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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這個美男我看上了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嘈雜的打鬥聲不絕於耳,被擾了清夢的管默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誰這麼大膽,敢吵她睡覺?

    趴在橫樑之上向下一望,不免有些暗暗吃驚。

    廟堂之上,十幾個武林高手正在激烈的圍攻一名滿身是血的白衣男子。

    圍攻者出手狠厲,招招致命,顯然是下了必殺之心,再看那名白衣男子,雖然身負重傷,但每每都能化險為夷,並把握機會給對手致命的一擊,片刻之間,又有兩名圍攻者倒在了他的劍下。

    管默言冷眼觀他額角冷汗潺潺,身上更是被血汗浸染得濕透,猜到他已然是強弩之末了。

    突然,原本站在遠處觀望的青衣男子一聲暴喝,如大鵬展翅般飛掠而來,管默言原以為,他定是要跟白衣男子一決雌雄的,誰知道竟是素手一揮白煙漫天,眾圍攻者早就心領神會,紛紛掩鼻倒退數步,白衣男子躲閃不及,實實的吸了一大口。

    雖然心中暗罵卑鄙,但管默言仍舊老老實實的做她的樑上君子,江湖險惡,素未相識,她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白衣男子眼前一花,身形不穩,青衣男子伺機當胸一掌,擊得白衣男子踉蹌蹌倒退數步,直撞到石佛方才停住,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有些凌亂的長髮擋住了他蒼白的面容,可即便如此狼狽,仍掩不住他渾身的傲氣天成。

    「白逸塵,我再問你一遍,蒼鷹令在那?」青衣男子倨傲的睥睨著白逸塵,管默言觀他也算是風流俊朗之人,只可惜眉宇間戾氣太重,且心術不正,看慣了美男的她,對於這幅尊榮實在是提不起興致。

    「聶遠,你死了這條心吧,今天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交出蒼鷹令。」白逸塵冷冷一笑,明明是屈居弱勢之人,偏偏他就是有一股凜然之氣,不容忽視。

    管默言面露激賞之情,這白逸塵倒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了,若真是個眉目如畫的美男子,她倒不妨救他一救。

    鳳眼微瞇,閱美男無數的管默言透過他蒼白凌亂的狼狽,想細看他真正的摸樣。

    這一看不要緊,真面目還沒看清,倒是讓管默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幸福來的太快了,她興奮的險些手舞足蹈,跌下橫樑。

    這個白逸塵身後是一團白茫茫的迷霧,就是瞪花了她一雙鳳眼,也看不清迷霧後面的景象,這意味著什麼?哈哈!你猜對了,這意味著他就是管默言一心要尋的十世好人,她以為世間絕無僅有的十世好人就這樣自己跳到她面前了,她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哇!老天真的太善待她了,這樣就成功了五分之一,那豈不是她很快就可以去見她的曠世美男了?

    哈哈哈……

    勉強止住仰天狂笑的衝動,管默言俯下身去盯緊她的寶貝疙瘩,生怕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白逸塵,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剛剛中了我們聶家獨有的萬蠱噬天,會讓你猶如千萬條蟲子啃噬骨肉般痛足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斃命,現在你渾身無力,連咬舌自盡都無能為力,識相的速速交出蒼鷹令,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聶遠的話讓管默言冷汗涔涔,娘說的對,人類果然是最可怕的動物,比她們妖精還無情。

    白逸塵因為劇烈的疼痛,整個人癱軟在地,但冰冷的目光仍如冰似劍,讓人不寒而慄。

    「聶遠你個認賊作父的奸佞小人,休要妄想了,蒼鷹令你永遠得不到。」

    聽聞此言,聶遠目眥俱裂,顯然白逸塵的話掀開了他不欲人知的傷疤。

    「來人,給他割了他的舌頭,我倒要看看,沒了舌頭他還能不能這樣伶牙俐齒。」

    幾名手下起身欲向前,卻驚聞一串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傳來,聲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繞樑三日。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身。」聶遠有些驚慌的四處張望,這裡都是追隨了他多年的死士,有女子潛在身邊他們居然都一無所知,豈能不讓他心驚。

    一陣異香襲鼻,眼前繚亂,一名綠衣女子已經從廟頂橫樑上翩翩然飄落。

    縱使自以為見遍了天下間的絕色女子,聶遠還是被管默言的輕靈之美震撼的久久無法呼吸。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即使是修煉了多年的老僧入定見了此姝,也會丟棄手中經書還俗追隨其左右,只為貪戀她的一笑嫣然。

    管默言搖頭嗤笑,想那聶遠惡念未平,色心又起,真是不知個死字怎麼寫的。

    「美人兒,刀劍無眼萬一傷了你的冰肌玉骨可如何是好?不如跟本公子回去,好好疼惜你一番。」

    聶遠的淫言穢語讓管默言極度不爽,從來都只有她調戲美男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反被調戲了?她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帶蝴蝶結的小貓嗎?

    「怕是要駁了公子的美意了,小女子行走江湖以收集美男為樂,斷沒有本末倒置之理。」

    管默言一席驚世駭俗的言論,驚得眾人目瞪口呆,世間居然還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白白浪費了她一張傾國傾城的好皮囊了。

    蓮步輕移,管默言裊裊婷婷的行至白逸塵面前,俯下身去,蔥白玉指輕輕抬起他血色盡失的俊顏。

    「這個美男,本小姐看上了,我要帶他回去做我的男寵。」

    白逸塵已經疼痛得神志恍惚,即便如此,他仍惡狠狠的瞪視著管默言,寧死不屈的樣子倒是逗得她嬌笑不已。

    「狂妄妖婦,這個人可不是你想帶走就可以帶走的。」聶遠顯然被管默言的目中無人激怒了,當著他的面竟要帶走他的人,當他死了麼?

    「我想帶走誰,這天下還沒人攔得住。」管默言輕狂一笑,若不是當初修煉的時候答應娘親絕對不濫用法力傷及無辜,殺他幾個所謂的武林高手簡直比碾死一隻蟲子更容易。

    「你們已經中了我管家獨門秘藥——心如止水,現在你們會頭暈四肢無力,一月之內若善動真氣,定然吐血而亡,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以彼之道還至彼身,所謂的獨門秘藥當然都是管默言隨口杜撰的,她不過是隨意釋放了點妖氣讓他們頭暈目眩罷了。

    管默言神出鬼沒的身手和詭異的言行,確實起到了迷惑聶遠的作用,他也確實感覺頭暈目眩,四肢酸軟,當然不敢再枉自送死,誰知道心狠手辣的妖女說的是不是真的。

    再說白家大勢已去,今天縱然放走了身中奇毒白逸塵,他也命不久矣,到時候蒼鷹堡還不是他的囊中之物麼?

    「人我帶走了,公子後會有期。」管默言巧笑嫣然,目露不屑,果然是貪生怕死之輩,抬手扶起已經痛得昏厥的白逸塵,揚長而去。

    「二少爺,就這麼放他們離開麼?」聶遠身後一位管家摸樣的中年男子有些擔憂的問道。

    「閉嘴!」聶遠目露凶光,若不是不能妄動真氣,說話之人怕早已是一具死屍了。

    二少爺!多麼屈辱的名字,他一輩子都會記得這份羞辱,殺盡白家人就是他屈辱的盡頭。

    「從此蒼鷹堡再無二少爺,我將是蒼鷹堡新的堡主。」

    「是!」沒有忽略聶遠眼底的殺機,說話的管家暗自慶幸自己逃了一命,看來以後伺候這個喜怒無常的新堡主還要加倍小心才是。

    「回蒼鷹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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