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48海報 文 / 歷史道標
~-~泡過溫泉後的夜話與入眠，是少女們應有的活動。
不過到了艾薇和貝璐迪這裡，顯然一場武技的交流更加有意義。
尤其是剛剛在溫泉中感受到一系列新奇體驗後，兩個武癡少女更加渴望實戰的較量。
「要上嘍？」
「來吧！」
激動人心的口號過後，兩人表現出的卻是如蝮在喉的比試節奏。
因為只要貝璐迪一被抓住，就毫無反擊機會，導致回合暫停。
這樣有來無回的對練，半點攻防轉換的看頭都沒有，不但看的人覺得無趣，打的人也十分鬱悶。
很快，諾茵就回去睡覺了。
但是艾薇跟貝璐迪還是繼續進行那雞同鴨講般晦澀的對練。
因為她們之間的對練並不是為了表演給誰看的，而是一心一意想從對方的風格中學到東西，同時思考面對同類棘手敵人的策略。
沒有了多種鬥氣的艾薇，招數動作都是各種基礎套路，而她的那些huā式摔跤招式因為都是在抓住對手的前提下使出的高恥度動作，自然不會用在貝璐迪身上，所以每次都是抓到貝璐迪之後便放手，開始下一回合。
而貝璐迪的戰鬥方式，同樣回歸學院時的嚴謹作風，一拳一腳有板有眼，滿是師範風格。
但是貝璐迪的速度卻完全不是教科書演示能比的。
用來去如風的形容，太貧弱了。
應該是來去如電才對！
艾薇的身邊再次被白色光束組成的網格籠罩，貝璐迪筆直的長腿在月光照射下，映射出淒美的銀輝。
身形華麗，如月一般的孤芳自賞：招式樸實，如夜一般的深邃久遠。
華麗跟樸實，兩種矛盾的詞語在貝璐迪身上得到了統一。
然而當貝璐迪這條筆直得如同彗星般一往無前的長腿，遭遇另一條同樣修長細膩的美腿後卻被那只內收微屈，白璧無瑕的足弓降住，或牽或引，三兩下便失去了衝勁。
艾薇的腿法最開始是師從貝璐迪沒錯但現在已經被她修改得更加婉轉變通，綿而不虛、柔而不弱，有了五階鬥氣支持後更加無解。
貝璐迪這一腳去勢已遠，為了這全力強攻的一腳又導致本體空門大開，只能任人宰割。
「又是你贏，再來！」
貝璐迪收回已被卸去威力的腿，調整呼吸站定後再向艾薇發起挑戰。
「剛剛險些沒接住你的發力節點貝璐迪果然很厲害。」
艾薇也擺好姿勢，用相比貝璐迪明顯遲滯許多的身法去追趕兔娘的身影，尋求主動進攻機會。
兩人在交手不到一百回合後，貝璐迪便發現艾薇那股神奇五階鬥氣的總量不足，因此快速攻擊多處爭取讓她鬥氣來不及調動到真正的攻擊落點，這樣便可以造成有效打擊。
而艾薇則是特意在跟貝璐迪比快，這樣才能讓自己在攻擊方面多些手段。其實艾薇只要專心防守，貝璐迪是沒有半點機會的，但是自己總不能一輩子等著別人來打自己，然後再反抓對手吧？
過去那些五花八門的鬥氣應用招數全都不能用了，自己許多奇思妙想也沒了發揮空間這確實讓艾薇很不適應但是有得必有失，自己眼下基本無敵的五階鬥氣，可是多少英雄豪傑夢寐以求的。
所以了，傷感無用，沒有垃圾的技能，全看你怎麼開發它的潛力艾薇相信，只要過了這段更新換代的貧乏期，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會回來的。
「話說你真的不再動用那個威力很大的狂獸鬥氣了麼？」怎麼也跟不上貝璐迪的速度，艾薇試探問到。
總是被高速型對手耍確實會鬱悶，而且艾薇就算利用脆守反擊抓住了貝璐迪也不可能痛打她一頓發洩只能微笑地互道一聲「再來。」
所以艾薇更希望能跟四階鬥氣中以威力見長的狂獸戰技硬碰硬的對抗一下。
「不，我一直在用，只不過是以兔族家傳武技的方式使用。」貝璐迪回答艾薇：「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一定是想要跟我對拚鬥氣威力吧？但是你我都明白，那樣的話咱們的比試就失去意義了：我沒有半點機會你贏得也無聊。」
