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27西爾斯 文 / 歷史道標
西格羅德看似瘦弱，但是向鬥氣脈絡裡灌注了濃縮魔法元素後結實得像橡膠捏成的小強一樣。
艾薇這一頓折凳猛拍，砸得塵土飛揚，完全是怎麼順手怎麼來，沒有半點武技套路而言，是純粹的洩憤，終於在第213次鋤大地後讓西德羅格安靜下來。
這裡也看出艾薇如果不運用土系鬥氣，並且周圍很多人供她當成疊加導體的話，傷害力實屬一般。
反觀西德羅格，高攻，高速，還是遠程瞬發魔法攻擊，這傢伙幾乎處處克制艾薇，如果不是運氣不好，正趕上艾薇狀態全盛龍精虎猛，一頓鬥氣攻勢將其壓制下來，確實非常難纏。
「看來這傢伙是暫時交不出解開奴隸禁錮的方法了，我還是找老師您談談吧。」
艾薇回到實驗室，走向眼鏡小白臉。
「不許對西爾斯老師不敬！」
一雙冰冷的手抓住艾薇胳膊。
這雙冰冷的手，居然是那個死人一樣坐在試驗台上，全身插滿管子的中年人的！
這傢伙好像詐屍一樣，著實嚇人一跳。
而且他居然也管眼鏡小白臉叫老師？
從護衛之前的說話可以知道，這個中年人貌似就是莊園主人，杜雷亞公爵吧？
「別礙事！」懶得去想這些複雜的東西，艾薇一拳搗向中年人的臉。
鏘——拳頭被一層氣牆攔住。
從氣牆精緻的排列，行之有效的力量分散結構，以及均勻的全覆式鴨蛋形狀來看，這是典型的魔法護壁。
但是拳頭接觸的感覺卻告訴艾薇，這個防護魔法的基本元素，是用鬥氣形成的！
「先是魔法當成鬥氣用，現在又拿鬥氣來釋放魔法？」
艾薇突然覺得，自己今天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這一件件種足以改變世界構成基礎的現象，應該是在某個秘密組織的地下實驗場中才會發生的吧，怎麼會出現在這間像煉金髮燒友臨時拼湊起來的小房子裡的？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全身插管的中年，杜雷亞伯爵，在擋住艾薇一拳後，沒有後續攻擊，而是開始手舞足蹈地慶祝，彷彿又是一個沒有戰鬥素養的人。
「西爾斯先生，您不愧是雪梟帝國傳說中的天才魔法師，您把我的猜想補充完整，還讓它變成了現實，並且讓我恢復了青春活力，您太偉大了！」
「西爾斯先生，雪梟帝國？」艾薇驚訝地伸手指著眼鏡小白臉：「我想起來了，你是蘭斯提亞跟素格拉斯提起過的人，深寒之公主的導師，雪梟帝國的大國師，西爾斯！」
艾薇指著西爾斯鼻子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又撲了上來：「敢對老師無禮!」
「你滾一邊去！」艾薇頭都沒回，抬腿倒鉤，使出好久沒用過的氣割斬刀腳，足尖劃出一道湛藍水線，恍如無物般劃過杜雷亞公爵。
「好像沒什麼感覺？」杜雷亞公爵先是一愣，正要繼續發力時突然痛苦地摀住胸口，虛弱地倒下了。
這招許久沒用過的氣割斬刀腳，是以溫養鬥氣掠過對手，激發敵人自身鬥氣過激反應的招數，最適合對付擁有雄厚鬥氣且擅長防守的對手。
尤其杜雷亞公爵還是以鬥氣來釋放魔法，本就對細微之處操控要求特別高，這時候被艾薇那滲透性極強的鬥氣干擾，受到的自體反激更強烈了。
本來隱藏極深，而且穩定性比西德羅格更好，實力強勁的杜雷亞伯爵居然被秒殺！
不過如果這傢伙沒有顯示過實力的話，估計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戰力如何。
整個過程中，眼鏡小白臉一直靜靜看著，像是在看艾薇，又像是在看著艾薇身邊的什麼東西，始終在一個範圍裡飄忽不定。
「你這傢伙，還有什麼手段？」艾薇小心地保持距離，雖然沒有感覺到半點氣勢，但從過去聽到西爾斯的傳聞軼事，加上今天看到的種種詭異現象，艾薇不得不多加小心。
