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8洩火 文 / 歷史道標
格雷姆火箭，在矮人皇帝穆林頓的融合下化身鋼鐵巨像，成型之後就朝著最近的隕石帶飛去，爬在一顆隕石上大啃大嚼。
來自天外隕鐵的礦物質，融合進鋼鐵巨像，被無數圍觀細小齒輪碾碎結構，又再鑄造成型，化作新的齒輪。
一顆接著一顆隕石啃下去，鋼鐵巨像體型不停壯大，身上的尖刺、鎧甲、乃至背後形似武器的都越來越清晰。」小說「小說章節
原本以格雷姆火箭上的材料化成巨像，還是充滿人工雕琢的痕跡，好似鐵皮玩具，
但如今這巨像的肌肉的筋絡，臉上的表情都栩栩如生，簡直把矮人皇帝自己重生做鋼鐵之軀，一眨眼一皺眉都生動至極。
只不過，這一系列動作都是體外威風八面，搞不懂對身處巨像內部的艾薇等人有什麼影響？
此刻球型天幕的位置，大概是在鋼鐵巨像的胸口，雖然看不清全貌，但至少也知道個大概，只要仰視上去，就能看到這座巨像襲擊隕石帶大肆進食的場景。
「他難道是想用食物把我們淹死麼？不過我們的位置似乎不像是胃部，而且只憑這些土坷垃埋掉我等強大的存在，也不現實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這傢伙在積蓄能量，或許，想當個大後期，吃光隕石帶後再飽飽地來和我們打一架？」
艾薇不得其解，可是場上三個皇級巨頭就這麼少了一位，而且還是看上去最有資格當肉盾的老矮人，無疑是把脆弱的綠皮老劍聖跟甘梅林老法師，以及一眾幫腔的嘍囉賣了個乾淨，收割人頭的時間近在眼前。
「渣土風暴！」
圍巾一抖，再掀開後艾薇已經腳踩銹跡斑駁翻斗車，隨後一氣呵成的掀桌動作，把瞬間加速成等離子態的礦山垃圾傾倒在大廳中。視線所及的所有人都要在轟擊下變成篩子。
「你休想，融合完成後我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矮人皇帝的聲音打破艾薇大開殺戒的出手，礦土塵埃過後那些樂隊成員雖一個個灰頭土臉，但全都無傷！
「你們所處的位置，是我化身鋼鐵巨像的心臟部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能量波動，都要被當成鋼鐵巨像的能源現在你們儘管打吧，鬧吧，但是所輸出的一切動能，鬥氣，熱量都超不出無害的水平。」
「嗯。穆林頓老兄吞吃隕石，再消耗能量煉化它們，其實為了避免過熱啊，畢竟這麼多的高階武者混戰，溢出的能量實在太補了些。」
甘梅林依舊雲淡風輕地解說，好像戰鬥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原以為拋出了時間振動源，格雷姆火箭剩下的能量不足以支撐我們回到地面，我們都要死在宇宙裡，但沒想到這一次王座立柱成功發射。而這位艾薇小姐又具備超常的能量輸出跟續航功力，倒是有一線希望能叫我們活下來？這些倒是以往多次演練中都沒有過的情景。」
殲星劍聖抽空對艾薇表示讚賞：
「現在我們是不能停手了，要釋放更多力量給老矮子加油，送我們回家。」
光劍一輪快過一輪地切削。簡直要舞成布練，令對敵的貝露迪壓力倍增，
她咬牙呼叫：
「艾薇別聽他們蠱惑，這所謂限制能量輸出的佈局。其實是最大限度有利於地精劍聖的發揮！他是用超薄劍刃突破物質間的作用力，再以變化的重力拉扯分離對象，跟出力大小與否無關！所以別再拘泥於用力量碾壓了。使用你那種讓所有人變得軟綿綿的特效吧！」
說著，貝露迪還丟出一隻高跟鞋，砸到艾薇頭上助她清醒。
嗯，話說貝露迪的高跟鞋一直是被根鎖鏈連著，而且這麼久也沒法解開。
但是現在居然是兩隻鞋分開了，而且鞋尖上還留有半截斷掉的鎖鏈。
看來地精劍聖真的很犀利，無所不斬的宣言並非吹牛。
「換人！貝露迪閃開，我來會會他。」
艾薇挺身而出，重新振作起來，真是給大家打了一針強心劑，這孩子真的肯直面自己的本性，向紅塵眾生們敞開胸懷了嗎？
只見她擋在傑拉德前衝的道路上，直面嗡嗡作響的光劍毫無懼色：
「砍砍我試試。」
「就瞧你有什麼手段。」
地精劍聖也不客氣，一片光幕刷下，至少包含了個一百八十個角度和去一千零八十種後招。
然而這種種打算都落了空，因為從第一劍開始，艾薇就沒躲。
光劍從天靈蓋偏右劈下，沿著左胸心臟劈出，行劍路徑瞄準多個致命要害，可以說確實抱定辣手摧花的決心，毫未留手。
