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喜憂參半》 文 / 攀峰
更新時間：2009-05-06
北倉瞳？她這麼快就回來了？唐恩旋即收起奇異空間，迎向門外。
咦！後面那個不是范甘迪魔導師嗎？唐恩的腳步一慢，北倉瞳和范甘迪已經出現在木樓台階上。
「遺跡森林一別，沒想到這麼快又相遇了。人生真的很奇妙！」范甘迪發自內心的笑著，伸出手來。
「是啊！我也沒想到能在遙遠的西西離亞大陸與范甘迪大人相遇。」唐恩不無感歎地緊握著范甘迪的雙手，「魔導師大人從遺跡森林出來後，一直在精靈王子在一起？」
北倉瞳接上道：「魔導師大人一直在南部森林，配合星月精靈戰隊佈防。」
「你比我想像中回得要快。」唐恩略停片刻，「鬼族那邊？」
范甘迪指著北倉瞳，讚道：「多虧了北倉瞳來得及時，精靈族不僅和鬼族簽訂了停戰協議，鬼族還答應與精靈、翼人兩族一起抵抗西西里亞的風暴。」
唐恩大喜過望，連連道好。
范甘迪猶豫道：「精靈女王托我向你道歉！以前有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原諒。」
唐恩挑了挑眉毛，淡笑道：「我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她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獸人大軍中的天獸高手。」
「關於天獸，我也有所耳聞，難道真的超越聖域天位？」
見唐恩點了點頭，范甘迪神情凝重，「如何應對？」
唐恩牽起北倉瞳的手，語氣沉重道：「如果只是獸人枷藍大帝前來，我們可以用多人牽制他，或許有一拼之力，但如果巨人王也隨軍前來，兩個天獸級高手，我們一點希望都沒有。」
「天獸現在並非無懈可擊。」隨著聲音傳來，精靈女王出現在眾人眼前。她手指身後一名全副武裝的男精靈，介紹道：「星月精靈長老安卡斯。這是神聖長老唐恩大人。」
他就是精靈族的最強者？唐恩萬萬沒想到精靈族的唯一天魁級高手，竟如此的年輕英俊。五官輪廓分明如雕刻般精細，兩眼散發出一股久經沙場的戰意，一身綠色的戰袍，肩膀處斜掛著一把弓，戰袍飄飛間隱約可見腰間一把綠皮劍鞘。
安卡斯也如唐恩一般，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神聖長老」。雖說他並不贊成精靈女王將假冒的「神聖長老」捧出來，但為了鼓舞兩族士氣，他也無話可說。
「見過神聖長老大人。」安卡斯緩緩彎腰。
唐恩連忙上前扶起他，讚道：「早就耳聞星月長老大名，今日一見，猶勝傳說三分！」
「兩位長老都是我族的中流砥柱，這次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精靈族的命運交給你們了！」精靈女王繼續說著一些煽情的話……
安卡斯的身形被這番話刺激得挺如巖壁，而唐恩則正好相反，精靈女王每說一句，他便暗歎一聲，末了，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便出聲打斷女王的發言，道：「女王陛下！您剛才說天獸現在並非無懈可擊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獸人大帝與巨人王只是趁聖樹生機逐漸斷絕的間隙中，獲得天獸突破，但也由於剛獲突破，離真正的天獸還有一定距離。如果沒有神聖長老大人拯救聖樹，我們才真正絕望哩！」精靈女王說到這裡，眼眸裡突然湧現出信心，「它們為什麼要著急攻擊我族？那是因為隨著聖樹生命力的逐漸恢復，西西里亞的平衡法則會將天獸者打回原形。」
精靈王子伊蘭士突然疑道：「我感覺到前不久聖樹的能量突然暴增暴減，現在像是進入沉睡……」
精靈女王胸有成竹道：「我的孩子！這正是聖樹在聚集力量，等待天獸者的到來。」
唐恩臉上頓時流下冷汗，暗暗呻吟道：天啊！生命之樹明明是因為抽取了大量能量，而陷入休眠期，怎麼被理解成積攢力量？真扯啊！讓我怎麼向精靈族解釋呢？
北倉瞳察覺到唐恩的異常，偷偷發出一個疑問的眼神。
連范甘迪也投以詫異表情。
精靈女王的眼睛亦瞟了過來，淡笑道：「神聖長老有什麼看法？」
唐恩臉色憋成一個很難看的顏色，好半天，像是在回答更像在自言自語地發出低喊：「沒有什麼辦法，只有拼！拼了……」
