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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三章 月下論金榜 文 / 荊歌

    更新時間:2012-11-17

    夜幕降臨,於白鹿書院黃道十二班宿舍外的一假山之上,此時竟閃出星星火光,煙霧瀰漫,有道是,事出尋常必有妖。

    一更起落,寅班童生謝宇豪,又如往常一般,提著燈籠在黃道十二班區域之內來回巡視。正當他走到亥班宿舍之時,發現竟然還有兩名學生,不顧院規遊蕩在外。

    「你們兩個是哪個班的?報上名來。」謝宇豪站在假山之下,將手中的燈籠拚命拿高,扯著嗓子喝道。

    假山上的二人也不言語,依然我行我素,聽著隱約傳來的交杯換盞聲,謝宇豪幾乎可以斷定,上面那兩個小子,一定在偷偷喝酒。

    謝宇豪後退幾步,藉著月色,總算看清了兩人的大體輪廓。這兩人一個蹲在假山尖端之上,樣子吊兒郎當至極,另一人則是臥於他身側,雲淡風輕地不斷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謝宇豪望著如此閒情逸致的二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尖聲喊道。「好啊!入夜未歸,還偷偷喝酒。趕緊給我下來。」

    片刻過後,假山上的兩人,總算有了些反應。不過可不是下來,只見那名蹲在石端上的學生,彷彿是從懷中掏出了一些東西,隨即拋向空中伸嘴叼著,緊接著又用身下拿出一根火折子,往岩石上用力一劃,將叼著嘴裡的東西點燃。伴隨著火折子帶來的微弱火光,謝宇豪總算勉強看清假山上兩人的面容。

    前一個顯得面生,樣子清清秀秀,嘴裡叼著根應當是紙捲成的物件,應當是剛入學不久的童生。可後者,那名側臥在假山上的學生,立馬把謝宇豪嚇得是屁滾尿流。「鴻鵠……鴻鵠學長。」

    那個名叫謝宇豪的學生還算識時務,一看見眼前的人是曾鴻鵠,急忙調轉身子,頭也不回地跑開,嘴裡還不住地說著。「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開玩笑,給書院風雲人物不死鳥曾鴻鵠穿小鞋,絕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我說小鳥,看來你的名號還蠻管用的,那意味著我以後是不是可以狐假虎威。」那名蹲著的男子將煙卷夾於指中,變戲法般地吐出幾個煙圈,嬉皮笑臉道。

    曾鴻鵠仰頭,將手中輕晃已久的美酒一飲而盡,灑脫道。「死蛇,別開玩笑了。就憑你那泥鑄鐵糊的強橫**,就足以橫行黃道十二班了,還需要打我的名號。」他對於羅蛇能光憑**強度,閃躲開魏生一記琴印之事,依然十分好奇。

    「得了吧,你那些奇形怪狀的畫喚獸一出,我就只有被攆的份。」羅蛇狠狠吸了一口煙卷,將僅剩下短短一截煙頭的煙卷在岩石掐滅,隨即吞雲吐霧道。「田鼠去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懶人屎尿多,如此醉人的夜色,居然跑回去上茅房。」

    曾鴻鵠也不言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又往杯中添滿羅蛇交與他的女兒紅。他雖可以接受既有鬼才,又灑脫不羈的羅蛇,可並不代表能接納一無是處的田鼠。

    鴻鵠,傳說中一種翱翔於九天之上的聖禽,這就意味著,他所能接觸的同伴,也只能是相同高度的存在。

    羅蛇話剛說完,就有一道身影,從遠處踉踉蹌蹌地奔來,邊走還邊拽著褲腰帶。「不好意思,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來晚了。」田鼠笨拙地將腰帶繫好,在羅蛇的幫助下,艱難地爬上了假山。

    在抿著美酒,滿臉愜意的曾鴻鵠面前,田鼠明顯有些拘謹。只見他後退了半步,端坐在假山上最為凹凸不平的一處碎石之上。

    「誒。」望著有些爛泥扶不上牆的田鼠,羅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將懷中僅餘的三根煙卷拿出來,分於其他兩人,最後自己先行點上。

