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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十八)我會對你負責的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光當」一聲轟響,似是什麼重物掉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強忍著痛的悶哼聲。

    管默言不悅的揉揉眼睛,哪個小妖這麼大膽,敢吵她睡覺!不要命了嗎?不知道她很討厭被吵醒麼?

    來到人間不算太久,至今她每日醒來都會恍惚的覺得自己還住在最熟悉的千妖洞,每每都要愣一會兒神才能清醒過來。

    突然一個念頭電閃雷鳴的劃過腦海,管默言倏地一下坐起身來,瞄了一眼床下驚慌失措的人影,她懊惱的閉上了眼睛。

    該死,昨天睡前還想著早晨趁他沒醒前將他挪到椅子上呢,怎麼就睡過頭了呢?

    許是他的懷抱太溫暖了,跟娘香香軟軟的懷抱不同,他全身都是男人的氣息,結實的胸膛,強壯的手臂,那麼踏實而有安全感,所以她才眷戀得捨不得醒來了吧!

    床下的白逸塵已然是煞白了一張俊臉了,早晨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之時,鼻翼間的異香還讓他貪戀的聞了好久,這種香氣他很熟悉,是妖女身上的味道,雖然他很喜歡,卻從來不敢靠近。

    這是個夢吧,懷中軟玉溫香,到處充斥著她的味道,這麼美好的夢,他突然捨不得醒來了。

    既然是個美夢,就放縱一次吧,緊了緊手臂,將下巴安逸的放在她香軟的頸窩,白逸塵心滿意足的享受著這美妙的黃粱一夢。

    直到窗外的鳥鳴聲越來越響,他才不得不戀戀不捨的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震驚,她甜蜜的睡顏就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見她臉上細細的絨毛。

    她不畫而黛的峨眉肆意的舒展著,小蒲扇般的睫毛安靜的低垂著,好似隨時準備展翅翩翩的彩蝶,她小巧挺直的瓊鼻下,紅艷艷的唇瓣微微的上翹著,顯得俏皮而誘人。

    隨著早晨陽光的透窗而入,屋內的氣溫在緩緩爬升,伴隨著身體的熱源,讓人意亂情迷的異香,自管默言微敞的領口絲絲縷縷的飄出,毫無遺漏的吸入白逸塵的鼻端,隨著胸口的起伏,她胸前白皙如玉的一片凝脂盡收眼底。

    白逸塵只覺得渾身血液直衝腦頂,他的腦袋有片刻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的佔有眼前的這個女人,但也只有一刻,他就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驚呆了,他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念頭,若他做了這麼禽獸不如的事,他還有何顏面去見白家的列祖列宗?好吧!白家的列祖列宗再一次流淚了,死小子你一日不騷擾我們會死麼?

    明明是**蝕骨的美人兒,此刻卻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穿腸毒藥,他竭盡所能的想要遠離,慌亂間甚至毫無防備的跌下了床。

    該死,為什麼關於昨晚他一點記憶都沒有,難道他已經成了衣冠禽獸麼?入夜了便化身為狼撲向了床上的美人兒,雖然身上衣物均完好無缺,但是這樣同床共枕之後,姑娘家的名節豈不盡損?

    就在管默言悔恨著自己怎麼會睡過頭的時候,床下傳來白逸塵堅定的聲音。

    「小默,我會負責的。」

    管默言翻個白眼,果然,這個呆子還真沒看錯他。

    「誰要你負責啊?」事成之後她可是要回去找她的絕色妖王的,人妖通婚會遭天譴,她還沒準備自尋死路呢。

    白逸塵沉默,眼底閃過一絲拗痛,自己如今家破人亡朝不保夕,如何能給人家姑娘幸福,小默這樣美好的女子值得更好男子的愛戀,他確實不配。

    「白某本該以死謝罪,但大仇未報不敢言死,等白某沉冤得雪時,定然雙手奉上項上人頭,以祭姑娘的清白。」

    管默言這下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死心眼的男人她是說不通了。

    「算了,隨便你吧。」反正得到真愛之淚之後,抹掉他的記憶就好了,大家各不相欠,一拍兩散。

    明明是她做了無數次的事,怎麼一想到有一天白逸塵會忘掉她,再也不能這樣傻乎乎的逗她笑,她的心裡就會微微的泛著酸意,真是奇怪!

    突然心情有點說不出原因的煩躁,管默言索性乾脆蒙上被子,繼續補眠去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對於管默言而言,沉睡個十天半個月都是正常,所以這短短的一天自然沒什麼奇怪。

    毫不掩飾的打個哈欠,明明絲毫跟優雅沾不上邊,但就是好看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那邊原本還陷在深深的自責中的某人,就這樣呆呆的看癡了。

    看他那傻樣,管默言不笑都不行,這個傻瓜就不能學的機靈一點麼?總這麼呆呆傻傻的,她欺負的都要不忍心了。

    乍一聞管默言的嬌笑,白逸塵這才回過神來,對於自己的失態,更是恨不得挖了自己不爭氣的雙眼。

    「你…醒了?」

    廢話!管默言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爬下了床。原本準備出去找點吃的,但是意外的發現房門居然還是鎖著的,窗子都不用試了,必然也是鎖得嚴嚴實實的了。想想也對,如果房門是開著的,這個白逸塵早跑出去了,怎麼可能跟她同處一室呢。

    話說那個藍綵衣真夠不厚道的,她也不搶她的男人,居然連飯都不給她吃,愚蠢的人類,愚蠢的女人,為什麼你們永遠不懂,女人的敵人從來都不該是女人。

    「你餓了麼?」他們從被擒的那天午時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進食,白逸塵猜管默言定是餓壞了,所以心情才會如此的壞,甚至連欺負他都沒力氣了。

    哎!看吧,人的奴性就是這麼由來已久的。

    「還好。」管默言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在白逸塵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嗓子有點幹,原本還想倒杯茶喝,誰知道茶壺空空無也,頓時有些惱怒。

    這個藍綵衣未免太不上道了,她好心成全她的一片癡心,她居然還這般虐待她,委實可恨了些。

    想想那天她恨不得立刻撕了她的表情,管默言不禁露出苦笑,要跟花執念成親是麼?只怕他們成親的日子就是她和白逸塵的死期了吧。

    「卡嚓!」的開鎖聲從門外傳來,管默言懶洋洋的抬眼,待看清來人之後,兩人都不免有些微微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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