安卡斯堅定道：「我族能屹立西西里亞萬年之久，所經歷的大小戰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論多麼嚴峻的形勢我族都挺了過來。請女王陛下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衝了過來，一頭跪倒在地，氣喘噓噓道：「報告……女王陛下！獸人聯軍……」
精靈女王玉臉變色，驚道：「難道，他們已經穿過了精靈森林？」
「不，不，獸人聯軍突然撤退。」
這個消息使全場人都愣住。
精靈王子伊蘭士大喝道：「消息來源？有多少準確性？」
「我證明消息確鑿。」十米開外傳來翼人女王的聲音。
精靈女王又驚又疑道：「竟是真的？這解釋不通啊？它們怎麼會突然撤退，不會是戰術上的迂迴，或者另有毒計？」
翼人女王堅定地道：「我的翼人空衛連續跟蹤三百里地，從昨天晚上開始，獸人軍隊就開始撤退，稍後巨人軍隊也隨之撤退，從獸人士兵的表情上不難看出鬱悶和不解，沿途有不少獸人士兵甚至將兵器都仍掉，所以我才急急趕來，證明這個消息。」
第一個大聲叫好的人是唐恩。他興奮得像是揀回一條生命般拉著北倉瞳轉身便衝向小樓。臨進門一剎，他特別認真地回頭，「呃！各位是不是該換個位置說話？」
范甘迪魔導師立即醒悟，連聲道：「對，不打擾神聖長老，我們去女王陛下的宮殿。」
場上的人頓時散去，遠處隱隱響起一陣陣歡呼聲。顯然精靈族已經為強敵的撤退而開始慶祝起來。
唐恩一隻腳將門勾上，雙手猛地摟住北倉瞳的腰肢，閉上眼，鼻子在北倉瞳的秀髮間嗅了嗅，發出長長的舒爽呻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來，寶貝！」
「真可以鬆口氣了嗎？」
「當然，為什……咦？」唐恩驀地睜開眼，這聲音，絕對不是出自北倉瞳口中。而剛才還好好的北倉瞳，此時卻酣然入睡。癱軟在他懷中。
唐恩心下一寒，低喝道：「你是誰？」
「我是你的恩人。」
「恩人？狗屁。」唐恩說著釋放精神力束探測對方的存在。遺憾的是，哪怕是對方的聲音方向他都無法鎖定，「你到底是誰，將她怎麼樣了？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麼來路，都別動老子的人，半根毫毛都不行。」
「放心，她沒事，只是讓她小睡一覺。」那道聲音又說：「沒有我幫你，枷南會撤軍嗎？獸人聯軍不撤，你能在天獸之下逃生嗎？」
「獸人聯軍突然撤退的原因是因為你？」雖在極力掩飾內心的震驚，唐恩鼻翼仍禁不住顫動。「你是誰？為什麼？」
驀地，牆壁上那面空白的畫像動了起來。
一個瘦得跟骷髏似的老頭出現在畫框之中，佔據了原來神聖長老的位置。老人臉上浮現出歲月洗刷過的斑斑痕跡，雙眼卻出奇的明亮，瞪視著畫像外的唐恩。
半晌，唐恩脫口而出道：「你就是封印了他兩千年的那個人？」
「阿亞里佛斯？不，封印他的另有其人。」老人發出一聲輕歎，「他用生命之血封印了阿亞里佛斯，自己也……」
「你到底是什麼人？神還是魔？」
「神魔算什麼東西。」老人的眼神裡炯射出無比高傲的光芒，「當年神族、魔族、人族從西西里亞脫幅而去之前，地位甚至還不如鬼族。」
「啊！」唐恩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他的腦海中似乎開始勾勒出一幅模糊的畫面。
「不過後來這三族的確佔據了世界之巔……我是不是太囉嗦了，和你說這個幹什麼，幾萬年前的事情，現在誰還知道，誰還在意呢？」
「不，不，我在意，我不閒您囉嗦，您說說……」唐恩緩緩將北倉瞳放在木板上，認真道：「比如我就知道，【遺跡森林】就是從西西里亞大陸脫幅而去的，那麼祥瑞大陸又是？」
老人眸光驟閃，緊盯著唐恩，歎息道：「你能推測到這個程度，不簡單。不過，有些事情是你不需要瞭解的。年輕人，請接受一個活了一萬年老頭子的告誡，永遠不要去試圖瞭解。」
「那好，我能知道我在和誰進行對話嗎？」
「和誰……等等，我的名字，好像有兩個……」老人沉吟半晌，「你可以稱我為沙通，對，沙通。」
沙通，好怪的名字？唐恩轉了轉眸，「沙通大人您是怎麼讓獸人退兵的？」
老人淡淡道：「我不過是和枷南天獸過了幾招，告訴他，天獸並非無敵。」
唐恩又是一震，倒抽一口冷氣道：「您的意思是，枷南大帝是被您給嚇跑的，比天獸還強的位面？還是有問題，即使您干跑了枷南大帝，要索取回報那也應該去找精靈女王啊，怎麼跑來我這裡？」