艾薇攤手：「唉，說的也是。不過我好像現在就已經無聊地贏了。」
貝璐迪也停止了高速運動：「說的也是，我用了最快速度也沒法在你運行鬥氣的盲點發起有效攻擊，幾百次嘗試攻擊中只有一次碰到了邊緣，但是自己只要被抓住一次就算輸了。」
艾薇有些得意地笑道：「畢竟我是五階啊，而且是不可逆地耗盡了整整五系鬥氣才有了現在的成就，等於付出了正常人五倍努力。要是輸了了你，我豈不是很淒涼？」
「不使用狂獸鬥氣，並不說明我放水了，實際上我覺得剛剛發揮很好，而且領悟到不少新東西，就算再遇到那只五階的虎族族長也未必會輸。」貝璐迪搖搖手指：「實戰的勝負，並不全完全憑鬥氣等級決定。」
艾薇高興地問：「嘻，你這麼說，是認為我對上同為五階的高手也能贏了？」
來自貝璐迪的判斷往往都是很準的，畢竟她在烈陽學院中也是最有學院派作風的學姐。
「只是個人觀點。」貝璐迪替艾薇謙虛到。
滿足了切磋武技的興致，夜也已經深了，兩人終於決定休息。
精靈村落的樹屋，是很舒適的睡眠場所。
不過艾薇並沒覺得新奇，因為自己家中就有一個賽希露迪自己用各種植物搭成的綠色空間，那裡面植物氣息的濃郁程度甚至還超過眼前的正牌精靈居室。
不過這裡居住的本來也不是正統的森林精靈，而是白精靈。
那些反奴小隊的成員還在開篝火晚會慶祝，估計這一夜是不會消停了。
艾薇雖然喜歡熱鬧，但更多的是充當搗亂者，這種中規中矩的歌舞晚會倒是沒什麼興趣。
爬上翠籐織成的吊床，果然很舒服，但好像缺了點什麼？
沒有大床的話似乎有點浪費跟貝璐迪諾茵一起同眠的機會呢。
艾薇想起來，白精靈的生活習慣應該都是獨居為多的。
至於私密的事嘛，咳咳，聽說半獸人和白精靈都是喜歡野戰的，
「野外露天的篝火大會徹夜不眠我好像想到了點什麼。」艾薇有些激動地翻身滾下吊床，卻因為沒注意姿勢把腳卡進了吊床的網眼，結果頭朝地摔了下來。
「切，你以為你是觔斗雲啊，心地不純潔的孩子不讓坐麼？」艾薇吐槽了一句，心裡卻冷靜了一些。
今天在溫泉中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尷尬麼？
自己想跟女孩有肌膚之親是沒有半點難度的。
但是心靈之間的門扉，豈會那麼容易打開？
單純為了慾念而纏綿，到頭來剩下的只有空虛。
看了一眼無聊地趴在地上揪樹屋地板上新生嫩芽的小小危，單論誘惑力的話，這傢伙現在的等級爆掉自己遇見過的任何女子。
胡亂撥弄下小小危的頭半虛半實的質感還是有隔閡。
「感覺女孩的身體確實不會像男的那樣容易衝動呢。」艾薇自嘲地揉了揉腦袋上的包：「反正我想要的話，身邊美女隨便挑，何必跟餓鬼一般著急呢？」
能心無旁驁地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其實也不錯。
比如鑽研武技，撰寫遊記。
話說自己現在的五階鬥氣用起來跟傻瓜一樣簡單，卻沒有了鑽研運行路線的樂趣，或者說因為總量太少而沒法像過去那樣進行多種操作只能放任它自行成長。
而動作技巧方面，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個要點，自己早在入學奧斯福德前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畢竟是五階鬥氣啊，哪裡還會那麼容易進階？而且多積累些基礎總是有好處的。這樣看來，魔法方面是不是該用些心思提高一下了？小小危不能回到識海空間的話，很麻煩哎。」艾薇自言自語畢竟小小危現在的樣子，總讓她在外面遊蕩不太好。
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身為某召喚獸的主人，卻被弄成了，角色扮演的原型，這樣很尷尬啊！
