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尾張風雲 第五十一章 ：我為修羅 文 / 御宅煙魔

    三河國本證寺。

    原本富麗堂皇的本證寺，如今卻被熊熊大火所吞沒。而本證寺內，還有將近4000人被困在其中。

    「啊……啊……」寺內不斷響起慘叫聲，眾多的一向宗信徒們恐懼的四處亂跑，而大部分的人，開始拚命的向唯一沒有火勢的寺門衝去。

    於是，山田家的士兵們，就看到了放佛地獄一般的場景，一扇大門內，不斷衝出渾身冒著火焰一邊不斷亂叫的人來。

    「……」看到這種場景，哪怕是經歷過桶狹間等慘烈戰鬥的山田軍，也開始顫抖，尤其想到這個場景，還是自己親自弄出來的。

    「喂喂，小平太，我們這麼做，會不會被神明懲罰啊。」一個足輕有點害怕的說道。戰國時代，大部分的人都還是很迷信的，呃，這也算是封建社會的通病了。畢竟殺和尚與火燒寺廟比起來，差太多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叫做小平太的足輕，想了想，同樣害怕的說道。

    這樣的對話，不斷在山田軍內蔓延，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們繼續屠殺從寺門中衝出來的火人。因為山田家的軍規非常嚴格，再說，火……已經放了。再說啥，都晚了。不過也就是因為山田家的軍規嚴，這才使得火可以放的如此順利。

    另外就算是點火前，眾多士兵們也是很害怕的。不過如果不放的話，馬上就會被處死。至於為什麼沒有發生兵變，只是因為尾張信奉一向宗的人，幾乎沒有。他們只是對於燒燬寺廟害怕而已。

    「不妙啊，左近，雖然局勢已定，但是足輕們卻動搖了，如果沒處理好的話，以後和一向宗的對抗，恐怕會出大麻煩……」行久說道。行久一向話不多，但是基本上是言必中那種類型。

    「嗯……我這就去請示主公！」島左近說道。對於這種情況，他實在不沒什麼辦法。

    山田軍本陣。

    「主公，如今因為放火燒寺，士兵們開始動搖了。」島左近擔憂的說道。

    「嗯……隨我去看看……」我說道。隨即騎上小白當先走出大營。島左近和直虎等趕緊跟了上去。

    我走到陣前，看了看已經完全被火勢吞沒的本證寺，已經沒有一向宗的人衝出來了，寺內的慘叫聲，也基本聽不見了。

    再看了看周圍神色明顯動搖的足輕們。我想了想，呃，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洗腦這種事情，我可是從來沒幹過，不過如今，不干也不行了。所謂的趕鴨子上架，說的就是我這種情況吧。尼瑪，迷信真麻煩。迷信……

    「左近，召集所有家臣和士兵過來！我有話說！」我有點想到該怎麼做了，雖然不曉得是否能夠成功。

    「是！」

    沒一會，島左近就已經將士兵們集合過來了。我騎著小白，背對著被大火吞噬的本證寺，看著面前的士兵們。被我的眼神掃過的人，都不由得低下了頭。這並不是士兵們對於自己竟然產生動搖而慚愧，也不是什麼別的理由，只是一種習慣而已。被上位者注視時的一種習慣。

    「山田家的勇士們，你們到底怎麼了？」我大喊著。

    「……」面對我的話，低下一片沉默。

    「我知道，因為燒燬了這座寺廟，所以你們害怕了，害怕被神佛懲罰……不過你們記著，就算是神佛真的要懲罰，也會先懲罰我，而不是你們！」我繼續大聲說著。不過顯然，我的話，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響應。

    「亂世，已經持續了很久，不管是你們，還是我，都將繼續在這個亂世中掙扎。這個時候，我們靠的是什麼？難道是神佛嗎？如果他們真的那麼神奇，為什麼沒有保佑這些忠實的信徒呢？導致他們連同供奉自己的寺廟，都毀於我們之手？」我繼續大聲高喊著。聽到我這麼說，士兵們終於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我。

    神佛，一直都是日本戰國士氣普遍的信仰。很多大名們，都會在隱居後，皈依佛門。有的甚至在還是大名的時候，就皈依佛門了。而百姓，更是如此。雖然尾張信奉一向宗的人很少，但是還是有不少人信奉別的佛宗，而更加普遍的現象，就是雖然他們不信佛宗，但是對於神佛，依然保持這敬畏之心。

    「山田家的勇士們，在這種亂世，我們想要活下去，不是靠著那飄渺虛無的神佛，靠的，是我們手中的武器！以及不屈的信念！這場戰爭，也證明了這一點，只靠著那沒用的信仰的一向宗，被我們困在本證寺內活活燒死。而靠著武器和強大的爭勝之心的我們，將享受這場勝利！」我慢慢進入了狀態，越講越快。而士兵們，神色終於變的不一樣了。

