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神聖長老》 文 / 攀峰
更新時間：2009-04-28
「主人……謝……」北倉瞳的謝字還沒有說完，唐恩猛地將她抱緊，伸掌摀住她的小嘴，在她臉上四處摸索著，喃喃道：「以後不要喊我主人，永遠不要！要是你不再醒來，我發誓要殺死摩撒拿……」
北倉瞳的身體如遭雷擊，渾身顫抖，美目中灑落一串淚珠，哽咽著小聲道：「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我能做主人的奴僕，已經很滿足，請讓我繼續……」
唐恩不顧有人在場，驀地俯身堵住她的唇，良久，唇分，他霸道地哼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讓狗屁奴僕見鬼去吧。老子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北倉瞳含淚點頭，猛地張唇主動吻向唐恩……
時間彷彿靜止，不知是大地還是天空發出隱隱歡呼聲。
「賢侄啊！咳……有人來了。」
金承中出聲提醒。勃古裝著欣賞風景似地將頭扭向一旁。
北倉瞳咬著嘴唇緩緩離開唐恩，兩眼裡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另外兩人半眼，她的眼裡只有一個人的影子存在。
「自然女神醒靈！」精靈族女王滿臉激動地飛掠而來，「我代表十萬大山的族群謝謝恩人……」
隨後是翼人族的格蕾娜女王，精靈王子伊蘭士等一群精靈族高層。
唐恩還來不及反應，場上頓時跪了一片，包括兩位女王在內。
「咦！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唐恩心想我又不是為了你們，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女人罷了，他的目光忍不住瞟了一眼北倉瞳，愉悅的心情使他的話也充滿溫情：「各位請起！你們的謝意我心領就是。」
「請恩人答應做我族的神聖長老！」精靈女王依然跪地不起，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態勢。
唐恩懵了，結結巴巴道：「什麼……神聖長老？開什麼玩笑……」
金承中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勃古失聲道：「你們說他就是……神聖長老？」
連北倉瞳都將視線暫時從唐恩身上收回，一臉古怪的表情。
「你就是傳說中六族共尊的神聖長老，既然自然女神派你到來，你怎麼能捨棄你的子民呢？」翼人族女王格蕾娜抬起充滿希翼的臉，顫聲道：「請神聖長老庇護你飽受苦難的子民！」
唐恩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有些不耐煩地道：「我告訴你們，我根本和你們那個什麼長老沒半點關係，我只是……」
精靈女王打斷他的話道：「你若不是，又怎麼能讓聖樹重煥生機呢？你若不是，又怎麼會跑來拯救我們？你若不相信，請走到聖樹前，我有辦法證明。」
「證明？哈哈！好，只要你們不後悔。」唐恩大搖大擺走到聖樹前，咧嘴道：「來吧，若證明我是神聖長老，那才有鬼了。」
「我是自然之神的精靈，請賜予我力量，如果這個人是自然之神的奴僕，那就讓生命之樹的花朵盛開吧！」
隨著精靈女王咒語的響起，天空中頓時顯現無樹飛舞的綠色小精靈，而生命之樹猛地發出金色聖光，迎著湧來的無數小精靈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團。就在咒語完畢的剎那，巨大的旋轉光團猛地爆炸開來，無數綠色小精靈飛蛾撲火般湧進爆炸波，宛如絢爛的煙花四溢……
唐恩不敢相信地看著生命之樹。嘴裡咕隆道：「怎麼可能？真是見鬼了？」
生命之樹上驀地怒放出朵朵鮮艷的花兒，花朵越開越多，越開越大，不一會連他們底下的巨樹上也緩緩生長出無比粗大的花朵，空氣中香氣撲鼻。
