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不速之客》 文 / 攀峰
更新時間:2009-07-17
「北倉瞳!你回到帳篷,保護蘇小乙。」唐恩說完,漆黑的眼睛落在黑暗的虛空中。心底盤算著來人的身份。
按道理說,在北卡萊他只有雷姆王子一個敵人,但雷姆王子已死,自己又對北卡萊的拉比希多國王陛下有救命之恩,多少能抵消殺子之恨。
那麼會是誰呢?太虛山?西威的太子殿下還是尤里亞家族?該不會是潘多拉大魔王還安排什麼後手吧?
唐恩突然覺得自己忽略了某個關鍵。潘多拉大魔王既然選擇了雷姆作代言人,其中他最看重的應該是雷姆身後的北卡萊王國,而不是雷姆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才智。
比如他擊殺雷姆之時,雷姆身邊除了大左爾格之外,王子府其他六名護法高手呢?還有那頭叫小黑的魔獸呢?
夜幕下響起一道道有節律的聲音,像是踩著唐恩的心跳般,發出「砰砰!」聲響。
這時,唐恩的奇異空間第一次有不經召喚就脫幅而去之意。他感到一股無名的蹊蹺。奇異空間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與他身心相連,怎麼會有這種異常出現。
他高度集中的感官告訴他幾名戰僕情緒變得很煩躁,似乎有什麼東西影響戰僕的心神,唐恩索性讓奇異空間延伸出去,結果發現他的前方傳來一種很龐大的魔法團。
在他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副場景:在草原密佈的野草叢中,六名黑影將黑暗魔法元素轉移到身邊每一顆草葉之上,這些野草葉片瞬間瘋狂生長,眨眼般就變成五米高的巨草,龐大的枝葉阻擋了夜風的吹襲,將唐恩所處的地方包裹成一個密封空間。
想必這六道黑影就是雷姆王子剩下的六大護法,也是潘多拉所依重的第二波力量。
想到這裡,唐恩瞬時發出指令。
「哈哈!我第一個出場!」
獸王撒拉洪亮的聲音剛起,兩隻巨翅驀地出現在巨草之上,「噗嗤!」狂野的勁風似乎要將野草連根拔起,巨草叢如大海中的孤舟般瑟瑟搖擺,眼看即將要被風掀至半空。
獸王撒拉臉上殘酷的快意突然一斂,雙翅快速回收,就在這一剎那,千百萬搖擺的巨草驀地化為一個個巨型魔獸,與大陸上曾經出現過的魔獸絕然不同,這些魔獸與會飛的幻影一一樣,一些升至空中,一些身影瞬間鑽入地下。幸虧撒拉的雙翅回收,但依然被從地下鑽出的魔獸扯落幾根獸毛。
獸王撒拉氣得哇哇大喉,夜空中滿是他狂暴的尖嘯,天雷錐猛擊著地面的飛起的塵土,一時間飛砂走石。
每一片被天雷錐擊打過後的塵土,都撒出大片大片的黑血,落下骨散肉斷的魔獸屍體。
「地獄深淵的卑鄙東西,在獸王撒拉面前也敢撒野,都給我死……」眾多飄蕩在虛空的巨草和灰塵在天雷錐的下,瞬間被撕成碎片,漫天的血霧爆開,濃烈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
不多久,獸王撒拉的怒吼聲逐漸弱了下來,它發現,自己周圍的野草和灰塵不僅沒有變首,反而越來越多,天上地下,密密麻麻。
唐恩相繼喊出水母和太虛巨蟹加入與野草灰塵間的戰鬥。
尼古拉奇剛出奇異空間,就被一種強大的精神壓力瞬間籠罩,甚至連動都不敢動,她駭然將目光看向唐恩。
唐恩的眸子直直向虛黑的夜空投去,奇異空間替代他的思感向漆黑的雲層探去。
小黑。雷姆王子的護身魔寵,正佇立在夜空,四爪揮舞,嘴裡念出一道道魔法咒語。
雖然小黑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但唐恩卻感覺自己被牢牢盯住。他清楚地知道,現在只要自己有一點輕微的動作,那麼將落入彷彿永無止境的野草灰塵團之中。
「唐恩先生,現在能和你做個交易嗎?我出手幫你解圍,你自動放棄奇異空間的控制權。」北斗龍女的聲音清晰的在唐恩耳邊響起。
「勝負尚未定論,龍女大人您急什麼。」唐恩毫不猶豫搖搖頭,放棄奇異空間就等於放棄魔法豆,他將徹底失去戰力。再說他還有九子龍神這最大的殺招。
「囚牛!我答應你,只要我的內外空間融合,我立刻撤消對你們的控制權。」
聽著唐恩的話,躲在遠處的北斗龍女駭然失色。她沒想到唐恩竟玩了怎麼一手,許諾給龍神自由。對龍神自由的控制是瑤池在世的唯一目標。自從這個世界莫名其妙多出了九頭無法控制的龍神後,瑤池第一代主人就煞費苦心,利用瑤池之水誘惑九子龍神,接而在長達千年的時間內,對龍神進行洗腦和身份轉換,眼看接近成功時,九龍神卻霍然失蹤。
如果唐恩真的能融合內外空間,給於龍神自由,那天下豈不大亂?
