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三十一章 刺殺 文 / 孟敵
第四百三十一章刺殺
南劍天斬殺宮裝少婦李蓮英當下將其一身法寶收取:紫血劍、龍鳳環、金鈴索、死亡之刺龍牙、赤煉玄濱琴。以及斬殺聖魔傀儡所得玄鐵重劍與奇門盾,九龍槍、蛇形刀、烈日龍槍、虛無魔鏡、夜孤風的龍泉古劍無一不在其中。
冰魄銀針、旦龍之釧等至邪的暗器則投入虛王鼎煉化,增加寶體法則。化魂符則在萬魔令虎頭上方化為一隻符菉,使萬魔令增加化魂之異能,日後但凡被攝入萬魔令的強敵即刻被**化魄。
在李蓮英百寶囊內南劍天搜出一隻神秘瓶子,單手可握,呈綠色的細長頸圓瓶,瓶面飾以精美墨綠色葉狀花紋。想必其中所裝正是害人不淺的含笑半步顛,採花大盜夜孤風僅吸入一口就此陷入瘋狂,由此可見霸道至極。
南劍天本想將其投入虛王鼎一併煉化,以防流入外界殘害人命。但轉念一想卻將之收取,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對陣強敵時含笑半步顛便可派上用場。
唯一令南劍天深感不安的是食指間所繫的萬劫情絲,深深沒入血肉內。他將全身力量凝聚於右臂,而後全力衝擊食指竟無法將其突破,甚至魔劍也不能破其分毫。
所幸萬劫情絲並未帶來不適感,李蓮英已然身死隕落,難道還怕她借此反噬自己不成。久而久之此事被南劍天拋諸腦後,只是心中感到愈發不安。只覺此事沒那麼簡單,彷彿陷入精心設置的圈套,只覺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正漸漸向自己籠罩而來。
當下南劍天將亡國之花殘莖收取,以備回帝都覆命之用。
「你就要回去了,對嗎?」鳳菲向前一步道。
當二人在來福客棧初次相遇她對南劍天抱有欺弄心理,然而此時卻是敬畏,一種發自內心的戰慄。李蓮英被立地斬殺的一幕猶在眼前,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很陌生,包括曾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的南劍天。
「不錯,不日我即將趕回天弓帝國,怎麼,難道你還有其他請求?」對於眼前這名生性怯懦的『書生』南劍天不免抱有玩弄韻味,但當看到對方淒楚動人的臉龐時心中竟錯愕一動。
「能帶我一起回去嗎?我想去感受一下帝都空氣的不同。」鳳菲水濛濛的眼睛注視著南劍天,空虛的眼神似在訴說她心中的荒涼。在她眼中彷彿一切都是虛無,整個人的氣質與方才判若兩人。
「自然可以,不過途中所有花費你須得一己承擔。」
「這個不牢費心!」鳳菲面無悲喜道。
當下南劍天不再多言,催步走向呆坐一旁的玉無霞:「新君越身死隕落,從即日起古月樓由我入主,你依舊是外門執事。輕劍蘇以已毀,這柄紫血劍是本座送你的法器,希望你能夠好好善用為我盡忠做事。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麼對付你。」
南劍天將掌中紫血劍橫插在地,他本想將自身法器留在古月樓代為拍賣,至少能夠鎮壓古月樓氣數。若能夠說服玉無霞輔佐不死邪童則是更妙,憑借古月樓的豐富收藏武裝眾修士定可使西域武林如虎添翼。
但玉無霞對新君越摯情難以割捨,若她假意臣服暗中卻行危害西域武林之事自己又該當如何?南劍天轉念一想旋即作罷,只是一時難以找到可主持古月樓的人選。
不然,以南劍天的行事風格玉無霞定也一併被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只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際暫且讓她多活些時日。
