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衝出重圍（五） 文 / 月光光
更新時間：2012-07-30
阿飛的眼角濕潤了，這是一群多麼勇猛的戰士，這是一群多麼可歌可泣的漢子！他理解年輕的指揮官的下達的命令，他理解那些做出自我犧牲的戰士，他理解那些哪怕即刻失去生命雙手依然更換彈夾的戰士心中的信念！
是的，他理解！
那信念是我們是戰士，那信念是我們是男人，那信念是我們是戰友，那信念是哪怕犧牲自己也要讓隊友活下去，那信念是永不放棄的堅持，那信念是對生命的渴望，對未來的希望！
那信念是——我們必勝！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每個換子彈的隊員都覺得如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啪啪啪」給人以無限希望的槍聲再次響起，怪物疼得大聲嘶吼，彷彿知道已經走到陌路了，攻擊的頻率愈發的快速。
「啪啪啪啪,,」連串，急促，強烈，帶著巨大的憤怒的槍聲響起，徹底奏響了獸族步兵精英小隊長死亡的號角。
獸族步兵精英小隊長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慘叫，重重的倒了下去，至死他的雙目都為閉上，他的身上佈滿了彈孔，便如蜂窩一般。
所有的特種兵沉寂片刻，突擊步槍的槍聲再次響起，將追擊警察的那名獸族步兵小隊長擊殺，整個戰場平靜下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片刻之後，年輕的指揮官站了起來，一臉疲憊的說：「打掃戰場，撤退！」
由於震盪一時暈眩的戰士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一個個面色沉重的拖著疲憊的身體將受傷未死的怪物一一擊殺。
幾名懂得佔地救治的戰士原地為指揮官取出嵌在身體內的彈片。
「隊長，受傷的平民怎麼辦？」一名士兵問。
「我們的傷亡怎麼樣？」年輕的指揮官沒有回答，卻是提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時僅存的3名警察衝了過來，手中用微沖指著坐在地上的年輕指揮官，激動的嘶吼：「為什麼？你為什麼讓我們替你送死？」……
親眼目睹了一場短暫而慘烈的戰爭後，阿飛沒有來的感到一陣疲憊。見到幾名殘存的警察用槍指向了年輕的指揮官，心中沒有來的升起一陣煩躁。這名指揮官可以稱的上是完美的指揮了一場對未知怪物的戰鬥，最後卻是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可以預見，年輕的指揮官未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阿飛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現在我自己還是應顧不暇，哪有心思去替別人考慮。」喃喃的念叨了一句，目光不禁再次投向車隊突圍的方向，「也許，有一天我們會見面呢，到時，一定要喊你一聲，兄弟！」
此時阿飛才有心情觀察刺在左臂上的紋身。紋身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龍，刻畫的栩栩如生，彷彿一陣霧氣升起，小龍便會乘霧而出一般。阿飛學著小說中說的那樣，試著對紋身發出一條訊息。
「編號6205，試煉者等級未開啟，權限不足……」
「你妹的…」阿飛無語了……
「唰……」年輕的指揮官周圍的幾名戰士用槍抵住那幾名警察。
「住手，別衝動。」指揮官站了起來，對指著自己的幾把微沖毫不在意，疲憊的擺擺手，說：「現在沒有時間給你們解釋，先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被冰冷的槍口抵住身體的幾名警察壓抑不住心靈的恐懼，「撲通」將手中的槍仍在地上，雙腿不住的哆嗦，額頭佈滿冷汗，可嘴上兀自嚷喊：「你為什麼讓我們送死？」
在年輕指揮官憐憫的注視下，最後幾個字的聲音再也喊不上去，便如蚊蟲訥訥一般。
「頭兒，利刃組全員270人。被逃難平民拉下去一人，與怪物肉搏時三組重傷五名兄弟，在爆炸中犧牲！近距離爆炸中，誤傷二組35人，其中死亡15人，重傷10人，輕傷10人，輕傷者已經可以繼續戰鬥。一組受爆炸影響較小，死亡2人，重傷2人，輕傷5人。重傷者多數傷及內臟，需要馬上治療。另外，被最後的大怪物殺死35人，另外重傷10人。總計犧牲58人，重傷22人，剩餘戰鬥力190人。媽的，那個玩意兒真是怪物，居然被這麼多槍擊中還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兄！」作報告的是一名3組的成員，他的年紀比指揮官大一些，臉上帶著幾道深深的疤痕，如今在硝煙，血泥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猙獰。
