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血龍真經 0136 變故 文 / 霜紅罷舞
更新時間:2012-08-17
卻見秦修的紅龍,那尚未被凍住的龍尾猛地一擺,不停凍上的冰雪立時停止了前進,隨即嘎吧一聲,整個碎裂開來。
一條碩大的木籐如同粗壯的游蛇一般,竟然從秦修的龍氣中鑽了出來,迅速地向江潮生的紅龍上纏繞過去,不一會兒,便將對方的龍氣緊緊纏繞。
江潮生冷冷一笑。他的紅龍在他的笑容還未落去之前,便都變成了冰龍,眨眼間就將秦修纏上來的木籐全部凍碎,化成一塊一塊的冰塊兒,紛紛掉落。
下一刻,無數冰椎從他的紅龍口中噴射而出,鋪天蓋地襲向對方的紅龍。
但秦修豈是易與之輩?只見他的九條紅龍巨大的龍頭一扭,頓時吐出無數的竹葉刀,同樣鋪天蓋地迎上江潮生的冰椎。
然而,冰椎與竹葉刀接觸的剎那,頭部的尖椎竟然突然分裂,由一化三,數量剎那間增長到原來的三倍,除了與竹如刀相碰撞的那些,另還有許多朝秦修的龍氣迅速飛射。
秦修的紅龍一擺尾,從尾部赫然甩出數條半米粗的木樁,叭叭叭數下,便在冰椎與龍氣之間構築了一道結實的木牆。
但,駭人的一幕出現了。江潮生的冰椎擊在木牆之上,竟然紛紛化成細小的雪花,迅速將木牆籠罩,不消片刻,那木牆已經被凍成一個碩大的冰坨,隨即……
冰坨再度化成更多的冰椎,繼續朝秦修的龍氣射去。
這就是為什麼水月天華令人聞之色變的緣故。萬事萬物皆可被他的冰雪凍住,皆可被他的冰雪強行拆分化成由冰雪包裹的攻擊利器。
秦修臉現凝重,空中巨龍扭動間,巨大的木籐再度出現,義無反顧地朝那些冰椎迎去。
冰椎很快就將木籐覆蓋,但那木籐好似在吸收冰椎中的水分,使得冰椎迅速收縮,而木籐卻在幾息間瘋長成林。
「唔!」看台上的人們發出一聲唏噓。
在木籐與冰椎周旋的這會兒功夫,江潮生的巨龍已然朝秦修的龍氣靠攏,而秦修卻在控制著龍氣飛退……
不知是有人搗亂,還是交戰雙方的龍氣突地另起異招,高空中交戰的龍氣中間突然出現一個非常顯眼的紅色六芒星,而且六芒星中間還夾雜著小的北斗七星圖案。
眾人驚詫之際,忽聽看台最後一排傳來「啊」的一聲慘呼。眾人紛紛回頭朝呼聲來處看去,卻見陳蕭然竟然口吐鮮血,倒落塵埃。
「爹!」陳俊男驚呼一聲,趕忙上前,察看陳蕭然傷勢。
古龍祥震驚不已地指著陳蕭然身後左首處的年青人,喝道:「陳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出手擊傷家主。」
那被叫做陳壽的年青人冷哼一聲,赫然再次出掌,擊向古龍祥。
他的掌鋒上帶著森然的蒼藍色光芒,夾帶著獵獵風聲,來勢竟然極是強勁,以古龍祥高階龍氣行者的強悍實力,竟然被其掌鋒上傳來的壓力壓得透不過氣,連動都不能動,只得震驚萬分地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陳壽,惡寒從心底裡升起之際,她不可置信地想:「陳壽的實力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強勁?他攻過來的可是一掌,而不是一條龍氣啊!」
「娘!」眼看著陳壽一掌就要擊碎古龍祥腦顱,陳俊男不由得臉色大變,起身欲要上前施救,但他哪裡趕得上對方的速度,看著那擊到古龍祥臉前的一掌,腦海中頓時轟的一聲巨響,有如五雷轟頂。
驀地,斜刺裡一掌竄出,正好抵擋住陳壽的掌鋒,兩掌相交,古龍祥只覺得臉頰被什麼東西割得生疼,更有一注熱流順著臉頰流下。原來兩掌所帶起的掌風竟然割裂了她臉上的肌膚。
再看那擋下陳壽這致命一擊的人,赫然竟是……
孟凡!?
古龍祥和陳俊男皆是大驚,孟凡雖然龍氣已入高階,但只有九龍,而古龍祥已是十二龍高階的龍氣行者,陳壽這一掌古龍祥尚且接不下來,孟凡如何能接住?
那陳壽自然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十**歲的少年竟然能擋得下自己一掌,臉上驚駭之色一閃而過。
只見孟凡眸中寒芒一閃,冷聲說道:「燕雲天,還不揭去面皮,現出真容?」
燕雲天?魔主燕雲天?
