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5難受 文 / 歷史道標
游泳教練算是什麼職業？
溫蒂妮這個外表正統到毫特色的大齡聖女陡然冒出一句超出邏輯的宣言，
確實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艾薇愣神了半秒鐘！
這短短的時間裡，溫蒂妮甩掉紗織長裙，呈現出一身運動泳裝。
「我出身茵菲利亞南部雨林，那裡上有巨蟒凶獸，下有毒蟲蛇蟻，就連雨林中生
長的草木中也暗藏殺機，而我出生的部落是在這種環境中也能生存、繁衍的，
亞馬遜之國。」
溫蒂妮轉換了裝束，但站立姿態依舊優雅莊重，並沒有和之前產生太大反差。
要知道這可是在曲線盡顯的泳裝狀態下啊，能做到媚而不惑，絕非一日之功。
不過聯繫到溫蒂妮之前所說的話，這樣的反差在艾薇看來倒是強烈了些：
「你說你是亞馬遜?騙誰啊！」
艾薇腦海中亞馬遜的印象是黑瘦精悍的食人族，某種程度上與蠻獸人差不多！
但亞馬遜又確實是人類的一支，他們沒有蠻獸人那種天生的強悍體質，便以毅力、
血肉，堅忍、情地磨練自己，從出生起便一代代和最殘酷的環境中不屈戰鬥，
直至在各路強者如林的世界中脫穎而出，成為一支令人側目的強大部族。
可不管怎麼講，所謂亞馬遜向來以神秘血腥著稱，
跟面前潔白豐腴面容靜謐的聖女絕對八竿子都打不上！
「出生地這種事，有什麼可騙你的？雖然我也確實獲得過亞馬遜戰士的稱號，
不過我的愛好一直只是游泳而已，論戰士還是聖女的頭銜都只是途中的小站。」
溫蒂妮悄聲息向前挪動一步：
「何況那些以求生、狩獵為目標鍛煉出來的戰鬥手段和身體技巧，
在八階高手眼中，根本微不足道吧？」
她與艾薇兩人都有著頗具存在感的上圍，這一步上前使得肌膚接觸只差纖毫了！
艾薇在對方進逼之下。居然退縮了！
非但如此，她還顫抖著而且半跪下來：
「為什麼我突然這麼癢！」
艾薇馬上想到溫蒂妮終日與微生物為伍，身上一定不乾淨！
只是現在身處自己界域中，對方論做什麼動作都該逃不過自己掌控才是，
到底什麼時候中招了？
艾薇發覺自己越靠近溫蒂妮，身上的奇癢就越難過，姑且放置近身搏鬥的打算，
操作靈體碎片湧向溫蒂妮。
溫蒂妮一開始有試著躲避黃泉界域的攻勢，但結果當然濟於事，
其實她也沒多大信心戰勝八階界域的擁有者。已經做好了敗北覺悟。
然而溫蒂妮在被黃泉弱水包圍後，反而有些驚喜：
「真幸運，你的界域是水屬性的，雖然深邃難以捉摸，但性質很純粹。」
溫蒂妮癱軟著被制服了，和其他黃泉的犧牲者一樣滿足而沒有抵抗，
並且會自動坦白自己的能力淵源，但她比別人多了一層喜悅：
「我喜歡游泳，但南疆叢林中實在沒有乾淨的水源啊
即使這樣。論毒蚊繁衍的沼澤，還是蟒蛇巨鱷稱霸的泥漿，
都沒有阻擋過我暢遊的衝動！」
溫蒂妮在自說自話，艾薇可沒工夫搭理她。：
「果然你終究沒法跨越八階擊敗我，害我白擔心一場
這些令人發癢的東西就是你抵抗嗎？即使有界域壓制都弄得我渾身難受，
確實可圈可點，但是真打算戰鬥的話。我也不會在乎這種小干擾的！」
艾薇蜷著身子，咬牙切齒怒斥溫蒂妮：
「所以把這些小伎倆撤銷吧，那樣我還會多尊敬你一些。」
「不是我不想撤銷啊。這些孩子們自己變得亢奮，我也沒有辦法呢。」
溫蒂妮軟軟地癱在艾薇面前，依舊陶醉地講述自己的底細：
「亞馬遜部族信奉叢林法則，尤其尊崇弱肉強食的養蠱式淘汰法！