    「這場戰爭之後，我們將和一向宗徹底為敵，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們？難道靠求神拜佛就能消滅我們嗎？如果這樣也行，那麼他們早就稱霸天下了！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我們還打什麼仗？每個人回家拚命祈禱就好啦~」我突然轉換口氣，調侃的說道。聽到我的話，士兵們頓時笑了出來，之前那種嚴肅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我乃修羅，為殺而生。凡是膽敢阻攔在我面前的，無論是神還是佛，我都將用手中之刀，將他們殺光。哪怕我將墜入地獄。山田家的勇士們，你們願意跟隨著我，一起走向地獄嗎？」我舉起手中的村正，激動的高喊著。

    「喔！喔！喔！」島左近、劍心等一眾家臣，在我說完後，當先喊了起來，隨即，所有士兵也激動的高喊著。

    「如果一向宗敢於本家為敵，該當如何？」我大聲問道。

    「殺光他們，燒光他們！」士兵們激動的大喊著。

    看著士兵們激動的樣子，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下令就地休息。帶著眾家臣回到大營了。

    「左近，回去之後，加倍賞賜所有士兵。」我回到大營後，還沒坐定就說道。

    「主公，這樣的話，少說也需要3000貫錢，這……」左近擔憂的說道。

    「無妨，剛才我的話，只不過讓士兵們暫時消除了對於燒燬寺廟這種事情的恐懼，但是真正要讓他們知道的，就是跟著我干，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我淡淡的說道，在我看來，剛才那狗屁不通的演講，雖然已經成功的讓士兵們消除了對於神佛的敬畏，但是依然要給他們一定的利益，這樣他們才會為了我更加的拚命。我一直認為，只有利益，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靠譜的東西。

    「是。」聽到我這麼說，島左近頓時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頓時應道。

    「直虎，命令士兵們全部呆在本證寺外休息，觀看這場大火，直到熄滅。」我再次命令道。

    「是……主公……」直虎應道，不過她那充滿疑問的眼神，卻告訴著我她完全不知道我的意圖。

    「呵呵，讓士兵們好好觀賞一下他們親手製造的傑作，看看那所謂的神佛是否真的會處罰他們。」我隨意的說道。處罰，自然是不可能的。我的目的，只不過是要加深剛才的話對士兵們的影響。

    本證寺的大火，足足燒了一整天。而山田軍，就這麼坐在本證寺外，一直觀看著這場他們親手釋放的大火不斷將本證寺不斷的燒燬。這個時候，士兵們的心中，終於將對於神佛的畏懼放了下來。

    「太郎，看來主公說的真沒錯，我們都在這做了這麼久了，也沒看到有什麼懲罰。」一個足輕悄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廢話，就像主公說的，如果有懲罰的話，早在我們剛放火的時候，就會懲罰我們了，就你們這些傢伙在那邊瞎擔心。」太郎撇撇嘴，不屑的說道，他從來就不信什麼神佛。自然不會對燒寺這種事情，有什麼想法了。

    「不對，照我說啊，主要還是一向宗的那些和尚根本就不信什麼神佛，他們的寺廟自然沒有神佛的照拂了。」另一個足輕也插嘴說道。

    整個山田軍，就在一邊輕聲討論，一邊觀看火勢中，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火勢終於滅了。我立刻派人去檢查現場。畢竟我早就通過綱手得知了本證寺內擁有大量的錢財。雖然一把大火，但是黃金這玩意，不是燒不壞的嗎？

    「主公！發現了一個暗道！」搜索了大概一個時辰，劍心興奮的跑了過來說道。

    「哪裡？快帶我去看看！」我聞訊，立刻高興的說道。

    在劍心的帶領下，我率眾來到了那個暗道口，說是暗道，也不盡然，在我看來，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暗格。上面鋪著石板，或許就是這樣，才很難發現。

    我隨即命人打開暗道，剛打開，燦爛的金光就閃的我的鈦金狗眼差點瞎掉，尼瑪，這是多少黃金啊。我立刻命令直虎帶人清點這些黃金。

    山田軍大營。

    「主公，已經清點完畢了，一共有1萬金小判，3萬貫錢。」一個時辰後，井伊直虎終於來覆命了。

    「就只有這麼一點？」我不敢相信的問道，要知道三河一向一揆可是遍及整個三河啊。怎麼才這麼一點？

    「主公，三河本來就很窮，何況其他那些豪族、大名們，也要分去很多。」井伊直虎無奈的說道。無奈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這麼大筆錢自己的這位夫君竟然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