北倉瞳突然跪地，恭敬道：「神聖長老！」
勃古一見血使大人都跪地了，他也快速下跪，跟著喊道：「拜見神聖長老！」
金承中伸手摸了摸頭，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半晌，他乾脆選擇消失，身體驀地向下一沉。
唐恩愣愣地看著北倉瞳，心電數轉。這個世上縱然所有人都會騙他，但北倉瞳絕對不會。她那一跪一喊必有深意……
「呃！伊蘭士，你讓大家都起來吧，我就勉強掛個名罷了。」唐恩無奈地說，走過去扶起北倉瞳，偷偷朝她使了個詢問的眼色。
北倉瞳作了個鬼臉，伸手挽著他的胳臂向兩位女王走去。
兩位女王臉上出現欣喜的神情，格蕾娜女王悠然道：「上一次神聖長老的出現是二千年前，據記載，當時他身穿一襲白衣，手持聖盃，如天神般降落在瀕死的聖樹旁，傾白湖之水拯救萬千生靈，後怒懲獸人、巨人兩族，聯鬼族、魚人族。從此六族和睦相處，十萬大山獲得千年的平靜，各族得以修身養息，富足繁榮……」
精靈女王也出聲道：「我們精靈、翼人兩族願在神聖長老的帶領下再塑輝煌與繁榮。」
唐恩越聽越火大，原來給一個什麼長老的頭銜就是為了匡住我為你們賣命，老子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那有閒時間陪你們玩。
伊蘭士見唐恩臉色難看，連忙打圓場道：「要不請神聖長老先去休息，有事再談。」
唐恩正想說話，北倉瞳偷偷捏了捏他的手，他頓時閉口不語。
在一干精靈的拱衛下，伊蘭士將唐恩三人引到一棟木製小樓前，目光恭敬地道：「這座小樓便是上任神聖長老住過的，這扇門二千年都沒開啟過。」
「是嗎？」唐恩若無其事地走上木台階，緩緩推開木門。到底是兩千年不見天日的屋子，寧靜孤寂但顯得很乾淨，看不到半絲的灰塵，傢俱很是簡單，樸實無華，但卻佈置得極為合理，令人生出忘卻凡俗的感覺。
北倉瞳邁步欲上，伊蘭士滿含歉意道：「不好意思，這座小樓只允許神聖長老一個人進入。」
「連你們族長也不能？」
「是的。」伊蘭士瞥了一眼木樓，道：「兩千年都無人進入。」
突然，屋裡傳出一道聲音：「讓她進來。」
伊蘭士露出順從的神色，讓過一旁。但仍然有效地攔住勃古的去路。
北倉瞳進門後便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木門關閉。伊蘭士與勃古面面相覷，皆猜不到北倉瞳為什麼而驚。
「他是誰？是那個什麼神聖長老的畫像？」唐恩一眨不眨地盯著牆上的一副畫出神。
畫像上的男人長得非常英俊，長髮如絲般垂肩，額頭飽滿寬大，隱閃光澤，潔白的脖子間掛著一圈綠色珠鏈，赤著雙足，給人一種睨視天下的無比氣勢。一雙綠瞳似蘊藏無窮智慧，正閃閃生輝的俯視眾生。
北倉瞳似乎不受重負般緩緩跪地，顫聲輕呼：「神啊！是神聖長老阿亞離佛斯……」
只到唐恩的手將她輕輕挽住後，她的身體才逐漸恢復平靜，但兩眼中還是透出敬畏的光芒。
唐恩則顯得非常輕鬆，摟著她柔軟的腰肢，提出了幾個問題。
「你明知道我不是什麼神聖長老，為什麼讓我答應？另外，精靈族與翼人族的兩個女人前倨後恭，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打我身上神器的主意？」
北倉瞳俏臉含笑著道：「主人你也不是血使之主啊！能假冒血使之主，為什麼就不能假冒神聖長老哩。」
「有好處？」唐恩邪笑著扭了一把北倉瞳的*。他感覺自北倉瞳重活後，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突變，以前的陰冷之氣大減，取代是一種充滿陽光的生機盎然。
北倉瞳的眸子不由自主朝畫像上的那圈綠色珠鏈望去，喃喃道：「這是自然之神的生命珠鏈，傳說中這個珠鏈曾橫掃十萬大山，屠盡獸人和巨人族的三十萬聯軍，創造一統六族的不世偉業。」
唐恩撇了撇嘴，自嘲道：「它再怎麼強橫，也不過是掛在牆上的畫……」
北倉瞳正色道：「不，我從鬼王那裡得知一個秘密，這個畫上的珠鏈是可以拿下來的。」
