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三個羅蛇 文 / 荊歌

    更新時間：2013-01-04

    當裁判席眾多長老轉向別的話題之時，擂台之上，羅蛇依然身處迷霧之中，並且已經氣喘連連，似乎有些脫力的症狀。

    費力地躲開已經化為血靈該隱的洛鳩所發出的一記污血彈，羅蛇順勢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不停地喘息著，若不是他如今已升上二階武者境，**的強橫程度又是上升了一層，要是換做以前，早就虛脫而暈倒了。

    迷霧之外，呂子語面色平靜地昂首挺立，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若非瞧見他雙手不斷地往這棋陣中輸送源氣，誰可以想得到，這一臉無害的少年，竟會是將羅蛇逼至懸崖邊的罪魁禍首。

    看台之上，田鼠等人那張臉已經愁得不成樣子了。尤其是韓月，從頭到尾，那一雙小手完全是冰冷的。本是卿本佳人，此時此刻，卻緊張得臉色蒼白，讓站在一旁的慕容婉清心疼不已。

    田鼠心中的焦急擔心一點也不比韓月少，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在擂台上所苦，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心情，讓其沮喪萬分。苦澀地搖了搖頭，田鼠喃喃自語道。「羅蛇，鴻鵠他們個個都是天之驕子，日後一定可以互相扶持，大道有望。而我，只是廢脈之人，又有何資格，與他們稱兄道弟。」

    此時此刻，羅蛇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上，又怎能照顧到田鼠的心境。只見在歡喜鬼猴與洛鳩的連連夾攻之下，羅蛇已是節節敗退，可就算他有心反擊，可每每擊中對手，都猶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根本沒有效果，只是徒勞浪費源氣。

    一把抹去額角的虛汗，羅蛇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十分清楚，若不想個辦法破了此局，自己早晚會被活活累死。

    就在羅蛇拚命想方設法之時，那道熟悉的身影，又從迷霧中憑空浮現出來，同樣的黑衣黑髮，同樣的清秀臉龐，正是原先的虛浮『羅蛇』。

    「嘿嘿嘿……是不是在想要如何破解此局呢。」虛浮『羅蛇』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臉道。「沒用的，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你做什麼都也能預料得到。事關，我根本就是你。你的一舉一動，對我來說，瞭若指掌。」

    「既然你這麼厲害，那你現在能不能猜出我在想什麼呢？」羅蛇心念一動，嘴角一翹，微微笑道。

    虛浮『羅蛇』聞言一怔，片刻之後，滿臉淡笑隨即冷了下來，語氣冷漠道。「耍口舌之利嗎？還真像你，羅蛇。不過你應該知道，罵我，就等於罵你自己。」

    「錯了。」羅蛇搖了搖頭，一把掃開身邊濃郁的迷霧，微微笑道。「我是我，你是你。我罵的就是你。還有，你這半虛半實的模樣，真醜！」

    虛浮『羅蛇』頓時火冒三丈，隨著他的叫囂，整個迷霧空間都隨著顫抖起來。

    似乎感覺到周圍空間的崩塌，羅蛇急忙穩住身形，依然一臉笑意地望向空中的自己。事情，彷彿真的猶似他所猜想的一般。

    「怕了嗎？」虛浮『羅蛇』突然雙手往虛空一推，整個迷霧空間隨著距離的震盪起來。「在這個空間，我就是神！你怎麼跟我鬥。」

    就在此時，在迷霧之外的呂子語突然一聲低笑，喃喃自語道。「這麼瘋狂的心魔，還是第一次見。」

    若虛浮『羅蛇』是神的話，那麼呂子語，就是創造神的人。

    雙眉緊皺，虛浮『羅蛇』突然用力一揮，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羅蛇的面前。書生打扮，潦倒清貧，此人正是羅蛇的師傅，李長生。