「我信你一次。」囚牛的聲音,像是來自天邊一般在整個天際響起。
只見夜幕下陡然現出九條顏色各異的巨大龍體,囚牛的金色龍身映紅了夜空,龍眸裡閃爍著高貴的鋒芒,直接下達了死亡的宣判。「殺死這些來自黑暗深淵的骯髒東西。」
說完,一條金龍直奔天空中的小黑。
另外八條龍盤旋直下,如同幻覺一樣,整個大地都在這瞬間發出巨震。浩大的龍息氣爆猛然從高空向下籠罩而去!那些扭擺著腰肢的巨大野草往往還沒來得及化身之時,就被大地狠狠向下扯去,大片大片的巨草一下擊入大地之中。漫天灰塵血光乍現!虛空中不斷出現魔獸的斷裂軀幹和腿骨毛爪,在空中淒慘的甩動著,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大勢已定,唐恩終於可以騰出手教訓雷姆王子的餘孽——六大護法。
唐恩迅速啟動「絕處逢生」魔法進行隱形,身影像幽靈般飄了出去,然後消失無蹤。
就在離唐恩不遠處一名魔法師打扮的護法只覺得空氣中隱約傳來摩擦聲,正當他揮動手中的魔杖時,風聲驟然變強變明晰,一道朦朧中帶著黃色光芒的手臂驀地在他頭頂吐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魔法師的頭顱頓時發出碎響,血花飛濺,一顆頭顱飛上半空,連叫喊聲都來不及發出。
隨後唐恩又悄悄逼近第二個人。雖然對方渾身都是戒備架勢,但無奈唐恩不僅有隱身之術,而且在精神和思感能力都要超過對方,他的手指欺近對方胸口時,對方才來得及進行第二步反應。
「砰!」這名護法的胸*出碗大的血洞。
旁邊魔法化草、塵土的戰鬥,自龍神加入後,很快呈現一邊倒的趨勢。特別是囚牛在天空逼得小黑走投無路、騰不出手來指揮這個魔法陣時,地下野草復原,塵土落地。被激怒的獸王撒拉殺得興起,龐大的身軀佈滿了魔法的密紋,金紅色的光芒閃耀,一個瞬間,一名護法被它砸成肉醬。
水母與太虛巨蟹也不費吹灰之力各解決了一名護法。
當醒過神來的尼古拉奇疾奔向最後一名護法時,唐恩大叫:「留他活口。」
最後一名護法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很顯然眼前的景象讓他嚇的不清。聽到唐恩的話,他忽然抬頭對唐恩一笑,「卡嚓!」他竟然自己扭斷了自己的脖子,猶自聳立在肩膀上的頭顱翻轉著,臉上不甘的恨意,並未因死亡而消褪,反而愈來愈濃。
唐恩猛一垛腳,抬頭想天空望去。
小黑,是他瞭解潘多拉線索的唯一機會。
囚牛的龍尾一次次準確命中目標,小黑的身體在打擊下一次次放大,最後到足以與巨龍媲美的程度。但它的行動力卻逐漸弱小,動作遲緩如嬰孩般,一直後退,再後退!