「另外槍支射擊的技能也可以提高下呢？」艾薇又找到另外一個突破口。
現在自己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卻在高端武者的戰鬥中作用有限，要想不讓這份能力浪費，有一定後坐力限制卻只需勾勾手指就能發揮威力的火器是最佳選擇。
「這麼看來，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嘛那些可笑又無聊的邪念啊，通通飛掉吧。」帶著這種高尚進步的情操，艾薇爬回吊床，進入了夢鄉。
二十分鐘睡眠不多，於恢復精力來講卻是必須的。
既然已經決定開始從魔法方面下功夫，艾薇直接進入冥想狀態。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樹屋。
「這裡的自然元素很活潑呢，雖然不如芙蕾雅學院那種人工構建的冥想室那麼濃郁和專一，但是在森林中冥想確實很舒服。」
艾薇滿意地伸了個懶腰，赫然發現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
賽希露迪？
「難道我還沒睡醒？」艾薇拍的臉頰，揉了揉眼睛。
確實不是做夢，面前這張臉確實是曾經寄宿在自己家的森林精靈，賽希露迪。
但是那僅僅是張海報。
那似乎是古精靈使者們派發的宣傳單。
艾薇勉強能看懂一些精靈語，寫的無非是勸說白精靈和半獸人們回歸精靈女王懷抱之類的神棍話。
「但是，他們說的精靈女王，難道就是指的賽希露迪？」
艾薇一個激靈坐起來，仔細觀察起海報上那個衣裝華貴、儀態威嚴，又十分美麗的「精靈女王」
這張肖像繪製很傳神，應該不是手工繪製，而是借用魔法影像。
但是這樣一來，那個「精靈女王」雖然擺著嚴肅面孔，但是眼神中卻充滿天真光芒的神態就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了。
「雖然不可思議，但是這八成就是賽希露迪了！」艾薇很確信當lili絲妹妹因為睡覺不陪賽希露迪玩，而自已也因為要修煉鬥氣而冷落了那只家養精靈的時候，賽希露迪就是這幅表情看她們的。
「看來那些精靈使者的駐地，也有必要去參觀一下呢。」
在表達了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後貝璐迪和諾茵都表示要和艾薇一起回去。
貝璐迪的理由是：「我要試著徹底放棄狂獸鬥氣，找隆科多兔族的古老傳承，因此需要更多歷練。」
諾茵的理由是：「要成為完美女僕，叢林生存的經驗同樣是必須的。」至於反奴小分隊，因為救了理查德留下的諸位實力較強，裝備更強的女傭兵，倒是不用貝璐迪多操心。
「我們來的時候是急行軍十天現在回去的話，考慮到只有我們三人，速度方面應該可以快許多，估計正常行進也需要十天，如果緊急趕回應該可以把時間縮短到五天以內。」
貝璐迪周密的考慮讓艾薇很感動：「不用那麼急的我只是想看看情況而已，畢竟尋找賽希露迪下落也是我此行來到精靈領地的目的之一。但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既然賽希露迪被當成女王，對方又是神秘的古森林精靈，想必她不會遇到什麼危險。」艾薇拿出一張便箋：「我甚至打算在路上採集一些材料。」
貝璐迪看了一下艾薇的目標列表，肯定到：「沒問題，這幾種東西容易出現的地區我都知道不會饒很多路如果你不著急的話，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探索森林。」
有貝璐迪這個土著帶路就是好，艾薇心裡踏實多了，而諾茵又是個任勞任怨，越忙越開心的後勤主任，可以預見這趟旅途一定會很順利。