但我是個天性善良又軟弱的異類，只喜歡在水裡游泳、玩耍、卻討厭競爭殺戮，
哪怕再醜陋的水生蟲豸，我也不願對抗」
「你可真夠聖母的，果然每一個女神成神前都要被蹂躪一番麼？
可惜我很忙，你的故事我只能當笑話聽。」
這種彷彿選秀比賽中傾訴苦難身世的橋段，艾薇沒興趣聽下去，
她已經在準備迎戰光明之翼，以及後續可能援助的其他聖女。
雖然全身的刺癢很難受，姑且就當是小小的放水好了，自己有八階界域，誰怕誰！
而溫蒂妮的坦白招供，就當成耳旁風、背景音、姑且聽之，愛答不理。
光明之翼維納斯，這名至高聖女有著美麗的名字，卻是個脫線眼鏡娘，
外表怎麼看都是個沉浸在同人本世界的電波系奼女。
「yooo，光明之胸，好久不見。你幹嘛一直抱著胸口不放啊，
說起來法繪製你的全果肖像，一直是我心中的痛呢。」
維納斯眼鏡泛起白光，原本天然邪的面容頓時呈現出腹黑的意味。
「我管你去死，吃我八階界域啦！」
艾薇正被瘙癢弄得煩躁比，沒有多餘的廢話可講，出手就要以絕對優先級壓制。
平心而論，艾薇的確對溫蒂妮構成了秒殺！
雖然瘙癢這後遺症的具體原因尚未辨明，不過等級壓制確實有刀斬亂麻之效。
所以這次故技重施，艾薇不完全是衝動之舉。
黃泉界域包裹著艾薇形成錐形螺旋箭矢，直刺主持著飛行宮殿的維納斯！
這一舉動讓眼鏡娘驚出一身冷汗，急忙調整「死海之檻歌」的角度，
讓層層疊疊的階梯狀結構堪堪避開艾薇：
「你別鬧好不好？萬一觸發了這件刑具，自己吃苦不說，我還得跟教皇寫報告！
我們是奉命來收押惡魔的，你胡亂打什麼架？」
維納斯惱怒地甩出大把顏料。在半空中形成一片彩虹光幕，隨後又呈現五彩線條，
一隻隻奇形怪狀、形似簡筆畫的鳥獸纏上艾薇。
「正是因為知道你們意傷人，才可以好好玩玩啊，不然我時時要照顧手下安危，
豈不束手束腳？想要東西就打倒我，這兒是我的遊戲場，按我的規矩辦！」
艾薇不講道理地利用八階界域壓制了一切低等級招數，
維納斯的彩虹畫似乎沒展示什麼特別功能就被打散。
煩躁的瘙癢令艾薇已經顧不得按照自己先前所說，慢慢來享受戰鬥了。
反正自己的界域可以讓抓進來的傢伙吐露家底。
這就像猜謎，心情好的時候不妨動動腦筋，心情不好了直接翻答案。
反正猜謎寶典是自己的，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而艾薇之所以樂於出來糾纏，還有拖時間的因素。
雖然琉璃沒有明說，但是艾薇相信她一定是在想辦法處理貝璐迪的分身。
琉璃轉化為巫妖後，口口聲聲說是要走冷酷情路線，可在艾薇眼裡反倒
有女人味啦！
傲嬌毒舌，口是心非。簡直太典型。
所謂女人不可理喻的傳言，其實是針對不瞭解她的人而言，顯得難以捉摸。
真正把心放在一起的兩人，論嘴上怎麼說都該是心有靈犀、彼此信任的。
咳咳。總之艾薇是稍微那麼一廂情願了些，但是心中卻是有那麼一瞬間充實了。
不過這短短的、隱晦的秀恩愛很迎來報應，就在她打算重整界域，再來一發時。
黃泉界域突然失控了！
原本如身體一部分般隨心所欲控制的界域，突然像接觸不良的控制器，紊亂起來。
「成功了喲。不可一世的高階界域被我干擾啦，這是智慧的力量。」
維納斯得意地擦擦眼鏡，半張臉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艾薇大驚：「你是什麼時候」
「與其糾結自己的大意，不如聽我把故事講完吧。」
溫蒂妮的聲音，終於從背景音找回了存在感：
「以對游泳的喜愛為動力，我執拗地與各種惡獸毒蟲同行，