但結果是絲毫未有建樹，光劍透體，如清風拂面般路過。
「怎麼可能！」
劍聖臉都綠了，哦，幸虧他本來膚色也是綠的，看不出來。
「你的超級穿透光劍，其實就跟x射線一樣，讓你照上十分鐘都無所謂，真正起到殺傷作用的，是重力拉扯吧。」
「但是我的能力，有個小小的應用是控制慣性，如果你僅僅是短時間內急劇改變重力，是來不及令慣性生效的而改變重力的頻率如果不夠快，又偏偏無法趁著軀體癒合那短短的時間裡讓切斷的細胞引力鏈生效。」
「所以你慢慢切，我先睡一會。醫院的放射科都要照個20分鐘吶，我標準睡眠也是2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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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您別累著。」
艾薇真就放手讓人砍，這樣一來堂堂劍聖的各種出招，深思熟慮的後手，看起來就如街頭揮動樹枝的熊孩子一樣可笑，因為對手完全不會受他動作牽引來配合。
感受到艾薇那如同憐憫缺智兒童一般的慈善目光，老地精惱羞成怒：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既然你嫌射線光劍太細，我就換上粗大百億倍的黑鐵劍！老甘梅炫耀技巧的光劍，我早就不想用啦！」
地精掏出了又粗又黑的鑌鐵劍，捅艾薇一臉。
但是矮人皇帝說過的話果然不虛，超出一定範圍的能量統統無法生效。堂堂殲星劍聖的一發突刺，最終力道和紙筒差不了多少。
而艾薇則是從圍巾裡揪出一桿丈八蛇矛！
長度差這麼多，對捅之下傑拉德被戳出好遠。
「看見沒，這才叫做槍。」
艾薇晃晃手中長兵，雖然那只是劣質生鐵經過謝廖沙的簡易加工而成，但長度能夠保證。
而且現在各方都施展不出大威力的殺傷技能，她手上兵器也不會輕易化作等離子灰灰了。
用這武器雖然同樣傷不到對手，但卻可以拉開距離，歸根結底艾薇還是不想讓人接近自己，因垂青界域的特效而把戰鬥重心轉移到摔跤姿勢上去。那樣真就完全變成裡翻，失去戰鬥意義啦。
當然，地精劍聖是不懂艾薇心中想法的，他還以為這丫頭終於拿出熟悉的兵器，以為能夠逼出對手真本領，於是抖擻精神，提劍再上：
「原來你的拿手兵器是長槍？也好，在沒有力量差距的干涉下，我們就比拚技巧。看看你的槍術厲害還是我的劍法高明！」
在老人看來，艾薇幾位年輕人這麼小年紀就達到八階水平，一定是有各種離奇經歷。
但是運用武器的技巧卻全看時間積累，老辣的招數要用數萬場戰鬥磨練出來。這一點年輕人不可能敵得過自己！
果然，從下一個回合開始，艾薇還是一副愣頭青的態度提槍就上，但老地精卻是老辣陰狠。把自己從成名起到列入百年名宿，積攢的無數絕招，暗招。險招，狠招，一一招呼上去。
艾薇手背，腳背，肩頭，膝肘，很快開始不停受創，紅印連連。
不過，在大環境的傷害限制下，始終沒有過量創傷出現。
而艾薇也不停呱噪：
「打得好，再來！」
「這招妙，真開眼界！」
「那樣也行？佩服！」
許多後期領悟的精妙技巧，在強大基礎實力的推動下都有移山倒海的威能，哪可能像現在這樣，盡情使出，又不會擔心靶子壞掉？
漸漸的，老地精有些恍惚，自己好像不是在對戰，是在喂招吧？
跟雪梟城的那位劍聖尤舒拉不同，地精劍聖沒有教徒弟的經驗，也沒有教徒弟的興趣。
他從沒想過，自己也能有一天，遇到一個愣頭愣腦的年輕人，打也打不走，趕也趕不掉，死皮賴臉地纏著自己學武技
說起來，自己成為七武聖之一，以八階界域的威名成為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之一，已經數百年。
但是人生的兩個痛，一是始未有進一步突破，二是沒有留下傳承。
難道說，雪梟國的那位武林同輩尤舒拉所選擇的道路，其實是正確的？
作為傳說一樣的八階武者，尤舒拉整天拋頭露面，廣開道館，各種衣著光鮮地出席各大權貴集會，還一度被其它強者不齒，甚至有傳言說尤舒拉其實是沽名釣譽，根本沒達到八階，不然為什麼如此沉迷世俗，絕頂高手難道不應該都是隱居在深山老林的嗎？
「哎，真是老了，腦袋裡怎麼莫名其妙地開始不停冒出年輕的事兒，這就是走馬燈麼？」
