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264殺機2644 文 / 歷史道標

    264殺機

    沒有人比哈梅爾更清楚，聖盾骷髏有多麼可怕了，質量、數量都令人絕望！

    「蛋丁少爺，我們快離開這裡！」

    此時哈梅爾還不忘帶上蛋丁已算的上仗義，不過後者的反應是又驚又怒：

    「你是這裡唯一有實力的男人，怎麼能臨陣脫逃？」

    「要不是琉璃大人的委託，我才不想碰到這群怪物呢！那個涅羅是奴隸商會排行第二的教官，在整個亡靈法師圈子裡也是有著『白金冶煉者』稱號的強人啊，在他的手裡，骸骨可以變得比頂級魔鍛鋼還要堅硬！」

    哈梅爾沒時間詳細描述這位傳奇人物的可怕，那些只有死靈法師內行才懂得的術語跟別人講也是白費口舌。

    「放肆，本聖龍連都屍界之王都不放在眼裡，怎麼可能在區區人類面前後退？」

    蛋丁的黑暗閃電無情擊穿擋路的骷髏，那被電光灼穿的地方竟如金屬一般呈現出融化的模樣，但畢竟只令攻擊處呈現傷痕，完全沒能如預想地劈碎它們。

    「一群自大的光明教徒，竟然帶著雜牌軍和小孩子就闖到這裡來？在品嚐正餐前，就由我來收拾你們這些甜點。」

    頭戴羊角面具的黑袍男盤踞在那巨大骷髏的心臟部位，隨著身上黑氣蔓延，那大骷髏的骨質變得晶瑩純淨，反倒朝著華麗的方向進化了。

    不過在他還沒有開始進一步的行動前，一股致命的危機感籠罩背後，那股屬於人類的溫暖觸感，給涅羅這僵冷了不知多久的身體和心臟，帶來強烈的絞痛！

    一隻白玉樣的纖長手掌，捏著青黑色的乾癟心臟，透過他的胸膛，殘破的心管中脈動似地噴湧暗褐血液。彷彿是一種諷刺。

    「都說鬼怕凶兵，在這裡也很適用呢。」

    掏出涅羅心臟的，正是艾薇。

    「那是殺氣？只有浴血戰場的地獄雄兵才可能累積的深沉殺氣，才可能破除我的幽靈護壁」

    涅羅不可思議地看著被透胸而過，抓在自己眼前的心臟，一點點乾枯的樣子，他的一口氣想要問出太多問題，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涅羅先生！」直到這時，稍遠處的蓓西嘉才堪堪趕到，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說過這一趟是要展現實力的吧。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站在地上面對六頭怪胎的戲謔地笑笑，化成模糊的虛影。

    「見鬼，我一開始就發現那是水鏡幻象，可卻當那是無聊的苟延殘喘，沒想到她居然是打著偷襲的主意而且還有這種實力！」

    塞琺瞬間就把艾薇的實力危險度提高百倍，這完全是因為她使出水鏡幻象這種低級、簡陋的視覺系魔法時太過業餘，但天知道她的屏息技巧那麼完美，而且瞬間爆發的攻擊力那麼那麼可怕！

    此時蓓西嘉也已經衝到巨骨肋架中，伸手就去搶涅羅遺體。同時指甲伸長數倍，怒摳艾薇面門：「你竟敢殺了涅羅先生？我今後的血浴就由你來負責！」

    「白癡啊，看不出我們之間的差距麼？」艾薇斜手一攔，魔族女子的手掌飛向半空。

    「當初西爾斯也不敢跟我近戰。你們是不是玩慣綁好的奴隸，以為人人都任由宰割？」

    艾薇咧開嘴角肆意獰笑：「在你面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七階鬥氣高手！在融合殺氣共鳴後，我的水系鬥氣便是裂解一切的劇毒啊！」

    血紅的蒸汽以噴發的方式形成一股柱狀氣流。頂得那具巨大骷髏從眼洞、鼻孔裡放射紅光，而先前亮晶晶的骨質也逐漸晦暗，衰敗。

    蓓西嘉被氣流濺射到。慘叫一聲掩面倒飛，臉孔居然開始腐爛，面皮化作膿血片片剝離。

    「血之狂暴的殺氣共鳴？」蛋丁驚訝地看向艾薇：「人類歷史中唯一值得我等遠古神明尊敬的戰技，竟然繼承在你的身上？」

    「不必那麼崇拜地看著我，能給我施展出這種戰陣武技的機會，說起來還得感謝那六隻怪胎啊，濃濃的殺意和怨念，幾乎在一開始就點燃了我的赤月殺意呢。」

    艾薇落回到船工人群中：「現在讓你們也感受一下吧，這戰場軍魂才具備的肅殺！」

    殺氣共鳴本來就是一種人數越多越見威力的戰技，無論敵我都會互相影響，形成殺機越來越重的屠戮修羅場。

    「這是什麼感覺啊，頭腦嗡嗡作響，但又能清晰地感知敵對的氣息？」

    「簡直就像痛飲了一整瓶烈酒但比起平時想砸東西的衝動，現在見一見血似乎更能緩解心頭癢耐。」

    「我看到了，艾薇老大身上有和我們一樣的豪邁殺氣！但是對面的那六個東西是什麼？那麼濃郁的殺氣，簡直像六座石碑！」

    船工們吵吵嚷嚷的情況令蛋丁很不滿：「安靜點，你們現在是提供殺氣的增幅器，哪怕裝也要裝出鐵血軍隊的氣勢！現在盡量想一想令人生氣的事情，別輕舉妄動當然你們想通過自己的死亡來激勵別人也不失是一種辦法。」