「謝主人……」玉無霞神色呆滯,對這些彷彿置若旁聞。但當南劍天離開的一瞬玉無霞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南劍天,竟妄想借此收買本宮,總有一天我會用你親手送我的法器殺了你。」
玉無霞不顧全身傷勢掙扎著爬到新君越身旁,望著他慘死之狀清秀的臉龐不禁滑落兩道清泉。這段深刻的愛在她心中埋藏已久,終於在頃刻間迸發。
「只因你是我的主人,有些話只能放在心中。生前沒有來得及說『愛你』,死後終於可以將你抱在懷中。新君越,我玉無霞今生認定只作你的女人,即使你我已陰陽兩隔,我仍願為你清守一聲。終有一天我會親自手刃南劍天,為你報仇雪恨!」
玉無霞將他抱在懷中,緊緊貼著他蒼翠的臉龐。新君越身上殘存的濃重的血腥氣息卻使她倍感溫馨,嘴角綻放一個寂寞的微笑。
夜幕下西域總壇彷彿一尊匍匐在地兇惡的雄獅,張開血盆大口欲行吞噬一切。只聞颶風呼嘯而過,掀起陣陣黑色的旋風,虛空中沙塵漫天席捲而過。下界處處飛沙走石,西域總壇籠罩著一派肅殺之氣。
此時,閣樓內一片寂靜,武林中人已早早休息,只有稀疏的燈火還在默默燃燒,門前護衛手撫刀柄打著瞌睡。突然,只覺面前一道人影一閃而逝,身法快如閃電,門衛陡然驚醒,臉龐被流風刮中的疼痛感依舊清晰。
「咦!明明沒有人,難道是我看花了眼」?門衛悱惻一聲。
此時,寬大的廂房內不死邪童正在熟睡,清脆的鼻鼾聲傳達而出。自打入主西域武林不死邪童早睡晚起,好吃懶做,過上了安逸的生活。整個人也被下人梳理一新,再沒有與無良笑佛一起廝混時的一身酸臭味。
就在這時,一陣窸窣聲在耳畔響起,雖然聲音細微,但在寂靜的黑夜中卻顯得分外入耳。聲音迅速由遠及近,一道魅影在窗紙上影過,竟直奔不死邪童所在廂房。房門應聲大開,一道魅影連帶陰風席捲入房。
「什麼人?不好,有刺客……」不死邪童陡然驚醒仰面坐起,抬手提起身側的邪劍就欲斬殺來者。只聞錚鳴聲中刺客寶劍出鞘寒光閃現,頓時整座房間被肅殺之氣籠罩,刀鋒如毒蛇精準的游過脆弱的喉頭。
不死邪童刀鋒未秀只覺脖間一涼,被切破喉管頓時血脈噴張,手掌極力的摀住喉頭,熾熱的鮮血反在五指間橫流。不死邪童甚至未及發出慘叫,仰面躺倒在床上瞪大一雙絕望死灰的眼睛,生機了斷。
「原來不死邪童也不過如此,一切進展順利,撤!」兩名黑衣蒙面人還刀入鞘,見尚未驚動其他高手,當下迅速撤離。但兩人方才離開床鋪上被『斬殺』身亡的不死邪童竟鬼使神差仰面坐起。望著空蕩的門口一臉鬼胎,不禁掩口竊喜一聲,晶亮的眼睛在暗夜中猶為顯目。
「若本座這麼容易就被斬殺,就愧對了『不死邪童』之稱。正如門主所料白行東果然反了,這老兒竟欲置我死地而後快,只是沒想到這麼輕易便將二人矇混過關。這場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想必白行東另有安排對付南劍天等人,馬上去與門主會合。」當下不死邪童將邪劍喚取在手,直追兩名刺客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璀璨的夜空下無盡大漠彷彿一片無垠的沙洲,在黑色的夜風下『波瀾起伏』。此時,只見一隻黑色的巨船疾馳而來,正是沙漠之舟。
南劍天一行借助此寶啟程連夜返回帝都,一干人等包括馬匹皆在其中。他們離開帝都之時整整百人,然而此時回歸者卻僅有十餘人,其他的客死他鄉,此行十去**,可謂折損慘重。
周圍天地元力一湧而來,化為其動力之源在總舵匯聚。催動神舟消耗巨大,但對南劍天而言卻算不得什麼。沙漠之舟在浩瀚無垠的大漠上竟如同行在一片汪洋裡,所過之處方圓數里波瀾起伏。
沙漠之舟如離弦之箭向前方激射,激濺起一道道雪白的浪花,流沙向兩面滾滾退避。南劍天駕馭沙漠之舟直奔北方而去,正是天弓帝國所在方向。
只見沙漠之舟內又多出一道陌生的身影玉面書生鳳菲。以往藍衣女僕與百伍長等人抱守界限,但今日卻一反常態有意向鳳菲靠近,頓時引來眾人一陣嫉妒的目光。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鳳菲早已被千刀萬剮,天忌紅顏,她清晰感受到眾人目光的異樣。當聯想到自己的身份隨即釋然,只是有意躲避這些。藍衣女僕對英俊的男子嚮往不已,而鳳菲則是她喜歡的類型。