「哦？」唐恩的眼中閃過一道異彩，伸手向珠鏈抓去。
北倉瞳快速伸手攔截，急呼：「不要……」
唐恩詫異地收手，等待北倉瞳的說法。
「想要拿到這串生命珠鏈，得要六羽神翼和光明之盾在手，否則，精靈族人早就拿走。」
唐恩訝道：「你不覺得他們另有所圖麼？」
「主人啊！換任何人有神器在手，都會惹人眼紅，不過我感覺主人大可讓他們偷雞不成反捨米，將計就計，將生命珠鏈拿到手，將來對主人會大有幫助。」
唐恩看著那串綠光熒熒的珠鏈，喉嚨有點發乾，道：「我只有六羽神翼在手，目前尚且不知道能不能駕馭它，還不知道這個光明之盾在哪裡？」
「主人答應的只是一個稱呼，又沒答應一定要負什麼責任，有了神聖長老這個在十萬大山中最尊貴的身份，精靈、翼人兩族要聽你號令不說，就是我們鬼族也要遵從。」北倉瞳笑道：「我們只要證實了生命珠鏈確有其事，接下來就看有沒有機會找到光明之盾的下落。」
不枉我為她遠赴萬里啊！時刻都為我著想。唐恩的目光順著她的臉滑向高低起伏的嬌軀，心裡一熱，正想著是不是趁這個機會親熱親熱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劇響。
不好！金承中又和天蠍王八蛋幹上了。
唐恩旋風般來到屋外，感受著來自天上雲層的震動。寬闊的草地上站滿了驚恐的老少精靈，紛紛對著天上指指點點。
天上一白一黃兩道光團忽而糾纏忽而分開，所產生的能量撞擊波層層擴大，如雲霧劃出波紋。
唐恩越看臉越冷。黃色光團是金承中的聖域空間，白色光團是太虛天蠍的天位領地，目前白色光團越戰越勇，而黃色聖域空間則不住萎縮。從實力上來說，天蠍之所以連續兩次都沒有能夠戰勝金承中，那和他天位領地被毀有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自我恢復的速度絕對要強過在陌生領域裡摸索著前進的金承中。
也就是說，在以後的日子裡，金承中的勝算一次比一次低。不定那一次，他就會被太虛天蠍徹底擊敗。聖域與天位之間的敗者下場往往比普通高手更慘，動輒空間或者領地被吞噬，**消散，靈魂遭禁錮。
北倉瞳似乎從唐恩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她俏臉一揚，「我去幫他。」說著身體做出往上縱躍的姿勢。
唐恩大喝一聲：「回來」，然後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道：「你好好在下面待著，不管什麼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北倉瞳顫聲道：「你……要去？」
唐恩哈哈一笑，「怎麼，瞧不起我？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吧。」
哈哈大笑中，他的身體凌空躍起，身化一道利箭射向長空。
雲層之上，虛空中的兩道光團越來越清晰，白色光團不住擴大，太虛天蠍的領地他曾經遊覽過，與以前的寬闊無垠相比，天蠍現在的領地才容納百人，裡面山水以及綠草白雲不過剛剛成形，唐恩依稀能看到他十分熟悉場景的雛形。
而黃色光團則被打壓得光氣四散，裡面一片虛無，看不見任何實質的物體，沒有半點真實感。
唐恩高罵一聲：「天蠍，你不是要找我嗎？老子來了……」驀地，他心頭像是被針刺猛扎般，臉色慘白，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白色光團中飛射出一道能量束，還未近身，唐恩已經大感吃力。
唐恩催動護體衛士，結果令他幾乎魂飛魄散。不知什麼原因，三大護體衛士竟不聽使喚，倉促間，唐恩右掌【滅魔】，左手【天擎】。
一聲巨響，白色能量波稍稍一頓，然後速度更快地穿越了漫天掌影指氣，強大的衝擊力在空中劃過一條恐怖的裂縫。
唐恩被逼的無奈下祭出最後的絕技。
——【絕處逢生】。
濃厚的墨色結界驀升，然後他的人和結界一起消失的虛空中。
遠處遙感指揮領地的天蠍發出輕「咦」，但很快天蠍便用精神能再次鎖定唐恩的方位。