    眾人紛紛腹誹：「我覺得被這麼一個喜歡充大官的小鬼指使就很不滿了。」

    不過蛋丁之前確實表現出很強的力量，大家也不敢把怨念說出口，反倒是蛋丁開始踢眾人屁股：

    「笨蛋，不要發出那種幽怨的氣息，這是適合亡靈法師利用的無能者才有的怨念，你們發出這種只在弱者受到折磨時才產生的波動，是想氣死我嗎？現在需要的是殺伐之氣，殺伐之氣！」

    「的確，只有有骨氣的戰士才能釋放出克制怨靈的殺氣，但偏偏我就是有將它們轉化為無能者的怨氣的能力啊，所以才說我跟涅羅大叔配合最融洽嘛。」

    先前被擊落的魔族女子緩緩站起，那被燒爛的半邊臉居然緩緩癒合，瞧她輕鬆的語氣，彷彿之前並沒受到什麼傷害。

    「你把涅羅先生的生機斷絕了也好，他就是因為太頑固了。所以始終踏不出成為死者的最後一步，至今仍是個半吊子的死靈法師，只要我用充足的怨念令他從新活動起來，涅羅先生就能進行完全的黑暗涅槃，化為徹底的亡靈，同時也將完完全全變成我的僕從。」

    蓓西嘉把腳上的高跟鞋一蹬，那脫離的腳腕的鞋子居然急速上升，眨眼間便飛上雲層不見蹤影，而魔族女子將脫掉反重力鞋子後光溜溜的腳底踏上地面瞬間，巨鯨骨甲的外殼明顯凹陷龜裂：

    「你知道我每天要吸收多少新鮮血肉嗎？就憑那些殺氣削減的部分。只是一點油皮而已。」

    「原來是個體重超標的肉豬？那我就殺到你死為止，無限血的沙包打起來更過癮！」

    艾薇週身血霧鬥氣急速旋轉，彷彿一股旋風席捲撲來。

    「你的對手是我！四號瞬間轉移。」

    後面塞琺一聲命令，艾薇驚覺身邊景色一變，竟然回到了塞琺和六隻浮游怪身旁。

    「你這混蛋」艾薇仍舊想要去救蛋丁眾人，可是無論怎麼衝刺，始終都會回到原來地方。

    這一舉動令所有人都不滿：

    「愚蠢的偽善者，又是為了搭救弱者打算滿盤皆輸嗎？」塞琺的語氣鄙夷到極點。

    「母親大人不要管我，這幫人是我帶出來的。我會叫他們成為真正的戰士！」蛋丁則是憋足一股勁：「我們比比誰先解決對手。」

    「哼，好吧，要是你們輸的太難看，我可會親手殺光你們。省的今後拖後腿哦。」

    艾薇撫額頭回頭，認真面對塞琺和他的魔寵。

    「瞬間轉移，沒有魔法波動，小小危預備的符文干擾法陣也沒有效果？」

    艾薇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儘管實際上根本無從下手。

    「我說過這些傢伙的能力是異能，並非魔法也不是鬥氣，是完全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異能啊。」

    塞琺再對一隻怪物下令：「一號。超熱湮滅！」

    話音剛落，艾薇周圍空氣馬上劇烈燃燒起來，那是完全沒有加熱過程、或者魔法、生命能干預預兆的瞬間高溫，目標空間的一切物質都在一瞬間高溫化作藍白色的等離子體，然而近鄰旁邊的空氣卻毫無影響。

    然而艾薇終究是躲過了，心有餘悸地抹掉一縷焦枯的頭髮，這種固定空間上的持續高溫，貌似也可以克制她的均分傷害體質。

    塞琺則是饒有興趣地閒聊起來：「雖然一號的攻擊簡單直接，可是那種毫無預兆的方式還從沒被人躲開，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的小玩具每次動用能力，發出的殺氣簡直能刺痛骨髓啊，那麼明顯的警示，你們都無動於衷嗎？究竟用了多麼殘忍的手段才逼得他們將異能發揮到這種程度」

    艾薇拳頭青筋直崩：「不過接下來就給你們解脫！」

    浸染殺氣後變得血紅的鬥氣，纏裹在艾薇拳頭上急劇旋轉成為鑽頭，在擁有不下於長槍跟巨劍的攻擊範圍同時更形成了真空吸力，在這近身搏鬥的情形下籠罩住七個怪胎，絕無可能逃脫。

    「解脫？呵哈哈哈哈，能做到你就試試看啊！」

    塞琺忘形狂笑，一邊豪放地扯開外套，豈止是流氓，簡直是流氓。

    那連接虛空的身體，盡數吸收了艾薇的攻擊，一邊還意猶未盡地陶醉：

    「以旺盛的生命能做主料，配以極度的憤怒與殺意輔佐，又經過武技大師做廚攪拌，簡直是頂級的貢品啊恩路烏庫洛家族的魔祖十分滿意，那終於稍多一些的恩賜讓我有餘力同時指揮兩個玩偶啦！」

    塞琺已經完全失去了開始的優雅，他敞開胸懷，口角流涎：「四號空間封禁，一號超溫湮滅這下看你怎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