附近看台上聽到孟凡話語的人頓時現出驚慌,剎那間,哄嚷著跑得乾乾淨淨,只留下正天門和古、陳兩族的子弟。
「哦?你是……」陳壽呵呵一笑,「趙風,你又何苦要扮成自己的徒弟呢?」說著伸手從臉上揭下一張皮來,露出一張俊美但充滿怪戾神氣的臉龐。
那孟凡也揭去易容的臉皮,露出本來面目,果真就是趙風。
眾人被眼前一幕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還有些正天門的弟子都不自覺看向先前那個假趙風所在的位置,赫然卻見孟凡淡定的立在那裡。
原來他倆都易了容,互換了身份。
「趙風,你扮成自己的徒弟埋伏在此,是早就得著消息了麼?」燕雲天問。
趙風沉默不答。
「燕雲天!」看著陳壽揭下臉皮後的面容,古龍祥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登登登後退數步。
「我可愛的玄侄孫女,你至於這麼怕我麼?」燕雲天說著哈哈大笑。
「『玄侄孫女』?娘,怎麼回事?」陳俊男驚問。
燕雲天笑道:「小朋友,難道你沒聽說過,魔主燕雲天其實本不姓燕,只是被家族背棄趕了出來,而後才改姓了燕麼?」
陳俊男臉色變了變,道:「這麼說,你原是古家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對我娘下殺手?方纔若不是趙伯父擋下你這一掌,我娘現在只怕已經死了吧。」
「哈哈……哈哈……」燕雲天大笑數聲,道:「小朋友,早晚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被家族背棄,被至親之人追殺,那時,你還會問我為什麼要對這個女人下殺手麼?哈哈……哈哈……」
陳俊男道:「我的家族不會背棄我,只要我不追殺至親之人,我相信我的至親也不會來追殺我。」
「哈哈,多麼幼稚!」燕雲天笑道,話語畢,他突地向後飛竄,瞬間就飛退數十丈。
趙風眸中寒芒一閃,提氣追去。
戰台上,江潮生皺眉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修道:「有人混在這次青年龍氣鬥技賽參賽弟子中,打算偷襲正天門。」
江潮生頓時訝然。
「江兄,請放心,我們早就得著消息,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秦修道,「帶著你們聖天閣的弟子,跟我來吧,不會讓你們有任何閃失。」
江潮生轉向看台上聖天閣弟子們所在的位置,那裡離趙風及陳家子弟距離很遠,所以雖然看到了陳蕭然出事,卻並不知道細節,因此都站在那裡往陳家子弟所在的位置張望,想要看清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江潮生以龍氣運於聲中,遠遠地送出自己的聲音:「聖天閣子弟……」
話未說完,他突地發現洪天愁身後的小差頭頂上竄出一條巨大的龍氣,正朝洪天愁當頭劈下;而肖孤寒一側的木蘭欲語竟然也掌帶龍氣所成的紅芒,襲向肖孤寒頭顱。
江潮生一下子就將要說的話咽到了肚子裡,轉而驚呼:「天愁,孤寒……」一面已經控制著自己的龍氣迅速往看台馳援。
然而,他所在的戰台,離肖孤寒和洪天愁所在的位置距離近百丈,小差和木蘭欲語又是就近暗中突施殺手,他哪裡能施救及時?
肖孤寒和洪天愁乃是聖天閣新一輩中的主力,而且,洪天愁還是老閣主的唯一嫡孫,如若出了事,他如何能向老閣主交代?眼瞅著洪天愁和肖孤寒就要命喪,江潮生一顆心如同沉到海底,冰涼無比。
看台另一側,看著遠處陳蕭然倒落,而孟凡竟然摘下面具變成了趙風,普天四弟子伍通指著那個方向,錯愕地道:「三師兄,你看那邊出了什麼事?」
常英看過去,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顏仇道:「大概是趙師叔跟陳家翻臉了吧。」說著兩隻手慢慢地伸向兩個師兄的後心。
驀地,常英回首,一條龍氣赫然出現轟擊在顏仇心口,顏仇「啊」的一聲慘叫,震驚地看著常英,問道:「師……師兄,你為什麼要……」
伍通亦是震驚地看著常英,不自覺後退數步。
常英怒目瞪視著顏仇,道:「你的手上有劇毒,是打算向我和四師弟下殺手麼?」
顏仇怔了片刻,隨即哈哈一笑,道:「是啊,有劇毒,不但我的手上有劇毒,就連你們的衣物也被我一早下了劇毒,你覺得你們還能活多久?」
伍通駭然道:「師弟,你在胡說什麼?」
常英道:「放心吧,姜師兄早就處理了那些衣物。」
顏仇臉色變了變,道:「原來姜懷……」
「沒錯,我和姜師兄早就知道了你的詭計。」常英說著不禁一臉痛心,「顏師弟,我們一直把你當成兄弟,沒想到你卻……」
「兄弟?」顏仇呵呵一笑,道:「沈天川的徒子徒孫全都該死。」
常英奇道:「嗯?沈天川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