鳳菲不但英俊瀟灑,貌似頗有內涵,對方翩翩風度更使她迷醉。藍衣女僕在心中將百伍長與鳳菲相較,對方的優秀簡直無可挑剔,遠非前者能比。藍衣女僕不知鳳菲真實身份,不免對她芳心暗許。
沙漠之舟在茫茫大漠上飛速行駛,連帶起呼嘯的風聲。
「門主!」不知何時百伍長已來到南劍天身後,只是臉色陰沉。
「你貌似心事沉重?有話單講無妨!」
「如此我便直說了,那名書生當真是生得俊朗非凡,甚至比女人還要美麗,我自問遠不如他。」一向大咧咧的百伍長竟第一次感到自卑。
「噢?」南劍天在他話語中竟感到一股酸意,但見藍衣女僕正對鳳菲噓寒問暖,轉念一想事態已瞭然於胸。不禁啞然失笑,原來百伍長也有他脆弱的一面。
「只是不知對方什麼來路?」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謀財害命?」南劍天望著他陰鬱的臉色感到煞是有趣,從沒有看到百伍長對一名異性如此認真過。
「那倒不是,只是眼見就要釣到的金魚卻上了別人的鉤心裡有些不甘。」
「一切都隨緣吧,感情是強求不來的。」
「還記得之前藍衣女僕曾向我示好,沒想到如今卻因為一個小白臉就此變心,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不可捉摸。女人自然並非衣物可信手撾來,穿過便丟,但也最好不要對她們過於用情,不然最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百伍長暗自搖頭,不禁由感而發。
「也許你言之有理,但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就沒有輕易放棄的理由,你說呢?」南劍天反問道。
「你是說我還有機會?」終於,百伍長放鬆臉色,但眼見藍衣女僕與鳳菲親密無間的樣子他心中仍舊難以接受,只覺內心彷彿打翻了醋瓶子,上下不是味!
「沒有哪個女人是為誰而準備,得到她的身子容易,然而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得到佳人的芳心,關鍵還是看你如何把握。」
「門主言之有理,看來日後我還是要多在藍衣與鳳菲二人間走動,為自己創建機會,難保哪日藍衣便對我回心轉意,呵呵!」當聯想到藍衣女僕對自己投懷送抱的一幕百伍長整個人都飄然起來。
「門主,難道你沒有過與我同樣的感受。也對,想你身為天門之主,在天弓帝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天下美人無不對你投懷送抱,自然不同於我等。」
「此言差矣!每個人都有他的煩惱,我更羨慕你們身處下層終日無憂無慮。自古高處不勝寒,只怕回歸帝都之日我的麻煩很快就要來了。」
南劍天不禁聯想到自己的政敵杜威,以及自己的三位紅顏知己,重返帝都之日不免在其間輾轉。當聯想該當如何應對南宮姐妹與葛霜的質問時,只覺整個人頭都大出一圈。
「自古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但門主卻在兩者間左右逢源,實屬讓我等羨慕之至。」百伍長道。
「但在我眼中江山是永遠大於美人的,美人可以失而復得,但大好河山卻不可多得。若有一天讓我在兩者間做出抉擇我寧願選擇前者。」南劍天神色毅然,虎目中折射出逼人的霸氣。但他卻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就違背了這個承諾,這是後話!
「江山永遠大於美人?若有朝一日讓我在其中做出抉擇,我又會選擇什麼?」百伍長不禁目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