    很明顯,曾鴻鵠顯然不是第一次抽煙了,只見他先放下手中空杯,接過煙卷與火折子,輕車熟路地點燃,大快朵頤地抽了起來。

    羅蛇心中暗道。**果然來得最快,這小子前兩天第一次抽煙時還被嗆個半死,現如今竟然還享受上了。

    田鼠有樣學樣,接過煙卷,也是大口大口地抽了起來。雖說同樣是菜鳥,當比起曾鴻鵠,他可就差多了,抽了羅蛇近十根煙,依然還是一聞煙味就咳嗽鼻涕狂飆。

    場面略微顯得有些沉悶,羅蛇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今晚叫田鼠出來是個錯誤,這兩人壓根就拉不上邊,一個自卑,一個高傲,咋整啊。

    無奈之下,羅蛇只好強顏歡笑,努力挑起話頭。「對了小鳥。那天聽田鼠說,你是啥子兩榜進士,這到底是個啥玩樣啊。」

    曾鴻鵠輕輕彈了彈指尖的煙灰,淡然說道。「虛名而已。」

    隨著曾鴻鵠的解釋,羅蛇總算對兩榜進士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所謂兩榜進士,實際上就是書院歸分秀才,舉人實力的手法。白鹿書院內,三星實力以下的童生分為黃道十二班統一進行早課,統一修煉。可四星以上的秀才舉人,就再無早課,再無統一修煉,只有定期在御書堂內,接受教習們的教導。

    在書院之內,每年有一次院內大比,統稱為秋試。正所謂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知。這場秋試,便是在書院內揚名立萬的最好機會。

    至於兩榜,便是秋試成績的排名。先為一等榜,後為二等榜。前者入榜十人,後者入榜三十人。榜上有名者,便是有了特殊的稱號—進士。

    「奇怪,怎麼這些東西師叔都不與我說說,師傅所謂的金榜題名,應當就是這個兩榜了吧。」

    帶著滿腹的疑問,羅蛇又問道。「那兩榜有何區別。」

    正所謂吃人口短,拿人手軟。曾鴻鵠繼續說道。「兩者相差甚遠。二等榜內,進士的實力大約都處於六星巔峰,七星初期上下,而且每年變化起伏頗大。」

    「至於一等榜,又稱之為金榜。金榜每年無甚變化,就是那麼幾人。能進入此榜者,至少都是七星巔峰層次。」曾鴻鵠回想起自己所處的金榜,面色也是不免閃過一絲凝重。「四至十名,我們統稱為解元。至於前三甲,由上至下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

    曾鴻鵠手中的煙卷已然燒至指尖,他依然絲毫未覺。「這三人,每一個都是二階學者。我上一年實力略有長進,衝進了前五,可在那人身上,依然走不了十個回合。」

    「走不了十個回合?」曾鴻鵠這句話,可算是把羅蛇嚇呆了。憑他七星巔峰,即將步入二階學者的實力,居然會在十個回合內敗下陣來。難道他口中的那人,是個二階巔峰學者不成。

    「那我們那日得罪的魏生,他的族兄又位於哪個榜中。」眼見曾鴻鵠神色有些沉重,羅蛇急忙岔開話題。

    「魏斯?此人實力尚可,目前位於二等榜第十六名。」曾鴻鵠心不在此,敷衍說道。

    羅蛇捏了捏下巴,隨即說道。「此人實力如何,我是說與你相比?」

    不等曾鴻鵠回答,坐在一旁沉寂已久的田鼠總算湊了過來,面容激動地吼道。「那還用問,跟鴻鵠學長比起來,魏斯那傢伙,就是個屁!」

    如此恭維的話,羅蛇聽了之後也是苦笑連連,就算人家再不成,也是兩榜進士吧。至於曾鴻鵠,對於此話是全然未覺。

    此時他目光深邃,遙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心中除了一個人,再無他物。

    「探花—陳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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