老地精突然減緩了攻勢，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煙袋悶悶地抽了一口。
「哈，老人家您累了？那我要幫小夥伴找回場子咯。」
艾薇嬉皮笑臉要去和貝露迪匯合，現在三大高手有兩個退出戰局，只剩下一個白鬍子魔法師，又跟琉璃處於互相猜謎的狀態，戰場變得一點都不火爆，形勢一片大好。
想必，是三個老頭突然發現王座立柱的任務達成，並且不用死了，停止以命相搏，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現在是應該解決漂浮宇宙，隨時可能遭遇天葬的險境，至於怎麼奪回貝露迪的時間神力，回到地面再想辦法也來得及，畢竟自己還有一個藍月通道的底牌可以用，那可是空間轉移的利器啊。
艾薇厚著臉皮要轉身，卻突然發現身體變得遲鈍，那是武者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致命危險在鎖定自己，現在掉以輕心，就絕對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威脅的來源，正是吧嗒吧嗒抽煙袋的老地精。
「你察覺到了？真bucuo，再次證明你的八階水平是有深厚根基的，那麼死在我這一招下也不侮盛名了。」
老地精又一次站起身來，但這一次渾沒有成名老宿的城府修養，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偏執的殺意。
「我從來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武者，一切都彷彿是命運的玩笑，我十幾歲闖蕩世界的時候，身份只是一名卑微的殺手而已。」
「名門的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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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陶，名師的指導，武道意志的追求，對我來說都是放屁，我大半輩子都只是殺人，被仇家追殺，再反過來殺掉仇家，如此而已。」
「後來，不知殺了多久，殺到無人敢拂逆我的意志，我才得到大量閒極無聊的時間，開始反思武技的脈絡，不知不覺居然踏入八階的境地。」
「這種狀態的我，不知不覺間有了和其他成名老傢伙大同小異的城府感，高深莫測的神秘感但是相信我，這些絕不是我的本性，我的本來面目，是更加赤果果的殺戮，毀滅，與叛逆！」
老地精的臉，好像換了個人似地，五官明明還是那樣，一股陰險狠戾的陰影卻牢牢籠罩期間，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什麼成名數百年的老賢者，而是從小爬在死人堆裡，年方三十的殺人魔。
空氣開始發生微微的顫動，本來負責調和整個空間裡氣氛穩定的甘梅林對琉璃做出個中場暫停的手勢，嗓音有些沙啞：
「你的朋友怎麼激怒我們當中脾氣最不haode傑拉德？這老傢伙要是發起飆來，我們都要危險了！」
就連矮人皇帝也中止了鋼鐵巨像啃食隕石的行動，鄭重地嗓音嗡嗡迴響：
「傑拉德你要幹什麼，我們有希望回到地面的，千萬別衝動！」
「呵呵，我說過，我和你們是不同的吧，你們都是亦正亦邪的自由人，壽命還有很長，但我卻是很瞭解自己，是雙手沾滿鮮血和冤魂，徹頭徹尾的殺人魔啊我的壽命，確實不長了，就算回到地面也無法苟延殘喘。所以，最後的最後，我要在世間留下點什麼，而且你們也知道，我是自私無情的混蛋，從來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所以多說無益，拿出你們的本事，參加我的葬禮吧。」
傑拉德陽光一笑，笑得就像十幾歲的孩子，在那麼蒼老的皺紋臉上出現如此陽光無邪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殲星劍奧義，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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