終於探尋出與煉蠱之道截然相反的型生存關係，那就是共生！」
溫蒂妮語氣稍微有了些中氣，但依舊不緊不慢，只是為堅定：
「生命之間不是只有競爭和殺戮，完全可以和平發展，共同繁榮！
只是領悟這個道理也是我以險些喪命的代價換來的，
那個時候救了我一命，並且指引我加入光明教廷的人，就是維納斯小姐。」
「嘻嘻，姐姐不客氣！那時候我還是個教會學校的學生，
外出取材途中碰巧遇到中毒溺水的姐姐而已。」
眼鏡娘從飛行宮殿中脫離，懸在了艾薇面前：
「溫蒂妮姐姐發現了嶄的方向，而我則指引她踏上每一個細微的步驟。
生命因子的共生關係，理論上可以視生命能等級的高低，侵入任何生命因子。
我們的組合，原本是打算對付強大惡魔的，沒想到先由你嘗鮮了！」
維納斯摸摸艾薇的頭：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強大，擁有了貨真價實的八階界域，
而且還自己幹掉了那個惡魔？但事實證明我和溫蒂妮的組合勝一籌，
幸虧你不是真的要和我們作對，只是任性了些
晉的聖女yooo，果然太年輕，太簡單，有時很天真。」
「共生麼，和黃泉界域的安息特性有些類似，難怪我中招了！」
直到這時，黃泉界域中對先前情況的分析才姍姍來遲：
所謂共生，其實是「你好我也好」的關係，所以本質上來講對宿體是有益的，
因此難以受到排斥！
另外，孢子幼體之類，在條件適宜的情況下就會發芽成長，乃是基本生命特徵，
因此在黃泉界域安息特效的作用下，溫蒂妮放出的孢子反而茁壯發育起來，
導致艾薇渾身難受！
當然，這一層的作用僅僅起到了發癢的功能，不是關鍵點，
但也就是這一小小的疏忽，讓艾薇難以集中精神關注兩位對手的小動作。
溫蒂妮能夠提供適宜微生物成長的環境，卻沒法細緻地操控每一個小分子。
但是維納斯投向艾薇的顏料，卻是有著特別的溝通方式，
染色到每一個細微之處後，就可以做到精準操作。
在魔法世界裡，以艾薇這種半吊子也曾經嘗試過此類伎倆，
所以擁有神賜天才的維納斯具備強的腦力，並不奇怪。
當然，等級壓制的因素還是存在的，不然艾薇現在就不只是接觸不良的程度了，
直接被奪走界域都有可能！
「我的能力是六階領域，生態圈！原本是將共生與寄生達成平衡的能力，
它可以保證我的身體永遠健康，百毒不侵很用的能力是吧？
但是獲得神賜祝福後，我與體內一切微生物、乃至外界來的生命體可以達成
完全共生，那就是徹底掃清一切弊端，只有益處的理想狀態，偽七階，伊甸園！」
此時，溫蒂妮終於把自己全部家底介紹完畢，那是黃泉界域尚存的些許功能。
「六階領域已經很了不起了，通過神賜達到拔高的效果麼，果然是偽七階。」
艾薇表示讚許。
「我的能力就簡單啦，只是單純的腦子比較而已或者說，非常！
神賜祝福的能力則是讓它們變得有收束性，不要太過胡思亂想而已」
維納斯也不甘寂寞地主動爆料起來：
「我是唯一個獲得神賜後反而限制原能力的人呢，很奇怪吧？
艾薇你在我們眼裡還是同僚，所以可以告訴你的哦~
作為禮貌，你也重介紹一下自己如何？」
「不知道我的能力，尚能隔斷界域的操控，要是被你瞭解了，會不會直接奪走？
八階界域啊，我沒那麼好的口才幾句話介紹完。」
艾薇努力做出很酷的神情，但該死的刺癢導致她面目猙獰，一副反派不甘的嘴臉：
「我只能告訴你，它很強大，並且我也很強！不要以為你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