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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18章 最低谷 文 / 特色

    更新時間:2012-11-30

    第218章最低谷

    接下來,梁家禍不單行。

    霸天虎和霸恬恬這一對兄妹要為梁風報仇雪恨,可無奈霸天虎被打暈後就直接被霸無敵關押了起來。霸恬恬這個小蘿莉又豈能拗得過一區之首長的霸無敵?

    她同樣被關押起來。

    這一對對梁風情深義重(尤其是霸恬恬對梁風還別有一番情愫)的兄妹,他們在關押的房間裡大吼大叫,要上吊都沒有出來。

    梁風成為廢人,被挑斷腳筋手筋的傷口觸目驚心,梁風的母親安芝看到梁風這個樣子的第一眼,就直接昏厥了過去。

    第二天,她一夜白頭。

    本來還沒有人老珠黃的她,彷彿走到了人生的盡頭似的。

    但想到自己的丈夫還有自己的兒子遭此一難,鬥志全無,狀態差到了極點。安芝挺起了脊樑,苦撐起無人當家作主的梁家。

    樹倒猢猻散,這是人性使然。好在安芝的強自苦撐,倒是讓梁家下人的這苗頭給熄滅了。

    然則好景不長,孫家的第二波襲擊到來了。

    先是以他孫家的強大財力,強勢收購梁家的醫藥產業,再是來自機關的協助打壓,梁家陷入死局,風雨飄搖。

    若非安芝能力,恐怕早就土崩瓦解了。

    可是,一人之力能有多大?安芝苦苦支撐了二十天,終於不堪重負。

    梁家破產了。

    變得一無所有。

    房子賣掉充錢,下人們紛紛離去。偌大一個家業,毀於一旦。

    在這二十多天裡,梁風痛苦至深,不是身痛,而是心痛。身為「少年醫王」的梁風比誰都清楚,自己手腳筋絡被挑斷,和廢人無異。

    每次想到自己吶喊要找孫奇算帳,梁風就是一陣自嘲。說到「少年醫王」的稱號,梁風更是苦笑不已。

    彷彿被千萬人嘲笑一般!

    在此其間,遠在燕京的謝曉婉,張花花,六六還有任明明都給梁風打過電話,只是梁風一個都沒有接聽。

    因為今非昔比。

    就是自己的師傅劉國彬打來電話,梁風都沒有接聽,梁風覺得自己不配。

    梁風更知道劉國彬打來電話,多半是因為劉甘婷,他知道劉甘婷的性子,雖然性子固純,但是她卻是不善表達自己。

    想到劉甘婷,梁風心中一痛。

    仍然記得,在離開燕京的時候,自己曾經說過要給她一個交代,可是,可是這交代恐怕要交代一輩子了。

    享盡人間富貴的時候,梁風何曾聽到別人說過自己的好?而現在梁家土崩瓦解,一無是處,各種閒話就出來了。

    看眾說,這多熱鬧。

    嫉妒者說,這是報應。

    落井下石者說,你看,這一對父子都成了廢人。

    ……

    這一切,梁風無言承受。

    只覺得這世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梁家遇到了最現實的問題,那便是錢。

    賣了房子,賣了家當,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賣了,才勉強將破產欠下的債給還上了。只是這樣一來,當家作主的安芝變得身無分文。

    在這個只認錢的社會,安芝認命了。

    無奈之下,安芝只好向她的哥哥打電話借錢。

    安芝在未嫁給梁權的時候,農村人出身。她有一個哥哥。

    安芝嫁給梁權漸漸變得富裕的時候,她這個親哥哥沒少找她借錢,每次安芝都是借多,沒有借少過。隨著梁家的醫藥事業越做做大,安芝更是沒有讓她這個不算富裕的哥哥還錢。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安芝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梁家會有這樣一天。她打通了自己哥哥的電話:

    「喂,哥,現在我們家出了一大檔子事……現在手上沒有錢,你能不能借我們一些?」

    對方沉默了一下,說道:「妹妹,你家裡的事我都聽說了,現在在鹿城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這樣吧,我手上就只有二百塊錢,你拿去。不過妹妹,我得把話說在前頭,以後別再找我借錢了,我家沒錢。」

    安芝:「……」

    安芝沉默了好久,突然感覺自己的這位親哥哥陌生了。

    是人陌生了,還是這個世道原本如此?

