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268電波 文 / 歷史道標
留下一堆爛攤子後，霍辛老頭揚長而去。
莉切妮笑瞇瞇地摸摸蛋丁的頭：「小少爺的奴婢們就由我輔佐管理吧，等你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我連同那可能發展為千人的後宮隊伍都會完全傾倒與你。」
四大至高聖女琉璃把艾薇這個新晉的老五圍了起來，開始研究她右手上的傷痕，不過在主動跑到琉璃身邊的艾薇看來，只想說這幾個人怎麼這麼沒眼色呢？四盞超大功率燈泡是要把人烤熟皋。?br/>
這個時候，兩個明明身份顯赫，但暫時沒被人關注到的女孩走近到一起。
已成長為三歲模樣的薇吉兒，和長夢初醒，老實巴交的恩維婭公主。
薇吉兒沒有蛋丁那般額外的記憶，所以並不會說話，除了人類本能的會叫媽媽的的技能，就只能咿咿呀呀地發音。
「誒咻。」
薇吉兒自來熟地拽著小恩的手打秋天。
「您是那位光明之子嗎？很抱歉我只有模糊的記憶，但是突然被這麼可愛的孩子纏住，很高興又很惶恐」
小恩陶醉在這種被人認同的感覺裡，從小命運多舛的她幾乎已經忘記上一次被毫無阻礙地擁抱是什麼時候，大概也是三歲之前？
「佔據心靈的邪魔被清空後，現在的你，擁有著嬰兒一般純淨的心靈，難怪姐姐會親近你。」
蛋丁總算脫離了麻煩的漩渦，找到一處清淨之所。
「呀，是我夢裡的聖龍先生嗎，不過你怎麼變成了小孩子？」
小恩慌張地蹲下身子，因為要讓頭低得比小蛋丁還低實在不容易：
「聖龍先生為我清除了夢魘，實在太感謝你了！」
「這樣純淨赤誠的心，但願能一直保持下去吧。」奶聲奶氣的蛋丁老成地把目光越過天邊，感歎的說：
「我曾經很想把聖龍之力托付給你啊。不過現在是姐姐先找上你的，以吾輩的品格，自然不能奪愛。」
「呀，我果然迷糊了太久，連小孩子之間流行的對話都聽不懂了麼？」小恩被兩個神秘兮兮的小傢伙弄得摸不到頭腦，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當薇吉兒在她身邊玩耍時那份從潛意識中流露出的膽怯、空蕩變得充實幾分。
在兩個孩子無憂無慮地玩耍片刻後，小恩停下了腳步：
「我聽到了一種號角的聲音？古老，蒼涼，好像來自於我的家。白鷺城的方向。」
「果然呢，我也聽到了，不過是從你的精神波動中傳出的。」
蛋丁還是留在小恩身邊，對這位精神潔癖來說她可比其他心中充滿雜念的傢伙舒服多了。
「是了，你的心靈純淨，很容易進行感知的共享，而且貌似還有著類似精神力增幅中轉的異能吧？過去被雜七雜八的邪魔所影響，還沒有發揮出效用，如今倒是被姐姐注意到了呢。」
蛋丁胸有成竹地說：「母親識海裡有一個模擬獸神圖騰的東西吧？雖然是基於教廷的神恩殿堂結構上改造的產物。不過於接收祈願的繁雜度方面方面倒是體現了人類的風格呢那位頭腦不好的母親從未開發過這項能力，但是薇吉兒姐姐確實跟神恩殿堂的聯繫十分密切，何況有了恩維婭公主的異能，將接收到的祈願意識放大了。大到無關者也能辨析內容的程度。」
蛋丁滔滔不絕地講些聽起來很深奧的東西，小恩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倒是薇吉兒對一個同齡的小不點很感興趣，出於幼兒的天性。對什麼東西都喜歡先用嘴巴咬咬看，毫無遮攔地捧住了弟弟的臉，張嘴就去咬他的鼻子。
「別把口水弄到我臉上！」
蛋丁掙扎地把薇吉兒推開。小短腿還是退行到艾薇的方向：「我必須趕快提升這個身體的成長度啊，目前看來，雖然母親的人品不好，但至少呆在她身邊應該經常能有戰鬥的機會。」
此時，艾薇的右手經過暫時的處理，被固定在一隻銀色的全覆式臂鎧中，粗看上去像是個罐頭盒子。
這東西目前僅僅能夠抑制疼痛，保證一下平時的活動不會因痛覺受到影響，想要治本似乎還得憑艾薇自己的努力。
倒是作為義肢的左手，看起來更正常一些，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戰鬥指望不上它們。
「說起來，這次暗影議會的高層襲擊只是一個插曲，眼下困擾我們的事情依舊是大陸上魔獸暴走的大事件。」
光明之刃在替艾薇治療之後進行總結，儼然把現場當成了五大至高聖女的內部會議。
「我們之前的調查結果顯示，北方蠻獸人的動作似乎和這次事件有關，而這次回到白鷺城，也是出於艾薇在聖城迎接光明之子之後注意到的一個小細節那群曾經狂化的魔獸居然變得馴服了。」
耶魯和米朵絲也已接受過治療，來參與了討論。
「人類們從來就是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討論上，即使有了人造的神明，也難改停留嘴上的陋習為什麼不能像吾輩那樣，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命運的指引？」