「你不覺得我同樣是在幫你嗎？實際上我真正想幫的只是你，小精靈不過是沾了你的光。」
日，我明白了，這老傢伙是不是在打我神器的主意。唐恩後退兩步，左右手暗暗做出準備，一手護著北倉庫瞳，一手暗對著畫像，腳隨時準備踢門而出。
「別擔心，我只是來和你做個交易。」沙通的眼神安然深邃，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交易，嘿嘿！我有什麼值得您看中的東西？」唐恩警惕不減。
「你身上有很珍貴的東西，特別對某個異族來說，是它們趨之若鶩的夢想。」沙通緩緩道：「我幫你趕跑了枷南，你承認嗎？」
「呃……我原則上承認。雖然您實際上是幫精靈族趕跑的，但我這人不耍賴。」唐恩打定主意，一旦要求與神器寶貝掛鉤，媽的，立刻跑路。
「很好！那麼我要求的回報是，你不得將體內的東西交給任何人，不管在什麼情況下。」
「體內的東西？」唐恩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神器不在體內啊，而且看他，也沒有要搶奪的意思，體內……難道是九條龍？
「就是你體內的九頭……恩！」老頭語氣認真地道：「有個很強的人會找你要走它們……」
「有多強？」
「比什麼天位啊聖域天獸強太多。」
「那麼強？真找上我了，我縱然要反抗也實力不濟啊。」唐恩忽然覺得壞事要變好事了。
「不，這和誰強誰弱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你不願意，神仙也搶不走。」
「哦！「唐恩的胸脯一挺，眼睛一亮，眨眼道：「這意思是說，你也搶不走？」
老頭不無尷尬地笑道：「我，根本沒有那份貪婪，請相信我。」
我相信你才怪。唐恩裝出為難的樣子，歎道：「我這麼幫你保護……它們，總得有什麼報酬吧，你是不是得付點定金什麼的。」
唐恩滿心以為老傢伙總得拿出點什麼，比如幾招保命絕學？或者件把大殺器等等。萬沒有想到老頭居然伸指頭敲著像框道：「年輕人，做人不要太貪，要知道，這是交易，我的定金之前已經給付。」
「哦，哦！忘記，是你趕跑枷南。」話說到這裡，唐恩便再無繼續下去的興趣。打了個哈欠，「喂！你要走人前，記得叫醒我的妞。」
「你一定要記住，也許來人是個天大的美女，或者是……」
唐恩指著他的鼻子，大義凜然道：「即使我不是什麼位面的強人，但你也不能懷疑一顆說話算話的心。」
「哦……」
「這事就這麼定了。你趕緊叫醒她，我就不送您了。」
老人的眼睛眨了眨，想了想，「我還是覺得不保險，這樣吧，我送你件保命的東西。不過，你只能對索取你體內東西的人使用，讀別人也許沒有什麼效果，別說我沒提醒你。」
說完，唐恩手上多了件小貝殼，粉紅色的，拇指大小，紋路像一條條小溪。唐恩掂量掂量，隨手扔進個儲藏空間，再抬頭時，畫像上一片空白。
「主人……我剛才，好像睡著……」北倉瞳揉著眼睛，神情庸懶地撲到唐恩懷裡，柔聲道：「好想睡覺……」
「我也想啊！走吧，寶貝！一起睡覺去。」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個地方，有兩個人在對話。
如果唐恩在的話，他應該能聽出來，其中一個就是畫像中消失的老頭。
「老祖宗！您說您沒有毀掉九子龍神？為什麼？」
「因為我毀滅不了，即使我能毀滅唐恩的身體，但瑤池龍女能立刻感受到九子神龍的氣息，況且神龍的靈體已經受到過神之空間的洗滌，縱有天地之力亦無損，除非天地齊滅。」老頭說到這裡，怒不可歇地發出低吼：「神族為什麼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是誰多管閒事？給我派人去查，唐恩在【遺跡森林】裡的一切動向。」
「尊老祖宗命，我稍後就派人。」一個稍顯年輕的男子小心翼翼道：「您為什麼擊退枷南，讓他們狗咬狗對我族也有大利。」
「阿里克斯！我不希望唐恩死在枷南手裡，他死，龍氣升騰，瑤池……」老頭慢悠悠道：「我給了枷南半年時間，半年後他再攻擊精靈族地，我將袖手旁觀。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也需要這半年的時間，找到毀滅龍體的辦法，而且半年後，枷南一旦攻擊精靈族地，她們會不會繼續尋求這個所謂的神聖長老的庇護呢？」
「小的明白。老祖宗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