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血龍真經 0162 十二龍僕役 文 / 霜紅罷舞
更新時間:2012-08-30
想到此,柳飛不禁心中苦笑,原來他是為了這個目的才被生下來的。
桌上菜餚很是可口,柳飛和天啟三天沒吃飯似的,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通。柳飛當即抹嘴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弦生很是有禮地道:「二公子初來乍到,不如讓弦生代為引路。」
柳飛不置可否。
弦生當即前面引路。
「咱們所居之地,乃是位於大將軍府南邊的衍水閣,與長公主所居的公主府僅有一牆之隔。」弦生邊走邊給柳飛介紹道,指著東邊的一幢三層高的小樓,「衍水閣東面的天水閣便是家主的居所。衍水閣與天水閣皆是園中之園。大公子喜歡梨花素雅潔白,又喜竹之正直、胸懷坦蕩、了無城府,所以園中遍植竹林與梨花,待到春天之時,梨花漫天,青竹蒼翠,景色絕佳。而家主則愛梅,常說梅花香自苦寒來,所以園中梅林遍佈,此時晚冬,紅梅盛開,正是景色怡人之時。」
原來陳俊男喜歡梨花。柳飛心道,當初陳俊男初來蒼羽閣時看到閣前一片梨林會說「果然有一片梨林」,不知是誰跟他提起過蒼羽閣前種著梨林?
「這裡是大公子平時練功的校場,面積比園外那個眾弟子修煉的校場大些。」此時,兩人來到一處碩大的廣場前,弦生介紹說道。
片刻後,二人已出了衍水閣,來到閣外的大型園林中。
弦生指著北方道:「在北邊,過了閣外的林子就是大型校場。族中弟子大多都去那裡修煉。」
柳飛點了點頭,往弦生所指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穿過了林子,眼前豁然開朗。
這裡雖是眾弟子一起修煉的場所,但面積比陳俊男那個私人校場還稍小些,近五千平米左右。校場上年輕弟子眾多,有的在彼此對戰;有的在單獨修煉體能;有的在修煉戰技……
「喲,這是誰呀?」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語氣中頗顯鄙夷嘲諷。
緊接著是一個少年的聲音,與年輕男子一唱一搭地,道:「怎麼,元哥,你忘了?這不就是當初在正天門時那個被嚇到桌子底下的小窩囊廢嗎?」
柳飛轉過身去,只見有兩人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臉上帶著鄙夷、嘲諷的笑意。其中一個年紀與陳俊男相仿,另一個卻只有十五六歲,正是當初在正天門見過的陳俊元和陳俊嘯兄弟倆。
「元公子,嘯公子,請注意你們的言辭。」弦生冷聲說道。
「你今天怎麼沒做你那位大公子的跟屁蟲,反來伺候這個賤種了?」陳俊嘯冷笑著說道。
「咳咳。」柳飛咳了一聲,道:「哦,我想起二位了。」指著陳俊嘯,頗含玩味地口吻說道:「這位仁兄,你屁股上的洞長全了沒?」
「你……」陳俊嘯一聽臉色漲得通紅,被人以特別的暗器在屁股上一邊打了一個洞,這件事乃是他的奇恥大辱,此時柳飛提起,頓時令他又羞又怒,一時無語。
陳俊元喝道:「小雜種,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飛一聲冷笑,道:「這正是在下要對兩位說的話。」
「你找打。」陳俊嘯喝道,一條龍氣赫然破體而出。
陳俊元立即響應,也放出了自己的龍氣。
與此同時,弦生那裡一條粗壯的龍氣破體,但只露出上半截的身子。
「嗷!」
那碩大的龍頭一甩,朝陳俊元和陳俊嘯猛地發出一聲龍吼。
陳俊元的實力只有中階;而陳俊嘯更弱,實力只是兩龍平階,弦生的龍氣一出,透出的壓力配合那一聲龍吟,立時令兩人耳中嗡鳴、頭暈目眩。
柳飛暗暗驚駭,這個弦生雖是僕役,但龍氣著實了得,這等強度,龍氣多半已達到了十二龍的強度。
「好……好你個弦生,不過是一個小奴,居然敢釋放龍氣跟主子示威。」陳俊嘯喝道,因為被弦生龍氣所透出的壓力搞得頭暈,身體有些顫顫悠悠的。
弦生道:「我雖是府中僕人,但早已是不在奴籍的自由人,兩位公子想以身份壓我,恐怕沒什麼用。我奉勸兩位,還是收起龍氣,禮待我家二公子。」
「俊嘯,好漢不吃眼前虧。」陳俊元與陳俊嘯低聲耳語道。陳俊嘯看了一眼他,二人一起收了龍氣。
弦生也將龍氣收起。
陳俊元和陳俊嘯兄弟倆冷哼一聲,一甩袖朝校場走去。