「轟」的連續巨響，唐恩的身影竟被太虛天蠍強行震出真身。
金承中見唐恩處於危險之中，黃色空間倏地橫移，檔在唐恩前面。
又是一聲劇震。虛空震盪，亂雲飄飛。唐恩的身體被夾在兩道領地與空間的對壘中，渾身骨架都似乎被這強爆給震散，身體被擊得如雲霧般飄飛。
說來也怪，身體不受控制的唐恩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驀地靜了下來，天地突然變得寧靜而純粹起來……
一件令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他體內的彩色膽球就像脫離了束縛的小鳥，衝出了身體，與外界廣袤的天地倏然融合。但結果卻令他狂喜不已。這一剎那，唐恩的精神思感無限擴大，他清晰地感受到雲彩的每一剎呼吸，「看」到了大地上的精靈和它們驚恐的眼神，聞到森林裡花草的清香，白水湖裡的魚兒搖擺魚尾的節奏……
恍惚間，他的精神思感越飛越高，一切變得那麼模糊不清，「轟！」五彩膽球驀地開裂，徹底與天地融為一體，他倏地鑽進了一個金光燦爛的天地。聖域空間還是天位領地？他驚喜若狂的想從這兩個人間至高位面找到自己的相似點。奇怪的是，這個奇異空間與他瞭解的空間和領地都決然不同，他彷彿亙古生長在這個金燦燦的奇異空間裡，空間的每一次躍動，都和他的血脈相連，也就是說，他即使皺一下眉頭，這個空間都有所感應，甚至天地也與之並行呼應。
體內的九條龍體首次對主人產生了一絲敬畏之心，它們如寵物般向主人展現出討好的笑容。太虛巨蟹發出悠然長歎，一腳踏入奇異空間，彷彿這裡對他有無窮無盡的吸引力。
「噶噶！你真厲害，這樣都行！天才啊天才……」獸王撒拉和水母哈依拉德也不甘落後，在奇異空間裡歡快地奔騰跳躍，像是在慶祝自己的新生。
也許，這就是屬於我自己的奇異空間。瞬間，一股強大無匹的自信心漫入唐恩的心頭。他抬眼直射某處蒼穹，目光如穿透長空的利箭，劃破虛空。
太虛天蠍站在一處高山上，雙腕作出的切翻動作因這道目光而驀地緩了下來。
「撲哧」一口鮮血噴出，他如受重擊，臉色慘淡地死死盯著唐恩，大吼道：「不，我不相信……」
遠處又傳來一聲悶響，一道慘淡白光倏然縮回他的體內。
在新晉天位唐恩與金承中的夾擊下，天蠍的天位領地再次被毀，他的整個人顯然崩潰的邊緣。一個天位領地短時間內兩次被毀，這也是世間的奇跡。
「真留你不得，否則日後你必然成為太虛山的麻煩。」天蠍雙目精芒爆漲，倏地伸出一隻與他年齡和性別極不協調的右手。比之唐恩所見過所有女人的手還要來得白嫩、修長，五根閃著玉石光澤的晶瑩指甲展示出一種超常的活力。
【太虛手】。太虛山五大絕技，據說這是只能翻山倒海，能令星辰移位的奇異之手。破空而出之時，好似一條浮游於空中的飛魚，展著寒芒向唐恩滑來，優雅而生動但又帶有一種去法抗衡的震懾力，一種不可拂逆的意境。
頃刻之間，唐恩的身體金光大盛，一道閃著金光的人體出現在他的背後。
太虛天蠍瞳孔猛縮，失聲喊道：「巨蟹……你……」
巨蟹臉上閃過一絲矛盾，但他手中的光闋劍仍然毫不留情地刺向那隻手。
「鐺，鐺……」劍芒連續點在手上閃出一溜能量波，天蠍的手黯然失色，滿臉驚懼地收手而回。巨蟹怎麼會拔劍反戈？他身上怎麼出現天位特徵？
天蠍還不急細想，唐恩與金承中從兩個死角向他迫來。他黯然一歎，在無法啟動領地的情況下，他的身形是橫貼在半空疾滾，雙掌微翻，「啪，啪！」兩聲脆響，他的身體借勢後飄，一個側翻，直立而飛，瞬間消失的芒芒虛空。
唐恩望影長歎：「這樣都被他跑了。」
金承中的眼神不住地打量著唐恩，驚訝地張大嘴道：「你晉陞天位了？」
「好像是，又像不是，一下說不清楚。」唐恩說著，目光驀地轉向巨蟹身上，動容道：「你剛才搶著出來，是在向我表明心跡嗎？」
太虛巨蟹默然點頭，「你給了我一個晉陞天位的機會，我自然要有所回報。」
唐恩一陣迷糊，想不透到底是自己晉陞還是龍體晉級？
半晌，太虛巨蟹的身體緩緩消失在金芒空間。
這時，地上觀看的精靈族人齊聲高呼著「神聖長老！」的名字拜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