「好美啊。」西爾斯喃喃道。
「嘎？」
艾薇呆住了，這種花癡式的說話她過去經常聽到各路白癡二世祖對自己講過，可你一副隱藏boss范兒的西爾斯，不會也這麼無聊吧！
「你，看不到麼，在你周圍的鬥氣流向。」西爾斯平靜地說。
「鬥氣流向？這個麼？」艾薇擺出備戰姿態，手臂和綁在頭髮上的鬥氣緞帶輕微飄逸。
西爾斯搖搖頭：「就讓你也看到吧。」
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眼鏡小白臉的眼鏡被戴在了艾薇臉上，這下子西爾斯就只剩下小白臉了。
話說這眼鏡是一副土得掉渣的黑色粗框眼鏡，西爾斯戴著它時候就像學院裡最不起眼的牆角學霸男，一天24小時啃書的那種。
不過摘掉眼鏡後西爾斯就變成了清秀無敵小白臉，，如果說他戴著眼鏡時會被認為是30歲青年魔法師，摘掉眼鏡後看來頂多18歲，正是艾薇看到氣就不打一處來的帥哥坯子：「為什麼我不是穿越到這幅上好的皮囊啊！」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艾薇在戴上西爾斯的眼鏡後發現，自己纏繞著無數金色絲線。
這些金線發自全身毛孔，或虛或實縈繞週身，實者可見明顯的金線，虛者如同淡金雲霧，自行流轉間彷彿變換莫測的極光。從全身散發的金色多是以淡金薄霧形態出現，集中到頭頂又如金色髮絲樣垂下，尤其以那根呆毛為中心，顯得最為真實具體。
當其他屬性鬥氣流經這些淡金雲霧，艾薇可以感覺到它們被輕輕撥動的樣子，不過過去只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在怎麼敏銳也不夠具體，現在能夠「眼見為實」看個真切，艾薇覺得豁然開朗！
「像磁場一樣分佈，與感知息息相關，難道這是金系鬥氣？」與自己之前的猜測差不多，艾薇恍然大悟：「是了，肺可是呼吸的地方啊，肺部脈絡不光是肺泡裡的毛細脈絡而已，全身的氣孔都可歸納進肺脈！」
「怎麼樣，被你自己的美麗迷住了嗎？」西爾斯的聲音充滿魅惑。
艾薇像美夢被驚醒一樣震了一下，氣急敗壞的臉色緋紅：「說什麼呢，我是被鬥氣的奧秘所吸引啊！」
「我說的也是鬥氣啊。」西爾斯溫和地笑著：「鬥氣的波紋，是生命能的體現，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形態，每種形態都蘊含著獨特的美麗，而我的興趣，就是收集最美麗的鬥氣波紋。」
「咳？這下倒成了我自作多情了，該死！」艾薇心裡暗暗咒罵自己的不淡定，接下來好奇地問：「鬥氣波紋這種東西，要怎麼收集？」
「用魔法元素拓印下來。」西爾斯耐心解說：「鬥氣是生命體征的具現化，每一個人的鬥氣波紋特徵都是惟一的，一旦死掉了就永遠找不到第二個，所以趁著鬥氣擁有者活著的時候拓印下來十分必要。」
「魔法拓印，是指用魔法來模仿鬥氣的運行方式麼？聽起來像是那麼一會事，不過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這件事很無解。」艾薇搖搖頭：「既然每個人都是唯一的，你要收集到什麼時候，又怎麼能集齊全部人的鬥氣波紋？」
西爾斯回答：「這些並不在我考慮之內呢，我只是用這件事打發無盡的時間而已，發現新誕生的美麗波紋也是一件樂趣無窮的事。」
「聽起來你活的很久啊，不是一般人吶，幹這行多久了？」艾薇倒是比較淡定，那種千年不死萬年魔神的老怪物不是經常在故事中出現麼。
「讓我算算。」西爾斯想了想：「495年。」
「還算可以，沒想像的長。」艾薇聳肩：「但你仍是我見過最無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