這時它的身後悄然出現另一頭從地面爬升的巨龍,與它的老大呈首尾相連的包圍之勢,務必要活捉生擒。
「砰!」的兩條巨尾同時拍中小黑的身體。
小黑髮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巨大的身體像被扎破的氣袋一樣,四散五裂……
唐恩挑了挑眉頭。
天空中又是另一個景象。四散五裂的身軀突然化成大滴的液體,像雨水般灑落在地上,瞬間滲透土層。
囚牛的身體一縮,回到地面,揚起龍頭湊向唐恩,不好意思地道:「讓這狡猾骯髒的東西跑了。」
唐恩長歎一聲,道:「我明白了,它才是潘多拉的真正化身。不怪你,也怪不得你。」
「沒想到,潘多拉魔神重現人間……」北斗龍女神色不正常的走了過來,向看怪物地看著唐恩,疑道:「怪了,潘多拉不依不饒地追殺你,好像太虛山也在找你的麻煩,還有連太虛山都不敢介入的西西里亞大陸……」
唐恩淡淡一笑,咧嘴道:「還有最神秘最威嚴的東海瑤池,好像也在找我的麻煩。」
北斗龍女嫣然一笑,道:「我似乎小看了你。一個敢與潘多拉為敵的人類,又怎麼會在乎東海瑤池呢。」
唐恩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收了奇異空間,緩步走向帳篷,柔聲喊道:「沒事了,我,可以進來休息嗎?」
裡面立刻傳出蘇小乙的一聲清斥。「自己扎個帳篷去,這裡不歡迎你!」
唐恩訕訕一笑,回過頭。
北斗龍女吟吟笑道:「不打擾的話,我們說說話。」說著向遠處的山包上走去。
盯著她妖嬈的背影,她的態度怎麼前後差別如此之大?唐恩不禁覺得錯愕。
稍稍沉思片刻,唐恩毅然舉步跟上;她是這個世上最有能力至他於死地的人之一,但她又是最不希望他死的人之一,有龍神牽扯在裡面,他在內外空間沒有融合之前,絲毫不必擔心她『一旦內外空間融通了,那就更不必要擔心她。或許到那時,這個世界上沒人是他的敵手。
北斗龍女沒有如他想像般席地而坐,而是緩緩飄上一顆小樹之上,飄灑如雲,絕美的眼眸項是望入了唐恩心底,悠悠地說道:「你的空間很奇妙,我想不出這是何種方式?但我知道,你是個假天位。」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麼能知道呢。唐恩沒有躍上樹尖,而是很隨意地往地下一坐,半真半假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另外,何為假天位?」
「你擁有天位空間,但卻沒有天位的真正實力,我很好奇,你的空間來歷。」北斗龍女露出難得的一笑,像是千萬束鮮花在夜空綻放。
假空間?難怪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唐恩看著她如花的笑靨,暗道:使美人計?他又實在無法想像,像她這樣的女子會……所以他當即排除了這個齷齪念頭,每一種可能性,就像走馬燈似地在他的腦海中演繹推敲,又—一被他否決掉。
大深夜的,孤男寡女,又在荒郊野外,她想和自己談什麼?笑什麼呢?
他唯一肯定的一點——九子龍神的事。
但稍後的對話中,她卻矢口沒提龍神的半個字。
「如果我能進入你的空間一遊,也許可以幫你找到融合內外空間的辦法。」
「進入我的空間……」唐恩大笑,半晌,他反問道:「這個空間就相當於我的身體,龍女大人!我若說要進入你……你會答應嗎?」
北斗龍女不怒反笑,「沒有我的幫助,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融合貫通。」
「憑什麼下定論。」
「因為你的空間若沒有外力,永遠不可能被打破的同時與外界相融。」北斗龍女大有深意的繼續道:「這個世界肯定有幾個夠資格打破你的空間,但在打破你空間的同時還能保證你**不散,精神不失的人卻只有我一個。」
唐恩乾笑一聲,看向她認真的眼眸,心中冷了半截,嘴上卻依然強硬道:「這個無需龍女操心。」
她冷不防地從樹上躍下,欺近他身畔,絕美的五官特寫放大在他的目前,一雙清潭似的眼眸波光流轉地盯著他。
「太虛山如何?我幫你,你讓我進入空間。」
唐恩聽得又驚又喜:驚的是她怎麼知道他與太虛山之間的恩怨?喜的是她願意助她一臂之力。
但是當他不經意間看到她的明眸中不帶一絲情感時,頓時改了口風,「太虛山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龍女的幫助。多謝了!」
「唔……」她認真思索了半秒,神色未變,口氣平淡地道:「那我就跟著看下去,看你憑什麼與太虛山鬥。」
「你真的很想進入空間?」他挑釁地望著北斗龍女,「除了我的女人和戰僕,不會有第三種人進去。」
話一出口,唐恩開始覺得後悔。
見鬼了!他會說出這種種話?對方是瑤池的北斗龍女,不是酒吧的吧女。
而更令他錯愕的是她的反應——