    只見此人摸著下巴的短鬚，高深莫測地一笑，對著羅蛇說道。「我的乖徒兒，為師交代給你的事，為何還沒完成。」

    望著眼前當真與自家師尊一模一樣的身影，雖說早有準備，羅蛇還是吃了一驚。這心魔棋陣，著實詭異得可怕。在羅蛇心中，對於李長生的畏懼，遠遠超過了歡喜鬼猴與洛鳩。很難想像，在李長生授藝羅蛇的那幾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羅蛇如此這般。

    「嘿嘿嘿……羅蛇。你心中的恐懼我早已一清二楚，你又怎麼能與我鬥。」虛浮『羅蛇』望著方才現出的李長生，眼神中同樣閃過一絲畏懼。

    巨大強壯的歡喜鬼猴，妖異致命的洛鳩，一臉和煦的李長生，再加上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羅蛇』。

    羅蛇突然無預兆地一聲輕笑，對著天空中一臉得意的虛浮『羅蛇』，輕聲問道。「羅蛇，你知道什麼是飛機嗎？」

    此話一出，先前還一臉得意的虛浮『羅蛇』突然臉色低沉了下來。彷彿，有某種東西出了他的掌控一般。

    摸了摸鼻子，不等對方回答，羅蛇又接著問道。「知道海賊王，知道火影忍者嗎？」

    最後，說出一句連羅蛇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語。「還記得秋嗎？」

    此話一出，停留在空中的虛浮『羅蛇』頓時猶如受到烈火灼燒一般，不斷地撓著自己的身體，最後雙手捂著腦袋嘶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說出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信息。是騙我嗎？不……不，就算是騙我，我也應該知道的。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羅蛇微微一笑，雙手枕在了腦後，「你根本不是我。」

    緩緩閉上雙眼，羅蛇居然毫無防備的敞開胸懷，一臉淡笑讓人如浴春風。「或許說，你只是一部分的我。就算是心魔，也無法徹底懂我。」

    羅蛇突然一挑眉毛，嬉皮笑臉道。「因為就算是我，也不懂我自己！」

    頓時間，巨響在迷霧之中響起。無論是歡喜鬼猴，亦或是洛鳩，李長生，均隨風而散，不留一絲痕跡。

    迷霧之外，呂子語突然脖子一歪，露出足以讓無數深閨怨婦瘋狂的可愛笑容。「居然是如此，有點意思……」

    看台之上，眾學員望著彷彿有些安靜下來的羅蛇，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小道消息的傳播中，眾人已經知道了，羅蛇是身陷呂子語的棋陣。先前如此瘋狂，應當是受迷幻所蠱惑。可如今卻一反常態的安靜，難道羅蛇已經破陣了不成？

    裁判系中，眾位長老才是最為訝異的。藍老鬼幾乎驚訝得幾乎都快坐不住了，只見他彷彿著了魔地喃喃說道。「難道這小子，當真能看破自己的心魔。」

    陳清明反倒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而是依然一臉雲淡風輕，危襟正坐在椅子上，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擂台上的羅蛇。

    「不可能，不可能。」漂蕩在空中的虛浮『羅蛇』，依然一臉不可置信。只見他不斷地撕扯著周圍的迷霧，整個空間，逐漸變得有些四分五裂。「這個世間，只有我最懂你。甚至比你自己更懂你。我是你的心魔，我才是羅蛇！」

    微微搖了搖頭，羅蛇苦笑道。「我說過，連我自己都不懂我自己。更何況是依附在我記憶中的你。」

    就在此時，一道更為詭異的身影，出現在了迷霧之中。

    此人一出現，不僅僅是羅蛇嚇了一跳，就連飄蕩在空中的虛浮『羅蛇』，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只見此人身著一套從未見過，藍白相間的奇裝異服，一頭清爽利落的黑髮。腳上一雙打著勾子的白鞋，既不像布鞋，也更不像靴子。在他的鼻樑上，夾著一個非金非鐵，非木非石的物件，連接著兩塊透明的石頭，擋在了他的眼睛之前。

    最讓兩名羅蛇吃驚的是，這個怪異的來者，同樣是黑髮黑眸，一臉清秀，居然跟他們一模一樣。

    「hi，你們可以叫我做羅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