蛋丁又來傲慢地刷存在感了，不過這次他把小恩也拉了過來：「你們這位連暗影議會都十分看重的小公主，發現了魔獸騷亂的跡象哦，為什麼不跟隨她的指引，回教廷的大本營看看呢？」
接下來，他把人造圖騰的秘密講了出來，這下引起了教廷相關人士的重視，尤其是耶魯神子，本人就是改造神恩殿堂的執行者，對蛋丁的發現深以為然。
場上眾人皆是開始做著出發的準備，只有艾薇左手拖著下巴發現新大陸似地盯著蛋丁：「你是在說我成了接收站，薇吉兒中轉站，小恩是放大天線麼？」
蛋丁點點頭：「光明教廷擁有龐大而系統的祈願教堂網絡，效果比零散分部的部落圖騰們強多了，這也是古神們答應和光明教廷合作，以神恩殿堂為基礎兼容圖騰功能的原因吧。順便你腦子新奇的詞意好多啊，如果不是我寄宿在你那裡一段時間，還真的很難用這麼直白的語句表達出來呢這要是放在一百年前，不，哪怕是現在以教廷隱晦的文獻來表述，不囉嗦個千句萬言也解釋不清楚。」
「哈哈，我發現你還是有值得誇獎的地方嘛。」
艾薇一邊爽朗大笑，一邊拿硬邦邦的右手敲敲蛋丁的頭：
「這樣很好，你就安心做好解說這份前途無量的職業吧，」
蛋丁厭惡地用手護住頭頂：
「我才懶得理你。現在我要跟琉璃父親去探索骨鯨要塞賽斯廷，多尋找一些能促進我成長的黑暗能量。教廷那邊的事還是留給你自己忙活吧。」
說話的功夫，安蕾絲號的旁邊升起一艘由各種殘片釘板拼湊成的飛船，堂堂教廷艦隊總設計師光明之翼意氣風發地站在這坨怎麼也想不出為什麼能飛起來的東西頂端亢奮地大喊：
「快上來啊，幸運的孩子們，這可是我時隔八年久違的再次親自動手造飛船！嘖嘖，真是一門藝術啊。」
好吧，對於魔法世界來講讓什麼東西飛起來都不值得奇怪，可是這用鐵皮跟木板拼成的扭曲人臉又算怎麼回事？這跟飛行速度與乘員載重等硬性指標有一毛錢關係嗎？
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光明之翼維納斯把半張臉大的圓鏡片調整到一個反射白光的角度：
「你們看不出來嗎？這張臉是照著那個霍辛老頭的樣子打造的，正是因為有了對挫折的象徵意義，才能讓飛船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性能啊這就是神術層面上的機械設計，有了足夠虔誠的心。一切皆有可能！」
眾人大汗：「我們承認您的確在機械設計和教典研究方面具有同等高深的理解，不過那位暗影議會的長老，似乎並沒有扭曲到兩隻眼睛同一側臉，鼻子長到耳朵位置的程度吧？」
「你們都是俗人。不懂藝術！那是扭曲內心的真實投影啊，我解釋得還不夠清楚？」
在維納斯哀歎知音難求的時候，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弱弱問道：「請問。可以讓我駕駛一下您的作品嗎？」
「當然可以！」星型的目光差點頂破鏡片，維納斯一把抓住了發聲的人。
培訓自赤月技術學校的技師諾茵，真的很好奇那麼詭異的飛船能做到什麼程度。
就這樣，四位至高聖女加上諾茵要前往奇怪的聲音發現點，而耶魯米朵絲因為身體虛弱，和眾多傷患留在原地。
本來艾薇也是病號之一，但是她和薇吉兒、小恩是三位yiti的「指路雷達」，所以也一併跟隨了。
維納斯的藝術作品果然給力，這堆不到一小時便拼湊出的東西速度居然不比安蕾絲號慢。
當然，它還是比不過艾薇發動慣性引擎時的速度，不過此時艾薇並不是心甘情願跟隨她們，聖都安危也不干她什麼事，樂得打醬油。
「就算有這樣的速度，回到白鷺城也要入夜吧。」光明之風蓋妮珂平時話不多，身上的祭祀袍也是偏向普通修女的深藍色，只在個別細節上略有差異。
「我來增加一下行進速度，各位小心心心心心心心」
不知為什麼，蓋妮珂的最後一個字陡然在大家耳朵裡變成幻惑的回音，而那座足有安蕾絲號一半大小的龐然大物在飛行軌跡上拉出一道殘影！
西風帝國群島，距離聖都白鷺城兩千米外的一座礁石上，有一條美人魚輕啟朱唇，發出悠遠的歌聲。
海藍色的波浪捲發，陶醉的神情，把歌聲和畫面融合成夢幻般的美麗。
然而下一個瞬間，美人魚的歌聲戛然而止，她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個方向，銳利的目光和堅毅的面容，是久經沙場的戰士才會具有。
「貝格裡斯老師，有人朝我們這邊來了，從東南方向。」
離此不遠的礁石上，一位鬍子拉碴，形似落魄的旅行者的男人正大嚼一截彩色珊瑚：「唔，等等，我剛剛找到完美分離出珊瑚蟲肉質的食用方法話說真沒想到你是人魚族啊，可惜你是赤月的學生，不然」
「這件事情結束後，你要把這個身體怎麼樣都可以，反正它並不屬於我，就連這顆頭顱也只是一個替代品。」
人魚美女一撫空間戒指，轉身之間魚尾變為修長雙腿，同時空間戒指中的一套黑色勁裝穿戴完畢，火爆高挑的身材與絕美冷峻的面容令人過目難忘，正是調查東大陸後久無音信，赤月學院的艾璐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