲倦的說道。她現在,只想早點回到她最愛的人身邊,索求一些慰藉。
「嗯……」修羅丸和織田市同時說道,輕輕的靠在濃姬的身邊,希望可以給這位失落的可憐女人,一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