    人情似紙,張張薄。

    安芝找了個小時工,是處處受人鄙視的清潔工。

    其實以安芝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一個很好的工作。可是無奈她的頭一夜之間全白,再也黑不回去了,她的面容也是蒼老了不知多少倍,她這樣的形象哪裡還有公司肯要她?再說了,她這個小時工還是工資日結的,可以及時給她們一家三口提供吃喝。

    這個時候,梁風和梁權還都臥床不起。安芝受盡鄙視眼神,辛辛苦苦一天才能掙七十塊錢。

    這七十塊錢是三個人的生活費。

    不用多說,日子過得很苦。

    這樣一直持續了十天,梁風終於可以下床顫顫巍巍地走上一小段路,就是使不出大力氣來。

    至於梁權,因為梁風無法再對他施針救治,而他腿上的病毒又是十五日一發作,是以梁權的腿病更加的厲害。

    其實,如果梁家不敗落下來的話,就算是梁風不在梁權的身邊,梁權還是可以買藥來控制住這病毒的。

    可是,那藥的價格在現在的梁權看來,是那樣的奢侈。

    這幾天,梁權總是會一個人默默坐在床上發呆。而梁風,雖然可以稍微走路了,可是他的意志卻依然消沉。

    站起來了又怎麼樣?使不出力氣來,不還是一個廢物?

    這樣的念頭,一直縈繞在梁風的心頭,揮之不去。

    安芝白天上班,只有將他們父子放在這租住的房間裡,連個照顧他們的人都沒有。好在梁風已經能下床走路,勉強可以照顧一下梁權。

    至於梁風的爺爺梁正道,就是其子梁權都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方,因為這個老爺子雖然年紀很大了,可是一生愛武成癡,身板硬朗的緊,在家裡呆不住,老是出遠門遊歷天下。而他這一輩的老人,從來不用手機,根本無法聯繫到他。

    至於梁風的奶奶,早就仙逝了。

    真是不知道,哪天梁正道回來了,看到原本富麗堂皇的梁家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換成了別人居住,他的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這一日,安芝出去工作後,梁權拿起兩根木板來支撐自己的身體站起(他的那個輪椅早就在破產的時候賣掉了)。

    梁風雖然意志消沉,但是看到父親這樣,還是問了一句:「父親,你要做什麼?」

    梁權艱難地站正身體,然後微微一笑,對自己的兒子說道:「沒事,我就是在家裡悶得受不了了,想出去走動走動。」

    梁風剛想過去攙扶一下,但身體動了一下就停下了,現在的梁風,最怕的就是出門。害怕見到別人的異樣目光。

    他和父親成為母親一人養的廢物,周圍鄰居無一人不知曉。

    梁權就像是看透了自己兒子的心態,再次微微一笑,道:「不用你扶的,我能支撐住。」

    梁風便不在言語,悶悶坐在屋裡。

    梁權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只是這一眼,就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兒子給看進心肉裡似的,深深的,深深的。

    梁權撐著那兩根在路邊撿到的木板,慢慢地向外面移去。

    下午的時候,梁權一直沒有回來,梁風才焦急起來。

    只是梁風一直過不了心裡那關,他害怕見到別人的異樣目光,一直沒有出去尋找(其實就算是他出去尋找,他也找不到)。

    終於,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回來了。

    此時,夕陽正濃,染紅了半邊天。

    梁風只覺得自己的母親神色不大對勁,正要開口詢問怎麼了的時候,她母親率先開口道:「風兒,你父親沒了。」

    梁風如雷轟頂,當場坐地。

    安芝拿出一個信封,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裝著些什麼東西。

    安芝將信封放到桌子上,然後從床上枕頭下拿出一張折疊的紙來。安芝沒有打開來看,不知是有人交代還是她不敢看,她將這張紙遞給了梁風,眼角處已經是落下淚來,道:「風兒,這是你父親寫給你的。」

    梁風從恍惚中站起,接過那張紙,打開來看,上面寫著簡短一句話:

    【風兒,照顧好你母親。】

    梁風哇哇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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