指揮官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正想下達新的命令，卻發現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士兵，目光炯炯的望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給一個解釋，指揮官臉上的疲憊之色更濃，眼光掃過聚攏過來的戰士，俯下身，望著一名重傷員，真誠的問：「你怪我麼？」
重傷的那名士兵是被爆炸震暈了過去，然後被獸族步兵精英小隊長擊成重傷，此時他的胸腔已經深深的凹了下去，「咳咳」，他咳出兩攤血，臉上掙扎著露出一抹笑容，「頭兒，不怪你，只怪這狗日的世道！我相信你！只是希望你給兄弟一個痛快吧！」
「長官，不怪你！」「隊長，沒有你，我們早就死了！」
一聲聲沙啞的聲音如巨錘般擊在年輕的指揮官心口，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使勁兒眨眨眼睛，壓制住心中的激盪，嘴角不住抽動，片刻之後才重新恢復冷靜。
指揮官站起身來，環視了一眼周圍的戰士以及3名警察，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被砸成餅餅的吉普車，輕聲說：「兄弟們，那隻怪物的破壞力實在太大了，對方身上還有奇異的黃芒，以及強悍的生命力，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一組的組長一臉愧疚的說：「兄弟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當時若非被那些怪物衝鋒的威勢嚇到了，也不會下意識的將那些手雷全扔出去了，如果一開始我就用催淚彈不讓他們聚集在一起，就不會這樣了！對不起，對不起！」這名鐵打的漢子此時卻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狠狠的扇打自己的臉。
「住手！」指揮官喝到，「這事不怪你，我是指揮官，責任在我！是我對敵人的強大估計不足，才造成這麼大的損失。」說完擺了擺手止住還想說些什麼的隊員，「好了，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搜集剩餘的彈藥，裝備，準備撤退，另外將怪物的戰旗，巨斧一併帶走。」
安排完這一切之後，轉身望著剩餘的幾名警察，「我沒有必要向你們解釋什麼，一開始是你們要求開在前面，事態發展成這樣我也無法預料，我只能說這是一個意外。鑒於你們曾將手中的槍丟棄，所以你們失去了繼續配槍的資格！」說完之後再不看他們一眼，轉身向重傷員走去。
「兄弟們，對不起！」指揮官再也無法保持住冷靜，流下兩道熱淚，將手槍的保險打開，「啪！」
「你幹什麼？！」旁邊的一名士兵雙眼赤紅的撞開指揮官，大聲質問道，「對不起，長官，你要幹什麼？」
「我們必須馬上撤離市區，」年輕的指揮官也不惱怒，用手指了指遠處仍然不斷出現的怪物以及四散逃命的行人，大聲吼道：「你以為我想這樣麼，我們沒辦法去市區的醫院救治他們，以後的路程上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類似的怪物，嗎啡的數量已經不夠了，你想讓他們生生疼死嗎！」
對面的士兵死勁兒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狠狠的抓著突擊步槍，一句話也不說，雖然他知道指揮官做的對，可是他卻無法做出和指揮官同樣的決定。
「嗨，兄弟，別怪指揮官，給我個痛快吧，來世我們還做好兄弟！」
「指揮官，動手吧！」「哈哈，黃泉路上有兄弟們陪著，值了！」……
儘管周圍的士兵沒有再說什麼，但是指揮官明顯感覺到了一些士兵心中的不滿，想必是對自己的決定耿耿於懷，可是自己卻無法向他們解釋什麼，在其位謀其政，之間的取捨實在令人煩惱！
「啪啪啪」悲涼的槍聲愈發襯托出戰士們的內心的傷痛。
整個隊伍在無聲沉默的狀態中默默的收拾，搜集武器彈藥，將戰友的身軀火化。指揮官再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間地獄，下令發動卡車，再次踏上行程，僥倖未死的平民們又默默的聚集在車隊的周圍，對眼前的慘狀視而不見，沉默的跟在車隊的後面。
車隊默默的向hb的某個軍事基地前行，沒有人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不管前面有什麼困難，劫後餘生的人類總是心存希望，希望前方會存在淨土！