望著那兩道離去的背影,柳飛的嘴角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這兩個傢伙要為他們那一聲『賤種』付出代價。
「老爸,讓我去教訓他們一頓。」大概是看出了柳飛的意圖,天啟道。
柳飛道:「這種事,還是自己出手才能解氣啊。」
天啟道:「可是,在大將軍府,你不方便出手。」
柳飛道:「不急,先用靈犀一羽監視他們。」
「是。」天啟應道。
柳飛對弦生道:「我對族中之人知之甚少,還請麻煩弦生大哥帶我去各位叔伯長輩、兄弟姐妹的居所外看看,順便給我介紹介紹他們的情況,免得日後走路碰上了,都不知道誰是誰。」
「二公子客氣了,請跟我來。」弦生笑道,引領著柳飛朝遠處在山林中若隱若現的一排排小樓走去。
這個大將軍府,以前柳飛只在外面看過它的大門,裡面什麼樣,他是沒緣見地。如今,在弦生引路之下轉了足足近一個時辰,仍舊沒將整個園林轉完,柳飛不由得為這大將軍府的豪華廣闊而驚駭。
這也難怪。陳家在齊國乃是僅次於皇氏古家的存在,而且已經有數千年的底蘊,大將軍府又是陳家重要根基所在,自然不是普通的官宦家族所能比。
而這個弦生對府中之事似乎極為熟稔,不但將府中各人的名字、大概的實力等級一五一十地告知柳飛,還將幾個重要人物的習性、喜好都一一做了介紹,聽得柳飛暗暗咋舌,心道:「只是一個貼身小僕,就對府中諸事瞭如指掌,不知是不是陳俊男一手調教出來地,若是,那他當真不簡單。」
「壯心去也,裹囊而歸;煙沙漫卷兮,嗝,風雲時會;繫馬礪劍,雪我舊恥;嗝,寧為鬼雄兮,激揚萬世……」
此時,二人正來到一座名為望月樓的小庭院,院中有一個人在唱詞。只是聲音略顯含糊,不時地還傳出打嗝的聲音。
「壯心去也,裹囊而歸;煙沙漫卷兮,風雲時會;繫馬礪劍,雪我舊恥;寧為鬼雄兮,激揚萬世……」柳飛細品著曲詞,不由得暗讚一聲「好氣魄」,遂問道:「這望月樓是何人所居?」
弦生道:「是毅公子。」
「毅公子?」
弦生道:「不錯,此人表面上是個在龍氣一途無多大建樹的酒鬼。」
「酒鬼?」柳飛一怔,難道是那日正天門飯堂內眾人群毆時與古天稀舉杯對飲的大酒鬼?
柳飛問:「你方才說,此人表面上是個於龍氣一途並無建樹的酒鬼,實際上呢?」
弦生抿嘴一笑,算作回答。
柳飛道:「好一個酒鬼。」說完哈哈大笑,往別處走去。
兩人剛離開望月樓附近不久,迎面便見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少年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卻是那日在正天門飯堂與陳俊毅對飲的古天稀,當今懷郡王第三子。
「參見三王子。」弦生行禮道。
「三王子有禮。」柳飛那裡亦是抱拳一禮。
「咦,你不就是那個柳飛麼?」古天稀打量著柳飛道。
柳飛道:「正是。」
古天稀奇道:「你來這兒做什麼?總不成是跟我一樣,來找大酒鬼喝酒打諢。」
弦生笑道:「二公子初來乍到,小的帶他四處轉轉。」
古天稀道:「什麼?俊男在前邊正為你的事跟玄生道的人爭得面紅耳赤的,你還有心情在這兒轉園子?」
柳飛劍眉一挑,道:「哦?玄生道的人找來了?」
古天稀又將柳飛上下打量一遍,道:「看你很正常,並不像那幫道士所說,瘋瘋顛顛的,直想殺人啊。」
弦生忙道:「三王子說笑了,眾所周知,我們二公子向來膽小怕事,怎會直想著殺人?這其中必是有什麼誤會。」
古天稀撓撓腦袋,道:「我向來搞不明白你們大將軍府的事,還是趕緊去找大酒鬼喝酒打諢去嘍!」說完朝二人擺擺手,算作告別,一溜煙朝望月樓走去。
「弦生,帶我去會客廳吧。」柳飛淡淡地說道。
弦生道:「大公子臨去之前曾經囑咐小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二公子去會客廳,免得二公子與玄生道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二公子請放心,大公子會將這事處理好,不會讓二公子日後有任何麻煩。」
「呵呵,自己惹得麻煩還是應該自己解決,不是麼?」柳飛笑道。說實話,他尚不能完全相信那個陳俊男,有點擔心他對自己另有所圖,若是那樣的話,這件事說不定會被那傢伙處理得越來越麻煩。
弦生噙著笑道:「二公子是擔心大公子處理不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