「年輕人,你知道我的年齡後就不會說這種話,你要是知道上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是誰,他的下場如何的話,你肯定會後悔……」北斗龍女冷冰冰地轉身,身體頓時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氣中殘存的淡淡幽香。
年輕人?她很老嗎?除了她的眼神判斷不出深淺,她的全身上下乃至五官,無處不透著年輕,頂多二十五歲。這是唐恩的最後結論。
注視著漫天星空,他突然想起了老騙子和金承中。
「老騙子啊!你可要挺住,都能躲過幾十年,再堅持幾個月,我就會讓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達布拉格城的街上。」
遠隔千里之外的某個人,陡然打了個噴嚏,喃喃道:「有人在詛咒我?」
白淨遙看了看天上淡薄的星辰,眼眸忽閉忽閃之間,身體一閃,迅疾消失在小巷中。彷彿從來就沒出現過。
夜,死一般的沉寂。這座不到萬人的小鎮上,已經很難看見半點燈火。
初春的寒風肆無忌憚地從各個街道小巷、臨街的弧形窗戶邊穿過,帶來一絲絲細微的尖嘯。
白敬遙蹲下身體,像千年屹立的雕像般,一絲不動地隱入和他衣服顏色相似的土壁下。
他憑什麼逃過了太虛山近二十年追殺,靠的就是直覺和謹慎。任何細微異常他都不會忽略,否則後果和結局是他無法承受的。
眼看天色有漸明趨向,白敬遙不能再等待,他必須冒險。他很明白,只要天一亮,自己就會陷入包圍圈。選擇此時突圍,是最好的時機。
他微微直起身子,寒風吹拂著他的衣杉,帶著徹骨的森森寒意,吹得他的毛髮根根直起。
虛空中陡然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
「你若再多堅持片刻,我一定會放棄的,可惜啊!」
「白羊!」白敬遙苦笑著走了出來。
巷角無聲無息出現了一道人影,身體魁梧強健,肩膀極寬,胸骨渾圓,四四方方的大腦袋,黑色的瞳仁微微凸鼓。怎麼看都似一個粗獷的普通男人,和留連在下等酒吧的醉漢們沒什麼區別。但是他行走間的步姿卻宛如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
太虛白羊,太虛山十二宮中劍術最佳的兩個人之一。
不知道第多少次面對白敬遙,他自己都記不清楚,記憶裡留下的是白敬遙一次次從他手中溜過。
他緩緩抽出腰間長劍,用一種與他體形極不相符的柔和語氣道:「不要再躲藏,好嗎?只有真正的勇者才配死在我的劍鋒下。」
「你這個王八蛋,追了我幾十年,真追上癮了嗎?」白敬遙沒有去拿掛在胸前的魔法杖,而是掏出一把黑色的小型三角叉,黑芒驟然晃動。
空氣中發出「吱!」的刺耳聲響。黑色的三角小叉宛如三頭雄獅憑空而至,一股霸氣宛如失控般瘋狂無匹地無限暴漲,強大壓力導致空氣都有崩潰的危險。
「一年多過去,你還是沒什麼進展。」太虛白羊悠然的語調中,三角叉的黑芒急速射向他胸前的一剎那,他龐大的身軀竟如細腰女人一樣,美妙地向後彎腰、旋身,千鈞一髮間閃開了銳利的角叉。
雖然不是第一次和太虛白羊搏鬥,白敬遙仍不禁對他的身手暗讚一聲。他驟然加速,身體憑空飄飛,驀然出現在太虛白羊頭頂,三角叉高高舉過頭頂全力劈下。
為了對付該死的太虛山天位,他在有限的時間內無法全力投入到魔法的世界中。為了保命,他不得不分心苦修近身搏鬥的武技。否則,他還沒來得及唸咒,對方的劍拳掌指早就解決了他。
太虛白羊淡淡一笑,狹長的劍鋒銀光閃爍射上天空,十字形的劍鍔上的寶石挑釁似的放出弧形光芒,將夜空映得明亮,猶如白晝。
三角黑叉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
太虛白羊的鋒刃劃過空氣。
「砰!」地一聲悶響。整個地面為之震顫,空氣被劇烈的衝擊攪得支離破碎。
太虛白羊後退一步。白敬遙大喝一聲,三角叉驀地從他手中飛射,猶如脫韁野馬,不可阻擋,三角叉帶著弧線在天空劃出詭異的線路,彷彿要吞噬和撕裂任何物體。
三角叉離太虛白羊的頭顱越來越近……帶出一股龐大無匹縱橫交錯的引力,讓他無可避讓,無可抵擋……
太虛白羊雙足並立成丁字,倏地舉劍斜刺地面。
塵土飛揚。地面上飛綻起萬粒浮塵,猶如蕩漾在空中的一片黃土團。轉瞬間,細小的浮塵顆粒狠狠地砸進了三角叉散佈的黑芒之中。
「卑鄙!你進入了天位……」白敬遙如遭電噬雷殛般渾身劇震。一種無力感頓時籠罩了他的身心。二十年的追蹤博弈,對方雖說一直佔有上風,但他從沒有輸得這麼慘。天位的層面使他石破天驚般的殺勢瞬間冰消瓦解。
「噗!」白敬遙口中噴射出一道血箭。這時,他的眼中隱隱有種解脫的喜悅感逃了二十年,終究逃不過命運。哎!親愛的小唐恩……師叔幫不了你了……
「對不起,我上個月晉陞天位。」太虛白羊手中的劍尖前端微微顫,「我們的追逐遊戲,到此結束。」
「結束了嗎?不,才剛剛開始呢!」
這道聲音似在小巷另一頭,又像遠在天邊,卻使得太虛白羊臉色頓變,抬眸射向天空的雲層。
一道冷寒的眸瞳劃破天空。
直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