走在村落的出口艾薇興奮地舉起拳頭：「這才是我理想中的探險之旅嘛，好棒。」
貝璐迪不解：「只不過是普通的遠足而已，有什麼好激動的？」諾茵嚴肅糾正道：「不管什麼時候也不可以失去淑女的風度哦，我第一次進森林還是為了找你參加急行軍呢，也沒像你現在這樣。」「我開心的是有你們陪我啊。」艾薇不經意的一句話，讓貝璐迪跟諾茵都沉默了。
諾茵輕聲道：「我以為你會更喜歡獨自一人旅行。」
貝璐迪疑婁道：「你武技進步到現在的程度，不正是自己歷練的成果麼？」艾薇爽朗笑道：「我過去也是那麼認為的但是現在想想，那只是小孩子的自我意識過剩罷了為了寂寞而寂寞，是可悲的中二病哦，雖然我現在確實處於中二病的年齡，但是明白的道理可不止是十幾歲孩子的水平呢。」
貝璐迪跟諾茵額頭同時冒出黑線：「你說的這些話我好像沒聽懂。」「哈哈，沒關係，沒關係。」艾薇擠進兩人中間，張手挽住兩隻小蠻腰：「你們只要知道，身為五階高手的本大爺，現在有了決心保護的目標了。」
「別得意忘形了，我會很快以兔族傳承領悟五階境界的。」「我也是，要以女僕之道徹底制服你這自負的大小姐。」
就這樣，一行人踏上了並不嚴酷的修行之旅。
就算是對武道修行完全沒興趣的諾茵，也在防守跟速度方面進行著強化訓練，目的就是不會拖艾薇的後腿，當然這只是個前提，諾茵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耐力跟速度只要達標即可，女僕技能永遠是她的最愛。
貝璐迪在放棄了狂獸鬥氣的同時，也在努力改變烈陽學院中培養出的刻板印象，越來越多的跑跳動作和豐富表情，讓她將隱藏了許久的半獸人女孩活潑天性展示出來。
這種改變並不是說完全放棄了烈陽學院中的所學，而是將過去積累的經驗轉投進兔族傳承的結構中，據說正是因為那一夜跟艾薇的切磋，讓她對武技的理解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以樸實刻板的基礎當成大樹的根，一樣可以盛開出最燦爛的花朵。
艾薇則完全成了不務正業的典型，看到什麼新奇魔獸、詭異怪物，都要開上兩槍，丟幾個魔法。
遠程職業就是這點不好，明明是很認真地在練習中，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在玩。
「所以我討厭動腦子的活計了，明明計算彈道和各種魔法構婁想得腦漿都要沸騰了，可是別人就是以為你在裝深沉扮酷。」艾薇撫著額頭做思想者狀。
前提是她以劈腿蹲坑的姿勢長吁短歎。
諾茵負責地將艾薇扳回淑女儀態：「拜託沒人扮酷時候會抱著頭滿地打滾的好不好？你那樣子是個人都知道你腦子不行了。」理論上魔力爆表的小小危卻任何魔法技巧都不會，只是東飄西逛地賣萌。
其實艾薇也可以教給她一些簡單的基礎魔法，只是那樣就失去了自我提高的意義，而且艾薇記憶魔法都是用些投機取巧的歪招，偏偏系統的魔法學術是十分嚴謹的，對於魔力強大的小小危來說，二把刀地學習魔法輕則影響今後實力，重則可能發生危險。
「我們已經獵殺了幾百頭魔獸，大多數有驚無險。」將一頭四階風眼狼王的魔核取出，貝璐迪看了一眼清單：「現在時間還很寬裕，而要收集的材料只剩下一種。」
艾薇湊過頭來一看庫洛瑪魯蘑菇，一種罕見的菌類，身為生物體卻有著調和各種礦石的特性，只在瑞尤那斯礦坑裡有發現。
「聽說瑞尤那斯礦坑已經被一群史萊姆佔據，而其中的史萊姆長老，至少是五階魔物。」貝璐迪嚴肅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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